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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成都日常 ...


  •   又过了近两个月,气温终于降了下来,八月之后,渐渐有了萧瑟秋意。
      这期间,蒋琬去了一趟汉中,据说这两日便会回来。那日他走前,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他带一封信给诸葛亮。
      写什么好呢?我咬着笔杆子想了良久。说我很好?我和宝宝都好?阿瞻也很好?你在前线辛苦了,一切以保重自己为上?想了想,又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太直白了,不是我的风格。
      最后还是只留了《子夜四时歌》中的一首:
      “秋风入窗里,罗帐起飘飏。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
      写完后,数了数,嗯,正好二十个字,够了。
      我一边等着回信,一边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现下已有五个多月,大家一看都知道我是孕妇了。唯一庆幸的是那些孕吐反应终于渐渐消失,人也从呕吐的昏昏沉沉中慢慢缓过劲来。
      “秋阳正好,你该多出去晒晒太阳。”某一日,阿夏认真的和我说。
      我歪在躺椅上,看着远处的落叶飞扬,又有鸿雁掠过,莫名想起去年那只被诸葛亮射下的大雁,后来的某一日里,我又将它私下放走了。
      我好像也从不是个注重形式的人。
      诸葛亮说过爱我吗?从没说过,而我也没说过爱他。
      不过幸好他没说,那种话,我向来听了都觉得酸不拉几受不了。在他眼里,大汉永远排第一位,而现在我的眼里,他排第一位。

      蒋琬回到成都,给了我一个小包袱。
      “啥?”我看着这包东西,疑惑的问蒋琬。
      “丞相让我带回来的。”蒋琬言简意赅。
      “给我的?”我指了指自己。
      “嗯。”蒋琬答,接着又说:“丞相说,你生辰快到了……怕你在府里待得烦闷。”
      蒋琬一副酸溜溜的表情。
      “诶?”我惊奇,“他这么忙还能记得呢?什么好东西,我得看看。”
      我边拆着包袱,边听蒋琬继续碎碎念:“丞相怕你按捺不住,又上蹿下跳,上房揭瓦……不过,我与他说了,你待在府里还算安分。”
      “切。”我略微得意,想起刚来时,蒋琬总是告我的状,还害我挨诸葛亮的罚,便道:“这下没把柄给你抓了罢!”
      三下五除二,打开,一堆不知所以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什么?”我拎出一个玩意儿问蒋琬,“这都是啥??”
      一堆木头疙瘩,条条棍棍卡在一起,拔了半天也拔不开。
      “这是孔明锁。”蒋琬见我拆不开,发笑说。
      “这个呢?”我举着一个棋盘状的东西,旁边还放了一盒木头做的棋子。棋盘呈十字形,中间许多小洞洞,似乎是用来放棋子的。
      “这叫孔明棋。”蒋琬仍旧淡定释疑:“这两样,皆是丞相略得闲暇时研制给将士们游戏把玩的。”
      “哦……”我点点头,又“诶”一句,问:“把这些都给我么?”
      “自然。丞相说,一算是给你的生辰贺礼,二也算给你解闷玩儿。”蒋琬道。
      “……”
      我无语凝噎了一下。诸葛亮他、他、他果真是个顶级直男?女孩子生日给送一堆啥……玩意儿啊??手工艺品吗??智力开发玩具??言下之意是不是诸葛亮觉得我有点蠢,需要多动动脑……
      “慢慢拆吧。”蒋琬看我一脸难以置信,笑说:“或许等你解开这些,丞相也就回来了。”
      “丞相会回来?什么时候?”别的没听到,我就抓住了这一句。
      “会。但归期未定。前线又是秋收时节,今年屯田地区收成不错,丞相每日督阅……”
      说着,蒋琬又忽然闭了嘴。
      “然后呢?”我着急催问他,想知道诸葛亮的近况。
      “总之,一切尚可。”蒋琬瞅我一眼,淡淡道。
      “好罢,只要他好便好。”我努努嘴,知是蒋琬不愿再说,或许怕我听了他那日夜忙碌的情形会生出担心而不能好好养胎。其实也不必他来告诉我,来自一千多年后的我,就算再怎么不了解他,听过的故事难道还少吗?“寝不安席,食不甘味。思惟北征。宜先入南。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并日而食……”这是他第二篇《出师表》中的句子。

      此时,我瞧了瞧蒋琬站在银杏树下的样子,有些风姿翩然。见四下无人,阿夏也不知所踪,于是低声与他说:“喂,给你说一门亲事可好?”
      蒋琬的反应十分搞笑,先是凑耳过来,闻声,又急忙退后N步,眼睛瞪得像铜铃,道:“你又胡搞些什么?”
      “有一姑娘,才情年纪都与你相匹……”我做了个让他冷静的手势,悄悄和他说。
      “琬没这个打算。”他出乎意料的不在意,还瞪了我一眼,继而又说:“少掺和这些事,多顾及自己和孩子!”
      蒋琬在我面前都开始自称“琬”了,嗓门也挺大,看来是真的有些不悦了,听他语气严肃了五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心想我是为你好啊,老大不小的了,把你当自己兄弟才这么上心你的终身大事好不好,不同意也不必变脸生气吧……得,是我瞎操心了。
      蒋琬说完,脸色因有些愠怒而涨红,接着扬了扬衣袖,离开了。
      我摊了摊手,对自己表示了一下无奈。
      接下来的时日里,我开始认真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孔明锁东拆不开,西拔不掉,左思右想也没个眉目,本欲叫上大伙一起奇思妙想一下,但终归有“作弊”之嫌疑,于是又放弃了。得,我还不信我拆不开这孔明锁,诸葛亮他还真就不回来了?
      于是又换了孔明棋来玩。孔明棋倒是比孔明锁有趣许多,一个人就能玩上个一天半天。其实很简单,先将十字形的棋盘填满,取出最中间的那颗。接下来玩法类似跳棋,但棋子只能跳过相邻的棋子到空位上,并且把被跳过的棋子吃掉。棋子可以沿格线横、纵方向跳,最后只能剩下一颗棋子且在正中央。能做到,则游戏成功。
      我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无法做到使棋盘中间只剩一颗棋子,总是零零散散,散落好多颗在各个角落里。我叹口气,心想,诸葛亮是成心来给我添堵的吧?他实在太高估我这个理科差得一逼,文科不咋地的学渣了。还说什么为了解我烦闷,玩了他的游戏之后,我简直更烦闷了好么?

      我把游戏都扔给蓝玉玩了,她倒仿佛捡了个宝贝似的认真钻研,我白她一眼珠子,打算去看看诸葛瞻。回来之后一直是想将阿瞻带来我屋里照看的,但是都被极力劝阻了下来。老张总是推脱,说阿瞻才两岁,正是闹腾的时候,怕我劳累;而阿夏、甚至蒋琬也这么说,他们难得意见如此一致,我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阿瞻仍由乳母照看着,老张也代替诸葛亮的职责看管起他。
      这天我来来回回里里外外都没看见阿瞻,问人也支支吾吾的,我心中已生了疑惑,叫来乳母,先是严肃咳了两声,装出一副严厉主母的样子,问她:“阿瞻一向由你看顾,如今那么小的一个人儿,相府的公子,丞相的独苗,说找不到就找不到了,你觉得你还能活?”
      乳母看我一眼,听我语气肃然,有些颤抖。
      “还不快说!”我语气又加重几分。
      “回夫人……平日也不止奴婢一人照看瞻公子啊,还有、还有张总管……”乳母说得战战兢兢。
      很好,果然和老张有关系。
      “我再问你一遍,他们人呢?”我不想与她在兜圈子,直言了当,问。
      乳母紧张了半天,终于张了嘴,说出了老张和阿瞻今日的去向,而我听后,当时的确有些震惊,但冷静想想,他们去的那个地方,也是理所当然。

  • 作者有话要说:
    脑壳疼~
    最近不开心,临时起意跑到杭州来躲几天,哪怕发发呆也好。
    旅途中还笔耕不辍,我真是模范啊。
    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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