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土]无情》迪许

8、第 7 章

　　“十四郎，今天去拜访一下你的朋友吧。”大嫂笑着对土方说着，但土方却从对方的笑意中察觉到了一些他并不懂的东西。

　　“不必了，”土方拒绝道，“我今天要帮店里进货……”

　　“不用你去了，十四郎。”这时，大哥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已经可以独自工作了，倒是惠子她……呵呵，你就帮帮她吧。”

　　“什么？”土方有些不解地看着大嫂。

　　“其实啊，你的姨妈写了一封信……”大嫂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信塞给土方，“想拜托你去交给吉田先生，毕竟我和你大哥都不好直接去拜访，所以……拜托你了，十四郎。”

　　“……”本想拒绝的土方看到大嫂恳求的目光只好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下一秒大嫂便露出了明媚的笑容，顺便又塞了一袋子水果到土方手里：“把这个带上，送给你的朋友。”

　　土方无奈地点头：“是是。”

　　“我出门了！”

　　土方沿着小路走了很久，这个私塾虽说离得不远，但胜在偏僻。除了有心人，旁人也不会想到来这里拜访。只是由学者坐镇的私塾，却坐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真是有些诡异。
　　像是在故意躲着些什么一样。

　　土方并不是喜欢深究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人，私塾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然而，并不等土方走进私塾，余光中，忽然出现了几个武士打扮的人，像是护卫一样穿着统一的衣服，人群中间有一个年纪较长的武士，而他身旁是一个孩子。
　　那孩子低着头，紫色的头发遮住了双眼，脸上带着口罩，连身上都包的十分严实。若不是那一身和服，土方还以为对方是一个夜兔。
　　这群人停下了脚步，中间的那孩子抬起了头，露出一双碧色眼睛，里面全是讽刺的意味：“送到这里辛苦你了，井上君。”

　　为首的武士似乎听出了这孩子的话里有话，没有反驳，只是皱眉道：“抱歉，大少爷，我们的任务是把你亲自交给吉田先生。”

　　“嘁——”那孩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还真是难为你们了啊，辛辛苦苦想扶持那个杂种当家主……”

　　“晋助大人怎么能这样说自己的兄弟呢？”

　　“哦？难道杂种不是那家伙的名字吗？”

　　土方在不远处看着面目扭曲，眼神中有着不可磨灭的憎恨的孩子，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高杉晋助。就是多年以后那个让他这个鬼之副长都感到棘手的男人。
　　不过暂时，只不过是一个中二期小鬼吧？土方在心里想。

　　这时，高杉已经独自一人走向了私塾。他有些不耐烦地将口罩摔到地上，再抬头发现私塾门口站着一个手提水果的男孩。

　　“你最好让开，”高杉冷笑道，“我可是有传染病呢。”
　　土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对方，心道果然小孩的心思他已经无法理解。
　　像是赌气一样，见土方仍愣在原地，高杉心中升起一种无名之火，：“你听不懂吗？呵，没用的乡巴佬。”

　　说完，他用力将土方撞开，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私塾。

　　其实土方心中是想笑的。昔日阴了他真选组无数次的鬼兵队总督如今却只会用“乡巴佬”来骂人，不得不说，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土方没有多想，也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私塾有些简陋，不过倒是比土方家现在的情况好一些。不过，土方曾经调查过，高杉晋助，出身于士族，再加上如今这种性格，并不像是会妥协的人。

　　不过不等他看一场好戏，另一场好戏却上演了。

　　“银时，为什么你的头发是卷的呢？”

　　“啊……”

　　“银时，为什么你的头发是白色的？”

　　“哦……”

　　“银时，你是不是不会说话？”

　　“……”

　　不远处，浑身散发着“没睡醒”信息的银时，以及身后那个不断追问的长发男孩，正向这边走来。土方远远地就看到对面的一双死鱼眼忽然精神了一些。

　　然而也只是精神了的死鱼眼。

　　“喂，你怎么来了？”

　　“太棒了银时！你终于会说话了！”

　　“闭嘴啊，你很烦啊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银时直接跑到了土方的面前，但一瞬间又变得懒洋洋地，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来了？”

　　土方没多想，说：“来给吉田先生送信。”
　　银时还没来得及失落，后面的男孩又跟了上来：“银时，这是你的兄弟吗？一点都不像啊……”

　　“谁跟他是兄弟啊！”银时对追问了他好几天的这个家伙感到十分不耐，“假发，你的脑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啊，黑洞吗！”

　　“啊！”男孩忽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银时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如黑洞一般无边无际吗？我明白了，银时，你是我桂小太郎的第一个知己啊！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不，请你辜负啊，一定要辜负啊混蛋！”

　　土方大致也知道了，眼前那个脑回路异于常人的男孩，就是桂小太郎。虽然真选组最后不得不和桂他们合作，但土方自认从未了解过桂的思想。就连高杉，土方都能推断出一二，但是桂……

　　土方忽然明白自己以前完全看错了对方，这个人好像天生就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能力。

　　“那个……”土方回忆起了自己的任务，“所以吉田先生现在在哪里？”

　　三人辗转来到了房间门口。

　　“听说先生今天要在这里接收那个唔……”

　　不等桂说完，银时便捂住了对方的嘴，把对方拽了下来。三人并排着蹲在门口，像是不想让人发现。

　　“你傻啊假发，那么大声，万一先生听到了怎么办？”

　　“我们不是要去找先生吗？”

　　“先看看刚来的小鬼嘛，难道你不想知道新来的小鬼什么样吗，假发？”

　　桂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他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明白了，银时，就像先生说的那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为了肉球，我……”

　　“关肉球什么事啊白痴！”

　　土方在一旁默默地说：“那个，我并不想知道，所以……”

　　“有叛徒。”桂用犀利的目光看向土方。

　　“……做人要磊落啊，土方君。”银时一脸劝诫地说。

　　“我不要听你们这种在墙外偷听的人说磊落两个字啊混蛋！”

　　然而就在此时，屋里忽然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

　　三人瞬间屏息。

　　“呵，所有人都想让我死，那个女人，那个老头，还有那个杂种！咳咳……”

　　“哈哈哈……反正那个女人也命令你杀了我吧？”

　　“你在装什么好人啊，真让人觉得恶心！”

　　“……”

　　墙外三人感觉屋里气氛颇为沉重，土方想了想，说：“我们要不要先回……”

　　“砰——”

　　不等土方说完，桂便拉开了门。

　　“……”暴露在外的土方和银时有些僵硬地蹲在原地。

　　而桂却趁着高杉愣住的功夫直接冲到了对方面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一脸的义正言辞：“这里是安全的，没有人会杀你。”

　　你在说这句话之前先把你的手松开好吗？

　　高杉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皱眉，忍住咳嗽的欲望，伸手去推对方，说：“离我远点，会传染……”

　　然而桂却将对方拉的更近，鼻尖几乎抵在一起，他说：“那不是正好吗？一起生病的话，就一定会一起治好的。”

　　高杉显然无法理解对方的话，皱着眉头，用力推开了桂，捂住嘴咳嗽起来。

　　“咳咳……”

　　“小太郎并没有恶意，晋助君，”吉田松阳突然开口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那些人啊，别人永远无法左右你的世界。就如同你的母亲并不能令我杀死你。”

　　“从你进入私塾那一刻起，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子。”

　　“我想，这也是高杉先生的意思。”

　　高杉低着头没有说话。

　　“如果真的对高杉家失望的话，这里就是你未来的家。”

　　高杉仍旧一言不发。

　　吉田松阳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与高杉平高，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欢迎来到这里，晋助君，请问我可以成为你的老师吗？”

　　高杉沉默许久，抬起头，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着一脸笑容的吉田松阳，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松阳老师。”

　　“小太郎，带晋助君去房间看看吧。”

　　“是。”

　　紧接着，吉田松阳将目光转到了土方和银时二人身上：“你们还在哪里做什么？”

　　土方立即走上前，丝毫不顾仍处于尴尬状态的银时，说：“我受人之托来给您送一封信。”说着，土方拿出信，递了出去。

　　吉田接过信，并没有打开，只是放到了一旁。

　　这时，银时也走过来，问：“先生，刚才那个很臭屁的小鬼是谁啊？”

　　“他叫高杉晋助，从今开始，就是你们的同学了。”

　　“啊……是吗？不过阿银看那个小子感觉很不顺眼啊……”

　　吉田松阳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土方此时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迫感。

　　桂，高杉，坂田银时，这三个人已经聚在了一起。

　　想着，他看向吉田松阳。

　　那么这个人，还能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