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中立善良的第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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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保护五节车……！？炭治郎！保护好最后两节车厢的平民！」
「是！」
「他们就拜托你了！！」
「是！！！」
灶门炭治郎回答得很大声。
他在尽自己所能地保护着车厢里的乘客，比炭治郎还要迟一点醒来的炼狱杏寿郎迅速转身向后离开。祢豆子、我妻善逸以及嘴平伊之助也纷纷进行着属于自己的战斗。
说是战斗也不尽然，只能说是保护……防止沉睡的人们作为鬼的养料。
然而就在最前端车厢的帕拉德其实完全有能力将车厢里的平民保护周全，甚至还能直接将车厢与魇梦一起毁灭。但他没有选择这么去做，也没有直接杀死下弦之壹。
先不说那些鬼杀队对自己是否存在信任，光是魔力储备和平民安全的问题就让他否决了这想法。
而魇梦也没有太在乎这些鬼杀队的反击——他料定这些人类对几乎与车厢融为一体的他没有更多影响。
绳子被烧断了、脑袋被鬼杀队的家伙给砍下来了。
这没关系、被阻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他是下弦之鬼，下弦之壹！是拥有那位大人的血液的鬼！只要彻底吞噬了车厢里的人，他就能打败这些人类（鬼杀队）！
日轮刀的伤害只要不是砍中脖子就能恢复。而现在，他已经和车厢融为一体。那些鬼杀队和日轮刀对他的伤害微乎其微。
——！
让魇梦又惊又怒的并不是他做出的准备被尽数破解，而是成为鬼以来屈指可数的疼痛。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痛、好痛好痛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伤口没法恢复、为什么无法掌控我的身体——
鬼物的视线尽头，漆黑的复仇鬼伫立在那里，他嘴角浮现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于下弦之中排名第一的魇梦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区区一个人类……」
眼瞳刻着「一」与「下弦」的鬼强忍着滔天的怒火，现在的他还不能杀掉这个男人，但如果吃掉车厢里的所有人，不、只要吃掉一半……就有把握杀了他！
魇梦发誓，一定会让这家伙挫骨扬灰！
「在梦里等待死亡吧！」
那些肉瘤不停歇地攻击着沉睡的人们，试图就在鬼杀队面前将他们拖入地狱里去！
不好！炭治郎正打算开口提醒大家鬼的气味变了，就听见更多的声音从身后的车厢传来。
「入眠吧！」
「入眠吧！入眠吧入眠吧！」
「昏睡吧昏睡吧昏睡吧！」
血鬼术强制昏睡催眠的细语！
血鬼术强制昏睡睡眠眼！
把这个男人也拖入地狱！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区区人类、只不过是鬼的食物而已！
在炼狱杏寿郎赶到并斩断那些肉瘤之前，魇梦发动了他的血鬼术。
「小心！」
炎柱对着那道背影喊道。
「我要让你的精神之核被彻底破坏，连身体都被我吃到渣都不剩！」
鬼物的话音刚落，那些观感不佳的肉瘤忽的长出一个个充满血丝的眼球，看起来非常不可名状，笨拙又飞快地缠上帕拉德的身体。这其中有一小部分被赶到的炎柱所灭，更多的部分则全部冲向他，在拖入梦境的同时试图直接活活将人消化掉。
「——。」
不经意间，帕拉德扮演的岩窟王与那位热情如火的炎柱对视了一眼。
炼狱杏寿郎愣了一下。
原本他在梦境里看到的，是没有恐惧、没有情感，平古无波甚至像是一个死人一样的眼神。
然而现在的眼神与方才被阴影笼罩的模样全然不同，其中涌动的情绪浓郁得让人汗毛直竖，胆战心惊、甚至忍不住弯下腰来。因为那眼里分明就是冰，却又像是火，在冰层下流动着的不灭的火。
那是属于一个复仇鬼所具备的情感！
肉瘤像是被拔起的树根那样停滞在原地，被烧断的。
……没有效果。
怎么会、血鬼术为什么会没有效果！？为什么只有自杀才能脱离的梦境对这个家伙没有效果！？
魇梦没有意料到岩窟王对于梦境的破坏力。毕竟就连灶门炭治郎这样强悍的意志力也只能进行自杀行为，方能从梦境里脱离。
然而这又怎么去奈何一个从地狱尽头归来的复仇鬼呢？
不如说，破坏这些梦境本就是怨念缠身的复仇鬼最擅长做的事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帕拉德难以抑制笑声从嘴里冒出来的举动，在此刻除了笑竟也没有其他想法。
对于岩窟王来说，这个鬼就像是弗尔南、像是唐格拉斯，更像是那个可怜又愚蠢的卡德鲁斯。
而对于帕拉德来说……这就只是个蠢货。
「仗着如此远超人类的实力，就放弃了身为人类的智慧与骄傲，愚蠢至极。」
复仇鬼嗤笑着，连哪怕一丁点的影响都没受到，就直接将对方越过雷池的「手」和「脚」一同焚烧殆尽。
「愚蠢的卡德鲁斯！你也发出来如虎的咆哮，但对我来说没有丝毫作用！追根究底是因为我的复仇远超这世上所有人所推崇的范围！我的力量远比你的力量强大！」
「愤怒没有用处！痛苦没有用处！因为你遇到的并非是真正的法利亚神父啊！」
墨绿的披风无风自动，侧颜落下的卷曲白发与他摊开的右手中不断闪烁的漆黑电光产生的极其鲜明的对比。
而他如何去保护这些人的方法也有了答案。
——是那可怖的火焰。
与炼狱杏寿郎炽阳般的力量截然相反的，虽是火焰、却是极其阴冷刺骨的，光是看见就恶寒，轻飘飘地附在魇梦扭曲丑陋的肉瘤（身体）上。
就像是柳絮飘在地上那样轻微——只是这样的程度，给下弦之壹带来了难以想象的窒息与灼痛。
「你这家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这不是普通的火焰、这也根本不是什么人类能够做到的事！
「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你身为鬼，竟然背弃了那位大人！！！」
「闭上你聒噪的嘴，卡德鲁斯。不要把我和那些连本该下地狱却滞留在人间的鬼物相提并论。」
帕拉德阴森森地回答。
谁是卡德鲁斯啊！？魇梦恨不得马上撕碎这个背叛者！车厢跟着发出了刺耳的怪叫。
只是受到复仇者的影响，某些方面如同狂化的岩窟王仍然继续他的话题。
「啊啊，罢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复仇剧应当早点谢幕——在此心怀感激吧，卡德鲁斯！因为在不远的将来，我会给予你比死亡更加痛苦的惩罚！」
呼——
伴随着阵阵白烟，火焰像是海东浪潮那样，在下弦之壹的身体上溶解出一个个大洞，还有一种……肉烤焦了的气味。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样的道理却绝非现在的你所能理解，这样子的你真是十分可怜。」
这些话在最后竟然还带了一丝怜悯，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吃了无数人的恶鬼，而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跪在他的脚边摇尾乞怜那样。
就在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帕拉德感觉出自己接收到的比之前接触过的负面情绪加起来都还多。
紧接着，帕拉德往后退了一步——如同扶着一位少女跳宫廷舞步那般优雅，然而他只是为了避开炎柱的触碰而后退到了一个还算安全的距离而已。
复仇鬼安静地凝视着绝无法立刻触碰到自己的炼狱杏寿郎，「你不会想触碰我的，人类。我的身体上附着的是触之即死的剧毒和怨念。」
显然，他对自己的行为不以为意。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品尝触碰的恶果，虽然这些能使敌人自相残杀的恶意对他而言一件华美的披风那样平常。
相对的，帕拉德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披风上的火和电不停地闪烁着，每一次跳动就意味着复仇鬼击退了一次鬼物，徒留一片片燃烧到模糊的黑炎——即使以炼狱杏寿郎的眼力也只能勉强看出这一点而已。
这是岩窟王能够以钢铁般的决意无视时间和空间的制约，将速度达到「时间暂停」这样的效果。
「我是！炼狱杏寿郎！现任鬼杀队的九柱之一！！」
炼狱忽然开口喊道。
「请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表情很自然，好像这不是什么奇怪的话一样。
如果不是向帕拉德提问，这确实不能算奇怪的话，反倒是很正常、很平常的语句。
「啊。」
帕拉德的表情也很自然，因为他本不该知道那些需要他做出奇怪表情的事。既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然而炼狱杏寿郎就像是得到了答案那样，背对着帕拉德并彻底把后背露了出来。
「那么这一次，我可以在战斗前知道您的名字吗！」
白色的披风上似乎有红色的火光，因为炎柱的动作而高高扬起。无风自动的墨绿色披风缭绕着漆黑的火焰与电光则非常活跃，像是顽皮地孩子那样跳动着。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车厢里，像是两座不可逾越的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是要记住这名讳也无妨，毕竟这也是人们所期许的愿望（剧目）！」
说不上是兴奋还是悲哀，亦或许两者皆有，亦或许是最后属于复仇鬼的骄傲。兴许是能够与人并肩作战的原因，帕拉德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微妙。
和大仲马所描绘出的、被爱所拯救的复仇者截然相反的复仇鬼哈哈大笑着。
「我乃烙印于人类历史上的阴影，永恒的复仇者、世界第一的复仇鬼！世人称我为——」
「岩窟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中立善良的第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