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城》虞潜潜

24、两人关系不一般

　　听到楼下有动静，必是姐姐和姐夫回了，明亮高兴地冲出房间，快步下了楼，看见姐姐一个人歪在沙发上醉倒了，明亮上前去，给明英倒了一杯温水。
　　“姐！你怎么喝这么多啊！”明亮找来湿毛巾帮明英擦脸。
　　“我……我今天就是高兴……我还能喝……快给我酒……”姐姐意识已经不清，“阿亮，是你呀！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
　　“是是是，我晓得了，该去睡觉了。”
　　此时，渝生交接完司机之后，进了门，见明英醉得不省人事，连忙前去搀扶。
　　“阿亮。你休息吧，让我来。”姐夫说。
　　“好。那我去放热水。”明亮便上了楼。
　　渝生将明英扶进来，明亮忙端了把凳子。
　　“姐夫！告诉你一件好事。我转正了，明天就要上柜台，办业务了。”
　　“我就说你一定行的，加油，好好干。”渝生用湿手摸了摸明亮的头发。
　　“我会的，谢谢姐夫。”
　　“你先去睡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那好。我先走了。”明亮回到了房间。
　　渝生则继续帮明英洗脸、擦汗、泡脚。
　　明英一般是不喝醉的，但今天却不一样，这醉里不单单是幸福，还有她多年以来压力、怀疑和焦虑的释放。只是她酒品却不怎么好，喝醉之后话多。
　　渝生正帮她泡脚。明英含含糊糊地说道：
　　“渝生……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渝生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惊慌，又有些惭愧，他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低下头默默帮明英捏着脚。
　　“你……你为什么要让我等那么久……”
　　“我以为你不爱我了……”
　　“我……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请不要离开我……”明英带着哭腔说道。
　　渝生看着明英如此，心里很酸楚、很后悔，忙把明英拥入怀中，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他轻轻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表情很痛苦。

　　第二天，一早，明亮来到了所里，李佐也早早到了。
　　“我看，先安排你负责户口业务，跟着我，我先教教你。”
　　“好。谢谢老李，今后就仰仗你了。”
　　“调皮！关键看你自己，你可要一丝不苟哦。”
　　“嗯。放心吧。”
　　明亮再三理了理自己的警服，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没有不妥之后，才坐上柜台，准备迎接第一天的工作。
　　时间到了上午九点，窗口一开，便是排队的人涌了进来，大家都排队拿号。明亮放松了心情，耐心的迎接了第一个市民。
　　这第一个人是来给孩子登记户口。明亮详细地与他说明准备的材料，这男子应是提前了解过，资料都备得齐全，不一会便办好了，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
　　接二连三的业务让他有些应接不暇，连喝水都顾不上，更别提上厕所。另一边的李佐则要悠闲得多，几十年的工作让他对每个环节都烂熟于心，所以什么问题他都有自己解决的办法，而明亮还是显得生疏。
　　已经过了饭点半个小时，办事窗口也不得不暂停了，后面还排着很多人，明亮有些于心不忍。
　　明亮终于能松一口气，他和李佐来到了食堂。
　　“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李佐问。
　　“累！真累，我骨头快散架了，屁股都快拔不出来了。”
　　“这就受不了了？日子还长着呢。”李佐有些戏谑地笑着。
　　“以前以为，坐办公室有什么难的，一动也不动，轻松加愉快呀。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你说，常年这么坐着，肯定会落下一身病。”
　　“谁说不是，你看，隔壁那几个女警，搞的腰椎间盘突出，肾也憋坏了。男的一般都犯痔疮，前列腺炎。”
　　“那可怎么办？”
　　“这好办，休息的时候，我带你去运动运动。”
　　“我可不信，你一个游戏宅，还运动？”
　　“你可别小瞧人。游戏只是我众多爱好之一。”
　　明亮捏了捏李佐的手臂，“嗬！肌肉挺硬的。”
　　“这回信了吧。我的肌肉一点也不比你差。”李佐捏着明亮的胸肌说道：“只是，如果你喊累，不坚持运动，我看你这身材很难保持得住。”
　　“谁说我就不能坚持了。”明亮有些激动地说。
　　“呵呵！我开玩笑的。”
　　“既然，你这么优秀，为什么现在还没成个家呀？”
　　李佐笑着说：“自然是我看不上人家呀。”
　　“我看张警官就挺好。”
　　李佐有些脸红，“你别乱说，我只是把她当我哥们，她那种性子，比男人还凶，你觉得合适么？再说，她散打太厉害，她要是发了脾气，打起人来，我可受不住。”
　　此时，张楠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坐到了李佐身边。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坏话？”
　　李佐涨红了脸，“没啊，没啊，谁敢呢。谁要是敢背后骂我们张警官，我第一跳出来揍他。”
　　张楠白了他一眼，说道：“别贫了。我是来找明亮的。”
　　“上户籍科工作还习惯吗？”
　　“还好，还好。”明亮笑着。
　　“那就好。”
　　这李佐见张楠来了之后，便一声不吭，刨着碗里的饭，也不参与明亮和张楠的对话。
　　终于艰难吃完了最后一口，只是匆匆跟明亮和张楠道了别，便急急地出了门。
　　明亮不解，问张楠：“他这是怎么了？”
　　“呵呵。他就这样，可能是领教了我的拳头之后，就不敢放肆了，怕了我，才躲得远远的。”
　　明亮笑着，但总感觉这里面肯定有名堂，不像张楠说的那般轻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