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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 121 章 ...

  •   说完,退后三步,转而向刘鹏道:“大将军,你已是皇子,何必再争这些,说到底此次平阳一战若非代王筹谋数年,安插众多眼线在宫里面,又何来一击即溃。连皇上都不计较了,你又何须耿耿于怀,见好就收吧。”

      刘鹏想到数年前,三人相处时的情景,彼时的司马清,只是一个倔强的公主,虽无头衔,却让卜珍、刘氏姐妹忌惮万分。

      不仅因为她身后牵引着数万的晋朝遗老贵族,还因她生就一副丰华容貌。

      父亲、他还有拓跋城,都为她动了心思。

      如今为了权力之争,终于他再也不是痴情少年,她也不是那个只求保命愿为奴的公主。

      拓跋城亦不是在先登营里九死一生的死士。

      他们都活成了彼此不喜欢的样子。

      反目,已不在遮遮掩掩,摆上了明面上。

      他阴沉一笑:“拓跋城是我的兄弟,能得见他裂土封王,我自是为他高兴的。但成王者,心不似以前,司马清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呵呵,说这些做什么……都各自做分内事吧。”

      说罢走到拓跋城的身边,指着地上的女子,语带无所谓的向几名侍卫道:“十二个女人,如果代王不要,直接斩杀。”

      他的命令一下,所有女子,除温婷外,一个个被拖了出去。

      顿时呼天抢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拓跋城眼都不曾眨一下,只安静的看着司马清。

      而温婷伏在地上手指死死的抠在砖缝里,好像这样就能在在宏大无比的大殿内扎下根,再无人能拖走她一般。

      直到有人过来架起她时,她全身打了一个寒噤,脖子梗直的冲前,双眼像死鱼一样的望向司马清,流转在她的脸上。

      被拖出殿门的一瞬间,她像疯了一样狂叫一声:“我有晋王的密涵,你们谁敢杀我!”

      没有人听她,身上的衣服扯开,黑发乱如草的在空中飞舞。

      温婷拼出最后一口气,往头大喊:“卜珍,夫人,你救我,东王梨可是我托晋王从东海带来的。您救我!”

      “慢!”拓跋城侧目过来,盯着她。

      “你说什么?东王梨?”

      “是。”温婷挣出一只手,“东王梨,大人吃没有事,小孩子吃了,会昏睡几个时辰。”

      拓跋城猛然向司马清看去,他们两心知肚明,那日献上玉玺的事,不过是他们设计刘氏母子的套,只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他们做了那捕螳螂的蝉,而后,居然让某人成了在后捡漏的蝉。

      司马清奔上前:“你说什么?卜珍,真是卜珍?”

      温婷连点头:“是,是,是,”她连说三个是,接着又道,“因我久居平阳城,为了能在后宫立足,以东王梨哄那些妃嫔的孩子们入睡,是以能得到她们的庇护,步步高升。”

      司马清心中的一直盘旋不去的迷雾被尽数驱散开来。

      如若今日不知道这些,或者她会放下一切,追随拓跋城离开长安城,一起去征服那个名为辽北的陌生之地。

      但现在……

      母亲和三个弟弟被人玩弄于鼓掌间。

      不日卜珍登上后位,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

      司马清恨意难消的一把推开温婷:“自你能杀亲父开始,你就不再是个人,果然你连畜生不如。留下你何用?”

      温婷不甘的大叫:“我们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别说你的手上是干净的,就算是干净的,但因你而死,因你而家破人亡的何止我手上这几条人命?你能做好人,不过是拓跋城为你把污秽、肮脏、黑暗、不可见人的事为你做尽了。就连你高高在上的母亲,也不知道利用过拓跋城多少次?”

      她的话如一记重锤,把她心里面那方,只属于拓跋城的净色琉璃般的空间,敲出了万千裂缝,残影在心头晃出了地宫之战里,为了活下去的一个接一个的人命。

      慕容大哥、红衣小厮、二狗的妹妹和奶奶……

      司马清嘴巴紧紧咬合着,把一切地痛苦都压在心间。

      温婷得以喘息,她的目光曾即将熄灭的光芒,突然被这一声点亮,如获至宝的冲着拓跋城大喊:“不要杀我,我能去说服晋王,让他放弃对辽北的征伐。代王,让我去东海,我可以为你争取兵不血刃,得到土地草原臣民,你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

      她,像是一个会念咒的女巫,把拓跋城眼下最担心的事说了出来,并且指明了一条看似圆满的解决之道。

      拓跋城沉思半会,点头道:“放了她。”

      侍卫放手,温婷像烂泥一样滩在地上,身体起伏不定大口喘息着,头上隐隐的蒸腾出一片白气。

      良久抬起头,眼中的深刻的恨意,望向一直清若芙蓉的司马清脸上,似在说终是她赢了。

      司马清缓缓几步走到温婷的身边,冷冷扫过她的散乱发下的脸,语带置疑的问:“你没了玉玺证明身份,晋王的王宫你如何进得去?进去了,你拿什么跟晋王谈条件?其实刚才死在外面的,还痛快些的。至少这些有人我会叫人敛尸的。你呢?”

      温婷没有血色的脸上,肌肉再次不可抑制的颤动,她低估了拓跋城的城府,他这是要送她去死,而这一次是她自己选的。

      正如拓跋城曾经警告过她:“阴棋的没有资格谈生,只有谈现在死还是以后死,两种说法。”

      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这一次,她直接躺在了地上,没有了斗志。

      封分群臣,拔擢将才。

      刘曜和刘鹏两人各管一摊。

      在外人看来,刘曜倚重皇子刘鹏,将来皇位传给他,也渐渐被朝中上下人暗自揣度出的结果。

      当有人向刘曜明言立太子之事时,刘曜却只说石雷未除,立太子之事不宜太急。

      皇太子一日未定,众皇子便都有机会,一时间众臣又再次陷入了猜测之中。

      一直养在弘训殿的三个有名无实权的王爷,因年岁太小,又有前朝血脉,自不被众人吹捧。

      羊献容和司马清也吩咐宫内的上上下下,不得议论宫中的政务。

      一日清闲,数月冷清。

      忙着安抚人心,又奔走于赤壁与长安城两地的刘曜,光应付石雷等人便已分身乏术。

      只是他一直将拓跋城留在长安城内,说是他重伤在身,应该好生养养,再为国征战。

      段狼自是不肯。

      袁雄在他耳边细语道:“城哥跟司马清早就定共同进退的盟约,如若不死不能毁约。”

      段狼想到司马清被自己扛去军营里退敌之事,拓跋城虽一直未正面与他算账,可是从此后,也再与他没有那份生死情分。

      男人的誓言要么能骗死人,要么至死不悔。

      他明白,拓跋城说到便要做到。

      拓跋城与段狼居于宫内的偏殿之内。

      吃喝拉撒一应事,全由卜珍代为安排。

      这一日拓跋城刚刚让太医把过脉,太医摇头叹息数次,方走到案前,沉吟不决。

      段狼在一旁看得心焦:“代王到底伤到何处?为何一直时好时坏?”

      太医拈着白胡,扬着下巴,蹙眉道:“我也想知道,为何这体内并无伤,却只有一丝怪异的毒隐在骨肉间的筋膜处,非药力可及。”

      段狼对这些一知半解,向身边的袁雄道:“说的什么?中原人为何都这么说废话,不说人话的。”

      太医气得双眼一翻,本还伸手去拿纸笔,顿时停将下来,生气不语。

      袁雄道:“太医莫跟段大人生气,他是个粗人。”

      太医哼了一声:“休息得好,此病不会时时发作,也就是三九苦寒之日发作一番。”

      袁雄听闻摸着头,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段狼叫道:“你这不等于没说,无药可治吗?”

      太医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可取针刺之法,点刺于穴位上,以缓解痛苦。”

      “等于没说。”

      段狼心直口快,斥得太医无法再说下去。

      他恨恨站起,走出殿门后,拐到一僻静地,才忿怒的道:“一个奴隶,也要我这等给亲贵皇族身份瞧病人看病,真是多说一句,都觉得掉份。”

      他的嘴多,宫内的眼线更多。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已传到了弘训宫内。

      羊献容听了默默不语,陈妈正捧着茶杯送上,正巧听到“太医说代王要是去辽北,那就得长期受着针刺之苦”。

      她手一抖,托盘中杯子斜着倾倒,杯中的热水洒落在手背上,她强扶住杯身,身后不知是谁撞了她一把,“咣当”一声,连杯带水的滚落地上。

      几个新入宫的美人“啊”的叫了一声,个个跳脚的四散退开。

      这几个人被遣到这里由羊献容代为调~教宫里的规矩,教了数日的行走坐卧,刚刚正学着跪下,谁知一个没有站稳撞了陈妈一把。

      这一下几个人的身上脚上不免溅上了茶水。

      众人都惊了一下,马上便有人骂道:“老东西,怎么这么不顶用了。”

      另一女子更是扯着陈妈道:“你看看你,将我的新衣弄脏了。”

      其余几人皆偷偷看着,没有人出声。

      陈妈忙低首,跪到在众人面前,口称:“奴婢捧茶时,只顾着奔娘娘那去了,没看到姑娘们正在学规矩,眼里并无他人,顾而奴婢与姑娘冲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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