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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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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声)
站在洗手间的水池边,对着镜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带着熬夜的疲惫开始周而复始,一成不变的工作,我的工作地点不一,时间段不一,通常我会带着我的手提电脑去往居民楼对面,位于鸟居路路口处的一家咖啡厅二楼进行一天的工作,大概是我的习惯所致我总是觉得自己对一切充满孤寂,冷戚的环境产生不自觉的恐惧以及呕吐感,相较于除我之外无人问津的公寓,我更想选择路口转角处的咖啡厅,这至少让我感觉我所处的生活环境并不是静止的,当然除了这点之外,对于拥有固定人流且安静稳定的环境更易于我对作品资料的采集和创作,得益于咖啡厅二楼的落地窗设计,我能时不时地进行就地取材,以激发自己的创作灵感。
对于我的工作,我只能说这是一个运气占据较大成分的职业,对于以往的我来说,半年的工作成果常常因为市场调研或是题材限制的问题付之东流,有些人们会因为他们的猎奇心理,导致选择题材更加阴暗晦涩,有些则是对这些内容避之不谈,这些人中一部分是出于对题材不感兴趣,一部分则是身处其中想要掩耳盗铃罢了。
刚刚工作的我常常会因为这些问题导致所有的劳作颗粒无收,当然,对于一个新手而言大多数的印象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撞南墙不回头,在几次的横冲直撞后,终于懂得,并不是对所有事情而言,坚持都会有结果。所以我从最擅长的言情小说部转到了最受年轻人喜爱的犯罪嫌疑小说部,我的直属上司是一位30岁的“年轻”女性,脾气“温柔”常常会“亲切”的对我进行日常催稿,虽然说我常常对她产生敌对性,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于她工作能力的欣赏,当然这也是我所属工作单位全部职员对于阿加莎“强迫症小姐”的心里描述。
我所处的城市是犯罪率最低的冬临市,偶尔发生几起偷窃案都会被电视台加以夸张的修饰言辞大范围的进行播报,但这并不表示这座城市人们心里健康指数达到标准,毕竟在寂静的河水表面下常常暗流涌动,一个人在道德伦理的压制下除了变得麻木不堪之外,还会激发他内心深处的嗜血因子,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在无证据下的凭空猜测,对于身处阳光照耀下的人,又怎会了解黑暗所给予他信徒的赏赐呢。
最近,我的作品《异端》被连载在mok网站的犯罪悬疑类板块,开始我对于它并没报太大的期待,这并不是毫无道理的,通过我往常经历就可以证明这一点,我的运气并不属于很好的那一派,如果不是因为阿加莎小姐的坚持和兰斯的推荐,大概我已经属于那种被公司毫不犹豫的开除并且不知道
什么时候被饿死字在街上的无业游民了吧。
刚刚提到的兰斯.莫里蒂亚是伴随我整个童年乃至于在工作岗位上都颇受他照顾的兄长,他虽然与我所处公司的老板是旧相识,但并不在我所处的公司——UNG工作,他日常的工作就是协助警方破案,以及处理一些私下里不能见光的事情。他的工作作风就像他本人一样严谨,冷静,对一切事情都处理的游刃有余,虽然他常常像父兄一样对于我周遭的事情处理的一丝不苟,但是和他在一起,总是会令我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连我今天穿的是什么款式的内裤,身上有几颗痣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种仿佛洞察一切的的眼神让我总是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
也许是时来运转,近期浏览我作品和点击指数直线上升,这让我在惊喜之外还有些不知所措,但这对于阿加少小姐却是个好消息,最初她曾不顾公司其他人的反对坚持把我留在她手下工作,虽然她个人总会认为我迟早会发光发热,但在当时这样的举动总是被人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相较于阿加莎小姐的狂喜,我却觉得有些无措,但大概是被惊喜砸晕了头脑,我安慰自己“可能真的是时来运转了呢”这么想着,压下心里的一丝不安,同意阿加莎小姐想要庆祝的建议,叫上兰斯一同去超市采购。
兰斯打开后座的车门,摆了下头,示意我进去,之后又快速的走上前去坐在驾驶位上,系上开全带,向着超市的方向开去。车上安静的气氛和舒缓的音乐让连续熬夜加班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我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在我眼中渐渐模糊,我打算闭上眼睛休憩片刻,微闭的眼睛不自觉的扫到了后视镜,瞥到后视镜中兰斯充满关切和无奈的神情,车内的灯光被调制昏暗,我感觉到座椅靠背被缓慢的调低,车内温度升高,意识逐渐松散,隐约听到“睡吧”二字,之后的记忆便是眼前一片黑暗。
大概过了二三十分钟,我听到兰斯再叫我的名字,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整理好上衣,胡乱的扫了扫头发,走向超市。温达超市是位于冬临市市中心最大的超市,虽然冬临市位置较为偏远,本地居民较少,当然这也是他犯罪率低的原因,但是因为城市靠近沿海港口的原因,从这里的超市可以买到其他国家的进口货,其中又因温达超市的规模最大,从而拥有冬临市最大客流量,这其中不乏从各个地方外来的人口,这里不仅是冬临市最繁华的地方,也是冬临市最混乱的地方,虽然冬临市治安良好,犯罪率极低,偶尔发生几起案件,也是犯罪性质较小的偷窃案,偷窃的对象通常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老人,和手无寸铁的学生。
超市内部商品被一一归类,分成几大区域,工作人员穿戴着统一的制服,脸上的微笑充满着机械化,嘴角上扬的位置像是被格尺丈量过似的,虽然没见过这家超市的老板,但我猜他一定有极强的强迫症和控制欲。我们买了一些速食,我还打算去买些酒水,家里因为我经常外出的原因冰箱里常常是空空如也的状态,我走的很快,兰斯被人群冲挤其中没有跟上我。
尽管我经常强调,但他总是担心我会出什么事情一样,除了工作时,他几乎要和我长在一起似的,这种类似与对待小孩子的做法让我哭笑不得,我对他说“没想到你还有被害妄想症啊”但他听到这里时,神情紧张的好似换了一个人,双眼紧紧盯着我,像是我随时会在他眼前消失一样,我只好终止这段对话。这个时候气氛安静的会让人头皮发麻,通常这种时候都是以他看着我手脚无措的样子,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拍拍我的头来打破这段沉默。
我其实知道他在焦急什么,从我记事起,直到现在我所有的记忆除了能在大脑贮存还有就是我从小到大都事无巨细的个人相册,我的母亲有很强的秩序性,她会把我干了什么事参加了什么活动照成照片并加以注解,说是等到我长大之后,还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回忆儿童时代的记忆,我没什么别的能力,但在即使方面却很在行,从小到大的事情,小的不说,大的事情还是可以复述的一清二楚的,但我六岁那年的经历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是短短的一两天,也不是几个星期,我只记得那段空白期将近两个月,母亲说,我是在学校组织的郊游中出了事故,才会不记得那些事情,但我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那时的我直到现在晚上睡觉都极其不安稳,在梦里总是有几个人影,无论我怎样睁大双眼,都看不清他们的脸,醒来就不记得梦里发生过什么了,最近这种情况愈演愈烈,这也导致我习惯性的无法单独一个人处在一个空间。
我回过神,走向酒水区域看到了熟人,是我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老板,修伽,他人很好,因为常去的原因,经常会在我单点咖啡的时候附送我一份舒芙蕾,还会把靠近落地窗角落处的位置留给我,我与他交谈了几句,他是来这里买一些淡奶油的,店里的存货用光了,过来进一些货,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兰斯找了过来,我向他介绍修伽,他却出乎我意料的冷淡,要知道兰斯是出了名的绅士,在与人交际中他总是做的比我要好得多,我以为他是在怪我没有等他,便没有多想。打了招呼后我和兰斯先回了家,过了没多久,大概七点半的时候阿加莎小姐来了,我们开了几瓶酒庆祝,今晚,阿加莎小姐异常兴奋,喝的连说话都吐字不清晰了,我和兰斯合力将她移到客房,我让兰斯在这里过夜,让他开车回家,我有些不放心。
之后的几天,依旧在写作中度过,关注率依旧保持着之前的热度,这让我心中的不安渐渐被打消。
直到这一天,12月24日,圣诞节前夜,8点48分。熟睡中的我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这是专门为阿加莎小姐设置的铃声,我不以为意,以为是像往常一样的催稿,接起电话却听到里面传来急迫的声音,依旧是阿加莎小姐的声音,却不再是催稿子的内容,阿加莎小姐问我有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闻,并且嘱咐我不要发表任何言论,就匆忙的挂了电话。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打开手机查看今日的新闻,视线移上去却怎么都无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