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如歌》谈火

27、平静

　　这几天，公司上下都忙着别墅项目，采购，设计，施工，夏如歌也负责项目的进度，和杨文昊两人交替的跑别墅，指挥监督。
　　季然忙碌着，一天又一天过得很充实。
　　办公室里，阮红月把采购清单递给季然，让她签字。这方面的事情夏如歌已经交给了季然处理。
　　季然认真核对着数量、价格，确认无误后才会签字，没有像夏如歌看一眼就写下他的名字。季然用手机上的计算器功能，算了几遍总价都没对上，抬头说:“红月姐，你总价算错了，少算了吊灯的费用。”
　　她的语气和颜悦色，可阮红月听着心里就是不舒服，“有吗？”
　　季然把手机递向阮红月，“你看看。”
　　阮红月看都没看却说:“我知道了。”说完把采购单拿回，起身走了。
　　季然拧了下眉，自己好像没有得罪红月姐，为什么感觉阮红月总是不待见她。
　　阮红月刚出去，夏如歌就从别墅回到公司办公室里。见季然坐在那里想着，坐下说:“然然，想什么呢。”
　　现在五月天，广州己是很热了，如歌他出去一趟己是汗流夹背，还好他穿得是黑衬衫，不然都会“走光”。季然说道:“我感觉红月姐对我有意见。”
　　以前阮红月几次约夏如歌吃饭，都被他拒绝了，可能是他的原因。他目光如水，“没必要理会。”这句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说他自己，二是对她而说。
　　季然点头，起身道:“我去给你倒杯水。”去了旁边的会客厅倒水。
　　阮红月改了数据，把采购单重新打印后交给夏如歌签字，夏如歌扫了一眼写下了他的名字，随后打开电脑忙自己的事。
　　阮红月复杂地看着夏如歌，接过单的手微抖了下。
　　季然手里拿着一杯水在办公室门口，还不待她开门，只见阮红月开门撞了过来，那杯水全洒在阮红月身上，阮红月马上跳开用手摸着淋湿的地方说:“你怎么搞得。”
　　季然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阮红月气极，这时夏如歌在一旁说:“阮红月，你回去换衣服，今天可以不用来了。”
　　季然:“对，红月姐你回去好了，你的工作交给我。”
　　“好。”阮红月心中更气，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让阮红月更加坚定了要破坏两人感情的想法，居然笑着说:“那麻烦你了，季然。”
　　季然只觉古怪，“应该是我麻烦你了。”
　　阮红月笑里藏刀，“没关系，一件小事。”阮红月放下采购单，挑着包走了。
　　这一天下班后两人关灯要走时居然听到哭声。发见小艾一个人在会客厅里哭，季然安慰后问其原因，小艾才边哭边断断续续说出了原由。
　　原来是小艾的男朋友要求小艾把其名下的一家婚纱店的股份分一半给自己，小艾自是不肯，小艾男友居然说:“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没想到在你的眼里我比不上婚纱店的股份，我们分手吧！”理由堂而皇之。
　　小艾哭着直说不要。
　　小艾又细说了他们俩之间的事。两人认识时间蛮长的，在小艾大学时两人就认识了，有四五年了。那时小艾男友毕业几年在一家公司上班，两人甜蜜了一段时间，直到小艾毕业。
　　安稳了没多久，小艾男友说要创业，要给小艾一个美好的未来。小艾当然一万个支持，但其男友创业坚持一年后失败了，从此一蹶不振。
　　而小艾自己凭着工作攒下来的钱和父母给的资金与朋友开了一家婚纱店，经营得有声有色，收入不少。
　　在家又待了半年后，小艾男友去工作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开始赖在家里，小艾依旧不离不弃，一个人的收入养两个人。
　　后面小艾男友习惯了这种生活，开始向小艾要钱，小艾给了，边劝自己的男友振作起来。可小艾男友不以为然。
　　可想而知，两人必定会产生予盾，开始吵，开始大吵。再后来，小艾男友似是知道两人的感情坚持不了多久，开始变本加厉地向小艾要钱。
　　直到前几天，小艾在其男友手机上看到自己的男友在和别的女人聊天，语气暧昧，话题露骨。小艾质问，其男友很淡的说:“这有什么，只是跟别人随便聊聊罢了。”
　　小艾气不过，开始细数这些年的种种。小艾男友听到后一副认错的样子，保证会去工作，会重新振作起来。可没想要今天小艾男友就来了这么一出。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小艾眼泪婆娑，在外面温茶的夏如歌都听清了。
　　什么他说过只爱我一个的，男人为什么容易变心，我恨死他了之类的话断断续续从会客厅传出。
　　是啊！这个世界是不断变化的，人也在这变化中，人心亦如是。相恋的男女忠于对方一辈子不知多难，期间不因任何事而分离，是任何事啊！
　　正因世界是不断变化的，任何事都是不确定的，所以都渴望自己握有不变的存在来对抗这个世界的善变。
　　永恒不变的一直在追求。
　　一生不变的是所希望的。
　　长久不变的正在考虑中。
　　追求啊！追求！
　　永恒呐！永恒！
　　季然耐心听着小艾说出的故事，颇为感概，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慰。小艾倾诉后好了许多，最后向季然道谢。
　　两人在里面聊了两个多小时，夏如歌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回去时，季然跟夏如歌简述了小艾的情况。
　　他疑惑:“为什么小艾不早点与男友分手，一直拖着。”
　　她代入的想了会，最后回了句，“割舍不下，不到最后的背叛，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
　　周六，咖啡馆内。李子锋早早的就到了，打扮的比星期一还帅气，喷了点香水，让自己看上去很显自信。阮红月姗姗来迟，穿着靓丽。
　　李子锋站起身伸出手，“你好。”
　　阮红月礼貌伸出手回了一句，“你好。”
　　两人入座。阮红月没费话，直接了当的说道:“你喜欢季然。”
　　李子锋马上摆摆手，反驳道:“没有，对她只是有好感罢了。”
　　男人都一个样。阮红月心中冷笑，“我这次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够把季然约出来做出点亲密动作，然后我会找人拍照。”
　　“为什么？”不是对自己有意，李子锋愕然，迟钝了几秒钟，便反应了过来，“你想破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
　　阮红月昂头，“不错，到时候你也可以和季然在一起。”
　　李子锋眯眼，“你喜欢夏如歌。”对于夏如歌，李子锋和道的，季然的大学同学，只是没想到被他给捷足先登了。
　　阮红月没回答这个问题，“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件事对你也有好处，做不做？”
　　李子锋摇了摇头。虽然没追到季然，但也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对于季然，也没有喜欢到今生非她不可的地步，表白时候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增加成功率的。
　　“三千块，一件小事，也不要你多做什么。”阮红月说出了条件。
　　三千块，这件事也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而且季然也不喜欢自己，李子锋意动。
　　“五千。”见李子锋迟疑，阮红月抬了价。
　　“好。”李子锋答应了，到时候季然知道后质问自己时，就说自己也不知道，同样是受害者。
　　阮红月:“我们约个时间，地点，到时候我会找人跟着拍照的。”
　　两人开始商量着细节。
　　为了搞定这件事，多花了五千块，让阮红月一阵肉痛，不过能够破坏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都是值得的。这时，季然手机响了，是师兄，季然皱了皱眉接了电话。
　　“喂，师兄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李子锋带着歉意的说:“季然，上次的事情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在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
　　季然:“没事，我也没说清楚。”
　　“我打算请你吃个饭，赔个不是。”约季然吃饭，是李子锋的计划之一。
　　季然说:“没必要师兄，我也没放在心上。”
　　听到季然说没放在心上，李子锋也升起了要破坏他们两个人的念头。“这怎么好呢！你什么时候来学校，我当面和你说声对不起，就不请你吃饭了。”李子锋语气诚恳。
　　“那好，我明天就会回趟学校。”季然也想要当面说清楚。
　　挂了电话。
　　“你师兄。”夏如歌道。
　　季然:“他说因为上次的事情，要向我道歉要正好明天我也要回学校，当面跟他说清楚。”
　　……
　　这天晚上，两人手牵手压着马路，闲庭漫步中又走到了那座桥上。
　　今天下午时，小艾和季然通了一通电话。小艾告诉她，“我己经和男友分手了。”
　　季然万金油式的安慰了一会，小艾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只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在他低谷时就陪他走过来，从希望到奢望，愿他能振作起来。没想到他还是不思进取。”
　　小艾倾述，“分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还得继续，我又不是没了他就不能活。”又自我安慰说:“现在重头再来，也为时不晚。”
　　季然顺着小艾的意，“你想通了就好了。”
　　“我早就想通了，连分手时安慰自己的话都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小艾莫名一笑，“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季然把后续的情况讲给了夏如歌听，后多愁善感地问他，“如歌，你说两个人爱到什么程度才会不再分开。”
　　她停下侧身望向了披着紫色外衣的广州塔，热风吹起她的秀发，发丝飞舞间闪烁着撩人的光泽。
　　他并排停下，目光落在一沉一浮的江面片刻后转向了广州塔，平静地道:“爱到平静。”
　　她喃喃了句“平静”。
　　他说:“是一种感觉，会让自己无条件相信对方，因为双方都有这种感觉，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内心都不有太大的波澜。”斟酌下用词又转移视线，“而这种感觉又来源于彼此。”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在心里反复了几遍，后笑:“说了等于没说。”语气不自觉的轻松了许多。
　　“我觉得用心有灵犀一点通去形容，正好。”
　　这句话一出，两人高度认同。一个浅浅地笑，一个淡淡地笑，颇有点那个的意思。
　　又就着未聊完的话题继续讨论。
　　无非是这的那的，我猜猜你说的对，还有还有就是就是，最后竟又说到了广州塔。
　　他忽的压低了声音，只能隐约听到她在说，“肉麻。”
　　“不要脸……也不害臊。”
　　“我不听我不听。”
　　“讨厌啦你，这样说人家，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