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润玉&锦觅）》格仔要出家

5、往事难平

　　一夜无梦，醒来天已大亮。
　　锦觅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动一下都会疼的冒汗。看来润玉说的没错，这次，真的伤到了。
　　勉强支着身体起来，脑中一片空白。
　　只听门吱呀一声，白色身影晃了进来。晨起的阳光充足丰盈，锦觅只觉得那侧脸带着光晕，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润玉，是他了。

　　润玉手中端着药碗，见锦觅半靠在床边，便急步赶了上来。
　　“觅儿醒了？睡的可好？”
　　“嗯，挺好的。”
　　锦觅看着眼前的人，他似乎梳洗完毕，比昨日夜里精神了许多，只是面色还是不好，感觉眼眶都深了许多。
　　“觅儿醒了，便把这药喝了吧。”说着，润玉把药碗端过来，汤匙舀好一勺，又细心吹了吹，递到锦觅唇边……“呃……我自己来吧。”锦觅伸手想夺那药碗，手腕竟然抖了起来，连抬起手臂都困难，手掌心又传来钝痛，痛得她眉心一皱。“觅儿，莫要逞强。”润玉的声音轻却坚决，锦觅只得听话，只是药到嘴边，却真真儿难以入口，小声咕哝一句“太苦了。”
　　润玉一怔，是啊，觅儿是最怕苦的。想着却又擒起微笑，“觅儿，良药苦口，听话。”锦觅无法，只得吞下，脑中忽然闪过过去的画面，当初，水神爹爹喂她喝药，还给她冰糖去苦味。爹爹，真是世上最疼我的人啊。这样想着，竟慢慢红了眼眶，酸的眼胀。润玉见她要掉眼泪，不由心惊，连忙从袖中掏出一雪白的小瓦罐，掀了盖子，递给锦觅。锦觅一晃神，看着瓦罐里方形的小块，问到“这是？”“是凡间的麦糖，你尝尝。”“嗯，酸甜酸甜的。”锦觅尝着，口中说着。“觅儿，你伤得厉害，恐怕要吃很久的药。若是觉得苦，便吃些这麦糖，可好？”她抬头，便对上他深情的眸，一时间时光静止，她竟说不出话来。
　　尴尬地轻咳一声，“嗯……润……哦不，陛下……今日要上朝吧？”润玉眼神一淡，将喝空的药碗放下，又抬手帮她盖好被子，轻声说道，“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唤我小鱼仙倌。”“陛下，这样不妥。”锦觅分辩着，却明明看到他眼底的失落。
　　“觅儿，我挑了两个灵巧的仙娥，一个名唤桃枝，另一个唤桑果，让她们来照顾你，可好？”“桃枝，桑果，甚好，好像我花界取的名字。”“你喜欢便好。我还要去上朝，觅儿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润玉起身准备离去，锦觅却撑着坐直了身体，问道，“你可有事要问我？”润玉身形一颤，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竟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才缓缓回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只是，莫要再伤着自己了。”锦觅只觉得吃惊，她已开了口，他竟还是不问。“润玉，你可是生气了？”“自然没有。觅儿，你想说，我便听着，你不说，我便不问。”润玉回道，眼神透着坚定。
　　锦觅一时失了神，那些过去似乎又像洪水一样袭来，凤凰，魔界，春华秋实，忘川幽魂……那些过去，好似就在昨天，又好似远在天际……锦觅只觉得胸口起伏，无法平静。
　　“觅儿，我走了，好好休息。”
　　“嗯……”
　　润玉走出寝殿，脚步却沉了起来。即使不问，他也大概猜到了七八分，她去魔界，除了为着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又能是为何？她不惜身体，踏入忘川，除了是被那人伤了心，又能是为何？
　　既是如此，又何必问。
　　即是如此，又有何问。

　　觅儿啊觅儿，你可知你伤了，我会有多心痛。
　　你可知你的生命，是系在我的心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