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人类》知了是知了

74、第七十四章 古堡丧尸

　　“所以，你不需要吸食人血？”萧然问。

　　如果是在人类出现以前，僵尸王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僵尸一开始就以鲜血为食的话，那么在人类出现之前，僵尸岂不已经饿死了。

　　“我不是一定要吸食人血，人血只是其中一种食物，我也可以像人类一样吃正常的食物，也可以选择一直不吃食物。”

　　被困在古墓的一百多年里，他就没有吃过任何的食物。

　　“我可以活着，不需要任何的食物。我吸食人类的血液就像是人类吃低等的动物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人类变成僵尸之后，只能吸食同伴的血液。”

　　“你吸食人类的血液就像是人类吃低等动物一样。”萧然重复这这一句，他冷笑着，“把人类比作低等动物？”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真祖说：“我本来就不属于人类，我是看着人类一步一步地成为地球的主宰，看着人类慢慢地变得贪婪，自私，看着人类杀戮，其实，地球的主宰是谁，对我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你们人类也不是最特别的，在你们之前，地球一样有其他的主宰，到头来，该消失的还是会消失。”

　　“本来你们就是会残害同类的物种，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我的形状是最接近你们人类的？我是一只僵尸，那为什么我不是长得老虎的模样，也不是长得狮子的模样，偏偏长得人类的模样，不，我出现得比你们人类还要早，应该是你们人类长得我的模样。”真祖说。

　　“难道你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萧然问。

　　“不知道。”真祖说：“我一醒过来，就在这天地之间了，这苍茫的天地只有我一个。”

　　醒来的时候，看着天地一片混沌的，他很生气，直接一个斧头，就把天地劈开了！

　　劈开了之后，由于太无聊了，自己又沉睡了几万年。

　　“后来，地球才慢慢的出现了其他的生物，在此之后，整个地球，我找不到一个跟我一样的物种，除了被我咬到会变成僵尸的你们。可我觉得即使是变成僵尸的你们，始终和我也不是同类，你们骨子里还是人类。”

　　“你当初为什么要咬我。”萧然问。

　　“当时感觉你不想死，所以才帮你，可是没想到第二次见你，你整个人都已经变了，你当时在古墓是一心求死的，我不知道这几百年来你经历了什么？人类，其实和其他的生物真的是不一样，你们会哭，会笑，会生气，你们有自己独特的情绪，而且你们有爱，有恨，我生活在人世间，一直想体会这样的情绪，可是我始终体会不到，也许这是只有你们人类才有的一种恩赐。”真祖说。

　　或许是恩赐。

　　虽然会痛苦，会伤心，但是也有快乐，有不舍，这样的感觉，他一直很想尝试。

　　“你们人类眼中还会流出一种液体，开心的时候会流泪，伤心的时候也会流泪。”

　　而他，尝试过很多次，都没有办法流出眼泪。

　　“这一次见你，我觉得你又变了，你不再是一心求死了，你开始有了活的意愿，是不是有什么人，让你改变了。”真祖问。

　　他没有办法对人类的感受感同身受，但是他却可以感知到人们心底最深刻的想法。

　　“我以为我会很恨你，但是今天见了你，发现，我没有那么恨你了，可是，我不保证下一个一百年会不会继续恨你。”萧然说。

　　现在是有人陪在他的身边，可是，五十年之后呢？六十年之后呢？

　　那个人西去之后，还剩下自己，每到午夜梦回，死守着记忆的自己，更加仇恨这个世界。

　　可是，他没有办法让这个世界变成跟他一样的魔鬼，他不能让别人像他一样，忍受着这样的痛苦。

　　“你们人类的感情很矛盾，生命中的人来来去去不都是正常的吗？本来就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为什么你们因为某一个人的离去，而觉得自己全世界都消失了呢？就好像现在，你因为某一个人而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一样？人和人，不是一样的吗？有什么区别呢？”真祖不解地问。

　　人类，真的是他研究过的最复杂的生物，比之前更加强大的恐龙还要难以理解。

　　地球其他的主宰都是那么简单，只有人类，是那么复杂。

　　“难道在你的生命中就没有一个特别难以忘记的人吗？”萧然问。

　　真祖思考了一下，说：“其实，你们人类，在我的眼中是跟家禽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你们会认得出每一只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甚至说，你们会对一只鸡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吗？我认不出你们的样子，我是靠感觉，记住了你们，你们在我的眼中，都是没有意义的存在。”

　　“不过、”真祖说道：“确实有一个人是我比较难以忘记的，就是那个把我封印在古墓里的男人。”

　　真祖想了一下说：“也许是在那未来几百年里，我都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他是我当时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所以我对他的印象特别深刻，也许是因为他是难得的可以暂时把我打败的人类，所以我一直忘不了他，之后，我无论再遇到多少人，我都只想再见他一面，也许无关仇恨，只是单纯怀念见到他。或许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留恋吧。”

　　“今天晚上，你过来，是为了特地找我的？”萧然问。

　　“不，只是顺道路过，觉得这里发生的事情很有趣，才会想看一下而已，或许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也许是在下一个一百年之后，如果人类还有一百年的主宰寿命的话。”

　　真祖转身离开了，他离开的速度看着不快，但是在萧然反应过来的时候，真祖已经离开得很远了。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一个微型的摄像机一直飞翔在半空中，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台微型的摄像机给拍了下来。

　　那个躲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人拿出了一个对讲机，对着对讲机说道：“现在我已经发现了目标，已实施实时监控，等待恰当的时机动手。”

　　……

　　邪士和谢承尧，很快高低立现，如果说单单是凭身手打斗，邪士根本就不是谢承尧的对手。

　　很快，邪士力不从心了，他捡起了那被他丢到了一旁的铃铛，猛烈的摇晃着，楼下的丧尸得到指令之后，很快就从楼下爬了上来。

　　邪士控制着丧尸与谢承尧打斗，蜂拥而至的带着腐臭味的丧尸，如果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都会觉得头皮发麻。

　　丧尸那带着烂肉的手抓向谢承尧，那个邪士拼命地控制着丧尸，用着自己的灵力，不断的控制着丧尸往前去攻击谢承尧。

　　谢承尧拿着除魔匕一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丧尸打倒了一大半，面前的丧尸除了数目多这一点之外，完全没有任何的用途，这只是邪士的垂死挣扎罢了。

　　谢承尧与除魔匕之间的默契越来越浓重，除魔匕也用的越来越得心应手。

　　终于，谢承尧的除魔匕一挥，所有的丧尸倒在了地上，被灌注了灵力的邪士也受到了重击，喷出一口老血，倒在了地上。

　　谢承尧来到了邪士的面前。

　　“如果我师父知道的话，一定会同意我为阎派铲除你这么一个败类的。”谢承尧说。

　　“你师父究竟是谁？”邪士不死心的问。

　　阎派的发展一日不如一日了，几十年都出不了一个真正的人才，为什么还能有一个能打败他的后辈出现，他不甘心地看着谢承尧，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同门的后辈。

　　“我的师父是阎意。”谢承尧说。

　　他的师父是为了天下苍生，即使知道自己会死，依旧去把僵尸王给消灭，最后枯竭而死。

　　而这个邪士，竟然利用自己的能力，去豢养丧尸，多少无辜的人类死在了他的手上。

　　湘西僵尸屠杀案也与他有关，如果当时不是有谢承尧和萧然在，整个小镇的镇民都被屠光了。

　　“阎意、你是阎意的弟子？不可能，不可能，阎意这些年来，从未收到任何一个弟子、”邪士不甘心地说。

　　“是的，我是我师父收的唯一一个弟子。”谢承尧说着，拿着除魔匕，把邪士的手脚筋全部挑断。

　　“我是不会杀你的，我把你放在这里，你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你这双手，以后也不能害人了，你就这样可怜地活着吧。”

　　谢承尧说着，一把火把古堡烧了起来，所有的丧尸都随着这场大火，湮灭在这座古堡中。

　　谢承舜和迈终于跑到了大街上，夜晚街头有几个人在走动，看到有人烟，才感觉没有那么诡异。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墙角那里，依靠着墙角休息，夜间凉凉的风吹来，打在他们的身上，给了他们一种已经逃离的感觉。

　　谢承舜的手和迈的手依旧紧紧拉在了起来，谢承舜感受到放在自己掌心的迈稍凉的体温，他想起了迈露出了僵尸牙的模样，他再次好奇地看向迈，发现迈的僵尸牙已经不见了。

　　“你的牙是可以随意伸缩的是吗？”谢承舜好奇地问。

　　这个中国男人话很多，迈没有再理会谢承舜，他甩开了谢承舜的手走了。

　　谢承舜连忙追了上去，说：“过几天我的音乐会能不能邀请你跟我合奏一首曲子，什么曲子都行，你拉小提琴，我弹琴也行，四手联弹也行，不然就是我们之前的那首曲子也行。”

　　谢承舜一边走一边说着，他的脑回路已经从丧尸又跳回了音乐的世界中，只是迈依旧高傲的没有在搭理谢承舜。

　　谢承尧赶到校园中，在这之前，他已经打过电话给谢承舜了，谢承舜说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跟朋友在一起。

　　谢承尧来到校园中，看到萧然就坐在一个楼梯的中间，表情落寞。

　　“怎么了？”谢承尧问。

　　“我今天看到僵尸王了，他就在德国。”萧然说。

　　“你没事吧，他没有伤害到你。”谢承尧问。

　　“没有，他现在的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一样，和我想象中的僵尸王已经不一样了。”萧然说。

　　谢承尧也坐了下来，静静地坐在了萧然的身边，他能够做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陪伴。

　　“萧然，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谢承尧说。

　　“一直是多久？”

　　没有人能一直陪他。

　　谢承尧知道萧然这两天心里一定有事情，这段时间，萧然总是看着他，出神地看着，好像在思考什么？

　　这样的眼神，他见过，当初在湘西遇到萧然的时候，萧然就是这样的眼神，眼神里充满了诀别。

　　他很想抱紧身旁的男人，可是抱紧了之后呢？他们该如何走下去。谢承尧不止一次幻想过两个人的未来，但是每一次都是绝望的。

　　甚至，谢承尧在想，或许自己成为僵尸，一直陪伴在萧然的身边。

　　可是谢承尧知道，萧然绝对不会同意的。

　　如果变成僵尸，有萧然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那么在时间无涯的荒野里，也是美丽的生活。

　　谢承尧有想过自己的家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首先是作为一个子女，其次才是自己。

　　无论他怎么选，他都是自私的。

　　他选择让萧然孤独地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失去自己的陪伴，自己是自私的。

　　可是他如果选择成为僵尸，背弃自己的家人，那么自己依旧是自私的。

　　这条路，无论怎么走，都是艰辛的。

　　萧然看着月光下，两人并肩而坐的身影，自己此生所遇到的所有人，都如流水一般匆匆而过，他谁也抓不住。

　　这一次的别离，注定是艰难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难，他慢慢地眷恋谢承尧的陪伴了，这对一只孤独的僵尸来说，是危险的。

　　时间最大的敌人，就是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