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
午餐置办了丰盛的酒菜，大伯按捺住对齐简这个隔着液晶屏幕，才能看见的俊秀人物的种种好奇，尽显海域居民的热情好客，推杯换盏间，数次想和他喝几杯。
可惜小伙子只浅浅抿了两口，就都被姓聂的青年不动声色的截走了。大侄子也是一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模样，眼巴巴瞅着人家齐总，拦着自己的劝，还跟自己说人家喝不得酒。
喝不得？他怎么知道了？
总之，小齐总被两人全全护着，反把大伯喝了个半醉，也算尽了兴。
亲眼看着于止风数月前失踪回来后，仿似一夜间懂了事，本业上逐渐成才，日子也过得越来越顺，如今还交到了几个一看便是精英的朋友。大伯他老怀欣慰，不禁讲了几件于止风小时候的趣事，说他小时候总以为自己是龙王的太子，三天两日便跳进海里去找水晶宫，要寻自己的爸爸妈妈，几次差点折在海里，惊得我那弟弟和弟媳许久不让他下海。在地上时他又说螃蟹是他们家将军，要让它们和大虾排兵练阵，结果玩得一地虾蟹横七竖八，还将自己的手掌钳了几个血窟窿……认真的，倒像真那么回事似的，旁的小家伙可不敢这样想！
后来长大上学了，不再胡思乱想了。但是读书又不上进，甚至多次和同学打架，请家长，把我弟弟弟媳气得拿鸡毛掸子揍他……
一边听，聂助理一边拍于止风肩膀，喝了酒，他就忍不住放开了玩笑：“失敬！于哥，我不知道您打小就是龙太子，以往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海涵哈！”
打趣得于止风麦色的肌肤开始发红，一转头，却见齐简也是眼角眉梢堆起了笑意，就弃了羞恼，也跟着一笑。
接下来大伯又说了几个孩子们玩闹时的笑话，一餐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马路上，三个高大的青年前后走着。
夏天热，喝了酒最容易犯困，于止风对着聂助理，眼睛却又扫着齐简，真诚留客，“刚吃了午饭，聂小哥又喝了酒，你们急着回去太赶了，要不要再到我那里去坐坐？”
家里没有干净整洁的客房，就不冒昧的请他们午休了。
这点酒，职场老手聂助理轻松hold住。但烈日晒着，有点迷瞪，干脆就不动脑筋了，听齐总命令行事。
“有工作，不去了。”齐简摇头拒绝，忽然问到：“小时候为什么和同学打架？”
先入为主的，他总觉得于止风从外到里都算个老实人，即使还小，也不会是最调皮捣蛋喜欢打架斗殴那一类。
“啊？”
没想到齐简还在想大伯说的话，于止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忆起幼时干过的蠢事，立刻觉得不好意思，脸红起来，解读当时的原因，“他们说我是野孩子，我生气，就打了。”
接着不及下一句问，就自顾的说出：“我是爸爸妈妈捡来的，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
此刻他将头微微垂下，遮住了乌黑的眉眼。
齐简分明从中看出隐藏的委屈。
像是被人在心口柔软处挠了一下，激起一串不轻不重的酸涩痛楚。
他没经历过做养子的滋味，但是从各种社会学说来看，缺乏亲生父母疼爱的孩子，成长道路上身心都承受过巨大的艰辛。
“现在没事了，好好生活，你会成为更优秀的人。”
安慰的话说得这样官方，好像没有任何营养，传到于止风耳里，却如一滴甘霖骤然滴入干裂的地心，生机四起。因为过往而刮起的阴风顷刻过境，留下柔柔的春意。
即使人人都认为齐简冷得难以接近，他却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从第一次相遇起。
“谢谢你！”千言万语，这两字是最真心写照。
这时，聂助理的手机响了起来，来接他们回市里的车到了，挂完电话一分钟到现场。
“再见于哥！”聂助理挥挥手上了副驾驶。
“船交给你，希望你好好利用，走了。”齐简交代一声，朝于止风淡淡点了个头，径直上车。
不能再多相处一会儿，于止风略微失望，但还是笑着跟他们说再见，并且真诚的喊着：“一路顺风，下次再来啊！”
车子启动，后座的齐简没再回应，嘴角却几不可察的向上掠了一下。
第二天便是个好日子。
昨晚村民们与船上的工作人员开心吃喝，玩闹了半夜，今日却都是一早来报到，个个精神奕奕，铆足了劲头要大干一场。
看到大家伙的热情，于止风也情绪高涨，更有信心了。
几乎把镇上加油站的库存清空，才勉强给渔船加满油，还要准备一些生活必需品，毛巾被子，柴米油盐，甚至蔬菜都不能少。
第一次，他们打算不要走太远，大概出海两三天。
门尚未出，就大概花出去五万。大伯为了支持他，从缓过劲的大哥那里周转出来五万，小芳一口气借了三万给他做应急资金。薪水之后才发，大概四万多每月。
一月多则出海五六次，假如每次都不顺利，那么一个月之后，于止风就将开始无限破产……
但……以他过往的气运，没那么倒霉……吧？
早饭都吃了个十分饱后，十人雄赳赳的出发了。上了船，于止风就在控制室里面驻扎，开船这种渔民必备生存技能，他是会的。不过大船总有不一样的地方，做为船主，他得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于一群船员，正式活儿还没来，干脆坐在甲板上面抽烟谈天。
大船的速度其实很慢，三四十码，相当于一台电瓶车的时速，一天不停，也走不了多远。能够远航，但并非所有地方都能去。
首航目的地，仅是本国的沿海渔场。现在离禁渔期还有两个多月，经济鱼类比较多，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根据计算，八个小时就能赶到渔场，只是大家初出发，热情格外高涨，想要在途中就捞两网。
需知每一网都有不菲的消耗成本，而中途下网，很可能会因为鱼类分布分散，什么都捞不到，或者捞到价值不过百元的海鲜。
不过……于止风也想趁一趁大家的热情，试试运气。
既然敢开这样大的船，也敢赌一次小小的网。
三个小时之后，雷达显示，附近有一些小鱼群，于止风也走到了甲板上面来。
现在并不值得下网，所有人都这样认为。
于止风让船长把船停了下来，自己换好潜水服：这个装备很贵，船上并不人人配备，这一套是上船时大副交给他的。并且说明，齐总用过留下来的，让他别客气，旧的，也不用还了。
没想到齐简竟然会为他准备这个，于止风瞬间惊喜交加，要不是海上信号不好，恨不得立刻打个电话给齐简表达谢意。
这样珍贵的礼物——
他忍不住跃跃欲试，说声：“我先下水去看看。”
扑通一下，直接跳进了海里。
众人很不解，小于老板——有了大船之后村民对他的新称呼，这是要做什么？潜水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鱼？
船上的议论，于止风完全听不见了，高档潜水装备的防护下，水压好似形同虚设，很快下潜到了十几米水深处。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