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狐奇缘之我本是只妖》檀蜜

21、打工生活

　　当铺的王老板其实人并不坏，身上商人气息太重，有时太过于吝啬，斤斤计较。
　　当初带令羽回当铺，只是看上令羽那一身功夫，当铺没有驻店的伙计，刚好缺一个值夜的。现在用柳灵也只是因为不用给柳灵工钱。
　　柳灵原本以为帮厨，洗衣并没有什么难的，谁知这活儿，也确实够辛苦的，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淘米洗菜打水，白天得空就要把店铺收上来的衣服全都整理清洗，而且这些衣服大多都是绫罗绸缎，棉衣皮草，不但贵重还都难伺候。有时忙到半夜还不能休息。她虽不笨，但她做妖做惯了，这样的辛苦根本应付不来，也根本就不想应付。没几天就原形毕露，撂挑子不干了。
　　这天做饭的张大娘一早就骂骂咧咧：“从哪找来的丫头片子，说好是个帮厨的，这一连三天了，早上连床都不起，这冷锅冷燥，水缸空空，吃个屁吧！还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我迁就你两天就够了，今天我还就不惯着你，你不干，今天就都别吃了。”
　　令羽听见赶紧跑过来说：“大娘，您千万别嚷嚷，我家灵儿不干，我干，千万别让老板知道！”顺手提起水桶就往外走。
　　张大娘并不买账：“你干！我不是说你，我就没见过你妹妹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家之前是干什么的，就算你是千金大小姐，你现在落破了，就该...那叫什么来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每天在前面忙忙乎乎的，能顾的上这里，就算你能，掌柜的能同意吗？而且你还指望把你那好吃懒做的妹妹嫁到皇宫当娘娘啊，她不嫁人，你养她一辈子，真是...”
　　令羽低着头，一直陪笑着脸，也不回嘴，把水缸加满就去劈柴，帮着张大娘生火。
　　张大娘许是骂累了，坐在令羽旁边，一边择菜一边说：“富贵儿，你起开吧，把你妹妹给我叫起来，这就不是你个大老爷们干的活儿，掌柜的这回在前面忙活顾不得来后面，一会儿真来了，可就不是向我说两句难听话就了事的。”
　　令羽拭着拭头上的汗，憨厚一笑，说：“大娘我去，但是您千万别和掌柜说，我家灵儿年纪小，您多担待，千万别和掌柜的说啊，我在这里先谢谢您。”
　　张大娘虽然心里不乐意，但看着令羽这样央求也只能勉强点头：“下不为例啊，我告诉你。”
　　令羽把柳灵叫起来，本想说她几句，可是柳灵却带着浓浓的起床气说：“叫叫叫，叫什么，我又不是聋子，又不赶着投胎。我自己睡够了，自然就起来了！”
　　令羽说：“睡够了？！我们是给人家打工的，又不是来享福的。吃人家，住人家的，谁能容你天天如此！”
　　“你数落我！是谁说的管我一辈子，不让我受委屈，我爹那会儿...算了我不说了，你看我的手！这天寒地冻的，你知道我从小吧，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的。”柳灵生从眼睛里挤出几滴眼泪来，故作可怜的说。
　　“手脚冰凉？”令羽似乎想起了什么。记忆中是有这么一回事。
　　令羽看着柳灵的手满脸歉意，心疼的说：“对，你有这毛病，我自从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是我不好，我这就去和掌柜的说，以后你的活我都干。”
　　柳灵嘟着嘴，可怜巴巴的说：“他要不同意呢？”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你先起床，等我回来。”
　　当铺里掌柜手里拨着算盘，头都没抬，嘴里叨念着：“你去后面帮她干活，那我这里呢，你总不能让我和老板说，再给我雇个人回来吧。”
　　令羽趴在柜台上，两眼巴巴的瞧着他：“掌柜，您别告诉老板，我保证不耽误前面的活。”
　　“不耽误前面的活儿？我说富贵儿啊！你虽然叫我掌柜，但我说到底我和你一样，都是打工的，我不想大事小事去烦老板，你也知道老板他...你这刚不笨手笨脚了，老板就把小春子辞了，你现在在前面已经是一个人顶两个人用了，你说你哪有时间去帮后面，你那妹妹啊，你那妹妹真...”掌柜的歪着头，轻拍着桌子和令羽认真的掰斥着。
　　令羽不想再听别人说柳灵的不是，便快速的把话接过来，说道：“我家灵儿身体不好。掌柜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如果我真因为后面的事，耽误了前面的活儿，你再说也不迟。”
　　掌柜迟疑了一会儿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中午吃饭时，柳灵并没有看见令羽，她奇怪的问掌柜：“富贵儿去哪了？”
　　掌柜也奇怪说：“刚才还在前面呢，这怎么吃饭了，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柳灵看着大伙儿都忙着吃饭，自己便草草吃了几口就溜了，张大娘以为她又是偷懒儿去了，心里自然很不舒服，但也看在令羽的面子上，没与掌柜多说什么。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帮我收拾厨房，看来富贵儿说你也不是不管用啊。”张大娘拿着拎着一个大桶，里面装的都是需要清洗的碗筷走了进来。
　　柳灵赶紧接过桶，嘴像抹了蜜一样：“大娘，我知道你说我都是为了我好，其实您心肠最好了，是我不好，今天中午的包子还有吗？”
　　张大娘“噗嗤”一下捂着嘴笑了：“我还以为你今天是为了将功补过，原来是惦记着中午的包子。没了。”
　　柳灵失望的说：“那富贵儿中午不知道去哪了，也不知道吃饭了吗？我本想...算了反正也没了！”
　　张大娘走到柜橱旁边，从顶上拿下了个筐，掀开里面的笼布拿出几个包子，塞给了柳灵说：“看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有点儿良心，这本是留给我孙子的，现在给你了。”
　　柳灵高兴的说：“谢谢大娘，我...我去刷碗了，您岁数大了，做饭辛苦，坐着歇歇，我来就行了。”
　　张大娘呵呵的笑着：“你说你这丫头，讨厌起来让人恨死，这高兴起来小嘴是真甜，哄的人心里那真是暖和和的，怪不得你哥哥惯着你，估计你平时多半就是这样哄他的吧！”
　　柳灵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容，心里却想：哄他？怎么可能！要不是因为你这几个包子，我才不会对你低三下四，说那么多好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