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人类》知了是知了

19、第十九章 医院活尸

　　“你还需要忌口一段时间，我给你的药继续敷上，直到病毒完全清除。”萧然说。

　　“萧医生，你真好。”谢承尧说。

　　萧然最受不了谢承尧那副自来熟的模样，他没有再理会谢承尧，转身把准备好的药剂递给谢承尧。

　　“萧医生、”一个小护士急急忙忙的跑来萧然的办公室说：“805病房的老奶奶又不肯吃药了，在撒泼着说要见你。”

　　“我这就去看一下。”萧然说着就跟小护士往病房走去。

　　身为医生，最害怕的不是疑难杂症，而是那些撒泼耍赖不服从管理的病人。

　　805病房的老太太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每天三小闹，三天一大闹，是人看了都怕。

　　不过老太太的身世也可怜，自己是一个单亲家庭辛苦拉拔大的孩子，长大之后娶了媳妇忘了娘，几百年都不来医院看她一眼，所以老太太脾气更加暴躁，逢人就骂硬是在医院刷出了一波存在感。

　　这老太太却只听萧然的话，每次遇到棘手的时候，医院里的小护士都像请救兵一样去把萧然请过来。

　　萧然对病人很耐心，很多病人愿意听萧然的话。所以说好的颜值，无论在什么年龄层，都是很受用的。

　　萧然走进去，只见地上被打翻了几杯水和药物。

　　一看到萧然过来，老太太也连忙走了过去。

　　“萧医生，这群人很坏很坏的，我今天明明就已经吃过药了，现在又来叫我吃药，真不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

　　萧然无奈的扶住了老太太，他从护士手中接过了药物，耐心的说道：“护士叫你吃药，也是为了你好，病情每天都在变化，不能每天都是吃一样的药。”

　　“可是我今天早上已经吃过药了啊！”老太太说。

　　“早上是早上，现在是现在，如果你乖乖听话，下次我叫护士给你带一些好吃的东西给你。”萧然说。

　　“真的？可不要骗我。”老太太半信半疑地看着萧然。

　　萧然把药递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居然自觉的把药给吃了。

　　“这就乖了，先好好的休息，下次我再来看你。”萧然说。

　　“说好了，要来看我啊，不能说好了来看我又不看啊！”老太太蛮横地叮嘱。

　　“知道了，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就来看你。”萧然继续安抚着。

　　“萧医生，你真厉害。”事后，护士忍不住上。

　　“其实老人家只是孤单，多开导开导就好。”萧然说。

　　小护士听了之后，心里苦啊！

　　道理她都懂，可是明明是说同样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和从萧然的口中说出来，效果就是差这么远。

　　萧然从病房出来，就迎上了谢承尧那双带笑的眸子，萧然不喜欢谢承尧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模样。

　　“昨晚，我见过钟医生。”谢承尧说道。

　　钟医生？萧然迟疑了一下。

　　“老师现在怎么样了？”萧然问。

　　“他挺好的，昨晚还说起了你，他还惦记着你，叫你有空多去他那里走动。”谢承尧说。

　　“对了，你不是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吗？陈警官刚刚打了电话给我，说他们警方已经查到了上次那个洋人的资料，要过去看一下吗？”谢承尧问。

　　上次他画了那洋人的素描给警方，这几天，警方通过数据库找到了那洋人的资料，这是这件案子的重大突破，只要知道那个洋人的背景就好办了。

　　“好。”萧然说。

　　谢承尧一笑，果然萧然对这案子很感兴趣。

　　陈启源看着来访的谢承尧和萧然，谢承尧已经是警察局的老熟人了，跟很多警官都认识，甚至有很多高级警长都和谢承尧合作过，但是，谢承尧未免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自己来，还带了一个与案情无关的人过来。

　　“请问萧医生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陈启源问。

　　“萧医生是我的搭档。”谢承尧说。

　　“萧医生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搭档了，这年头，医生也兼职查案抓小偷了吗？”陈启源说。

　　谢承尧就知道陈启源的性格就是一板一眼的，也见怪不怪了，他睁着眼睛说道：“医院现在成立了内部的调查机构，萧医生就是医院调查机构的主要负责人过来对接案件，加上萧然也是这件案子的目击证人，找他过来，可以顺便认一下人。”

　　陈启源懒得和谢承尧胡搅蛮缠的，他拿出了自己搜集的档案放在了两人的面前，翻开了页面，上面正是那个外国人的模样。

　　虽然轮廓相似，但是气质却是南辕北辙的。

　　照片里的人看着神采奕奕的，谢承尧回忆起那个晚上看到的，却是衣着褴褛，面目狰狞，牙齿奇长，脸上都是污渍，脸上的神情癫狂。

　　他们只有五官相似。

　　不知道这个男人经历过了什么，才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他叫大卫，是德国籍男子，六年前过来我国出差，之后就没有出境，他的家人过来国内寻找过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当时德国大使馆拿资料给我们备案，那之后，大卫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他的各种银行卡都没有再出现过消费记录。”陈启源说道。

　　“一个六年前在本国失踪的德国男子？”谢承尧沉吟了一下，这件事值得推敲，“假设是六年前他被人抓去做病毒实验，失踪了六年，现在重新出现，应该是病毒实验成功了。”

　　谢承尧的心中有一个关于病毒实验的猜想，可是，萧然心中则有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想法，六年前，恐怕是他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活尸，怕这背后控制他的不是病毒，而是邪术。

　　“萧医生，我怕他们知道你知道了这件事会有危险，这样吧，今天起直到破案前，我辛苦一点，贴身保护你吧。”谢承尧说。

　　“谢先生，多谢你的好意，不用了！”萧然说。

　　“萧医生，别拒绝我的一番好意嘛。”谢承尧继续不要脸的说。

　　陈启源看着二人之间的对嘴，感到幼稚无语。

　　“如果二位没有什么事，请离开，我手上还有几个案子要忙。”陈启源也很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萧医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像华生和福尔摩斯一样，组一个侦探联盟，我们能文能武，说不定能名流千古。”谢承尧说。

　　萧然没有理会谢承尧，直接离开了。

　　终于摆脱了谢承尧，借着夜晚昏暗的灯光，萧然来到了医院后方废弃的工地那里。

　　此时，这里没有路灯，只能借助月亮微弱的光芒，到处黑洞洞的，偶尔传来一些淅淅索索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地上的杂草被偶尔的风吹动，给人一种恐怖的错觉。

　　萧然走进这片夜色之中，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昏暗，好像随时都能把人给吞噬了一样。

　　萧然望着上次那个活尸逃离的方向，他淡淡的茶色眼眸在漆黑中显得特别的明亮，萧然轻嗅了一下空气中活尸遗留的腐肉味，那气味已经消失得很淡了。

　　萧然来到了草丛中，掰开了那片杂草，这里平日没有人来过，所以，气味并不繁杂，草丛后是一片茫茫的郊区的树林，荒无人烟，在这样的夜晚，那树林散发着诡异的光

　　萧然走了过去，顺着气味，他不断往荒芜的地方走过去，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在这样昏黑的环境中，即使没有带任何的手电，他依旧能够视物。

　　“呀～”偶尔夜空中传来乌鸦的叫声，在这样空旷的野外，显得特别凄厉，乌鸦的声音不断地在空谷中回响。

　　气味越来越浓，那具活尸就在这附近了，萧然打起了警惕，他仔细地看着四周。

　　突然草丛中一阵朦动，萧然迅速走了过去，他的速度很快，眼睛才一回转，就已经到达了草丛中。

　　那具活尸果然就是在草丛中伏着，活尸半弯着躯干，龇牙咧嘴，恶狠狠地看着萧然，他的脸上基本已经没有了人样。

　　看着这样一副躯干，萧然怎么也恨不起来，这个“人”也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活尸对着萧然嘶吼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响，整个树林都传着回声，他那黑乎乎的眼睛，就像腐烂恶臭的死鱼眼一样，无神地盯着萧然。

　　他眼睛没有一点焦距，只是凭着一丝感觉，感知到萧然的存在，他变得很狂躁，他举起了他那腐烂的双手，朝萧然攻击去。

　　萧然并没有跑开，他站在那里，任由活尸朝自己袭来。

　　活尸的手向萧然攻击过来，萧然的动作却迅雷不及掩耳般掐住了活尸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一般，他的手紧紧的掐住了活尸的脖子，活尸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

　　他站的笔直，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了活尸的脖子。

　　活尸的力气很大，在挣扎着想要挣脱萧然的束缚，但是显然他的挣扎对萧然的作用并不大。

　　萧然眼睛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丧尸，他的手再收紧一些，掐的活尸更加动弹不得了，活尸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正确地说应该是活尸本身就没有知觉了，他已经不能算是以一个生物的载体存在的了。

　　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如今，□□的死亡对你而言，才是真正的归属。”

　　萧然清冷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他怜悯地看着面前的活尸，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一丝感同身受。

　　活尸不断地想挣脱束缚，萧然看了一眼凄清的夜空，他的眼睛突然又变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他原本淡茶色的眼珠此时变成了碧绿的颜色，就好像一颗墨绿的宝石，散发着危险又迷人的光芒，他轻轻地咧开了嘴，竟然在牙的两侧露出了两根长长的牙齿。

　　萧然咧出这两根长长的獠牙，碧绿的眼眸看着活尸，说道：“也许我们是一样的，只是你比我更加不幸。”

　　说着，萧然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活尸的脖子在他的手中，随时都可能被掐断。

　　“不过你遇到了我，也算是你的幸运了。”

　　说着萧然的手稍稍一用力，就把活尸的脖子掐断，活尸的脖子和身体整个都分了开来。

　　萧然放开了手，活尸的身体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任何的动弹了。

　　萧然扫了一眼地上的腐尸，说道：“能够死去，也是一种幸运，生命，如果没有尽头，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萧然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这月亮，他已经看了一百多年，早就已经厌倦了，若是有一天，他也能随风消逝，该有多好。

　　活尸解决了，但是这背后操纵活尸的人，还不知道是谁，不知道那个人手中还操纵着多少个这样的活尸。

　　是谁咬了他们？

　　是他？

　　将军？

　　萧然心中浮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与他一起变成僵尸的人。

　　应该不会是他，如果是将军咬的，不至于变成这种这么低级毫无思想的活尸。

　　这件事，萧然不能袖手旁观，既然他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那他应该相信，上天让他变成这样，是希望他可以用这个身份去改变一些东西的，而不是让他任由这一切发生。

　　他可以体会到成为僵尸的痛苦，所以，他不想其他人也变得跟他一样不幸。

　　“这段时间，你们医院都没有尸体失窃了吗？”第二天，谢承尧又出现在了萧然的办公室里。

　　“谢先生，如果，你要了解这件事的进展的话，可以跟安保部谈，我这里是治病的地方，没有时间陪你一起查案。”萧然的语气冷淡地说。

　　“你之前不是对这件案子很感兴趣的吗？”谢承尧看着萧然，“怎么突然又对这件案子不闻不问了。”

　　“现在没有兴趣了，可以吗？”萧然整理着一会儿去巡视病房的资料说道。“谢先生，我现在比较忙，请问，你可不可以暂时离开。”

　　“你这样太伤我的心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起历经患难的啊。”谢承尧丝毫没有被萧然这样冷淡的态度给吓到。

　　不过萧然有意封闭自己，不让自己和任何人靠近这样的萧然，谢承尧更想知道萧然身上有什么故事了。

　　“萧医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事情，才会突然不感兴趣？”谢承尧猜测道。

　　这段时间，医院都没有尸体失窃的事情发生，他蹲守了两天，那会活动的活尸也没有再出现，一切线索都好像断了一样，一切谜团都找不到头，

　　谢承尧大胆的推测让萧然的手僵了一下，是的，只有他知道，那具叫做大卫的活尸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他彻底地解脱了。

　　“谢先生，我真的很忙的。”萧然说。

　　“可是萧医生，你都还没有帮我检查我的伤呢。”谢承尧举着自己受伤的手背在萧然的面前可怜兮兮地说。

　　萧然冷冷地扫了谢承尧一眼，昨天他已经看过谢承尧的伤口了，那个伤口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现在，不检查一下，萧然也不放心。

　　他把谢承尧伤口上绷带拆开来检查。

　　谢承尧一笑，他就知道萧然是一个口硬心软的人。

　　谢承尧的伤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恢复着，不知道是因为活尸的问题还是他新研制的药剂的问题，亦或是谢承尧本身的问题。

　　本来被抓伤的已经发硬的伤口，现在除了几道浅浅的抓痕，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伤口，甚至都没有再缠绷带的必要了。

　　也许是因为谢承尧特殊的体质，所以他的血液才会一直让萧然产生一种不可思议的吸引力。

　　谢承尧看着萧然认真检查他伤口的模样，他越发觉得萧然是一个解不开的迷。

　　“你的伤口已经没有事了，也不用忌口了。”萧然说道。

　　看到谢承尧的伤口没有事情的时候，萧然的心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谢谢萧医生，如果没有萧医生的妙手回春，我恐怕就身首异处了。”谢承尧说道。

　　“如果当时我真的被那活尸抓伤了变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你会怎么办？”谢承尧突然问道。

　　他这个伤口如果处理不及时，说不定真的有这样的可能性。

　　“你想太多了。”萧然从来不会去做那种假设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小心变成了一具丧尸，那我希望有个人能把我杀了，我宁愿轰轰烈烈地死了，一了百了，也好过一具尸体在那里活着，自己干什么都不知道。”谢承尧说。

　　萧然陷入了沉默，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能有一个人能够把他的生命给结束，也是一件好事。

　　“这段时间，瞿大小姐怎么不过来找你了？”谢承尧问。

　　“如果你想她，可以去找她。”萧然说。

　　“不，怎么会想她呢，我巴不得她不要过来骚扰你。”谢承尧说。

　　之前瞿天虹过来找他，他不会觉得是困扰，可是，谢承尧这段时间，三不五时地过来找他，那真的是已经造成他的困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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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不好，多更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