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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   男子认为,女子成年后当成亲生子了,了此一生。

      但现在是战乱的时候,就算找个男子结了夫妻,也有沉重的赋税、徭役、兵役。

      大晋施行的世兵制,父亲当兵,生下的儿子也会当兵,现如今却是父子同上战场,不到儿子再生后代出来时,儿子也战死。

      有些实在无兵时,只要是成年男子,皆要从军去。

      那时女子活得更为艰难。

      战争虽不是由女子发动的,可是每每受苦受难,又无反抗自救之力的便是她们。

      司马清只想自己选个活法,在还未强大之前,去强者环伺的地方,让自己变强。

      拓跋城:“你坚持入营,我也只能安排,但记往,入营之后,在这营中你便不是公主,只是一个新兵。各种训练你一刻一时也再无人帮你。给你一个特许,何时撑不住想走,告诉我,我保你全身而退。”

      司马清见他目中多有担忧之色,笑道:“多谢指挥使大人,只是无须给我留下退路。”

      拓跋城扬眉:“看来公主心意坚定,好吧,我给公主安排的营房在河对岸,绣衣阁,那里由只住着营中最高阶的指挥使和逼指挥使。”

      司马清听名字,心中向往之极,能把睡的地方安排在拓跋城的边上,安全得很。

      入营门,左边马棚,右边营房,后面一望无际的草场,便是平时练兵之地。

      在营房之后,有一条河,河的对岸有一片院子依山而建。

      遥遥看去院子与山隔为一体,三面全是悬崖绝壁,只有一条路进出。

      这样的院阁,要修建非几日之功,若非多年的经营,只怕连装个院门都劲。

      司马清兴冲冲到了河边,四处张望了一番,向身侧的刘俭道:“船在哪?”

      拓跋城:“没有。”

      “那筏子总应该有吧。”

      “没有。”刘鹏不知道何时已蹿出来,看着河对岸的绣衣阁道,“何必让她住去对岸,住我的军帐里也行呀。”

      说着一指一顶插着营旗的帐篷道:“那帐内我一般不住的,让给你,又近又方便。”

      司马清再无地方睡,断不能睡到刘鹏的地盘上去,何况他那个人……

      不等司马清出声,拓跋城已替她作主的道:“绝对不行,她怎么能睡那。”

      刘鹏不解:“我大嫂都睡在营帐之内,怎么司马清不能,不是说入了营后,她不再是公主身份,只是一个受训的新兵而已。”

      对于刘鹏的据理力争,拓跋城并未做过多的解释,他只回身看扬了扬下巴,随后斜斜看了一眼河的下游:“你大嫂住的是上游议事帐中。你的帐在下游……”

      “下游又怎么样。”

      司马清也觉得奇怪,下游的帐就不能住人吗?

      随着河道的方向,向下游看去,河水清澈无比,水中鱼儿快乐的游,岸边人声喧嚣,不对那些人怎么一个个在水中扑腾。

      过了一会,水中有人指了指司马清所在的方向,一个背对着司马清入搓着身上的皮肤,正欢天喜地的唱得鬼哭狼嚎般的汉子,突然一个转身,赤条条的一大马猴,就这么与司马清对上了眼。

      司马清瞪圆双眼,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吸了吸鼻子:“你们先登营的伙食真好呀,一个个长得虎背熊腰的。”

      拓跋城眼尾轻吊,扫出一抹寒光,黑墨般的眸子里溅出两朵红色的火光,他单手扣住司马清的肩头,指间用力一拧。

      她被动转过身,随后给他一个迷糊的神色,打量他数眼后:“拓跋城,怎么他们都这么壮,你这么瘦。”

      拓跋城耳根渐红,侧头轻咳了一声,手指在她肩头复又重重一捏:“往哪看?你以后住对面。”

      “哦?光线好的话,站在阁楼从上往下看,那也是能瞧出个约摸的人形的,果然你们这里卧虎藏龙。不比宫中的内侍,个个女里女气,看着全无阳刚之色。唉宫中阴气也太过旺盛。怪不得宫婢们都一脸菜色。”

      拓跋城歪过头来,将司马清看了好一阵,直到她有些发怵,紧张的问:“我说错了什么吗?我在这里只是一个新兵,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可隐瞒上司。”

      拓跋城用不可理喻的表情道:“你来这里,便是因为宫中无阳刚之气,阴盛阳衰吗?”

      “非也,那日在宫里,王氏刁难于我,说我去了那烟花之地,想以此让母后问罪于我,后来被一只描了男子画像的锦盒救了一命,那盒上男子……”

      司马清说到这里,便也不好再说下去,毕竟盒上男子绘得栩栩如生。

      她刚才猛一看,只看到一片蒙胧,不可同日而语。

      “此事以后对谁都不要再说起。”

      这一段有关先登营男子身材的对话,终于在拓跋城威目注视之下,偃旗息鼓了。

      要进绣衣阁,先要渡河。

      可是渡河,又有哪个来推我?

      司马清看着滚滚的河水,虽知道不算宽不算深,可是她这个命中缺水,所以取名带水的女子,却是一只名符其实的铁秤砣,掉入水中,只有一个结果,那便是尸沉大河做鱼饵。

      司马清向刘鹏投去一个求助眼,那厮却一改平日里对她百般呵护,有求并应,不求也舔着脸来应的态度,很是局促的退了一步。

      司马清不解,平日里无事献殷勤的人,怎么今日缩头缩尾之极,好坏他也是先登营里混出来的少将军。

      比起他哥那个世子来,拳脚功夫是要好上不少的。

      不成想,她几个眼神过去,他都视无物。

      踌躇之际,却听到拓跋城言语道:“入了阁,不成功,不得出阁。”

      司马清深吸一口气:“好。”

      “这绣衣阁,是前朝汉帝所建,训练出来的人,皆是用来监视朝中重臣,或是派遣到别国完成任务。进去并不算难,难在出来。”

      “进去不难?”司马清本想说,这进去就极难了,自己根本不会水,又无工具相助渡河的。

      拓跋城瞥她一眼:“这第一关,便是要渡河过去,夏日河水上涨,水流比较快。冬季封河。可以走过去。”

      司马清一乐:“那我冬季再般过去就是了。”

      拓跋城嘴角上扬,眼底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今日是你唯一的机会,过不了就出营地。”

      说完,他袖手而立,似乎等着看她出丑一般。

      司马清顿时气结在胸,他在这里等着她呢。

      他就是不想让他入营。

      本以为借了刘曜的手,自己就能一步入营,两步登天,没有想到,一天下来,她的脚永远有一只还留在营外,拓跋城随时能把她给扔出营去。

      天杀的,他是她的剋星。

      不理会司马清的苦苦相求,拓跋城一副今日定要撵她出营的作派,看出她不会水后,便信步去营地里巡营去了。

      刘鹏也不知道为何,对于司马清要入绣衣阁变得极为不愿相助,如躲瘟神一般,找了个要去看看营外宫里人送了什么东西的借口,溜走了。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好马不吃回头草,只因前面有更好的草。

      可司马清,没得回头。

      她愤愤不平的在营中转了转。

      除了对她投以同情之色,或是好奇之光的营兵,只有一个蒲林还算好说话。

      与他同营帐的皆是营内的小头目,给了些香料与镶了宝石的小刀之类的东西后,便跟那些人打成一片。

      见他能打开局面,司马清也依样而行,拿些宫里带出的吃的喝的,分发给营中的人。

      哪里想到前脚他们眉开眼笑的拿走,后脚便垂头丧气的送回来。

      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直黑脸的拓跋城。

      “营中贿赂是重罪!”他直冲到她跟前,脸色异常凶狠,不如平时淡淡如水,总与之保持一臂的距离,似乎他一个武功高强的指挥使,还要怕她这个娇弱少女那般。

      司马清面对他突然的喝斥,也怔了一会,慢慢整理适应后,她暗想自己现在不是在宫的公主,只是新兵一个。

      这里她是他的部下,还是个没有过关的那种。

      低调,低调。

      该死,忘记拓跋城是个不愿意看到谁喜欢出风头的人。

      先登营,行事隐秘,大约有不少人都不可能活到老去的那一天。

      因而人与人之间,保持距离与冷漠,是对自己内心最好的保护。

      直到晚上,一个山一样的汉子借着吃晚饭,大家都去跟蒲林吃营外送来的大鱼大肉时间,悄悄到她身边,对着一棵大树抚了那树皮半天才生生憋了一句:“营中有营~伎,初一十五会在密林里给哥几个东西,给了东西的就可以那什么,‘办那事’。所以……大人见不得女人给这么多人送东西……他生你的气,也是因为他在意你,这营中八百兄弟,全是和尚,这个他……队伍难带呀。”

      司马清愣了愣,还有这种事?

      “给东西才‘办事’?明白了,怎么无人跟我说的。”

      “以前也不是这么着,这不是副指挥使刘俭刘大人的夫人立的规矩,总之,你以后莫要除指挥使以外的男子接触,连看都别看一眼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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