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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   小婳更是拔高声音,恨不得整片林子里的飞禽走兽都能听到:“少将军怎么到这来了。”

      刘鹏直眉瞪眼的看着眼前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子宫女,不耐麻的道:“让开,我要见司马清。”

      紧接着粗鲁的推开两人阻挡的手,往林中人影闪动的地方走去。

      小琪小婳经不得男子用力一推,趔趄的歪倒向一边。

      好在两条精壮修长的臂,左右手各一个,轻轻托了一把,才没有让两人摔倒在泥泞的尘土里。

      两人感激的向施以援手的人看了一眼,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都齐齐忍着,双眼含泪的道:“多谢公子。”

      男子略长她们几岁,脸上戴着遮眼的鸟兽纹青铜罩,看不出表情,只略欠身,便跟了进去。

      小琪本想挡下,小婳拉住她的手,只轻轻摇头示意不要插手,两人便立在了原地。

      先行进去的刘鹏,此时正如呆鹅般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直到拓跋城走到他的身后,他也没有丝毫察觉。

      拓跋城恨铁不成钢的瞟了一眼刘鹏,怎么见个少女浣青丝,就能被夺了魂魄一般。

      正要开口提醒这个失了分寸的少将军时,却听得少女一声清脆的声音:“快过来给我冲水。”

      刘鹏看得出神没有听到。

      少女催促道:“我迷眼睛了,快点。”

      刘鹏犹豫不决看向拓跋城。

      在这里她是谁,他知道,但论地位尊卑,他一个少将军自不能给一个亡国公主洗头,传到父亲耳里,那是要吃鞭子的。

      他冲拓跋城使了个眼色。

      拓跋城在将军府效力多年,由一个低级的刺客,一路做到了府内第一近身侍卫长的位置,可以说刘曜将自己儿子的性命都交给他在保护。

      拓跋城既是鲜卑族送来的奴仆,也是被他刘曜训练出来的一把尖刀。

      想要将他插在谁的心口上,他就能直抵对方的要害,透骨没顶。

      而有时,他也要为这位爱追美女的少将军,扛下一地鸡毛的情事。

      司马清自然知道来是刘鹏,这个呆霸王风月的事早在宫内传遍。

      她躲了对方一整年,没有想到,今日羊仲武出门祭祀先皇,这个损色就闯宫而来。

      反正初一十五,总要见面,何不戏弄他一番。

      故而装作不知,只当他是宫女使唤,让他早早走人。

      没有想到,一个低眉顺眼的跑腿迎了上来。

      司马清正欲发作,那人手握水瓢,刺啦一声,缓缓的倒下来。

      水速不快不慢,刚刚好,冲去了眼上的皂荚。

      司马清不由暗赞,即便是刘曜刘鹏之流,也能调教出如此细心妥贴的下人。

      就算她如此羞辱他,也能做到心沉气稳,不乱阵脚。

      前些年,司马清便听到刘曜因见过她的容貌想纳自己为夫人,要不是母后极力劝说,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儿来,现在刘鹏来了,正好送上门再出口气。

      想罢,司马清朝那浇水之人,勾了勾手,开口道:“继续呀。”

      那人听话得很,又舀了数瓢水,慢慢淋于她的长发之上。

      刘鹏所见,粉色少女,瀑布般的长女,悬于井边,而清水涤荡而过,如高山流水,缠绵如画,阳光下,层层光晕缭绕成一片水雾。

      不由得叹了一声:“好美。”

      拓跋城手中的瓢,顿时失去控制,狠狠一泼,大雨滂沱般的灌进了美人的脖子里。

      原来失神的不止刘鹏一人。

      司马清觉得被人戏弄,气得愤而将头长发一甩。

      一头青丝如黑缎过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影,重重的扫过了站在身边人的脸,缠向了他。

      不巧的是那人跟她站得太近,近到,发丝绕颈,两人被圈在了一起。

      司马清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看了一会,眼中怒火、惊诧、兴奋各色光影走了一遍,倒是对方,只是安静的的迎着她的目光,如青山之松,不动不摇,连呼吸都不曾改变一般。

      只在司马清伸出右手去解他脖上长发时,瞥见她纤纤指上那片失了皮肤,略有些瑕疵的手时,顿时心口重重的起伏了一下。

      不是什么宫里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婢女,更不是前朝留下的哪个年轻妃子。

      原来是她。

      居然是她。

      三年未见,之前未开之花,如今已俏丽迷人。

      见她因自己失手,弄湿上身,曼妙之姿软如风吹柳,不由得脸上泛起怪异的热,忙低下身子,由她去解脖上的湿发。

      眼前玉指,一点点抚过脖子时,他微抬起头大气不敢出,目光越过眼前的司马清,粉色的宫装湿如春雨里的盛开的花瓣,粘在她光洁的胸衣上,一朵九色睡莲花透出,勾勒出少女独有软香之姿。

      寒光闪闪的眼中多了一丝尴尬的暖意。

      他这么直直看着司马清的身后,盯着远处的一株柳,努力的注视着的表情,给司马清留下一个他是极度厌恶她的印象。

      身形比起初遇时,高了不少,当然她也在长高,只是长得不及拓跋城快,如今还是需仰头,才能睹目他冰冷的面具。

      司马清手指解头发,眼睛没有闲着,盯着拓跋城看了片刻,直到看到他耳朵发红,且一直到蔓延到脖根处时,她才意识到他的目光并不那么冷,还会偶尔回视她一眼,等她捕捉到他的目光时,他会有几分别扭的用眼示意她快点。

      当然,这是只她的意会。

      拓跋城已不耐烦的低下身子,将就着她的高度,也动手开始解东西,不过他并不是良心发现,好心为司马清解那三千烦恼青丝。

      而是在他在突然没有任何提示下的弯腰过程之中,随手将他脖上的一条汗巾扯下,往她脖间一掷,粗声在她耳边道:“你的头发弄湿了我的东西。”

      瞬间一片臣大的灰色粗布横在她的脖下,像一张巨大的网,兜住了司马清这条从水里蹦出的鱼。

      只是这鱼比较嫌弃身上的网,太那什么,太多尘土,她刚洗净的头发上立即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黄灰。

      态度恶劣到如此,再好的脾气也会发飙。

      司马清握着身上的灰布,正欲拿下来,余光看到小琪在一旁拼命摇手。

      小婳递过一件披风,慌里慌张的为她披上,以极快的速度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胸衣湿透了。”

      司马清的脸泛起一层粉红,一时情急只想着借洗头,把身上的汗味给冲淡了,以免引起刘鹏的怀疑,哪里想到来人居然强闯进来,还赖着不走,刚才,只怕是拓跋城全看在眼里了。

      “……”

      一边的刘鹏也受了池鱼之殃气哇哇的叫道:“司马清,你以为你还是大晋公主吗?你看看你成何体统,大白天洗头,白天用凉水洗头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吗?以后会作下病的,你知道吗?你听我说没有?”

      司马清对刘鹏的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解开了头发,斜斜看了一眼拓跋城,突然道:“这里没有公主,一个宫婢而已,愿意就唤我一声清儿,不愿意叫奴才我也得应着不是吗?”

      原来,他活得好好的,至少比她活得如此忍辱偷生要好上千倍万倍。

      “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不过,的确在长安城里,我们要装作不认识,从来就不认识才好!”刘鹏想到府里的几个夫人,那一个个知道了清儿的存在,还不想着法儿把她给弄出宫去。

      不好,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伸长脖子,双眼直往司马清的胸前瞟了瞟看得发了痴,不再吭声。

      就在当口,拓跋城立落的一个转身,硬挺无比的身板,将比他矮上半头的刘鹏,正好撞个结结实实道:“这几年征战在外,早不记得了那些事。再说我素不记人长相,也记人年纪身份。”

      刘鹏惊得弹开半步,将信将疑揉被碰的肩头,嫌弃拓跋城阻了他怕视线,挤眉弄眼的示意他让开,见他一副我自岿然不动,上手便推拓跋城。

      拓跋城再一个转身,这回目光不再四处张望,而是直视司马清,恢复他一贯的冷硬之态:“弘训宫的宫婢,拓跋城不认得。”

      “当然,清儿不可能认得外面的人。”司马清不做辩解,只转过背去,顺嘴说道,“今日少将军到此,有何事?”

      “来看看清儿,不行吗?一年了,我可是整整三百六十五天不得见真人。”刘鹏取过一块干布,正欲上前给司马清擦水。

      “一年前我们也不曾见过,你记得不过是前朝的一个死人。”司马清像躲瘟神般后退三步,冷眼回应道。

      “可我对你早就魂牵梦萦多时。”刘鹏笑嘻嘻道。

      “发梦见到的一定不是我,是那些让你们将军府砍死的鬼魂。”司马清丝毫不客气的回敬道。

      拓跋城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头,面具下的脸,看不到悲喜。

      当司马清目光扫到他时,他的眼睛立即垂下盯着她的脚,不敢直视对方,她是关在他心底囚笼里拥有最美丽皮毛的兽。

      每一天,他会去到心里看看她,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但每一次,都会被她狠狠的逼退。

      她不自由,从里到外,由心到身,没一丝是可以让他拓跋城去染指的。

      梦里也许可以,脱落的衫,白净的肤,还有抵死的缠绵,让他如仙如幻,中~毒~般的上~瘾~戒~不掉。

      “你!”刘鹏微怒,惊醒了拓跋城的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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