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回忆》番尼

13、应该放下吗1

　　夜羽走进广播室的那栋楼，因为是中午，有一部分学生在阅览室看书复习，尽管有学生进进出出，整栋楼还是显得比较安静，夜羽走到三楼广播室门口，喇叭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大家好，很高兴又能和大家一起度过20分钟的音乐分享时间，首先········”
　　那个女生还没说完，话筒就被夜羽抢走了，就听见喇叭里传来“诶···诶同学你······你是谁啊？这里是广播室闲人是不能进的，诶·····诶”
　　然后就是夜羽处在变声期有些浑厚的声音：“各位同学打扰一下，我是初三七班的夜羽，因为今天中午的篮球赛我输给了初三五班的李睿，特此在这里遵守比赛前我们两的赌约，谁的班输了比赛，谁就在广播室向另一个人道歉，所以”说到这儿夜羽停了一下：“李睿，对不起。”
　　说完夜羽很潇洒地转身离开，而那个广播室的女生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送夜羽走出了门。
　　刚才的插曲在整个学校炸了，篮球场起哄的人此起彼伏，相信经过这个广播没有人会不知道初三七班有个夜羽、初三五班有个李睿了。当然，两个班的班主任坐在办公室里捏紧了拳头，脑袋快要裂开了。
　　走出了广播室那栋楼，夜羽就看见李睿坐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块篮球场的篮球架下看着自己，夜羽停下脚步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隔着有六米的距离，没有任何交流，就是这么望着。
　　夜羽看着李睿的眼睛，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从那双无所谓的眼睛里，夜羽只看见了两个字：唯一，就是这两个字让夜羽的身体抖了一下；那五年，是为什么？没有再见面的那五年里的失落、空虚、难过是为什么？现在夜羽可以很肯定的承认了：我喜欢这个人，我爱这个人，看不到他的那些时间里是深深地思念，思念每一次和他在学校碰面的机会，思念他靠坐在球场边栏杆上厚重的背影，思念因为考试他坐在自己前面和他的距离缩短了只剩几厘米的兴奋，思念他站在路边梧桐树下阳光滑过他身边的样子，这些画面一直都在的，记印在自己的内心里；看不到他的那五年，自己时不时的就要拿出来放一遍，再放一遍，直到自己的心里落下些疼痛，画面才会停止；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吧。
　　李睿走到夜羽身边，抿了抿嘴唇看着夜羽的眼睛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开口：“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用去广播室道歉的，小美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
　　夜羽咬着嘴唇笑了笑：“恩，我知道，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李睿愣了一下，没想到夜羽会说到其他方面，眼神躲闪着看向一边：“她···她还好。”
　　夜羽看着眼前这个人心想：他有那么一天会是我的吗？他会跟我在一起吗？我们有可能吗？应该不会吧，我们都是男的，是没有未来的，而且他对我永远不会有爱情的吧，不管是现在还是五年后他都会有女朋友的，他不会对同性抱有喜欢这种感情的，那既然这样，我还有什么必要去期待呢？本来就不会是我的，就不要抱着希望去期待。只是，没想到一天的时间我要认清自己的感情，还要放下这段感情，十五岁的爱情能够坚持多久？或许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年吧，几年过后他会有他的爱人，而我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只能去接受，那就加油吧，用这半天让自己片体鳞伤的放下。
　　夜羽轻轻点了一下头：“恩，我先回教室了。”

　　夜羽上到二楼刚要左转就听见‘十里飘香’叫自己：“呦，夜同学这么巧啊，我正要找你们班数学委员来拿试卷，结果就看见你了。”
　　夜羽听着‘十里飘香’的语调呆了一下，特傻的回了一句“哦。”
　　‘十里飘香’扬着嘴角笑了一下：“怎么样？帮个忙呗。”
　　夜羽总觉得‘十里飘香’的语气，就像是西游记里蜘蛛精对唐僧说：“怎么样？吃个饭呗。”
　　夜羽一头黑线地点了点头。
　　在‘十里飘香’办公室，‘十里飘香’一边找着试卷，嘴里一直没停过，从今天早上十字路口堵的跟血栓一样，说到中午学校食堂的饭又给了她多少肥肉，又说到哪个班的小女生好像喜欢哪个班的小男生。
　　夜羽听着耳边的滔滔不绝，心想：这阿飘也太彪了吧，哪个班的谁喜欢谁都知道，好歹也是老师，说起这些还真是大言不惭。
　　说到喜欢这个事，‘十里飘香’停了一下：“我听说今早你心情有点不好，还和丁老师吵架，是不是在感情方面受挫了？”
　　夜羽听到这儿，紧张的眼睛亮了一下，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这位大姐有读心术呀，猜的那么准，你要不要再猜一下喜欢的是同性还是异性啊？
　　本来‘十里飘香’就是随便一提，从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夜羽心里有事，本来想跟他多说说话，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一句随便的话，夜羽反应那么大，‘十里飘香’知道了，这里面有故事。
　　“真被我猜中啦，是哪个班的姑娘弄的你神魂颠倒，我的课你一直对着窗外发呆？”
　　夜羽脸涨得通红，急的语无伦次：“没有····没有什么姑娘，不····不是，是······”
　　‘十里飘香’看着夜羽的一系列动作知道了，这小鬼可能动了青春期的真情了，在这个年龄是好事也是坏事。
　　‘十里飘香’收回那种玩笑的口气，多了些认真：“我今早说过有其他方面的困惑我很愿意倾听，我虽然作为老师但是不会那么死板，觉得这是禁止的，相反我觉得这很正常，我很愿意听你诉说你的烦恼。”
　　夜羽突然之间莫名地笑了，阿飘对学生还是那么贴心，总能找到让学生放松的语气，阿飘或许不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情感阻碍，但是听她说话你会自然的放松。
　　‘十里飘香’尝试着问：“她不喜欢你？”
　　“应该吧”夜羽停了一下：“就算他喜欢我，我们之间也有很大的障碍不能在一起。”
　　“听你这么说，应该是遇到了有点严重的问题”
　　夜羽朝‘十里飘香’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点了点头：“是的。”
　　‘十里飘香’抿了一下嘴唇：“那你觉得你会喜欢她多长时间。”
　　夜羽想了想这五年来的自己说：“五年、六年，或许更长。”
　　“那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夜羽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在毕业之前让她知道你的想法”
　　“为什么？他不知道不是更好吗？我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
　　‘十里飘香’举起一根手指摇了摇：“首先，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很大的障碍是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障碍都不是绝对的，世界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一个几率问题，其次对她好，什么样是对她好不是你来决定的，只有告诉了她，她会做出对她好的选择，最后，你也要想一想，这样是不是对你好，你难道想让这个心结牵挂着五六年，甚至更长？你现在不说等你五六年后想说的话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如果他不能接受呢？”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不是一定要对方给你回应的，你喜欢她可以，但是你不能要求她一定喜欢你，被拒绝很正常。”
　　可是，如果是同性呢？夜羽在心里默默地接了一句，又该怎么办呢？还没开始就默默地强迫自己放下，会不会更好。
　　‘十里飘香’看着夜羽不说话，就说到：“还记得我今早说过的话吗？人活着只有想让自己快乐没有谁会想活的痛苦，她不能接受，你和她说了，她拒绝，你会难过，但是难过完了也就过了，你会开始未来的感情和生活，但是如果你选择不说，你可能会一直挂着，一直暗示自己她会喜欢你，这对你未来的生活可并不是好事。”
　　夜羽若有所思地看着桌子上的试卷：“或许你说的对吧。”
　　‘十里飘香’把试卷整理好递给夜羽，送上真诚的笑容：“小子，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