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西风戏海棠》秦煌妖妖

5、第 5 章

　　董小环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给自己梳洗干净，就想瞧瞧溜走。刚刚走出门，就见秦怀玉扇着一把折扇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你想去哪儿？”
　　“去……买早点。老狐狸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董小环轻笑道，她一闪身，就想绕开秦怀玉走出去。
　　“我吃过了。你呢，我看就用不着吃了。今日启程，离开卢镇。”秦怀玉悠悠道，顺手捏着董小环的袖子往回带。没想到洗干净的董小环倒是有几分姿色，昨日一袭红衣，今日一袭水青色衣裙，倒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觉。秦怀玉揪着董小环的袖子往房里推，“收拾一下，稍候到楼下集合，别想偷偷溜走，不然，你懂的。”
　　董小环对上秦怀玉警告的眼神，心里发悚，忙问：“这卢镇这么繁华，人家还未好好逛就要走，晚两天不行吗？”
　　“不行。”秦怀玉收起扇子，一本正经地道：“出了卢镇，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董小环自然不信，却也没辙，只得期期艾艾地收拾那本就不多的行李。然后跟着到楼下，却见秦怀玉旁边多了赶马的小厮，牵着一辆马车侯在一旁。秦怀玉则牵着昨天的那匹老马，见她下来，朝她招招手。
　　董小环客气地道：“谢谢，我坐马车。”秦怀玉面无表情地：“你与我共骑此马。”
　　董小环吃惊地望着秦怀玉：“不是吧？死狐狸你怎么这么抠门？昨儿你骗我？”明明说到了卢镇就有钱了，看来不是。
　　秦怀玉骑上马，伸出手，一副你不听话一会有你好看的狠厉表情。董小环也不是吃素的，兀自站着不动，秦怀玉俯身一捞，勾了她的小蛮腰就上了马，再回头朝小厮道：“走。”
　　老马在前，马车在后，朝城门奔去。董小环尚在震惊地挣扎，小蛮腰却被身后人搂得更紧了，耳边传来秦怀玉冷冽的声音：“再动就把你撕成两半。”董小环被后背的柔软裹住，脸红了红，倒是不再乱动，心里却狠狠地骂开了：“这死狐狸，登徒子，还吃我豆腐。”回想秦怀玉的身材，只会比自己更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没点女儿家的自觉，有些恬不知耻。
　　待到城门口，守门小将拦住他们，今日的检查比昨日要严格上一倍，耿郎将亲自站在城门下，盯着进出的人群，看秦怀玉她们，眼前一凛，上前查问文牒。
　　秦怀玉掏出一个令牌，耿郎将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想起之前章亦将军说的，持这个令牌的人直接放行，切不可为难。耿郎将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秦怀玉，征询地问道：“马车上是？”
　　秦怀玉笑了笑：“不过是一些行李，郎将要检查？”
　　“哪里……小的恭送秦长史。”耿郎将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一挥手，放行！他哪敢说检查啊，公主府的秦长史，据说是一个翻脸无情的老狐狸，且深得公主欢心，他区区一个郎将，自不愿触这个霉头，再说了，秦长史万万不可能做出纵火烧库房的事情来。他没注意的是，马车跑过的车辙，在黄泥路上留下了深深的印子，只是因为天气干燥，浮尘甚多，一不注意那些车辙印记就被往来的人流脚印所覆盖。
　　董小环看这守城的架势，自然感觉到了与往日不同的紧张，出了城后，忙问秦怀玉：“城里出了啥事？你杀人了”
　　秦怀玉没搭理她，只驰马疾奔，半日后，在一处驿站打尖，草草吃了些干粮，将老马换了，又跑出几里路，才放董小环去坐了马车。
　　马车内只有两只硕大的箱子，被牢牢地绑在车内，董小环使出盗贼手段，堪堪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只瞄了一眼，就将她惊到，满满一箱子的珍稀宝物，这个玉面飞狐哪里弄来这么多宝物，看这溜的架势，想必是偷了哪家大富人家的家底了。她又惊又喜，有这么多宝物自己随便顺一件，后半生就无忧了，不嫁人也不愁吃喝。她正试图把另一个箱子也弄开，没想到马车的窗口传来秦怀玉的声音：“你活腻了是吧？”董小环哆嗦了一下，放弃了开另一个箱子的想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怕秦怀玉，大概因为秦怀玉那出神入化的魔笛之音，会让人失去灵智，董小环心知自己三脚猫的功夫，与秦怀玉那一身绝世武功无法比，干脆就做一个保命之人，只是任凭她乖巧至此，那秦怀玉也没半点放过她的迹象。
　　黄昏之际，她们已经抵达临县的盘龙镇，入住该镇最大的酒楼盘龙酒楼，因为只剩下一间天字号房，秦怀玉便只订了一间，虽然董小环表示她可以住差一点的，但秦怀玉以自己需要丫环伺候为名，忽略了她的要求。
　　按秦怀玉的要求，她提来了好几桶热水，让秦怀玉可以泡一个舒服的浴，而她自己，只能作为丫环，候在一旁，脸红红地偷眼望着浴桶中那个白乎乎的人，她觉得腿有些发软，想离开这个热气腾腾的房间，又有些留恋那白乎乎美得惊心动魄的人，干脆就低着头装鸵鸟。
　　秦怀玉瞥了一眼董小环，吩咐道：“丫环，过来帮我搓背。”她累了一天了，若不是为这两箱宝物，她哪用得着这么奔波劳累，身边连个贴心的丫环都没有，这个董小环还没一点眼力见，若非看着养眼，又何苦带在身边。
　　被她鄙视的董小环闻言，哆嗦了一下反问：“死狐狸，你让我给你搓背？”
　　秦怀玉：“对。顺便给我按摩一下。”没差，这死狐狸恬不知耻的劲又来了，今天虽然没喝酒，可那两腮被热水烫得红红的，魅惑人的样子也和喝了酒没两样。董小环走过去，挽起袖子，拿起搓巾就朝秦怀玉后背搓去。
　　秦怀玉叹了口气：“连搓背都不会，要你何用？”光长了一张好脸，但不会侍候人，只会白吃饭和顶嘴。
　　董小环争辩道：“我又不是真的丫环，又没做过这些。”说着说着，就看见秦怀玉转过身来，然后，她就感觉到两股热流从鼻腔涌出。
　　秦怀玉看着流鼻血的董小环，实在找不到词来形容，只好说：“你病得了吗？一会让大夫给你看看？”董小环一手捂着鼻子，慌忙摇头。她心乱如麻，是不是秦怀玉给她下的毒发作了呀？不然，怎么无端流鼻血？
　　没有人搓澡，也没有人按摩的秦怀玉觉得自己分外凄凉，她把这凄凉迁怒于不争气的董小环，罚她暖床。
　　可怜的董小环给自己提了热水沐浴干净后，还得哆哆嗦嗦地脱了外衣，为等着休息的秦怀玉暖被窝，在秦怀玉凶巴巴的眼神下，她将自己裹成了蚕蛹。被窝暖了，董小环也很暖，秦怀玉原本想将她踹下床的心忽然就变了花样，干脆抱着这香香软软的身子当暖炉，以驱除一天的劳累。
　　董小环念了一晚上的清心咒，第二天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让秦怀玉又笑话了一通：“连暖床都不会，你说你有啥用？”董小环觉得玉面飞狐再不放自己走，自己大概会将小命折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