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梦》猫咪道长

5、第 5 章

　　晴儿从早晨就开始就打理衣物。苏文她们正打算出一趟远门。

　　今日收到庞虚山来信。

　　苏文的祖母病了。

　　行进中的马车摇摇晃晃，晴儿的脸煞白，不断地在绞弄着手指。苏文知她是因为担忧，一时不知如何安慰，下意识地握紧了她的手。

　　苏文苏靖幼年丧母，生母因痨疾去世后，其父在家的时间便越来越少了，是祖母将他们一手带大，故两姐弟一直以来与祖母感情甚笃。

　　但，也仅限于这副身体的原主。

　　远处重峦叠嶂，错落起伏。
　　苏文的看着这无尽的风景，思绪飘向了远方。

　　现在的祖母之于苏文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名词罢了，但愿不要再祖母面前露了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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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三天抵达边陲地区。

　　晴儿不时拉开马车的帘子向外张望着。

　　“车夫，此处流民多，易滋事，继续往下走，要愈发地小心了。”晴儿叮嘱道。

　　一路的颠簸，早使苏文颠散了骨架，耗尽了精力，她苍白着一张脸，嘴唇发青，额角亦微微冒着冷汗，浑身疲乏地倚靠在那座椅上。苏文无比地怀念飞机动车。若一切顺利，她们今晚便能抵达目的地，苏文的右眼皮在突突地跳。

　　希望能平安到达，苏文祈祷道。

　　天不遂人意，约莫又前进了一刻，苏文正阖眼假寐，忽感车子一顿，外头似有吵闹声，苏文睁开眼，望见晴儿亦是一脸神色凝重的样子。两人屏气凝神地再听，只听闻那声音越演越烈，逐渐开始夹杂着一些兵戈交击的声响，其中还隐隐混杂着痛呼声和闷哼声。
　　旋即有人拉开了遮挡的帘子，光线强烈，苏文不适地眯着眼，用手臂遮挡着自己的脸，手腕却被粗鲁地一翻扯，自己就这样被带出了马车，她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粗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这里有两个女人。”

　　庞虚山位于兰思国和乾辉国的交界处，是中立的无法之地，凭谁都没有权利插手这一块的管辖。故流民多，强盗横行，山匪自立山头那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了。苏文她们便是遇到了其中一伙山匪。

　　当晚，这伙人办了庆功宴，苏文和晴儿手脚被捆被放置在一群女孩们中间。苏文环顾四周，见这些女孩大都是带着点狼狈的样子斜靠着，一群人有的默默的抹着泪，低低的啜泣着，有的更是面如死灰，再不做抵抗了。正与那大厅中间热火朝天推杯换盏的场景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此时苏文已经几乎一天未进食，腹中甚饥，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肉味，咽了咽口水。向那大厅中的长桌望去，只见各种山珍海味满满当当地摆了一长桌，土匪们正大口得撕着手中的烧鸡大口地咕噜着碗里的酒。

　　一小个男子抬起头来注意到了苏文的目光，眯着眼睛直勾勾地打量着她，那露骨的眼神看得苏文坐如针毡。

　　那人匆匆拿了一只鸡腿走近苏文身边，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苏文只见他尖嘴猴腮，浑身上下瘦的只剩一副骨架，身上传来一阵尿骚味，半截黄土埋身的人了，浑浊的眼里却燃着情|欲的火，令苏文心中的不适感更深。

　　“想要？”男人不怀好意的说道，拿着那鸡腿在苏文面前晃着，一会凑近一会拿开，像逗弄小狗一样。

　　“滚开。”苏文冷冷地说。

　　小个男人没想到苏文那么不给面子，当即眼神暗了暗，为她的不识相，迸出一丝杀意来，刚想去掐苏文，但那手却停在半空，收了回来，大半是想起苏文她们的境遇，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美人的脾气倔是常事，就是这样征服起来才更有意思。”
　　男人又凑近苏文身边，用力的嗅了嗅她脖颈处的气息，毫不遮掩的露出贪婪的神色来，低声道：“我不介意你今晚在我身下亦如此胆大。”

　　“呸”，晴儿一口啐在男人的脸上。“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讲话。”她怒道，话音刚落，晴儿只觉头一偏，脸上热辣辣的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男人欺身上前，压住晴儿，左右开弓，数拳一下子落在晴儿的脸上。

　　“老子弄死你。”

　　众女子害怕地大叫起来，大厅中的人都察觉了这边的情况。

　　晴儿已口鼻流血，脸部肿胀的不像话，但男子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起身来想用脚去跺晴儿的肚子。被人一脚踹在屁股墩上，面部朝下跌倒在地。

　　“谁！敢踹老子。”小个男人咆哮着转过头去，看见一红衣少女站在那里，双手环臂，据傲地看着他，道：“是你姑奶奶我。”

　　男人目露凶光，眼神一扫，忽的瞥见少女身旁大约五米开外的位置，一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在独自饮酒，心中骇然，怒意一扫而空，近乎谄媚的说道：“是姑奶奶呀，什么事要劳您大驾，打女人罢了。”

　　红衣少女横眉倒竖，双目一瞪：“打女人就是不行。”

　　说罢，将腰间的鞭子咻地展开，抬手便去抽他。

　　“让你也尝尝被人打的滋味，疼不疼”。

　　呼呼地挨了了几鞭，男子躺在地上叫苦不迭：“哎哟，姑奶奶饶了我吧。”

　　一旁有人看不下去了，毕竟是自家兄弟，怎能在大家面前被这样驳了面子。刚想上前，就被年龄大那个的拦住了，摇了摇头，眼神示意那戴着银面的男子。

　　银面男仍自顾自的喝着酒，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克制着等着，小个男子的痛呼声回荡在大厅内。几十鞭下来，待那人已皮开肉绽，伤口血肉模糊。银面男才抬起头不经意地说道：“晗毓，罢了。”

　　被唤做晗毓的红衣女子才勉强收了手，嗔道：“祁沅哥哥开口了，饶你一命。”

　　苏文坐在晴儿面前，眼泪不住的下掉，无助极了，看着奄奄一息的晴儿，苏文第一次意识到了被绑架的恐惧。

　　“小姐……”晴儿虚弱地抬起手去擦拭苏文的眼泪。

　　一双暗纹鎏金长靴出现在眼前，苏文一抬头是正是晗毓盯着她们看。

　　“求小姐施以援手救救晴儿。”苏文乞求道。

　　晗毓弯腰去检查着晴儿的伤势。

　　“所幸都是一些皮外伤，养个把个星期也就没事了。”晗毓说道，赞赏地看向晴儿，说：“你若是愿同我一齐，我定不会亏待你的。”，晴儿虚弱地摇了摇头，晗毓也不勉强，命人将晴儿扶出治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