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坏男人》别殳

16、第 16 章

　　白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恍惚间看到枕头有一块血渍，他立马惊醒，回身不见柳珊的痕迹
　　“柳珊？”他在试探，柳珊是否还在房子里
　　“珊珊走了，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要几天时间，让你回别墅等她”奶奶推门进来
　　白臻还没来得及把血掩盖

　　“说吧，孩子，从你这次来我就发现不对，你瞒不住的。”
　　奶奶坐在沙发上，遮不住的愁容
　　“奶奶，对不起。”白臻扑倒在奶奶脚下“我得了癌症，过不了3个月了”
　　奶奶怔住了，缓了好一会
　　“你没事吧，奶奶”
　　“傻孩子，你怎么还能说对不起呢，我可怜的孩子。”
　　祖孙相拥了好久，两个孤独脆弱的灵魂

　　“珊珊知道吗”
　　“不想让她知道了，我把案子提交给公司，就要远离她的生活了。”白臻擦干眼泪。
　　“孩子，没可能，治好吗？”
　　“奶奶，不想了”白臻打算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遗产，留给奶奶，好送她去养护院。“这件事，绝对不能告柳珊”

　　速度很快，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雷厉风行过
　　也没什么东西要拿，正好都清理得差不多了
　　在这个大城市，第一次觉得自己变轻了。

　　“你的情况更差了”医生皱眉
　　“嗯，医生，我不想吃这个药了，吃了都没力气。”
　　“这个药也是安慰剂了，作用不大了。今后你的疼痛会轻一点，直到出血严重却没有痛感”
　　“嗯”
　　“我给你开的新药，不会让你没精神了，只是维持生命的摄入，你，很快就会。。。”
　　“谢谢你，医生”
　　医生正要说什么，被手里弹出的一组图片吸引了注意
　　突然，他恨恨地砸了桌子。
　　这是这位温文尔雅的医生，这辈子最粗鲁的举动了
　　白臻看到，他在流泪
　　“我。。居然在你面前。。。”
　　“您，随意。”每个人都有伤心事
　　“如果不是我女儿，我真愿意和他鱼死网破！”
　　或许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已经时日无多，他也不再想刻意遮掩情绪。
　　“好了，对不起。”
　　“医生，华亭的新产品送来了，主任让你过去看看。”
　　“知道了”医生明显不悦。
　　“哈哈哈”白臻突然笑起来
　　“你，怎么了”
　　“我在笑，快死了，我还没脱出宋容康的世界。”
　　“你也认识宋？”
　　两个男人互相盯着彼此，仿佛嗅到了相同的气味。

　　“快换班了，和我出去走走？”
　　“好”
　　安静的茶室，淡雅，娴宁
　　白臻看着眼前的医生，感叹人生无常
　　医生的太太，是宋的秘书，和宋有婚外的关系。
　　而白臻在遇到柳珊之后，和宋也是不曾断了干系
　　情感上的插足，事业上的打压，连休憩的公车站和茶室，都有他的广告视频和图片。
　　他不会忘记自己大学毕业的案子是如何变成二手，不会忘记自己有机会的升迁是如何泡汤，更不会忘记宋从商业角度对柳珊的种种接触。
　　柳珊至今都认为，宋是迫于家庭结婚的，而且和她是很好的生意知己。
　　咕嘟咕嘟的水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懦弱和愚蠢。
　　白臻想，他反正也要走，带走宋也好。
　　这个念头才过去，他就害怕了。
　　宋死了，他的太太和孩子怎么办？

　　“不接我电话，你敢了是吧”
　　看到是柳珊，白臻让手机响了很久才接起电话
　　“我。。睡过头了。”
　　“继续编，奶奶才说你出门了”
　　“她。。还说什么”
　　“说什么？你还有事瞒我！”
　　白臻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你干嘛啊，奶奶接电话也是这样的，你们干嘛啊”
　　“我。。最近有点经济纠纷，得先出门一趟，奶奶我也带去。”脱口而出了，白臻发现自己现在说谎也有了水平了。
　　医生也讶异了。
　　“原来是这个，你早点说不就好了。”柳珊舒了一口气，
　　“你需要多少钱？”
　　“柳总，宋先生送来的，你怎么现在进来我在通话。。。”
　　白臻听到了。
　　“说不清，你先忙你的，有机会我联系你”
　　第一次，白臻挂了柳珊电话，直接关机。
　　没来由的，他不觉得自己很生气。
　　嗯，他就是小肚鸡肠吧，反正快死了，还不能任性一次？

　　“宋容康，我要报复他，你加入不加入。”医生这句话，眼睛透出凶光。
　　白臻一个寒噤，感觉他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他嫉妒宋，恨宋，想报复宋，但是到了这步又犹豫了。

作者有话说

　　下次写一个老头白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