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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   当下扑到他的面前,在他唇角轻轻一啄,并强词夺理的解释道:“算了,你就是下毒了,我也愿意与你共食。算是很厚道吧。”

      拓跋城眼底微愕,转瞬间即敛去,眼中淡如远山云雾,看不出他的内心的想法,道:“我又不愿沾你的口水。”

      说完背过身去,眼角染上一抹春风,只觉得吸入肺腑内的空气都变得香甜异常。

      司马清这才抚额,长舒一口气,刚才拓跋城一脸要吃人的样儿,看着甚是吓人,以后还不要戏弄他才好。

      要不然她总是落不着好,还被惊出一层冷汗。

      想起上次在他的小屋之内,也是这般,弄得她好几日,都夜不能寐,只要一闭上眼,便是拓跋城的鼻吸在脖根处拂略而过,难受得紧。

      入夜。

      司马清已到了黑云所在的马棚。

      说是马棚,去比寻常马厩要考察许多。

      铺的草,日日要换,连喂马的马槽,也是用的上好的黄梨木做的。

      诺大的一个院子里,除了黑云再无别的马放在这里饲养。

      看起来就是豪华的大套间,只给黑云一马独享。

      晋人爱马,将马当作宠物来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人与马,在贵族的眼里,人是可以随手一抓就有大把把,而马却不同,他们都以得到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为荣。

      但凡权贵门阀,没有一两匹好马养在家中,都不能在贵族里抬头挺胸。

      相比女子爱红妆,男子更爱千里马,供他们驱乘。

      司马清一边在心中生出人不如马的感叹,一边站在关黑云的马厩跟它闲话家常:“黑云,你可是被堂堂一国公主在伺候着,切,我说什么呢,晋国早就灭亡了,唉……我只是感叹一下人生不如你的马生,算了,不说这些,以后我们还是好好相处。”

      边说,边在在马厩的四周看了看,前过了约大半个时辰,才慢慢发现,黑云吃的马料,余下许多。

      且它的马屁股总是不停的扭来扭去,时不时用身体去顶栏杆,像是混身不自在,有虫子在咬它这身油光水亮的皮毛一般。

      等到司马清举起火把上前瞧时,马儿又踢着腿儿,不让靠近。

      春天里,发个*春的,倒也常见,可是黑云似这般长夜漫漫不睡,折腾它自己的耳朵,就不是发~情,更像是发病了。

      司马清见状心底存了疑。

      打算第二日去拓跋城,商量给马治病的司马清,早早便整装走出房门。

      到了院内,远远看到几名男子抬着一张担架向马厩的方向走去。

      司马清匆匆跟在后面,就那担架上的横躺着一名男子,一双斗鸡眼,没有表情看向前方。

      过一会,便呼呼喝喝的,翘首指挥着人,去伺弄黑云。

      她手站在他们身后,眉头紧锁,石昇又要作妖了。

      总归要跟他面对面,择日不如撞日,况且今日春光明媚,春暖花开,鸟鸣如歌,绿柳如烟,等着看他们整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妈呀!我的脚……”一声惨叫从马厩里传出来,顺带冲出一名小厮,哭爹喊娘的跌倒在地上。

      司马清伸脖看了一眼那人的脸,脸上一片青肿,嘴中大口大口血往外涌,她眉头一紧,石昇这家伙也太不是人了。

      他被马给结结实实踏了一脚,起不来,自己还不死心,叫人来往马腿上送,这不是故意吗?

      正想着,听到有人道:“少爷,人死了。”

      再看地上那个小厮,刚才还能说话,此时衣衫上全浸满了血,歪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娘的,司马清看了一夜的马,这里就死了一个人,还不给我把她给押过来。”石昇道。

      司马清站在人群之后,冷眼看着这一切,在他们的身后道:“石昇,你这栽赃做得也太不地道,我人还在这呢,你含血喷人的伎量,跟你的养马的本事真是有得一拼。”

      石昇冷脸道:“你落到了我的手里,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司马清皱眉:“我是拓跋城叫来照看黑云,你要想找我的麻烦,先想想后果。”

      司马清的意思很明白,纵使石昇对她极为不满,可她是相国府里的人,打狗要看主,何况她司马清身后还站着一堆能护她的主。

      比如,已经悄然立在她身后的拓跋城。

      “拓跋城,你来得正好,这黑云过了一夜已然是疯了,杀了我的下人。”石昇眨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清楚来人没有。

      “石少爷,黑云的确有些不太对劲,依你的意思当如何?”拓跋城扫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看着被关在马厩的黑云,转而回视着担架上的石昇。

      “这马,本是相国赐给我们石家的,又被司马清给伺候坏了,自是要相国重新再赐一匹给我,算是扯平了。”

      拓跋城双眼微微斜向司马清,缓缓从背后拿出一只锦盒,道:“司马清的事,何须劳动相国,这里一盒珠宝,是攻下渡城所得之物,全是一些中原难得一见的珠宝,算作补偿。”

      司马清眼见盒子有几分熟悉,竟是相国赏赐给她的东西。

      罢了罢了,能让这事过去,破个财也无所谓,以后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就是。

      “我不要珠宝,我要相国的那匹哲汗马。”

      “怎么可能?”司马清速知那匹哲汗马,是刘曜一直珍惜无比的战马,不仅带着它南征北战,连看管那匹马的人,都有好几人。

      真可以说是马比人贵。

      这些年她一直受教于羊仲武,不仅练习骑射,还跟他学习养马驾马之术,不为别的,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骑着马,带上母亲离开刘曜。

      以她们的脚力,想要逃离刘曜,不仅需要大量的金财打通关节,更需要能日行千里,甩开一切追兵的好马,要不然不出三日,定会让刘曜给追上,不是被车裂,便是让他给施以炮烙之刑。

      “此事,需要跟相国商量……”拓跋城并没有马上拒绝,而是换了一种说法,“黑云踢了石少爷的人,用这些珠宝相抵就是,先将黑云的病治好再说。”

      “病?谁说我的马病了?”

      “我说的。”司马清声音不卑不亢,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石昇,道:“马踢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三日内,如果黑云不见好,我自会给你一个交待。只是我要把黑云带走,不能放在这里治。”

      “哦?”石昇的脸左右晃了晃,斗鸡眼,首次对准了焦,眯了眯看清人后,“司马清,马交给你,治不好怎么办?没治好,你跑了怎么办?治了好,你带着马跑了怎么办?”

      他一连三个问话,把司马清问得头大。

      司马清扬了扬头,看着天空里在远处的飞翔的鹰,沉思片刻,不会模仿着他的调调,道:“石昇,黑云在这里,你不让我治,万一它死了,你怎么办?你没有黑云给你当坐骑,用别的马代替它,这真要上了战场,马让人给挑了,你怎么办?最后,我要是治好了它,你又怎么谢我?”

      石昇被她的一串说词,绕着头晕,茫然看向拓跋城,“是我问你话,你问我这么多……你你你。”他连说三个你,汇为一句,“你想怎么着?”

      司马清笑喷:“马给我,治好了,还给你。”

      石昇下狠心的道:“黑云交出去,出事了,你和司马清,我都不会放过。”

      司马清:“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关他什么事,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

      “道理?”石昇反呛,“你在石家的地盘上跟我讲道理!老子就是理。”

      “……”拓跋城沉默半晌,转身对司马清道,“牵马。”

      ……

      牵马出来。

      拓跋城与司马清并肩走在街上。

      拓跋城回首看了一眼黑云,握着缰绳的手放在身侧,过了好一会才犹豫的道:“这次的事,是我疏忽了。”

      “不关你的事,石昇要整我,是摆在明面上的事,罚我去马场里,不过是刘曜给他们面子罢了。再说我并不是刘曜的女儿,他们自然不会对你有好脸色。相反,我是司马氏的血脉,他们都恨不得我死。”

      “嗯,你能这么想,我放心了。”拓跋城说话间,司马清已跑去街边小摊上买了几个馍馍,递给他一个,“吃吧,这个馒我都想好几天了。上次出城在路上看到,就让我辗转反侧多日。”

      “哦?是吗?”拓跋城捏着馒头并不吃,反问道,“那早上夫人让人送去的饭食,是谁吃了?”

      “给马吃了。”

      “马吃了?”

      “当然啦,你送了一份补汤,汤中放了几朵石菌,这让我怎么能吃?”

      “何故不能吃?”

      “我身体属热性体质,从小只能吃偏寒的食物,所以母亲从不让我吃大汤之物。那汤里、黄芪、芸苓、党参、茯苓、白术皆是补物,还有石菌,更是我碰都不能碰的东西,拓跋城你说我是应该食,还是‘不食’?”

      “补汤?石菌?”两个词的头两个字连起念便是‘不食’的意思,拓跋城微微点头,叹了一声,“夫人如此用心,实在令人佩服。”

      “假惺惺。”司马清打断道,“拓跋城,你跟刘曜一伙的,都想着让我成为你们的制衡握有军权门阀的棋子,这点不用掩饰的,我都明白,没事没事,我呢照样能吃好喝好睡好。”

      “我跟你才是一伙的”他嘴上没有说,心里却这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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