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已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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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姆是在斥责声中醒来的。
一道声线非常符合奥姆审美的低沉磁性音，正在低声训斥……从内容上判断……应该是训他哥。
“简直难以置信！竟然学克拉克徒手捏炸弹？谁给你这种盲目愚蠢的自信！蠢的简直刷新我的世界观！”
“抓住小丑，不先搜身，把他身上任何可能造成危险的物品全部收缴，直接把人放在一边不管？嗯？你心大的连那只外星搜救犬都自愧不如！”
另外一个同样好听，似乎带着阳光味道的声音：“喂——B——”
“闭嘴！别插话！还有！明知道小丑手中肯定会有遥控，竟然放任不管！你弟弟是刚从海底来到陆地，没有了解，但你呢？亚特兰蒂斯的海水终于淹死了你那为数不多的脑细胞？”
如果不是消耗过度，身体还有些虚软的话，奥姆简直想要直接起身，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啪啪鼓掌！
精辟的评价！
知己！
他哥的脑细胞绝对早都淹死在海水里了！
这点毋庸置疑！
刚刚恢复意识，还没能完全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奥姆没睁开眼，只稍稍感受了下周围的环境。
身底很柔软，应该是躺在床上。
除了训斥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应该是在室内。
看来，他哥应该是把他带到了某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唔——还算靠谱。
奥姆在心里难得的给他哥的表现打了一次59分。
隐含愤怒、嫌弃还有一丝隐藏在深处的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还在继续。
“……小丑是个疯子没错，但他也是个高智商罪犯！绝不能以常规的罪犯去揣度他的行为！
……提醒过你们无数次，面对小丑不要轻举妄动！在你们不知道他到底留了多少后手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想要把思考和谨慎塞进你们大脑里就那么难吗！？”
“B——用不着‘你们——’吧？”又是那个同样好听的声音。
“包括你！昨天在大都会是怎么回事？差点变成废墟的底下拍卖场，别说不是你！”
“可是……”阳光味道的好听声音软了不少，带着心虚的味道：“……他们拍卖氪石啊……”
“嗨！布鲁斯，克拉克的事情可以换个角度想想——有氪石在场的情况下，他还干掉了敌人，明显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亚瑟的声音也插了进来。
但如果他没有带上抖音的话，奥姆大概还有一丁点可能性信了他的话。
“那是因为！”被亚瑟称作布鲁斯的男人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迪克及时赶到！”
亚瑟没再出声。
奥姆闭着眼都能想象到他哥哑口无言还心虚气短的模样。
唔——说不定还会丢给那位被他称作克拉克的难兄难弟一个“自身难保，救不了你，兄弟自求多福！”的眼神。
这么精彩的亚特兰蒂斯之王挨训现场版，奥姆觉得不睁开眼看看，绝对会成为终生遗憾！
他哥倒霉，他只围观不鼓掌已经很厚道了！
什么？兄友弟恭？
他那傻乎乎的哥？他恭的起来吗？
奥姆攒攒力气，睁开眼，转动眼球打量了一圈。
一间装饰豪华但并没有生活气息的房间。他哥和一位陌生的黑发高大男子并排坐在沙发上，低头接受站在他们面前的同样高大的黑发男子的训斥。
迪克和达米安则站在角落里，安静的缩成一团。
嗯，很符合奥姆设想的场面。
只是……和他哥挤在一块的那位黑发男士是怎么回事？沙发那么大，为什么要挤在一起？
奥姆眼神微顿，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一声：“哥——”
“弟弟？你醒了！”
一分脑子用来挨训，另外九分脑子全部用来关注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柔弱弟弟的亚瑟，听到声音立刻扑到奥姆床边，握住奥姆的手，又摸摸他的脸，伸手探探他的鼻息，确定既有体温又有呼吸，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老老实实呆在墙角以免被怒火无辜波及，顺便按住达米安的迪克移开视线，垂下头。
不知为何，感觉眼睛……好像有点痛？
“亚瑟。”
一位男士出现在亚瑟背后，沉声说：“医生说，你弟弟需要休息。”
所以，别跟克拉克家的小氪一样汪汪汪！
是刚刚训斥他哥的声音。
奥姆顺着声音抬眼看去，说话的那位男士黑发蓝眼，高大……唔没他哥高大。英俊……唔相信他哥整理头发胡子后也会一样英俊！气质沉稳……唔这个他哥这辈子估计是没可能了！衣着得体……唔……谁能告诉他，他哥的衣服怎么又变成流浪汉装了？？？
总之，奥姆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不承认，这位被他哥称为“布鲁斯”的男士，某些方面着实甩了他哥一整条海沟……
“你好，我是布鲁斯韦恩。很感谢您为无辜的哥谭民众所做的一切，以及——救了迪克和达米安。”
迪克一边按住炸毛的达米安，一边低着头翻个白眼。
奥姆先生干掉小丑，这个他承认！
但是被救？
坚决不承认！他也可以干掉小丑的！真的！父亲！
奥姆对上布鲁斯蓝色的瞳孔，安静，沉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深处似乎翻涌着更加复杂深沉的情绪，但当奥姆想要再看清楚些时，那些情绪立刻消失无踪。
难怪他哥会和这位成为朋友。
奥姆想。
以及，他知道这位是谁了。
“奥姆，亚瑟的弟弟。”奥姆矜持颔首，似是无意的说：“我知道你，蝙蝠侠。”
房间内的温度陡然降至冰点。
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凉嗖嗖的落到亚瑟脖子上。一句话就被叫破身份，布鲁斯十万分肯定，卖掉他身份的除了亚瑟不会有第二个人！
亚瑟不自觉的缩缩莫名有点发凉的脖子，转头向布鲁斯咧咧嘴。
“我跟奥姆提过你，布鲁斯！哥谭守护者，联盟顾问！”
布鲁斯：“……”
克拉克：“……”
迪克：“……”
达米安：“……”
奥姆：“……”
奥姆有理由相信，在场所有人中，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大概只有他哥一人！
象征性的对他哥的迟钝绝望一秒，奥姆向哥谭黑暗骑士伸出右手，意有所指的说：“奥姆，亚特兰蒂斯亲王。”
布鲁斯停顿几秒，同样伸出右手，重新自我介绍，同样意有所指：“布鲁斯韦恩，蝙蝠侠。”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似乎有什么协议在无声达成。
*
医生为奥姆做了全面检查，确定他只是消耗过度而有些虚弱，并没有受伤，任何亚瑟所担心的内伤都没有。
“他需要的不是医药，而是充足的休息和补充营养。”
说这话时，医生的眼神在奥姆和亚瑟之间来回游移。
这对兄弟之间的体型对比，真的很难令他不怀疑，身板大概只有他哥一半的纤瘦弟弟，是不是曾经受到过什么不公正的待遇？
噢！海王的弟弟疑似曾经被不公正对待过？
这可真是个大八卦！
有那么一瞬间，医生还真想到网络上分享一下最新八卦。可惜，一秒之后他就想到了无处不在的哥谭黑暗骑士蝙蝠侠。
听说韦恩家就是蝙蝠侠背后的金主，海王又是蝙蝠侠的好友，如果被蝙蝠侠发现他八卦海王家的“丑闻”的话……算了算了！八卦诚可贵，但生命价更高！
医生的检查结果令众人放下了大部分心，布鲁斯随即表示他要去联系阿尔弗雷德，让他在韦恩庄园准备适合奥姆休养的环境，便拎上克拉克离开，示意迪克和达米安跟上，把空间暂时留给奥姆和亚瑟兄弟。
“弟弟！”
只剩下他自己和弟弟两人，亚瑟的表情顿时一垮，可怜兮兮的像只担心主人的大型犬。
奥姆一巴掌拍到他哥脑袋上，磨牙道：
“摆出这一副期期艾艾软弱兮兮的样子干嘛！”
顾忌着他哥的国王面子，奥姆到底没把娘炮兮兮说出口。
“不要想太多！我又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我自己！
你如果在外面出了事，跟你同行的我少说也能再加上三十年刑期！还有，你要是完蛋了，咱家就没有其他王位继承人了，必须由我继承！
亚特兰蒂斯有史以来第一位待在监狱里服刑的国王？我一点都不想要如此糟心的名头！”
亚瑟咧咧嘴，忽然向前一扑，抱住奥姆。
“弟弟，谢谢！”
奥姆：“……”他哥的脑子怎么突然灵光了？
亚瑟把脑袋靠在奥姆肩膀上，活像个蹭着主人撒娇的大型犬。
奥姆犹豫了又犹豫，到底还是抬起手，虚虚的环住他哥。
竟然还跟弟弟撒娇？他哥果然世界第一傻！
“真的想道谢？”
奥姆在亚瑟耳边哼笑一声，奥姆神秘的笑笑，拉长声音说：“如果你真的想谢我的话——”
亚瑟不自然的动动喉结，只觉得弟弟的笑声软绵绵的落在心口，仿佛猫咪那样柔软的小动物用粉乎乎的爪垫挠在心口，痒痒的。
他十分上道的麻利接口：“弟弟你想要什么都行！”
奥姆笑得更加开心，他胸腔震动的节奏，令抱着奥姆的亚瑟晕乎乎的酥麻了半边身体。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么，哥哥，听我的，把你的头发胡子剪了，如何？”
亚瑟：呆若木鸡.jpg
奥姆：“有意见吗？”
“有——”亚瑟犹犹豫豫，小心翼翼。
奥姆顿时高高挑起眉梢。
行啊！
没想到被救了一次，他哥的胆量就肥了不少？
“弟弟——”亚瑟期期艾艾，欲言又止，纠结好一会才攒足勇气抗议道：“下次在凝聚水盾的时候，能不能别用血？”
奥姆：“……”你纠结半天就给我听这个？
“哗啦被淋满头血，真的有点恶心……”亚瑟又补充道。
“别做梦了！”
奥姆一巴掌拍上亚瑟脑袋，看似气势汹汹的力道，落到亚瑟头顶却不会比猫咪柔软的爪垫更凶。他磨牙嫌弃道：
“我修习的是武技不是法术！你想看，也不会有下次了！”
“还有！那不叫水盾！不要随便起这么难听的名字！一点都不亚特兰蒂斯！”
***
在弟弟虚弱苍白的脸色前，亚瑟到底是怀揣着对他男人味十足的头发胡子最后的哀悼，答应了奥姆的要求。
给表示累了想要继续休息的奥姆盖上辈子，认认真真每个边角都没放过的检查一遍，确认弟弟除了脑袋之外的每一寸肌肤都藏在杯子上，亚瑟才轻手轻脚的离开，顺手带上房门。
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奥姆长舒一口气，收起在他哥面前的好弟弟脸，脸色逐渐阴沉起来。
他真的没想到！一个法术竟然就掏空了他？
把他掏空到浑身无力需要休养的地步？
从三岁开始修炼武技，他就没如此弱过！
看来……
嘀嘀！
奥姆猛然被手机的嘀嘀声从沉思中惊醒，探手拿过他哥临走前细心的放在他枕边的手机，打开屏幕。
聊天消息提示？
奥姆顺手点进去，就看到他和雷大锤的那个三人小群里，已经消失一周多的第三位网友终于上线。
咨询侦探：【苏格兰场那群蠢货！那么明显的线索竟然都看不到！嫌疑人就在他们眼皮地下晃悠都找不到证据！活该被耍的团团转！】
咨询侦探：【手下一群金鱼的我哥，绝对就是蠢货之最！】
咨询侦探：【我下个月去纽约。】
咨询侦探：【还有亚特兰蒂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已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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