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ext Epoch 9:我记得这好像不是少年漫画而是个家庭伦理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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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当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听见真夜这样对我说道。
我痛不欲生地说:“感想就是很丢人，非常丢人，小丑竟是我自己。说好带着大家过来踢门找场子的，结果变成我一个人被吊打，我以后在后辈面前怎么做人？”
真夜很轻地笑了一下:“难得看到王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啊。”
我闭上眼，语气充满看透世事的沧桑:“别说了，有时光机吗，我现在立刻回到五个小时前把那个丢脸的我扔出去重新打。”
“小渡已经回到了过去的那个时代。”真夜转过头，看着不远处，“很快就会由过去改变现在的情况回来吧。”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不是教堂地下，而是郊外，不远处龙形态的德兰城堡打了个哈欠，把脑袋埋到爪子当中不动了。
啊，超可爱，想撸。
“你别忽悠我了，大家都是过来人，以前发生过什么事都没点数么？德兰城堡的那条通道，真正的意义不是改变过去，而是完成因果吧。”我叹了口气，费力转过脑袋开口询问身旁的女性，“真夜，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我在沉睡当中，看到了一些事情。那是注定会降临，又无法阻止的灾难。如果在那之前小渡无法获得与其相匹敌的力量，这个世界绝对会陷入崩溃。
“所以，回到过去——无论是能够由成功籍由过去改变现在也好、由完成试炼获得力量也好，是为了守护人类与Fangire的kiva注定要踏上的旅途。”
“这样吗……”我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德兰城堡，“或许回到那个时代的他，能够收获最重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真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我继续安详躺平，假装已经入土为安。实际上是社障本性开始发作，想不出有什么能和真夜讨论的话题，空气里一时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当我终于想起来不管怎么样，对于二十二年前和这次都被她及时拯救的事实，于情于理都应该向她道个谢，艰难地用一只手直起身的时候，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双手抱在胸口没什么好脸色的傻儿子。
我思考了两秒，松开支撑的手，哐当一声倒了回去。
“喂！”登太牙的声音显得非常不满，“就这样不想看到我吗？！”
“不然呢？放过你正处于社会性死亡的亲爹不好吗！”我双眼失去焦距看天，“事先说明，别指望我说什么好听的话，无论是夸赞还是安慰，我不擅长这个。”
“……这就是你之前在地下室里什么都不说的原因吗？”
“是啊。”我破罐子破摔，“指望正常的亲缘关系在Fangire里存在，你想多了。”
“……这就是Fangire之间的亲情吗，我似乎理解了。”登太牙说，“之前小渡说我应该和你好好沟通，果然他说的是正确的。”
……总觉得你理解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算了，你能够和我好好说话，某种意义上也已经算得上是奇迹般的事了。
我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个时候……回到二十二年前的红渡应该在救你的路上，还真是奇妙的缘分啊。”
“二十二年前……小渡救了我？”登太牙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对、在很久以前的记忆里……似乎确实有过这样的印象，所以我小时候才会对小渡抱有亲切感吗？”
“能够引导人类与Fangire共存的未来的希望，真夜还真是没说错啊。果然上了年纪的家伙就应该老实退休吗？”我嘀咕着，感觉身体的疼痛感逐渐褪了下去，取而代之是某种虚无又飘忽的感觉，“对了，那之后深央如何了？”
“只是受了点伤，加上精神有些不安定的样子，被合作的那群人类接回去休息了。”登太牙转头看着德兰城堡的方向，“在等到小渡回来之前，我还不想离开。”
“……通道的开启时间是很短暂的，看起来我也没昏迷多久。”我慢慢地坐了起来，试图朝休憩的龙的方向移动，“终于结束了，之后也能睡个好觉吧……”
几乎是在挪动的瞬间，登太牙立刻警觉:“你想干什么？”
我瘫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地举起手，非常坦诚地说:“想撸龙。”
登太牙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不是亲爹也不是敌人，而是傻子。在他的帮助下，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把手放到布满鳞片的幻想种脑袋上顺了两把之后，我的人生彻底圆满了。
几秒后，德兰城堡似乎是感受到了原主人的靠近，无意识地主动在我手上蹭了几下。
……啊我好了，好得不能再好。
正当我处于终于实现人生夙愿的贤者时间（？）时，炫目的白光从城堡的深处那扇唯有特定之人才能打开的门里传了出来。几分钟后真夜扶着面色非常难看的红渡，慢慢从城堡的大门口走了出来。
“小渡，你没事吧？！身上的伤……”
红渡罕见地没有立刻搭理他，而是转过来看着我，情绪激动:“……昼人先生，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吗？！”
“如你所想的那样，过去是不可改变的，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在完善而已。”我轻描淡写地开口，“啊，没必要觉得是你的错，毕竟致命伤的根源并不是你。我在那次受伤之后停止了狩猎，才会导致这么虚弱的。”
“不可改变的过去……”红渡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那未来呢？！未来也是一样的吗……”
“未来吗？”我艰难地从破碎的记忆中搜寻了一下，终于勉强找到了kiva原世界线的结局，有关这孩子和他未来的后裔一块去打NEO Fangire的事，鉴于这条世界线已经被我搞得乱七八糟，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敢肯定了，“我不知道，但是目前来看，所有会威胁到和平的家伙已经解决，可以暂时放心了。”
“……不，我看到的，是远比人类与Fangire之间的战争可怕的未来。”红渡低声说，随即他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大概是个奇怪的幻觉吧。毕竟时空旅行这种事，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不会吧？比种族战争还要可怕的东西难道说是那个……不过那也不是我能插手的范畴了。
“……”我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那个可怕的猜想摁回了脑海深处，叹了口气，“是啊——说回正题，那时候我就猜到大概会发生什么事，所以这次你使用时空隧道的结果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了。
“不过也不用内疚，反正我现在这个状态也死不了，大不了再睡上一觉。”我挠了挠头，“比起这个，思考点更现实的事吧，属于激进派的那帮家伙死的死跑的跑，人类和Fangire共处的相关事项完全提上日程，这方面就交给你们好了。”
“那你呢？”大概是被我的说辞转移了注意力，红渡下意识继续发问。
“大概是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去旅行吧。”我看了看自己完全碎掉的右臂，“反正已经彻底扔掉King的身份了，但是免不了会有找上门来的家伙……还不如主动避开一段时间，顺带找找有没有修好自己的办法。
“这场战斗过后，你们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讲吧？先前由于我的缘故，应该是没有那个时间……不打扰你们了。再见，有空一起吃瘪。”
说完我豪迈地一挥手，也不等他俩是什么表情，直接往树林的深处走去，离开的时候听到背后似乎有什么响动，但是我没有回头。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在森林里行走时，无意识循着小溪的水声，走到了一处岩洞边上。俯下身钻进去的时候，发现外面看着狭窄，里面还挺广阔，作为不被人打扰的休眠场所十分合适。
……先前对于去向的问题，我的确撒了谎。唉，怎么说呢，打架一时爽，事后处理火葬场。当年时间紧迫只能和红渡打一架解决问题，现在回想起来给年轻人留下如此严重的心理阴影简直怪不好意思的。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一条咸鱼，迎风而逝吧。
然后，在我打算欣赏着夕阳入睡的时候，一个黑色的阴影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转过脑袋，试图从另一侧去看夕阳。但是我换到另一侧的时候，阴影也随之跟过来，重复几次后我忍无可忍地一把将某个沙雕蝙蝠从眼前挥开:“Kivat II世！你在搞什么鬼？就不能让我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在夕阳中安静沉睡，成为Fangire史上的一代传奇吗？”
“是不是一代传奇我不清楚，但是作为一朵奇葩您倒是毋庸置疑。”Kivat II世躲过我的手。
我不耐烦地往石头上一靠:“那你来干嘛？履行约定吗？给你三分钟时间，接下来除了打牌业务其余概不办理。”
小蝙蝠愣了一下:“你还记得啊，我曾经说过要欣赏你的末路那种话。真是令我感动。”
“……怎么会不记得呢，乐于欣赏Fangire的丑态不是你们这群号称智慧种族的家伙一贯的习性吗？”我冷哼了一声，把手背到脑后。
“不过，那个约定实现不了啦。”还没等我再嘲讽几句，小蝙蝠在空中打了个转，提前开口，“当王者不再是独自一人，即便孤身纵马踏上悬崖，亦有替其悬崖勒马之人——在这个世界中，建立了羁绊的你，已经无法独善其身。”
还没等我来得及问它突然来这么装逼的一出是什么意思，几个气喘吁吁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岩洞门口。
“你这混蛋还欠我十年父子情，就这么想甩手一走了之吗？”
——既然说是父子情就给我老老实实用敬语啊小混蛋！
“……会有办法的，昼人先生。但是如果你就这样一走了之，大家真的都会为你难过。”
——啊不，其实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人生导师什么的完全是你们脑补出来的。
“王啊，请回去吧，这样糟糕的地方，即使作为沉眠之所，也并不适合你。”
——……算了。下次如果还能在那个世界见到不懂得珍惜这妹子的老哥就把他狠狠揍一顿吧。
……所以，这就是故事的最终了。人类与异族达成了和解，而曾经只想逃避这个世界的异类，也与这个世界达成了和解。
——才怪嘞！
我一把抓起旅行包背到背上，从几十只蝙蝠的围追堵截中熟练地躲闪而过，顺便还能放几句嘴炮:“红渡和登太牙那俩小子究竟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世上第一智慧种族听从号令……变天了啊！”
“就算您再怎么狡辩，今天的工作也是逃不过的。”Kivat II世以十分欠揍的语气开口，“深央小姐还在门口呢，请不要让她久等。”
“……居然堵到门口了吗？”我一挥手，语气十分壮烈，“但是，你们也太小看我了！”
我飞奔进二楼的客厅，一脚踹开窗户，然后毫不犹豫地以某个高龄金发压路机吸血鬼跳马车的潇洒姿势跳了出去:“告诉他们想再看到我的话，就去看WCS转播的现场！我必在决赛乱杀！”
落地后我单手拎起摩托车头盔戴上，然后上车点火一气呵成。唉，不要问我为了摆脱被抓去做苦工的事情这套单手上车跑路的技巧练了多久……这帮人压榨残疾劳动力，已经是万恶的资本主义的形状了。
……呃，好像，其实，我也是其中一员……？算了，别的都能妥协，但是打牌不行。况且，说好的假期想让我干白工，没门！
虽然之后从废墟中把断掉的手刨了出来，但是损伤过于惨重，已经变成充满裂纹的玻璃一样，几乎一碰就碎。蓝天会虽然承诺说可以搞个机械手，但是研发计划已经排到十年后，遥遥无期。
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巧合，我被迫习惯单手干活，时至今日，已经非常有残疾人的自觉了。
幸亏集换式卡牌是脑力游戏，不然我就只能参加残疾人运动会了。
……也幸亏来打世界打牌还处于原始模式，不是用决斗盘，不然我只能在决斗盘背后接个带子，当挎包挂在身上抽卡了。
* * *
“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铃木深央放下筷子，看着碟子里的鱼刺忧郁地叹了口气，“居然以为那家伙会好好工作来补救之前的差错……是我想多了。”
“见到那家伙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绝对不是什么正经人。”麻生惠掀起小吃店的帘子，探出脑袋，“啊，太阳好大……天气热起来了，夏天到了呢。”
“总而言之，不用过于担忧啦。”惠转头安慰对方，“Fangire的事那边小渡和太牙先生不是干得挺好的吗？调查其余远古种族的事也在顺利发展……说起来，深央你是打算重新回去学习吗？”
深央点点头:“知道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之后，我不想再安于现状，也想帮上忙。但是仅仅是使用着力量作战，是不够的。”
“诶，真好啊。我是没那么大志向，只要能把蓝天会和模特的工作做好就完了啊。”惠毫无形象地往座位里一瘫，随即正经了起来，“要说有什么愿望的话，大概是完成IXA的最终开发吧，这也是妈妈的心愿呢。”
“又或者，我们只是想找到与未曾得到过的22年前的联结，也说不定。”深央轻声说。
女孩们说笑着走出店，然后道别离开。并未注意到，就在她们离开后几分钟，店里的电视屏幕之中，某架飞机冒着黑烟落下的新闻画面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Next Epoch 9:我记得这好像不是少年漫画而是个家庭伦理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