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没头脑与不高兴（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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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菲尔德兴奋地拿着两包东西从厨房跑出来：“快看快看我找到了好东西，梅甘娜你藏东西不够严密哦，被我发现了。”
“原来你也喜欢烟火，太好了，我还想着只有我一个人感兴趣呢。”夏莉拉着海德菲尔德，向他一一展示，“我还准备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这个放出来是什么样子的？”
“售货小姐说，这种是螺旋上升，到了顶部还会炸开的那种。不过具体放出来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让我们现在就去放掉它。”海德菲尔德直直转身。
“等等，不用这么着急。”夏莉拉住他，“等到快零点的时候再去。”
海德菲尔德握拳：“好的，我会忍耐的。”
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夏莉终于看不下去海德菲尔德坐立难安不时看表的状态，对他说：“走吧走吧，我看你快忍到内伤。”
“哦也～”海德菲尔德举起双手欢呼，“走喽～”
夏莉和海德菲尔德一溜烟早已不见踪影，家里只剩下雷诺和麦卡伦两个人。
虽然已经是新年，放焰火的气氛不如通常情况下跨年时那么强烈，不过依旧有很多人继续来过焰火瘾。窗外不时有光团飞过，把室内渲染得有如白昼。
飞奔下楼的两个人已经物色到绝好的发射位置，可以让在屋内的两个人也完全地观赏。
等待他们布置的途中，雷诺开口问：“刚才的话……你是认真的？”
不必看清他的神色，只从语气就能够察觉出麦卡伦在笑：“不会的，你觉得我有哪次在认真？这次也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对。”雷诺肯定地说。
夏莉朝两个人招手，似乎在说他们要开始了。
麦卡伦也打开窗户，向她招手回应：“为什么这么说？”
“按照我对你的了解，对于自己不是真的想要的，就算是开玩笑我也不会从你那里听到第二遍。”雷诺的解释有些疑迟。
麦卡伦沉默着靠近窗户边缘，猛然照射进入屋内的光芒将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完全曝露：“我们真不愧是认识了几百年。对，你说的没错。”
“我都如此表明我的态度，你这个做朋友的是不是也要认真思考下我的要求？”转瞬间，麦卡伦的表情又恢复平常，他侧坐在窗台上，继续关注楼下场景，“我想梅甘娜的心思多多少少你也能觉察到一点吧，你心里假如所思所想的仍然只有琪达一个人，再这么跟她暧昧下去，我觉得不厚道。还不如让给我，最起码我会专心对她。”
面对麦卡伦的逼问，雷诺苦恼地把自己深陷进沙发中：“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但我现在不能对梅甘娜做出任何回应。虽然琪达一次比一次消失的时间长，可是这次比以前多太多，多到虽然我每天都试图回忆她的样子，但是没有画像的话我根本想不起来的地步。即使这样，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哪天她会再出现。”
“唉，看来你也很矛盾，再仔细想想吧。”麦卡伦无奈地耸肩，“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梅甘娜见过你的宝贝画像，相信她已经知道琪达的存在了。”
“什么时候？！”夏莉不像是会违反约定的人。
“有点复杂，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总之时间是在被你遗忘的昨天。如果你动作再不快点，我担心哪天她会自己主动离开，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出手。”
这个秘密被夏莉知道，不知为何雷诺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行，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会抢在你出手前让这件事尘埃落定。”
“真是，你就不能让我尝尝胜利的感觉吗？不停地打击我。”麦卡伦摇头。
海德菲尔德冲进家门：“看到刚才的焰火没，真的是太～棒了。”
麦卡伦做出鼓掌的动作：“精彩极了。”
雷诺起身，把窗户重新关上。
“呼……屋子里超冷的。”进门后，夏莉不住地摩擦双手，“刚才谁开窗了？”
“抱歉，我只是想看得更清楚而已。”麦卡伦主动承认。
夏莉脱鞋进屋直奔暖气而去：“没事没事，不是已经关上了嘛。”
门铃声响起。
离门最近的海德菲尔德自告奋勇：“有人敲门？我去开。”
夏莉本能地认为这是不速之客菲亚特，不过介于他刚刚离开几个钟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杀回来，尽管如此，她还是大声阻止：“等一下。”
可惜，海德菲尔德刚把门打开一条小缝，就有人破门而入：“吸血鬼，纳命来！”
屋子里的人纷纷变成防御姿态。
“你又来做什么？”雷诺的额头上直白地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菲亚特威胁道：“所有的人都不许动，否则别怪我手里的东西不长眼。”
只见他身上斜跨一个皮革制的大水囊，背后还背了一个类似于泵的金属装置，一只手按着压泵的手柄，连接着的长长导管被他拿在另一只手中。
海德菲尔德偷偷蹭到夏莉身边：“梅甘娜，你觉得他身后，长得十分原始的水囊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不太清楚，你们的嗅觉比我好，能闻出来吗？”
海德菲尔德深吸一口气：“不行，没想到长得很丑，密封性不错。”
夏莉在心中推测了一下，脸上显出放松的表情：“我大概知道那是什么了，不用担心。”
“哈？”
“我猜想他又从吸血鬼初级教材里获得灵感，里面很有可能是教会的圣水。”
“圣水？不是教会用来对付恶魔的东西嘛。”海德菲尔德对此嗤之以鼻，“圣水对于我们吸血鬼来说，虽然味道难以忍受并且能产生伤口，但是并不致命。他拿只能防御的盾牌来干嘛。”
“谁叫他手里的资料没有实时升级……我们不要苛求一个会拿出大蒜和十字架的外行人。”
海德菲尔德十分理解地点头：“我明白了。”
夏莉靠墙：“唉，就让他吃点雷诺的苦头吧，要不然他还会执迷不悟。”
“说的也对，可是为什么有种不妥的感觉呢？”海德菲尔德自言自语地说。
麦卡伦打破僵局：“小朋友，要不要直接说出你的目的？如果我们可以接受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菲亚特用导管头指雷诺：“我要你跟我回去接受教会的审判。”
“教会？那是什么地方，我早就跟它毫无瓜葛了。”雷诺往菲亚特方向逼近，“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
菲亚特果然是临战经验不足的新手，此时他拿着导管的手已经开始不稳：“这可是你说的。”
菲亚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水球，直直砸向雷诺。
水球在接触雷诺的一瞬间骤然炸开，里面装满的鲜血沿着他的面部进而到达全身。
雷诺的瞳孔紧缩，身体动弹不得。
“雷诺！”
“只是普通的血液和圣水而已，应该不会对雷诺大人产生伤害，”海德菲尔德拉住夏莉，“最好让大人自己解决，对治疗他的恐惧症会有很大帮助。”
看到雷诺毫无招架之力，菲亚特使劲压下手柄，一道水柱从管口喷出。
“我的天，你这个水泵完全媲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水雾到处喷，是质量不过关，还是没控制好？我身上衣服全部必须送去干洗，很贵的。”麦卡伦一边用手擦拭身上的水渍一边抱怨。
隐约之间，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侵入他的鼻腔，麦卡伦试探性的把手贴近吸了一点，立刻大声吩咐：“我负责这个人，海德菲尔德去拉开雷诺，不管做什么也要让他尽快远离！”
夏莉疑惑地询问：“发生什么问题了？喷出来的不是普通的圣水？”
麦卡伦顶着枪林弹雨缓步冲向菲亚特，抓住导管口奋力使它变换方向，变成朝向菲亚特自己：“谁知道他在里面加了什么鬼东西，杀伤力居然是普通圣水的几十倍。”
听到麦卡伦这么说，夏莉也立即冲过去掰开菲亚特握住手柄的手指。
水流总算停止，此时站在远处的海德菲尔德露在外面的皮肤红肿了一大片，冒出缕缕白烟，直接被喷射过的雷诺和麦卡伦受伤更为严重，身体像被利刃划过一样形成道道伤痕，大量鲜血从中涌出。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松懈之际，菲亚特松开导管，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他的匕首就被夺走了。
“能把我逼出来的人类，你还算是第一个。”雷诺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厉害。”
菲亚特用余光瞥了一眼周围，然后回瞪雷诺：“现在怎么样，你是要杀了我吗？”
“怎么可能……我连碰都懒得碰你。”雷诺不住地摇头，“不过你现在知道了这个家伙怕血的秘密，我只好把它从你脑子里拿出来。”
“啧，说什么这家伙那家伙，好像你不是雷诺似的。”
“反正你片刻后就不记得这一切，也不需要搞清楚。”雷诺把匕首踩在脚下，“夏莉，下面的场景不太适合让你看到，请你进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我们很快就结束。”
“等一下，我有件事情要问。”
“请讲。”
“你是准备消除他的记忆是吧，对他的身体有什么伤害吗？”
“完全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他的身体不会受到任何损伤。只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过去的几个月间自己干了什么，他可能会弄不清楚。”
“我知道我提出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夏莉争取道，“能不能只去除关于我们的记忆？”
麦卡伦替雷诺回答：“不行。如果只去除这部分，只要很小的契机，他就能很快回想起来，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海德菲尔德走过来：“所以还是请你理解，我送你回房间。”
夏莉身体紧靠着门板，焦急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听到菲亚特在喊：“那个我没来得及问你名字的普通人类，不必为我向他们求情。你完全就不知道雷诺的本性是什么样。他为了让一个魔女继续危害人类，不惜与恶魔做交易，放弃人类的身份去变成一个吸血鬼。这样的魔鬼，你千万不可以相信他。”
“住嘴！”雷诺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暴怒过。
然而，他立刻恢复了吸血鬼人格的冷静：“你说的没错，那家伙是为了永生到这边来的，我还要感谢你们人类为吸血鬼提供了如此优秀的人才呢。”
后面，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等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来迎接她的居然是菲亚特：“可怜的少女，请出来吧。”
夏莉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你……”
“不用再担惊受怕，我已经完全解决了这里的麻烦。”菲亚特像活在书里一样吟诵道，“恶魔已经离你远去，幸福将会重新到来。”
“夏莉你忘记了吗？菲亚特是我和麦卡伦请回来的驱魔高手，帮你消除梦靥的。”雷诺笑着走到夏莉旁边，“你刚才没有看到他驱魔的身影，真是可惜。”
麦卡伦做出鼓掌的动作：“精彩极了。”
“多谢二位的赞赏。时间接近深夜，万籁都已俱寂，我也应该离开了。”
“让我送你一程。”雷诺说。
“不必了，我还是喜欢在此告别。”
“慢走哦。”海德菲尔德朝他招手。
等菲亚特离开，屋子里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你们……不但消除了菲亚特的记忆，还……”
麦卡伦耸肩：“让他圆了自己的英雄梦，这样不是比较好么。”
几天以后，夏莉收到一个包裹，署名是菲亚特。
“可爱的少女，这个东西可以帮助你回忆起你经历过，也最想知道的一件事。”
夏莉拿起包裹中的小球，眼前出现了一副这样的场景。
开始是自己躺在床上熟睡，然后，镜头慢慢地转到窗外。
穿着圣诞老人装的海德菲尔德费力地攀在窗台上，对穿着同样衣服的麦卡伦说：“哥哥，为什么我们都弄出这么大动静了，梅甘娜还是不醒呢？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邻居发现的。”
“梅甘娜是睡美人嘛，我们还要再努力一点。”
“砰”，隔壁的窗子打开，雷诺探出半个身体，无奈地说：“我觉得你们可以停止了，滴沥咣当弄了半天，我快要被你们弄崩溃掉。”
“可是我们有圣诞礼物要送给梅甘娜。”海德菲尔德可怜兮兮地说。
“梅甘娜一旦睡着，天大的事情都吵不醒她。”雷诺帮忙出主意，“你们就把礼物放门口好了。”
麦卡伦回头看自己弟弟晶晶亮的眼睛：“好吧，也只好这么办。”
睁开眼，夏莉站起身拉开房门。
屋子里的三个人——不对，是吸血鬼——用不同品种狗狗的眼神盯着她。
“咳，”夏莉假借咳嗽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家里没存货了，我要去超市，你们要一起去吗？”
海德菲尔德举双手欢呼：“哦也～～漫长的冷战终于可以结束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没头脑与不高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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