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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六十一章 情根深种难了断 ...

  •   “风,意,暖,昨夜如何?”
      曲和苑命人将风意暖“请”至楼上书房,她像是在佯装看着一本书。
      风意暖并没有兴趣瞧着那曲和苑此时是在看些什么。
      “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那微微沙哑的声音,曲和苑合上了书本,随手一甩,冷笑在风意暖周身踱步上下打量。
      “怎么,阿衡昨晚满足不了你?”
      虽然阿衡没有对她做什么,可风意暖心中感觉满是耻辱。
      攥紧了自己的拳头,风意暖咬着下唇开始无措地颤身。
      一想到霍闻祁与面前这样的女人有过那样一段……
      她强忍着自己内心想要作呕的感觉。
      “哟……哭了?”
      风意暖并没有习惯曲和苑这样的阴阳怪气。
      若不是因为想要离开,她此时肯定会破口大骂。
      “我能……走了吗?”
      这话再次说出口,曲和苑放肆笑了起来。
      “不不不,你这样出门,我见犹怜,我可不放心。”
      “我要回南阜城。”风意暖斩钉截铁。
      曲和苑从下人手里捧着的烟盒内,挑起一根雪茄点燃。
      长长地呼出一口,对着风意暖那脸上喷去。
      “呼……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不折磨你少了很多乐子,你觉得,我真的会放了你?”
      风意暖愤恨地擦去脸上的泪痕,笑着说:“凭我想要离开霍闻祁,从此以后没人碍你们的眼,这样够了吗?你和霍闻祁如何相爱如何在一起甜蜜都与我无关!”
      曲和苑的秀眉微扬,笑得前俯后仰。
      风意暖咬牙切齿,却是装作面色不惊,当时倔强地瞧见那窗外的景,是进入初秋的前兆。
      风,微凉。
      ——
      三年后。
      越是想要触及,却越是够不着。
      风意暖哪怕拿来了凳子做辅助,却依旧个不够高。
      “我来。”
      风意暖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衡,信手将高处的琉璃罐拿了下来。
      她拼了命的踮起脚尖做什么,风意暖冷笑着,觉得自己痴傻,凡事都不该拼了命……
      “你爹娘,我打探过了,还是没有什么消息。”
      没什么消息。
      这句话,风意暖觉得自己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那仿佛就是人间蒸发了一般,风意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爹娘。
      有那么一刻,风意暖觉得那定是霍闻祁所为。
      他假冒自己的三叔多年,蓄意谋划了那一出又一出的好戏。
      他什么做不出来?
      可每当午夜冷风骤起,头脑最为清醒的一瞬,风意暖总在自己的内心,想方设法为霍闻祁开脱。
      那心底埋葬的感情,在寂静的午夜,让人痛彻心扉。
      ——
      风意暖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瓷坊,还能完好无损的。
      而为了逃离,当年阿衡被曲和苑的手下,整残了一只眼睛。
      “今儿吃什么?”
      那是阿衡每天挂在嘴边的问句。
      他总是以风意暖的口味为主,二人在外人眼里,颇有些是小夫妻做买卖的意思,而事实上,阿衡也动了那样被“公认”的心思。
      他的确日思夜想,想娶了风意暖。
      可终究是没个好机会,少了些胆量。
      那句话,风意暖以为他早就该问腻味了。
      而她也会每每回复:“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能吃的就行。
      纵使山珍海味又如何,粗茶淡饭也能度日,只是……这眼前人,并非自己心中所想。
      风意暖懊恼极了。
      觉得自己,太过无耻。
      惦记着那禽兽不如的东西作甚……惹得自己每晚心焦痛哭。
      ——
      “爷,咱到南阜城了。”
      正在闭目的霍闻祁,并未睁眼。
      鼻音发出一个“嗯”字儿,就没下文了。
      身边叽叽喳喳吵着的,是那只鸟儿。
      并未飞走,亦或者说,霍闻祁没有想要放她走。
      从前忆起下人们,是如何描述风意暖怎么将她捕捉的时候,霍闻祁的脸上,竟是半挂着笑意。
      他并非没有法子可以留住她。
      再极端的都有。
      拦不下,还绑不得?
      可霍闻祁就是想看看,离了他,风意暖还能否过得逍遥自在。
      倒是没料,曲和苑的手下阿衡,能为了风意暖半夜出逃,废了自己一只眼不说,还跟风意暖整日在南阜城过起了小夫妻的日子。
      出双入对。
      这就是风意暖想要的吗?
      霍一将车稳稳地停在心瓷坊门口,内心即便有话,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也觉得自己没脸见风意暖,毕竟风蓝……霍一算是占为了己有。
      霍闻祁一下飞机就往这儿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仅凭天意。
      那日,阿衡和风意暖,照样忙活着。
      几个学徒和风意暖正学着作坯,霍闻祁朝着风意暖的背影走去。
      那几千百个日夜,让人心不能安的女子,此时近在咫尺。
      她瘦极了,像是一张纸,随时能飞走。
      那银铃般的软糯声音,曾在自己耳边低语轻喃。
      唤他三叔也好,凶狠地唤他霍闻祁也罢,那时,是专属于他一人的。
      他一人的。
      背影是她的背影。
      可那长发呢?
      那一头长发,怎就到了齐耳的地步?
      何人让她剪了发!
      那逐渐拔高的坯子,被霍闻祁一掌摁在了风意暖的手背上,成了一坨烂泥。
      阿衡见到霍闻祁,并不是不讶异。
      “霍爷……”
      霍闻祁冷然抬眸,言辞冰冷:“既是知晓唤我什么,就别多管闲事。”
      还不够让风意暖回神的,手腕却是被用力扯住,拖出了后院。
      阿衡瘫坐在椅子上,这偷来的时日,要作归还了吗?
      风意暖恼极了,那手腕处被捏得生疼,拽不开他那用劲。
      “霍闻祁,你这渣滓,放开我!”
      渣滓?
      她竟又找出了脏字儿形容他。
      就如此不堪吗?
      “砰——”
      风意暖被推入车内,与霍闻祁坐在后座。
      霍一只是在门外看守,车不发动,也不会去哪,风意暖下意识地去开车门,霍闻祁却是一手禁锢住了风意暖,将她纳入怀中。
      那四目相对的时候,是她饱含恨意的泪眼,以及霍闻祁让人看不透心思的冰冷眼眸。
      朝思暮想。
      辗转反侧。
      这些形容相思意的词,在霍闻祁的脑海里,刻印了多少日夜,成了他思念她的病症。
      “你在找你爹娘。”
      风意暖蹙眉,“我与你再无瓜葛,劳烦霍先生,别再来叨扰我这平民女子。”
      霍闻祁觉得,想来风意暖是不会再多听什么,从自己西装的口袋内,拿出了几张物件。
      “相片?”
      那映入眼帘的,是风闻天和温穗香。
      可这背景,却不是南阜城的某个角落。
      别的可以什么都不在意,光是看见二老的微笑,风意暖猛然泪如雨下。
      “我爹娘……他们……”
      霍闻祁无声叹息,“挺好,不用你担心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他们‘软禁’到了国外?就为了不让我们相见?”
      那手掌掐在风意暖的细长脖颈,“在你眼里,我对你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
      那皮质的手套,在脖颈的皮肤上来回摩挲,风意暖大气不敢喘一下,却是慌乱地咽了一口口水。
      为何在他面前,她每每处于下风。
      耳边传来酥麻的感觉,霍闻祁的呼吸,快让风意暖失去意志。
      “你……”
      那双有力的手,将风意暖的身子半躺在自己的怀里,霍闻祁朝着自己思念欲狂的唇瓣俯身吻去。
      他想成为,她鼻间的呼吸。
      一丝一缕,净是他。
      那么刻骨铭心地拥有过彼此,霍闻祁不会就此作罢,也不会认为,风意暖会忘了从前的点点滴滴。
      风意暖咬了霍闻祁。
      口中的腥甜,让彼此清醒。
      霍闻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冷笑开:“我是风渐越,也是霍闻祁。你的丈夫,你的三叔。无论是哪一个,他心里都爱着你风意暖,你可明白?再做挣扎,也是命中注定之事,你逃不了。”
      “你就不怕我一死?自诩说自己是风渐越,你早已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风渐越对我而言,已经死了。”
      风意暖趁机摆脱了霍闻祁的禁锢,下了车。
      “太太……”
      霍一不合时宜地开口,喊了一句不知是否合适的称呼……
      风意暖含恨撇头跑开。
      霍闻祁瞧着风意暖的背影,像是抹泪离去,手中的拳头,握得很紧。
      一拳砸在了车窗,把门外的霍一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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