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大宴海阿九支线》SUI岁

3、NO.3【作者：离机】

　　对待自己潘多拉佣兵团以及魔方号上的人，尤其是像晴天这样的小妹妹，阿九一直觉得自己是非常温柔的。再加上她以前就一直想要个妹妹，对着晴天可以说宠溺也不为过——连猫都可以让给她，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人，自己却从不吝啬于挥洒出全部的恶意。阿九觉得自己并非是怨念，也不是带有什么恨意，用唐笋和阿岁两个人的话来说，这叫“脱坑回踩”。

　　“爱的越深，回踩的力度越大，很正常。”

　　船长当时深沉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如果她没那么幸灾乐祸的话或许这句话更有可信度一点：“我见得多了，阿九你这样的也是很正常。”

　　既然正常，那就无所谓了。

　　看着眼前的人不为所动的样子阿九莫名觉得自己这么揪着一道疤说事好像也挺无聊的，刚想道歉就看到克洛克达尔冷笑一声，拿出了一支雪茄。

　　“又抽烟。”

　　虽然抱怨了一声却没有制止对方的动作，阿九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的时候已经重归平淡，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疏离而公式化了起来：“不好意思，刚才我的话有些重了。”

　　“那么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虽然破相了……”

　　但还是挺帅的。

　　还没来得及说后面半句话，阿九就看到了对方仿佛是猜到了一样勾起了嘴角。莫名脸上微微有些发烫，仿佛是掩饰一样转过头，金发的女人看着海面轻轻吐出一口气，重新变得平和了起来。

　　虽然做足了准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的重逢是她不乐意见到的。但是不管如何，现实就是她与克洛克达尔又见面了。

　　望着蔚蓝的海面，阿九有时候也在想她和克洛克达尔是怎么走到如今这种相处模式的。青梅竹马十几年，她以前一直觉得或许人生路就会这么一直畅通无阻地走下去，虽说自己想要改变什么，但那些小叛逆也只是对父母一味的淑女教育感觉到厌烦而已。

　　和家庭条件相当，门当户对，从小相识然后顺理成章订婚的克罗克达尔成为夫妻，成为家庭，可能之后还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这种事情被曾经的她视为理所当然的走向。但是她隐隐地也明白，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目睹了海贼王罗杰的处刑然后决定出海的人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父母先后过世再加上大海贼时代的到来，她同样也朦朦胧胧地拥有了想要出去看看的想法，然后——

　　“你还是这样子。”

　　“什么样子？”

　　“一点也不彻底。”

　　“我确实一直都是这样，就算不彻底也比你想要出海寻找罗杰留下的宝藏还理所当然地认为有人会在等你而不是带着她一起去好。”

　　不咸不淡地开口，阿九闻着鼻尖的烟草味道索性也把包里的女士香烟拿了一支出来，还没来得及点上就发现手上的香烟被人抽走了。

　　没表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再度拿出一支点燃放在嘴巴里，阿九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感受到嘴巴里清凉的薄荷味道，眼睛里多了一丝笑意：“顺带一提，我现在也是海贼，虽然不像您是王下七武海，但好歹也算是个海贼同行。”

　　“哪个海贼团？”

　　“我说出来了，你准备怎么做？”

　　眼角的余光划过克洛克达尔脸上的戾气，阿九手里夹着香烟看它一点一点燃烧，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想要灭了她？不可能的，你想太多了。把我们海贼团灭掉的成功率就和你一次性把白胡子给干掉差不多。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我也挺佩服你，顺带会让船长给我留个头等席看你怎么灰溜溜地离开。”

　　“所以是哪个海贼团？”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不会。

　　从心里知道这个答案，克洛克达尔重新变得平静了下来，看着金发女人清丽的侧脸，转过头和她一样看向了海洋。

　　“克洛，我们能够这么站在一起说说话就挺好的了。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至少还能在身边给你留个位子。”

　　“如果我想要进一步发展呢？”

　　“我不介意，你可以试试看，然后看能不能重新追到我。”

　　侧头对着克洛克达尔呼出一口烟，青色的烟雾伴随着薄荷叶的冰凉一点一点盘旋而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两个人之间多了一点暧昧的气息：“这么多年了，你依旧和以前一样，想要我？”

　　“我一直都是渴求你的。”

　　“那么回归正题。”

　　看着香烟已经烧到烟蒂处，阿九拉开距离随手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箱，一步一步退到观景台的另外一边慢慢地站定：“既然你渴求我，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奈恩，或者说阿九是个“一旦有一次不信任，那么之后就全部不信任”的女人，克洛克达尔对此再了解不过。偏偏他当时满心都想着去寻找传说中的One Piece，想要出海，想要离开这个束缚了自己二十年的家庭，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自己身后。

　　五年前的她和如今一样，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眼睛里面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来，然后重新归于明亮，再也见不到一丝自己熟悉的爱恋。

　　五年后的她比之前更加成熟，虽然好像更有点书卷气，但是眉目里带上了她自己可能都没发现的凌厉。她的站姿依旧挺拔，从走路的姿势来看甚至于感觉武技或许比之前还更胜一筹。

　　她抽出了第二支香烟，却并没有点燃，咬在牙齿里一点一点上下起伏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最后仿佛总算是玩够了一样转过来，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容。

　　仿佛是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克洛克达尔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闪着火光的雪茄顶端触碰到了她的烟。随着呼吸火光明明灭灭，闻到的除了烟草气息以外，还有她身上终年不变的橙花香气。

　　低头看着她叼着烟和自己雪茄的顶端触碰着染上火光的样子，克洛克达尔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比五年前更加有了一种诱惑力。她蓝色的眼睛里面似乎多了一丝满足，伸手揽住对方腰的时候甚至于还看到了她脸上露出的笑。

　　和曾经的她非常不同，却又依旧是同一个人。金发的女人甚至于还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声音同样柔媚了许多。像是在邀请，却又因为言辞重新将这种暧昧的气息化为了冷意。

　　“那么回答我吧，为什么你之后计划的人生里，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