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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第 126 章 ...

  •   “皇上,今日我嫁女儿,虽我只是一个部落,但也算是草原里一支能打赢的部落,如今却让你们这样羞辱,太气人了。”

      司马清悠悠看着那些人,心中叹了一声,别怪别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刘鹏一言不发的看着,好像搞砸了婚事,他并不着急,更不会因此而暴跳如雷。

      他只是默不出声的,看着眼前几个娘娘争得面红脖子粗,看了一会有些累了,把脖间的彩绶一扔,道:“这婚只怕是结不成了。”

      结不成,正合他的意。

      也合姚琳春的意。

      两人一拍即合,极有默契的齐齐跪倒,双双叩拜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司马清越看越有趣,怎么好像这对新人,不成亲了,只有他们的父辈们不高兴,而他们却是比之前更高兴。

      这种感觉,不只她有,刘曜亦是看在眼里。

      他目光阴骘的扫在地上跪着的卜珍、王怜花、再看向不知所措的刘芬和刘芳,目光流转到羊献容的身上;“羊妃,你觉得当如何处置。”

      羊献容默了默站起,步入殿中,“此儿女们的婚姻大事,从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礼早已成,这食平安果只是一个祝兴之事,有之,高兴,没有亦不会影响结亲之事,实在不用因此等小事,误了大事。”

      刘曜挑眉,点头:“羊妃所言不错。”

      卜珍与王怜花皆是不服,却无法挑得刺出来。

      特别是卜珍,先用东王梨害了刘熙,如今却自己栽在了自己手上,被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有苦说不出。

      她匍匐地上,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刘曜目光投向刘鹏:“鹏,这事就算了,助兴而已。”

      刘鹏冷笑:“是呀,这事可大可小,想当年,我大哥战死杀场,为安葬一事,又是闹得要杀人陪葬,要各房里的婢女都交出去充数。那时的我又有何话可说。”

      这些旧恨不提也罢,说起刘氏姐妹,便想到那次在墓前,十几个婢女被迫牲殉的惨状。

      卜珍闻言站起,喝道:“几个家养的奴才,怎么能跟我的儿子相提并论,让他们陪在地下,是无尚光荣。”

      刘鹏原本只是想借题发挥一下,哪知卜珍嘴硬如此。

      索性他也硬到低,于是道:“卜娘娘,这东王梨,不过一枚干果,拿错了就错了,做儿子的自不会计较的。只是若是刘俭大婚,我想断不会出现这样的差错。”

      卜珍脸上的白色渐成红色,由脖到眉间,全涨得通红。

      从未受此大辱,更别说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庶子如此教训,因而大声道:“不过一个庶子,我能为你主婚,已是你的福气。别忘记了尊卑。”

      司马清眼角含着冷冷的光,看着发生的一切,不由得赞叹宫内的手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就是不知是谁换的。

      刘鹏闻言大笑:“尊卑?我以为对错才重要。如此也好,我受不起你的大恩,这果子你自己吃了吧。吃了,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大婚礼成,姚琳春从今天起就是我的正妃。”

      卜珍:“干我何事?”

      刘鹏:“那我拒绝承认这门婚事。”

      卜珍:“皇上,你看看他,成心给你难堪。”

      刘鹏:“那没有,我只是想到尊卑,想孝敬您。”

      刘曜挥手:“多大的事,鹏儿你吃下去就是了。姚琳春,你觉得呢?”

      姚琳春眼色闪闪,默默不语的看着,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刘曜憋气的看着众人,忍着一口气,将那桃咬了一口。

      果然香甜无比,还有一股花香。

      他挑眉咬了两口,看着卜珍,见她面色不悦,却有着身为嫡母正妻的威仪,此间受过的气,不曾好好讨回,不成想成亲之日,还是让她给晦气了一把,想想就气。

      成亲不成可以,但在皇上面前失了面子是大。

      他孩子气的一把将最后一点全部吞入腹内,气道:“我吃了,这亲我也不成了。”

      说罢一副本你耐我何的表情。

      刘芬上前,好言相劝:“鹏儿呀,不……”后面的话,刘芬突然哽住,一个字也说不出。

      只见刘鹏鼻下流下一股红色,一会喉间发痒,张嘴一口接一口的黑红之色从口鼻涌出。

      高大的身体晃了晃,直直向自己的母亲身上倒去。

      刘芬发出一声惨叫:“血,血,血……”

      身边的宫人慌得往前凑,一口血喷出,四溅到周围人的裙摆上,又惊得所有人往后撤去。

      宾客们纷纷离席看向刘鹏。

      刘曜直接从皇位上站起,大声质问:“怎么回事?”

      刘芬抬起头,刘鹏露出一张惨白的脸,两人都说不出话。

      刘芳上前,看后神色大骇道:“皇上,鹏儿中毒了。”

      面无人色的刘芬,满头珠翠摇得铮铮作响,一把抱住刘鹏的肩头,眼中泪不受控的往外涌:“怎么会这样,我的鹏儿怎么会这样?”

      刘芳一跃而起,抓住卜珍凶声喝问:“你,你怎么能下此毒手?他也是叫你一声娘亲的。”

      刘鹏愣愣的无法说话,挺着身子,望着泪如雨下的刘芬,嘴巴翕动几下,便有黑色的血一股一股涌出。

      刘芬急得大哭不止,呼号着:“太医,太医在哪。”

      刘芳急忙看向刘曜。

      但见他起身,遥遥看着,目光在大殿内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

      而卜珍呆愣在原地,也不禁晃了晃,卜玲扶住她,才未跌倒。

      殿外的太医们,匆匆进来,人人都先冲着刘曜所去。

      只有张太医,滞留在后,驻足在殿中,倒伏于地上的刘鹏身边。

      那几人向刘曜行礼,刘曜忙指了指殿中:“先为皇儿诊治。”

      几人慌忙回头,足下湿滑,才发现踩了一路的血痕。

      太医们围上时,张太医已拔出银针,扎在几个关要的穴位上,神情凝重。

      “我儿怎么样了?”刘芬问。

      张太医摇头。

      乌红色的液体流向他黑色的喜服上,只是一道温热的温痕,而面孔也由之前的红润之色,渐渐成了青黑色,双眼流连四周,定定看向了司马清。

      司马清广袖内的手紧紧一握,到底曾是一起长大的,心中也生出一片唏嘘。

      亲情,爱情,军权,皇位,哪一个在他的心里都曾让他迷醉过。

      但哪一样,他好像都再也抓不住了。

      人移至偏殿内后,大殿内的血腥之气久久未散。

      喜宴横生变故,众宾客皆惊讶万分,骚动不已。

      男客们因担心自己的安全,个个蠢蠢欲动,眼露警惕之色。

      刘曜大手一挥,“太医在,你们且安坐”,加上内侍们上前安抚,方才坐在原位上没有离席。

      而女宾们则无法像男客们那般深得住气,刘氏姐妹的亲戚最先哭出声音。

      刘曜不忍发作,却眼露烦色,向羊献容看了一眼,她方站出来,安抚众女眷。

      卜珍扶着卜丁的手,站在殿中,脚下一滩黑色的血,她却面色阴沉冰冷,没有丝毫惧色。

      倒是一直叫着要退婚的姚琳春,面色苍白,眼神游移不定。

      每个人的心思都被一枚小小的“东王梨”所吸引,隆重华美的婚宴再无半点喜气,只被腥浓之气包围着。

      张太医步出,神色沉静的回禀道:“启禀皇上,王爷表症是中毒。”

      “中毒?什么毒?可否医治?”刘曜眼中阴沉之色越发幽暗,语带急促的道。

      张太医:“臣惭愧,只知是中毒之症,却不知何种毒,敢问他食了什么?”

      刘曜目光投向卜珍,眼神立即冒出一片火焰般,仿若能将她烧毁在盛怒的火焰之下:“你有何话可讲?”
      卜珍目光如冷,扬首道:“东王梨,是我宫里的……”

      “嗡”一声,安坐在两侧的宾客,如石块投水,荡出一片波动。

      刚才的宾客里,有人吃了果脯,水果,且糕点之中用到了东王梨做馅。

      腹中立时有了一股莫名的涌动,更有甚者,侧身作抚痛状。

      “但此物无毒!”卜珍极力申辩道,“宫中宫女内侍,人多手杂,难说是谁把宫外的污浊之物带入宫宴之上,此事明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她话音未落,太医馆内的人执银针刺测锦盒之内,只是留下的不过些许的碎屑,银色的针尾试了又试未试出什么来。

      太医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继续,张太医执着银针,往黑血上一探,针上隐出一抹淡淡的幽蓝色。

      张太医望了一眼,眉头深锁,又不放心的低头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只觉得宁神静气,他抬头道:“这是曼陀之毒。”

      卜珍刚才一直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扬声道:“皇上,你可是听到了,并非东海梨所致。”

      张太医上前,又另取银针刺入宫女捧上的一盘鲜梨和果脯之中,银针抽出片刻,针尖银光亮如最初,并无什么变化。

      张太医有些困惑,问:“锦盒内还有何物?”

      宫女慌忙举盒上前:“并无他物……只是有一方红色的喜帕。”

      “拿来。”

      宫女四处看了看,哪里还见那方不过巴掌大小的红巾。

      因而低声道:“怕是刚才一乱,不知道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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