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番外二 蜜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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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一年就不回家过年，咱俩是不是太不像话了？”尹笑然拉上头等舱隔间的推拉门，一脸焦虑。
空姐刚刚过来把座椅放倒，铺了床单被子，拿了枕头，空间虽小，但对于长途飞行来说已经足够舒适。何清承从洗漱包里拿出香氛喷了两下，有薰衣草和玫瑰的味道蔓延。
“爸妈挺理解的，别担心。”何清承拉着尹笑然的手让他坐下，递上一杯红酒，“你一直巡演，咱们婚礼都没办我都觉得够对不住你的了，再不出来一起度个蜜月，显得太敷衍草率。”
何清承和尹笑然十指交叉，然后用大拇指轻轻摩擦尹笑然的手背。
“我哪在乎这个啊！”尹笑然笑，有浅浅的酒窝。
“我在乎。”何清承很认真地说，然后他吻尹笑然的嘴唇，和他干杯。
红酒口感很滑，带着葡萄的酸涩。尹笑然和何清承接吻，然后一起倒在万米高空遮遮掩掩的小隔间的床上。
……
请勿打扰。
“你瞒我瞒的还挺好啊亲爱的。”显示屏里描绘着航线，目的地是太平洋中间的一个小点儿。“咱们到底去哪儿啊？登机牌上的名字我都念不顺。”
“惊喜。”何清承收拾完残局，给尹笑然盖上被子。“我准备一阵了，觉得差不多是该给你看看。”
“何先生不会在异国他乡养了个小情儿要见我吧？”尹笑然脚趾不安分，一翘一翘地把被子顶开。
何清承笑，“你戏瘾又上来啦？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有谁了。”
何清承觉得尹笑然最近是真的累着了，一边没日没夜地到处巡演，一边还得操心着家里的装修。他抱着尹笑然，只拍几下后背，聊了两三句话，人很快就睡着了。干燥的空气让尹笑然的脸泛着红，何清承在他脸颊轻轻吻了一下，道晚安。
飞机降落在填海建造的机场。太阳刺得睁不开眼，尹笑然带着墨镜从机舱走出来，看到被风吹歪的长草和远处蔚蓝的大海。
这场景太熟悉了，让尹笑然想起之前陪周墨度假的那个小岛。
尹先生和何先生就是在那里重逢，一起聊天，一起潜水，一起画画，然后在回程的机场，尹笑然给何清承送一大束玫瑰。
玫瑰很红，像何清承租的这辆红色敞篷。
尹笑然坐在副驾播放轻快的度假歌单，很适合海岛的氛围。公路笔直地似乎直接通到海里，路上几乎没有车，入眼皆是风景，偶尔出现的长堤和岩石、路边开着蓝花的树、还有闪着晶光的海面。
带着咸味的海风吹乱头发，尹笑然伸直手臂去感受海风，侧头看何清承。
何清承开车的时候不笑，很酷的感觉。但只要尹笑然一和他搭话，嘴角便很快软了下来。何清承自己都觉得好笑，大概是太爱笑然了，只要听见他声音，能和他说话就足够幸福。
何清承没开导航，这让尹笑然有一点担心。
“你要往哪里开啊？我怎么觉得越来越偏了。之前路上还有车，现在连车都没有了。”
“很快就到了。”何清承放在档位上的手去牵尹笑然搭在腿上的手。“目的地在一片很安静的地方，我觉得你会喜欢安静的地方。”
尹笑然想笑，何清承不知道被他拉着泡吧、拉着蹦迪、拉着去听live house多少次了，怎么还会觉得他喜欢安静的地方。
但尹笑然并不介意，所谓爱屋及乌，两个人待在哪里都无所谓。
不合心意的场合也不会觉得尴尬，因为总是搭伴去的，总是有人陪你说话，让你放松，让你感到舒适，让你不会孤单。
他喜欢偶尔带着何清承去蹦迪，拥挤的人群和冲破天的音乐让他们在“公共场合”名正言顺地贴得更近。
……
十分钟后，何清承开上了一条岔路，他们离大海越来越近了，尹笑然已经能隔着灌木看到雪白的沙滩。
然后，他看到一棵很高很大的树，比这一路看到的所有树都要高大，甚至于大过在国内看到的大多数树。
他激动地叫何清承，说远处的那棵大树好高，还结了金黄的果子。
何清承拉起尹笑然的手，吻尹笑然的手背。他在大树前转弯，尹笑然看到一栋熟悉的建筑，和何清承当时用来求婚的建筑模型一模一样，矮墙是一片竹子，上面是玻璃的屋顶。
玻璃的屋顶，何先生给他盖了一栋玻璃顶的房子。
“你不是说还要一年才能完工吗！”尹笑然像是在喊。
领证前尹笑然还跟何清承开过这样的玩笑，说你答应帮我建的房子还没建好，不能结婚。那时候何清承还给他看现场施工的照片，钢筋水泥，没有一点儿样子。何清承说材料有限，施工方的技术也有限，还需要至少一年的时间。
后来尹笑然总拿这个打趣何先生，说他是骗婚骗色。
“不能再等一年了，想让你早点看到为你建的家。”
汽车停在铺了白石头的院子里，院子里有近两米高的仙人掌和龟背竹，好热带的景象。
房子比模型中多建了一层，里面布置好了家具，可尹笑然还是能听到何清承说话时带来的回音。他抬头看天井，阳光就这么大胆热烈地射了下来，投在地上又成了一片光。
“宝贝儿。”尹笑然叫何清承，“你也太厉害了吧，悄咪咪地把房子盖好了，远程监控的能力可以呀！”
“飞过来了几次，给质量把关。”
何清承没告诉尹笑然，那些他在外地巡演的夜晚，自己隔着时差和工程队没完没了地开会，也没让尹笑然知道里程卡上可观的积分。
尹笑然觉得何清承好像有些过分宠他了。尹笑然要什么他都给，想到的、没想到的，何清承一件件都做到了。
这是一个不好的势头。
这会让尹笑然开始过度依赖何清承，开始失去自理能力，开始变得贪心不足，想要永远霸占。
“何先生，你这样……我会太爱你的。”
何清承笑了，问：“本来不够爱吗？”
尹笑然抱他，“本来是十分制满分的爱，然后是百分制满分的爱，现在是千分制满分的爱。“
“有什么区别吗？”何清承又笑。
尹笑然在他耳边叹气，“你们这些理科生……”
“本来别人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好，然后别人不及你的百分之一好，现在别人不及你的千分之一好。”
何清承摸尹笑然的头发，嘴角控制不住地一直上扬。
“你们这些文科生啊……说话都像剧院里说戏词，蜜语甜言。”
房子里有专门放潜水设备的潜水间，何先生租船带尹笑然去潜水，看橘黄色的鱼群，还有巨大的肉粉色扇形珊瑚。潜水教练还带他们去蓝洞，海水蓝得发紫，深不见底。尹笑然和何清承两个人在蓝洞里做中性浮力，停留在水层中央，等待庞大的沙丁鱼群。
两个人下午会去集市淘一些新鲜的海货和蔬菜，尹笑然会在屋子的后院做烧烤，音响里放着爵士乐。月亮升起来，后院会有黄色的圆球小灯挂在凉台上。
尹笑然会去海里夜游，在近海处向何清承招手。他们会在海里拥抱、接吻、抚摸。院子里那棵巨大的结果的树会给他们做掩护。
尹笑然愿意给这栋房子起名叫极乐园。
在离开海岛的最后一晚，他们躺在后院的摇椅上看星星。房子里的灯都关了，包括凉台上制造氛围的小灯。夜晚会把浪花染成灰白色，和海面区别开来，海浪阵阵，声音舒缓。
尹笑然能看见银河。
他看着那些明明暗暗的星星，那些不知道穿越多少光年到达地球的星光，会想起生命中读过的所有美好的诗句，然后用来形容这个温柔的夜晚，用来形容何清承。
“别人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番外二 蜜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