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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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太阳似乎比别处早升起。
于止风大早来到海边，没有碰见一个人。如今村子里出海捕鱼的人越来越少了，年轻人大多外出务工，年长些的又心力不足。
独自上船，径直朝着远处驶去，大概行了半小时，直到水深三十多米的地方。再远些就不行了，船太小，水太深，容易出事故。
没有撒网，准备好之后，于止风带着个兜，直接跳入海里。
不知鱼儿是不怕人，还是不怕他，一些鱼类碰见于止风不仅不迅速游走，反而向他身边聚集。
大多是一些经济鱼类，于止风略微潜深，没有着急下手，想看有没有更值钱的，如果确实没有，再尽可能的多抓点。
身边的海域逐渐宽阔活跃起来，于止风心底莫名生出激动，这便是大海啊！
然而，这么大一片海域，却只有周围这样少量的鱼类，实在是大海的悲哀了。
“呵！两只大龙虾！”
仔细寻找，发现两只泛着红光的大龙虾，于止风心中一喜。大龙虾也算顶级食材，价格不若黄金鱼那般夸张，大的两三百一斤，小些的一百左右。只是不能先抓，它们会将网子撕破。
大概气运有限，于止风始终没找到大黄鱼，杉鱼，石斑鱼等附近常见的顶级海鲜，这几种鱼价格都破百。次一等的带鱼，鱿鱼，乌鱼之类的，价格在几块到十几块不等。
一直没有新发现，于止风准备随手抓些回去，意外瞥到海底有个大石头模样的东西在蠕动。
是一个很大的龙鳞鱼！
表面与礁石几无差别，龙鳞鱼好似低配石龙，内部的肉质非常鲜美，外壳又别具收藏价值，更是许多珠宝首饰的珍贵原材。
没想到，这里竟然生活着一个这样大的龙鳞鱼。
于止风潜去细看，发现它竟然长足一米。形似石碣，恐怕得上百公斤？饶他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样大的。之前村里人偶然捕到那些，只能称为它的子子孙孙。
惊喜之余令于止风有些为难，这个大家伙，眼下明显搬不走啊！
而且部分外壳已与礁石融为一体，即使他力气再大也掰扯不开，必须借助有力工具才能将它搬动。
拿不走也没办法，而且这个大家伙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活到现在，他也不想动它。
自小闭气能力优于常人，这半天仍是潜得有些累了。于止风挑拣着抓了些带鱼鱿鱼之类，顺便在海底捡了几颗贝壳，最后抓起那两只大龙虾，开始向水面浮去。
上船之后，立刻把两只大龙虾放入冷藏箱中，这样龙虾不会死，回去还能养起来。至于其他，到家还活着的一起批发给鱼贩，剩下的除了自吃就送给熟人。
太阳升高，村口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往来，于止风跟其中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打招呼，“吴姨。”
“哟，是止风啊，眨眼不见就成大小伙子了！怎么样，有女朋友没，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应付这阵仗，可谓是青年男女的必备技能，是有套路的。于止风既不推脱也不否认，只一笑道：“谢谢无姨，今年事多，暂时没有心思想这些。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去麻烦您。”
已婚之事，还是尽量隐瞒吧。村里人向来不爱替人保守秘密，于止风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说一句结婚了，不出半小时，全村都知道。甚至以后齐简来了，不定怎么被人说三道四。
想起他会露出的冷色，不禁泛起凉意。
“行，是想要自己找的吧？没事儿，尽管挑，别的不说，只要是咱们村的姑娘，保证给你牵上线！”
大妈的另一个身份叫做媒人……
于止风有点无语，不过还是礼貌地感谢一声，然后才往家里去。
路上遇到正要去西瓜地的大伯，看他提着个泡沫箱，鱼篓里面活蹦乱跳，便笑呵呵的问：“怎么样？收获不错吧？”
“还行，有两只大龙虾。”说着上前，将泡沫箱揭开。
大伯微微瞠目，接着竖起一大拇指，“好小子，你这运气可是没谁了，大龙虾，咱们村三个月来只抓住过一只，你上来就逮俩，看这个头，估计有四五斤，老王那边收购价格是这个数儿！”大伯竖起一个指头。
一百？
这个价格却令于止风不太满意，质量很高的红虾，市场价约二百五。难得能长到四五斤，价值至少攀升到三百一斤。
他虽然实诚，可也不傻，某些事情上自有计较，“我等会儿去市区转转吧，我记得中心有两家海鲜酒楼，他们收购的价格可能会更高一些，实在没有的他话，再卖给老王吧。”
“这样也好。”
大伯交代几句，径直去地里了。于止风回家换了衣服收拾停当，就开着家里的旧长安去了市里。
粼海酒店。
本市临海，旅游人次逐年增多，各种商家纷纷前来开发，也在五年前建起了这座本市最高规格的酒店。
于止风决定去先这个酒店试试，即使知道可能性不太大。
星级酒店的后厨采购，通常具有明确制度，与可靠的供应商长期合作。个人兜售的食材，没有质保没有检验，原则不收。
望着气势恢宏的建筑，于止风心间有点打鼓。徘徊了片刻，还是决定碰碰运气。
“干什么的？”
刚刚走近后门，就有个穿着厨师服的人把他给拦了下来。
“你好，我是附近村子里面的渔民，今天收获了一些海鲜，不知道你们酒店要不要？”
于止风边说边把泡沫箱打开，露出其中的大龙虾。
厨师觑眼一看，立即认出是好货色，颇为心动，不过很快压了下去。如果是供应商提供的，他可以立即做决定，哪怕价格高点也无妨。
无奈地摇摇头，“抱歉，这不行，我们酒店不允许收购陌生人提供的食材，你还是去找下别的酒店吧！”
“不能通融一下吗？我这里有两只，都是品质上佳的大红虾，重在五斤上下。”于止风试着说服对方。
“什么？五斤？”
厨师听到之后非常诧异，他只感觉看上去挺大，五斤这个重量还是太惊人了。
“嗯，最大的五斤二两。”于止风补充道。
“这么大啊，估计生长得二十年。但是……我们还是不能要，要不这样，我给你一个我们供应商的联系方式，你问问他能否收购。”
这个厨师也是个热心人，更不忍心这么好的食材无人问津。
于止风有些遗憾，心知供应商的价格绝不会高，不过他也不愿拒绝对方的好意，“这样啊……好的，麻烦你给我下联系方式吧，非常感谢！”
“那好，你稍等会儿，我进去找找。”厨师说完，就往里走。
这时，门口进来两个胖大的厨师，声音不大不小的抱怨：“你说这齐总也真是，我们这个酒店，餐厅业务向来是附带的，竟然要让我们去找顶级海鲜，我们去哪儿找？那些供应商，真有好东西也不往咱这配菜摊子送啊！”
于止风听了灵机一动，礼貌上前，“你们是要找顶级海鲜吗？看看我这两只红虾怎么样？”
这两人无疑是后厨的人，看身材很有可能还是主厨。
“你是谁？”两个人好像没有听到于止风的话般，反而问他。
“我是附近村子的渔民，这次运气好，抓了两只大龙虾，想问贵酒店要不要。”
厨师实话道：“渔民啊，龙虾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我们酒店暂时不要。”
“我这两只红虾，个头很大的。”
平时也经常和渔民打交道，他们倒不轻视于止风，问：“多大？就是三斤的，我们酒店也有不少。”
“我这两只都在五斤以上的。”
“什么？”
于止风的话刚刚说完，两人瞬间就冲了过去，抢走于止风手里的泡沫箱，打开来看后直点头：“好好好，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真品！虽然算不上顶级海鲜，但是也够我们勉强拿去交差了。”
老板布置的任务，要是做不出一点成绩，难免心里不踏实。现在有两条这样的大龙虾，或许不算最顶级，但也不差了，到时只要说自己确实尽力了，相信上面不会为难人的。
这时候刚刚进去拿联系方式的厨师出来，看见他们，马上喊道：“万主厨，刘经理。”
主厨指着泡沫箱，吩咐：“小黄啊，帮我把这两条大虾收起来。”
“啊？主厨，这不合规矩啊！”
主厨摆摆手，“没什么不合规矩的，是老总交待下来的任务，你去拿清单来，我签字，让这小伙子去财务处领钱。”
于止风适时地插一句话：“这位……万主厨对吧，价格咱们还没谈呢。”
“价格？不会亏待你的，就按照市场价来算，给你四百块一斤！”他们收品相好的红龙虾价格都在五百上下。
“好的！”
这个价格，高于止风的预期挺多，所以他高兴的答应下来。
他有一个尽力多挣钱的小目标。
万主厨看着呆站的帮厨，催促道：“小黄，你还等什么呢，这是齐总交代下来的任务，知道不？”
听到主厨的话，小黄顿时来了精神，笑道：“齐总？难道是齐氏集团的齐总？昨晚我还在电视上面看见过他老人家呢！”
而旁边的于止风，也是楞住了。
昨晚上了电视，齐氏集团，齐总……难道这家酒店，是齐简的？
齐简在寻找顶级海鲜？为什么？
主厨与有荣焉的答道：“当然，我们齐总可是优秀企业家！”
小黄嘿嘿咧嘴：“主厨，听说咱们齐总是慧泽市第一男神，不知道我何时才能有幸面圣啊！”
主厨不客气的打趣：“你小子，如果能帮齐总找到顶级海鲜，大概有万分之一可能召见你。”
“为什么啊？咱们粼海酒店里面的顶级海鲜也不少吧？”
“齐总要找的，是顶级中的顶级，昨晚出现了一条十五斤三两的野生黄金鱼，你知道吧？就是因为这个，那些大佬个个比赛似的，点名让咱酒店再弄点那种级别的海鲜来，还强行给押金，齐总现在愁着呢！所以你小子，最近多给我留意点，知道不？”
万主厨气场十足，这家酒店主厨不少，但他资格是最老的，先前还在酒店的总部待过。
小黄大声领命：“好嘞，知道了！”
从万主厨的话中，于止风听出来了，他给的那条黄金鱼，给齐简带去了一些小麻烦。身处一个人情世界的大棋局，彼此皆有往来，如果半点不让那些大佬满意，齐氏的工作，恐怕会莫名增加阻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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