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幼年初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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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越……”那罪魁祸首就这样抱着自己，身上炽热的体温传递给他，成年人浓厚的体味弥漫在整个被窝，惹得他面色通红，“告诉我，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身上的东西，姬野澜能感应到，却不觉得嫌弃嘛……
“爸爸说，这是我自己招惹来的东西。”姬越把头抬起来，注视着姬野澜，把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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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六年级的时候了。
那时的他，贪玩叹气，一看天气热了，就和班上的同学们跑去学校的池塘边玩水。
因为他不识水性，同伴们都跑去池塘深处游泳，留他一个人在岸边的杨柳树下，抓着螃蟹。
等他抓完螃蟹无聊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池塘突然起了浓雾，把周围笼罩得看不清。
只见池塘中央突然划来了一条小木船，上边站着随自己前来的同学们，叫他赶紧上去，他们划船回去。
他刚想说，自己不就在岸边么，可是回头一看，路已经不见了，自己的心也凉到了谷底。
同学们肯定遇到危险了，船上的那些，根本不是活人！
传闻这个池塘里住着吃人的厉鬼，每次都会划着小船，把那些鲜活的小孩子骗上船，再沉入水底化作累累白骨，滋养那些幽幽水草。
他当时听见的时候，还以为是长辈们怕小孩子私自玩水出现意外，编造出来诓骗他们小孩的鬼故事，没想到，确有此事。
“待会儿我爸就来接我回去了，你们先走吧！”自己吓得往后退了几下，可是没退一步，那些池水就会蔓延上来多一丈。他都没后退几步，那些冰冷的池水就涨到了他的膝盖。
“越越，我们不会害你的呀，哈哈哈哈哈！”船上的那些东西，看自己迟迟不上船，连忙从船上跳了下来，一步步地向自己靠拢过来，“跟我们走吧，这样就不用每天写作业，每天挨骂了……”
看着那些顶着自己好友面孔的东西，他一阵恶寒，刚想撒腿就跑的时候，却被狠狠抓住手腕摁倒在池水中。
冰冷的池水里夹杂着浮萍，就这样淹没了他，从口鼻一直往身体里蔓延，窒息感和溺水的失重感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还看见，被池水泡肿的好友，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游过来。在他们身后，是一个被满头黑发覆盖的漆黑摊面，上边描绘着金色的鬼眼纹路，想必，那就幕后黑手吧。
自己是不是，也快要变成好朋友那样了，沉溺在水中，等着下一位无知的小孩子过来顶替自己的位置，好让自己托生到一个好人家……
就当那个摊面准备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自己周围突然出现了那些黑气，瞬间把对方给腐蚀掉了。
焕然间，那些池水退散掉了，自己躺在了岸边的沙地上，周围散落着摊面的碎片。手脚上漆黑的手印，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他还记得，那些黑气出现的时候，脑海里重复显现着一个长得像极了他的青年男子，漫无目的般的行走在荒漠中……
他就这样，呆滞的坐在了岸边，看着好友们一个个的浮了上来。那些人，几个小时前，还是条鲜活的生命，转眼间，就没了……
父亲知道后，给好友的家里赔了不少钱，虽然有监控证明，他们是自己溺水的。
可是父亲说，那些人是被自己克死的，要不是他命硬，连他自己也要被今天的劫难给弄没了。他也只能养自己到十八岁，十八岁后自有老天收他，这是命，得认。
事后他喝了不少符水，又被那些老道送了点药丸，说黑气蔓延出来的时候，就吃一粒压制，不然方圆百里都要变成焦土。
至于黑气的来源，为啥能让那厉鬼瞬间瓦解，老道们闭嘴不谈，说这是他命定的劫数。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时不时会看到那些鬼怪，可是那些东西刚想靠近自己，就会被黑气侵蚀掉，渣都不剩。
而普通人是看不到那些黑气的，所以他对姬野澜能看到自己周身黑气，有点惊讶。
就像遇到了知心好友的那种欣喜，原来有人能体会到自己的痛苦。
“小越，我心疼你。”姬野澜听了后，发现小侄子并不像看起来这么无忧无虑，一想到那时候要是这黑气没出现，自己的小侄子就要命丧黄泉了，心底就有点难受，心疼怀里那瑟瑟发抖的小孩。
姬越叹起头，疑惑地望着对方，“为啥你会看得到黑气，难道澜叔你也和我一样嘛？”
对方宠溺地笑了笑，捏了把小侄子的脸蛋，“因为你澜叔我可是村子里，第一厉害的人啊，以后小越就由我来保护好不好？”
“好……然后，澜叔你可以放我起来了嘛……我……我想喝水……”姬越伸手指了指桌子边的矿泉水，他说了那么久，嘴巴有点干了。姬野澜虽然这人看起来有点太过于好心肠，不过人还不赖，要是他能把胡子刮刮就好了，刚才刺得自己小脸有点疼。
姬野澜知道自己再逗小侄子，小侄子会炸毛的，便起身拿水给对方喝，“小越，其实你有啥都可以跟我说的，我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说完，还揉了揉小侄子的头，害对方差点呛到，只能拼命点头，说知道了！
当时的自己并不觉得，和名义上是自己叔叔的人这般亲昵，能有啥问题。等他后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不开眼前这位看似憨厚，其实一肚子坏水的长辈了……
姬野澜看时间也不早了，估摸着该吃晚饭了，就拍了下小侄子的屁股，叫他过会儿和自己下去吃饭。
“姬野澜，你流氓！”姬越感觉自己现在满脸通红，为啥对方不自己先下去啊，“你先下去吧，我过会儿再下去。”
姬野澜看着自家那羞涩的小侄子，感觉有些无奈，自己刚才又没对他做什么，不就拍了下屁股嘛，自己对别的小孩子可是直接锤头的，他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叔叔不就拍了下你屁股嘛，都是男人，你害羞啥，老子又不会吃了你！”
说完，就把小侄子从被窝里拉了出来，让他把衣服穿好，自己也麻利地穿上衣服，拉着对方下了楼。
楼下聚集着很多族中的长辈，然而姬越并不认识，他此番是第一次回老家。众人看到他们二人同时下楼，议论纷纷。
姬越貌似知道那些长辈不怎么喜欢自己，因为今天自己回来时的那副样子被看到后，他们都十分嫌弃自个儿。要不是自己是爷爷的孙子，指不定要被严刑逼供。
他连忙躲在了姬野澜身后，不敢出声。姬野澜看着自家小侄子受惊的样子，轻轻得拍着他的背，示意他不用怕，毕竟这些都是族中的长辈，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姬越的奶奶看见自家孙子被人议论，连忙上前去把姬越拉到自己身旁，“刚才奶奶还想上去叫你和你澜叔起床，没想到你们却先下来了。”
自己笑着说，他是吃了药所以才睡得沉些，让爷爷和奶奶不用担心。说完后，他转身看了姬野澜一眼，就低下头不在看他。
正当姬野澜想过去安慰下自己的小侄子，却被自己的养父给挡住了，“长辈们都在等你，想商量一下明天的祭典，还有风水宝地的位置。”
姬野澜只好待下来和长辈们讨论，姬越看着姬野澜和长辈们议论时刚毅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和他好像差很多。
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自己现在这种精神状况，迟早会害了他。不过，为了不让姬野澜看出来异样，自己还是配合他吧，等回了城里自己就不在和他联系了。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啊。自己真的配不上他，虽然他是自己十八年里，遇见的最闪耀的星火。可是有些东西，他宁愿自己深藏在心底，自己憋着就好了……
明天就是清明节了，姬越觉得空气中都开始阴森森的，格外慎人。他觉得坐在楼下听着长辈们讨论清明节的事宜不怎么好玩，就和奶奶说了声，说自己要上楼歇息了。
上楼的时候，他偷看了一眼姬野澜，觉得他真厉害，能和家族中的长辈们交谈这么久，一定是知道很多东西吧。
姬野澜知道姬越刚才偷看了他，知道小侄子嫌弃自己没顾上他。但是自己却不能跑去安慰他，因为他现在是家族中的明灯，身上的责任重大。不过，他是不会对侄子放手的，毕竟小侄子跟自己可是有着理不清的孽缘呢……
“明天阿澜你去后山的旧祠堂，祭拜一下山神，”四爷爷吸着土烟，看着自己那养了二十一岁的儿子，心里有些愤怒，他可是家族里寄养在他膝下的鬼王，以后是要娶鬼王妻的，没想到竟然被城里的小侄子给勾了魂，“剩下的时候，我和你二叔说了。等下他们讨论好了就行了，你跟我出来一趟。”
姬野澜放下手中的笔墨，随着自己的养父出了大门。等走到差不多后山的位置，四爷才停下。转身看着自己眼前这个壮实的孩子，他觉得自己不该干涉他的私生活，可是这孩子是未来的鬼王啊，如果不强加干涉的话，整个村子都会陷入僵局。
四爷吸了一口浓烟，却不看他，自己这养子的性子是藏不住的，刚才看他对那小孩子的眼神，无非是猎人看到猎物时的狂热，“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姬越了？阿澜，放手吧，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是未来的鬼王，以后是要娶鬼王妻的。如果你现在擅自喜欢上了别人，村子会被未来的鬼王妻迁怒的……”
姬野澜许久都没吱声，等到四爷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才出声，“我喜欢他，这是事实；我会成为鬼王，也是事实。我只是想让他陪伴我度过这辈子而已，其他的不强求。”
“你这样，会害了他的，阿澜，”四爷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养子是什么脾气，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会倔到底，“你是想让他，死于非命，永受地狱之苦？”
“对，就算他死于非命，他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物！”姬野澜说完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的占有欲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强烈，自己接触到小侄子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对方。而且对方身上的黑气，跟他可是有很大的渊源。
所以不管他是生是死，是男是女，这辈子，都别想再逃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幼年初识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