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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 1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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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开始躁动。
司马清又道:“一场完全没有胜算的战事,让平民参加,本就是一场罪过。
从来只有将军安太平,哪有将军享太平的?
你们不过是被周纪利用了。”
周从听闻,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后面的人更是越来越不安。
几个眼力好的,站在山坡向远眺。看到了挑着“王”旗的一队轻骑正顶风赶过来。
那人跑到周从身边:“乡长,真有还有王家军过来,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呀。”
周从挥刀一下子砍了那人的头。
身体还是站着的姿式,脖子上一块红艳的颜色。
一腔热血,冲天而起,未洒在自己的保卫的粮食之上,而死在自己人手里。
拓跋城飞身上前,骑在周从的马上,两人紧紧贴住,一道冰冷的剑刃抵在周从的脖子上:“我只是借粮,并不杀人。”
周从眉毛一挑,嘴巴结巴的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听命行事。”
顿时随行的人也跳下马背,后后逃去。
姚部士兵搭箭就射。
司马清大叫:“住手。”
那些人,根本不听,十余支箭向前飞去。
拓跋城眉头一拧,夹起马肚,马儿前蹄上抬,人立嘶叫。
周从摔倒在地。
拓跋城一跃而起,只身挡箭。
姚琳春见状,挥起软鞭,打落四五支。
另有五支向着人群飞去。
奔跑的人群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一片黑云飞起,在空中舞出一片气流。
箭头受阻,改变方向,旋进了那片黑云里,一会,黑云落地,扑出一片尘土,只留下短短的箭羽露在外面。
人群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哪里有什么黑云降世,只是一片黑色的斗篷而已。
拓跋城长相与他们不同,出手不凡,但一下子救下十几个的命,再跟他陌生,但也知道救命之恩,不可不记。
当下有人从人群里走出来。
来人面色白净,神色文雅,一身长衫,头戴纶巾。
莫不是混在农人里面,单看就是一位临江而立的腹有诗书的俊才。
周秀冲拓跋城抱拳道:“这位可是刚才临海公主所称的代王。”
“是。”
“代王当真只是借粮,而非要夺我们全部的粮食。”
拓跋城迟疑的看向司马清。
这里他不熟,可是五千人,只怕能吃空这里所有粮食。
因而不好说。
司马清上前道:“小哥,我们不是借粮,是买粮食。”
“买?”
司马清一指身后随行的大小随嫁之物道:“那里面织品金饰很多,足够买下你们的粮。”
“有这样的好事?”
司马清笑:“我嫁入东海,要图吉利,要是因为我入建城,而让这里血流成河,我想晋王也不想看到。”
周秀将信将疑:“其实你们真的要买,城内更多。我们十三个村子里的粮,都要将到城去的。”
司马清一听,与拓跋城相视一眼。
司马清在拓跋城耳边细语道:“代王,看来进城更稳当。王征杀过来了,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拓跋城指向吓得不轻的周从:“你听见了,临海公主,要见周纪,叫他打开城门。”
周从:“要是周纪不听怎么办?”
拓跋城:“你去城下喊话,问他先登营的厉害知不知道。”
周从一听先登营,好像跟之前几百年前的先登死士有些相似的地方。
他没有见过,可是在典籍上是看到过的。
专门做攻城的先锋,杀人跟切土豆一样快。
他依言,跑到城下,说了一通,那里根本没有反应。
周秀见到,他也走到过去,可是并不说话,而是站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红一黑两块布,布片扎在了树枝上,随风飘动。
“他这是做什么?”司马清看到他手挥小旗,一会左一会右,每一下都抑扬顿挫。
“在打旗语。”
“代王你能看懂?”
“江东一带的人,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语,招的军马很多来自各种民族,如若是指挥官是北方人,传令兵不一定都能是北方人,即使是,很多时候因为战争,不方便说话,但可以用不同色旗子打旗语。”
听到拓跋城的解释,司马清生出无限感叹,果然一地不同俗,谁又能说不擅长打战的南方人,就真的是蠢,不过是更喜欢用平和的方式去解决问题罢了。
而且很多并不方便在两军前直言的事,可以借着大多数人不懂的旗语,说得清楚。
“他在说什么?”
“我也不懂,每支军队的首领,用的旗语并不相同。”
就在周秀挥着手臂时,一名年轻的士兵飞跑过来,指着一个方向急道:“代王,那王征的轻骑兵已经跟我们的人对上了,他们说为了防止周从的人心怀叵测,所以特来压阵。”
拓跋城一跃而起,站在马背上,抬头眺望,目光所及处,已是浓尘滚滚。
而对垒的人里面,站在最前面的正是段狼。
果然如此,他淡然看着那一千人马,对小兵道:“哪段将军说,不退不让不战。”
小兵愣了一下,但马上转身,向来的方向跑去。
周秀打了半天的旗语,那边终是回了一个黑旗。刹那间,周秀整个人呆怔了,他遥遥的凝视着城墙上由左各右下方砍下的黑旗,如木桩一样没了动作。
很快,之产安静的人群再次躁动起来。
“城里的想让我们送死?”
“不会,我们种的粮食,他们还未收集。”
“弃卒保车。”
议论过后,周秀如梦方醒,将旗子往地上一掷,奔向拓跋城。
他摇了摇头。
“看来不行。”司马清听着不远处的震天杀声,再看被夹在中间的五千姚部兵,双方已抽出刀剑。
步兵膊头互挤,骑兵催马上前。
战争的最前沿,莫过于这种丝毫没有准备的遭遇战。而且他们以逸待劳,而拓跋城的人正饥肠辘辘。
正午阳光,晒在头顶上,许多人都饥渴难耐。
有些抵不住太渴,偷跑去江边打水过来喝。
首领们不好责骂,都睁一眼闭一上,当然没有看到。
袁雄送来一壶水,对司马清道:“公主殿下外面太热了,不如回马车里休息。”
司马清喝几口,将水递到拓跋城跟前:“代王,没有饭吃,水还是要喝的。”
拓跋城看了看她:“你说这城门三日不开,我们是不是要饿死?”
“回辽北的路上,各种关卡要过,这一道只怕是最简单的。”
“强攻不是不是行,就是死的人会多些。”
“听代王的意思,可以少死一些。”
拓跋城笑而语,打量她后,伸手拉过她的掌,掰开她的手掌心,在上细细写了几个字。
司马清只觉得很痒,手收回后,沉默片刻方轻轻点头。
旁边的人,特别是姚琳春一见两人如此亲昵极为火,她早早换上骑马装,执着青夜圆刀,走上来。
“代王,有什么不能跟我说?”
拓跋城冷眼看过去,不发一言。
众将一见自己的姚公主受了冷落,大多水是味道。
可是他们是夫妻,从长安城出来,总共没有说过什么话。
偶尔说话,也句句不离辽北之途,要如何如何。
姚虎见状道:“这搞什么?我们到底是谁的军队。”
几个首领回头:“自是跟着代王的。”
秋天的夜来得不慢。
夜色将至,秋风寒凉。
军队里准备起篝火,而拓跋城传念,不到三更天,不得升火。
众将听得一头雾水。
纷纷围向姚琳春。
姚琳春也不好立即驳了拓跋城,只说一句,“我去问问”,便去找拓跋城。
夜,黑得如浓墨一般。
段狼点了一千人,与王征的军队对峙未动。
两边本是需要升起篝火,火把,方能视物,不成想,段狼那边得到命令,不到三更天,不得升火,去方便也只能摸黑前往,不许点火。
王征的轻骑军,不以为是,纷纷举起了火把。
不举不知道,火把自己这方照得通明无比,向前方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之前一直骑于马上,作干瞪眼状的段狼手,此时前排的人人手中一柄长刀,跳于马下。
和刀的把是木头的,顶端装着镰刀着的短刀,专用来截站马的腿骨。
第二排,距离第一排,已有三十步之遥。
他们个个拉着一把弓箭,褐色的尾羽在光下闪们发光。
这光不是别的东西,是从荧火上取的荧光粉,只要粘上一点,夜间放箭时,能看到箭飞行的轨迹和方向。
而第三排的人,只要看到发光体射出,就可以立即拉起弓箭,开始第轮攻击。
这样,在黑夜里,作战的步兵,可以断马腿,□□手可以很快的发出最凶狠的一轮百步攻击。
最后一排,黑压压的,已看不出是什么兵种,但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王征的轻骑兵将领,见状,握着手中的手炬,一时不知所措,退,把后背留给了段狼。
不退,手里拿着火把,简直就是一群可视的活靶子。
死亡的气息,像黑夜一样恐怖而寒冷。
将领沉沉看着前方,向身边的参将道:“姓王的叫我们来送死。”
“将军,我们按兵不动就是,无论前方如何打,我们就看看,就是不打我们也不要催,再说了,代王是要去辽北借粮,他的队伍里还有我们晋国的公主。”参将说得头头是道。
“晋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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