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日常》芽芽乖

21、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金兰花去了季家，把朱家的事细细说了。东篱姥姥听了很高兴，她一直都为东篱的亲事急着。说了几家都不成，她知道东篱是想把南江带大些。可是弟弟大了姐姐也大，再说亲就难了！现在金兰花突然来说东篱定亲了，而且人家还是极好，老太太高兴极了！只是……
　　“朱家老爷和继夫人与朱少爷不和吧？会不会为难东篱？”
　　“亲家婶婶放心，朱家老爷要到外地当官了，等成了亲就走！”
　　“好好，这就好，不在一处就好！”
　　东篱姥姥又问了金兰花不少问题，又想起事，站起身来，让季大嫂陪金兰花坐，自己匆匆进了内室。
　　来了！金兰花心中曲雀跃，东篱姥姥定是拿钱去了！
　　季大嫂也想了这点有些坐不住，前言不搭后语的跟客人聊了一会儿，便借口上茅房离开了。
　　定是去看婆婆拿了什么东西去了！金兰花想。只是上茅房？真是难为季大嫂想出这么个主意！就是说去厨房看看也好啊，我也不会真吃你的饭。又一想，怎么把茅房跟厨房连一块了，自己也是个笨的！

　　金兰花自己喝着茶吃着点心耐心等着，季家自诩读书人，待客都要有茶点！等得越久说明东西越值钱，没准儿婆媳两个还有争执呢。
　　好一会儿，婆媳两个回来了，东篱姥姥走前头手里捧个着大包袱，季大嫂空手脸色不悦的跟在后头。
　　见人进来了，金兰花忙站了起来了，嘴上说：“亲家婶子回来了，这天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等正日子，您老和亲家叔叔大哥大嫂侄儿侄女都来喝喜酒。”
　　东篱姥姥笑眯眯地说：“我们提前去帮忙，给东篱送嫁！这是我给东篱准备的嫁妆，麻烦你带给东篱。”
　　说着又把包袱打开，金兰花眼尖，就看到里头有两锭银子，还有些其他物件。金兰花看了银子就没细看其他了。那两锭银子得有五十两吧？东篱姥姥好大方！难怪季大嫂的脸色如此难看！
　　金兰花眼馋银子很得，嘴上却说：“亲家婶子这是做什么？东篱的嫁妆我都准备好。二弟留下了些，这两年东篱也存了些，我们再添些，已很足了！”
　　季大嫂忙说：“很是呢，娘，首饰给就给了，银子就不用给了吧！”
　　东篱姥姥压根儿没理她，只对金兰花说：“这些银子我都存了好久，就是给东篱存的。这几件首饰都是银的，是我年轻时候戴的，本想找个时间打新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订亲了，你给带回去，让东篱自己打，按自己喜欢的样子打。”
　　金兰花推辞了几个，东篱姥姥执意要给，金兰花只好收下。然后便告辞了。一两年内金兰花是不会到季家了，不然季大嫂得吃了她！

　　金兰花得了银子心情愉快的回家，一路上也不觉得累！到家的时候南山也在，正抱着南江跟做衣裳的东篱说话，看上去心情不错。
　　“南山回来了，跟朱少爷说了？”
　　“说了，长安也不想住县令家里，多不自在啊。大伯母，都要成亲了就不要叫少爷了吧，叫长安多好！”
　　嘿，这小子倒不客气。
　　“我能叫长安，你不能，得叫姐夫，知道不？”
　　“嘿嘿，知道了！”南山一边怪笑，一边看姐姐。金兰花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东篱，东篱手上没停，脸却有些红。
　　金兰花也想笑，算了，正事要紧。
　　“长安怎么说的？”
　　“长……姐夫说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住舅舅还好，成亲了再住就不好了。听说我们要买院子，很是赞同，还给了我银子。”南山边说边拿出两张银票，金兰花接过一看，竞有一百两。
　　这么多？金兰花心里算了算，自己存的，季家给的，再加朱长安给的，能买个不错的院子了，原来看中的都不行了，得另外找了。
　　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便问：“这是你姐姐的嫁妆，你跟长安说清楚了吗？”本来是嫁妆的，你朱长安出钱算什么？
　　“说了，是嫁妆，那是姐夫的私房钱贴补姐姐的，楚县令他们不知道的。”
　　金兰花拿着钱心里乐开了花，这朱长安懂事！东篱也里也美滋滋的，至少朱家少爷是看重她的！

　　忙忙碌碌的日子就到了。八月三十的时候，吴二哥带着人去朱家送嫁妆。这边在吴家帮忙的人对金兰花一阵夸，无他，东篱的嫁妆太丰富了，反正在他们村，之前二十年没有，之后二十年只怕也见不到！
　　金兰花老实说：“不全是我的。之前二弟留下些，她外婆家也出了不少，我只出了少部分！”朱长安给的不能说！赵家陪的头面也不能说。
　　金兰花是实话实说，旁人却说她谦虚不居功。金兰花无奈，看吧，我说实话你们却不信，唉，我也没法呀！
　　东篱外婆一旁坐着脸上满是笑，遮都遮不住，当然人老人家也没想遮。刚才看嫁妆的时候，她看得仔细，衣裳首饰不说，竟还有一个院子。东篱外婆算了算，这些没有三百两办不下来的。自己只给了五十两跟一些旧银饰，还得花钱重新打造。自己女儿有没有留下值钱的，她陪了女儿那么久，怎么不知根本没有！所以东篱大伯母至少给了二百多两！这可不是小数了，要知道自己日子算不错的，每年花费也不过二十两。所以东篱外婆对金兰花和吴家人特别客气！
　　还有朱家给的聘礼，金兰花也一分不少的陪嫁回去了。听金兰花说聘礼算下来得有近一千两。金兰花悄悄给她说，太扎眼了，就放在县城的院子里，等送嫁妆的时候到县城转个弯一起带上送去。
　　东篱外婆明白，财不露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拉到朱家转一圈？
　　“不是说住在我们县里的院子吗？怎么还要拉到隔壁县的朱家去？不住我们这里了？”
　　东篱外婆有些担心，金兰花说了，朱氏夫妻不是好人！
　　金兰花也觉得麻烦，但是长安小舅妈说有必要就有必要吧。本来是计划吴二哥一人去的，这么一来就不行了。金兰花就托吴二嫂一起去，并一再交待吴二嫂一定要看好嫁妆，等回门后再完整的拉回来。

　　但是季大嫂心情就不好了。她也算了，但是不认为金兰花肯贴补二百多两银子，而是认为婆婆私下又给了不少！那本该是自己儿子的！季大嫂招了自己孙子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又给了他几个大钱。那小子抓了把瓜子就跑了。金兰花大方摆了不少瓜子花生随便吃。
　　季大嫂说了什么呢？她让孙子回去传信，明天正席的时候，让家里人都来吃席，能吃回多少算多少！孙子十岁了，又给了钱让他坐车去，倒不怕意外！

　　这头吴家一派喜气，那边朱家就阴沉了！楚家和朱家商量了，成亲的地方还是定在了朱家，没法子，就算已经恨不得吃肉啃骨头，面上还得做出副亲热无比的样子。
　　朱家小舅妈坐阵，朱氏夫妻只敢在私下说些小话，客人面前表现得极为高兴。
　　“磊哥成亲了，我跟他爹就放心了。这孩子只一心读书，成亲的事只说不急。现在他终于开窍了，我跟他爹是高兴得不行。”
　　客人们纷纷恭喜，洪氏含笑回应。洪氏还得强撑着笑应付客人，朱老爷大部分时候就躲在房内了。好不容易喜宴办完了，两人感觉脱了层皮！好在等新人三朝回门后，就可以上任去了！两人不禁相视而笑！这日子真是过够了！笑过，洪氏又跑去查看行李，朱老爷拿了以前写的公文看，好些年没写了，先熟悉熟悉。

　　吴家，吴贵南山送东篱出嫁，客人们走后，金兰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金兰花便拉着吴大说话。
　　“昨晚跟东篱睡的，东篱说，以后南山和南江抛费她来管，南山读书和赶考的钱也她来准备。”
　　吴大一愣：“这不好，做人家媳妇了哪能如此贴补娘家，三节两寿的送厚礼就行了。虽说不跟长安他爹娘住，但日子久了，怕长安心里不舒服。”
　　“我当然知道，她一说我就没答应。她还说等过些日子把南江接去住。我也没答应，让她有空了多回来，我也常带他去县城。我没答应东篱说的，可是我心里舒坦，我前前后后忙上忙下的，没白忙活！”
　　吴大也感慨：“东篱一直都是好的。若长安那小子敢欺负她，看我怎么收拾他！”
　　金兰花一旁点头！

　　第二日一早金兰花早早起床了，吴大迷迷糊糊地说：“今天又没什么事，这么早起来做什么？”明日东篱三日回门，这两天都不回县城。
　　“以前都是东篱做早饭的，东篱不在了，不晓得贵娃媳妇会不会起来，我去看看。”
　　到了厨房，果然周娟不在，是唐氏在做饭。金兰花要叫人，唐氏拦了。
　　“这几日忙着东篱的事都累得慌，让贵娃媳妇多睡会。”
　　金兰花就去帮唐氏烧火。又想，朵朵也不小了，以后早饭就让她跟贵娃媳妇轮着做。东篱她是不担心的，朵朵就不行了，以后得找个近便的人家才行。
　　饭后金兰花抱着南江，打发朵朵去洗碗，叫住周娟过来。周娟忐忑，不会是因为没起来做早饭吧？
　　周娟讨好笑着端了个盘子过来，是昨天没吃完的瓜子。
　　才吃了饭哪里吃得下这个。正想说话，又看见周娟手上戴的镯子。周娟摸摸镯子陪笑说：“这是东篱妹妹送我的，是以前二婶在的时候二婶给打的，是姑娘时候带的，现在成了亲再戴这样样式的就不合适了，所以送了我。”
　　这个金兰花知道，不止周娟，朵朵吴二哥家的女儿秦嫂子的女儿，几个跟吴家亲近的姑娘都有。东篱说姑娘家戴的出嫁后用不上，所以分送给闺中好友们。周娟的最重的，无他就是想让她待南江好些。
　　金兰花见不得周娟的小家子气，不怼两句心里不痛快。
　　“姑娘时戴的东西嫁了人不好戴，你都当娘了就好戴了？”
　　“是有些哈，只是我瞧着还新着，等旧些了再翻新。”

　　金兰花不在纠缠这事了，问她：“前两天仿佛听到你说赵家，赵家怎么了？”
　　说起赵家周娟兴奋了，她是听齐二说的，前两天要说给东篱听，东篱不想听岔过去了。现在婆婆问起了，她兴奋的说了。
　　“那个赵二跟他表妹勾搭上了，他娘气得断了他的钱财，表妹也打发到庄子上了。刚开始还有些积蓄日子还过得，又没人管着，两人日子过得甜蜜哦。时间久了没钱了，两人就开始吵架了，吵多了，赵二说表妹变了，表妹说赵二没出息连媳妇儿子都养不活。后来不知怎的表妹认识了商贾，不知两人怎么就好上了，表妹竟打了胎儿跟着商贾跑了！”
　　啊！金兰花有些吃惊，这表妹也太不自爱了吧？若是表妹能忍得住，生下孩子，不管男女，赵夫人肯定不会管的。偏跟着个商贾私奔了，能有什么好日子？
　　一个念头闪现金兰花脑里：“那商贾不会是赵夫人安排的吧？”
　　周娟说：“我也是这么猜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表小姐跑了后，赵二消沉了些日子，不过齐叔说现在好多了，已回书院读书了，据说很是认真！”
　　那就八九不离十了！赵夫人真是狠心啊，那是她亲孙啊。赵二也是无能的，不能养活妻儿不说，不知道赵夫人的阴谋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是知道……啧，败类啊！
　　还好退亲了，不然赵家就是火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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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困了，还有些明天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