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攻略之神后》香菇灌汤包

60、恶意

　　香克斯双手抄在沙滩裤口袋里，哼着什么海贼中流传的小调，穿过入场的走廊。

　　这条狭长的走廊两侧挂满了收藏品。从银色的人鱼鳞片到巨人的牙齿，全都来自曾经被当做珍品的奴隶身上。一路全铺着猩红的地毯，两排衣着清凉的侍女在入场口候着。跨过那道大门，阳光热烈，蓝天开阔。

　　“雷利会在第几个出场。”入座后，香克斯问。

　　贝克曼震惊的看了他两眼，“你睁开眼睛看一下，拍卖台上都是些什么人。”

　　司仪正好在拍卖一个漂亮的女奴。少女楚楚可怜的低垂着头，脖子上栓着一条铁链。她跪坐在地面上，弯腰双手撑地，完美的展示了自己的身体曲线。

　　司仪在介绍她的优点，“她从小就被培养，是天生的奴隶。虽然已经被买卖了好几次…”

　　女奴抬头，羞涩的冲观众席扭动了身姿。

　　香克斯愣了下。

　　“你不知道啊？那你还拉着我进来？”贝可曼觉得自家船长简直是脑子有毛病。

　　“我跟着刚才几个贵族过来的…”

　　“这是大海上最顶尖的奴隶拍卖会场，一般都是提供给贵族、王室。挑选来的奴隶也都是…”贝克曼犹豫下，找了个形容词，“行业里比较顶级的。”

　　“看起来是挺贵。”香克斯点点头。

　　露天的看台呈圆形环绕，中间是白色大理石质感的高台。粉色玫瑰交错摆在高台上，华丽的金属和宝石串成饰品，被悬挂在雕刻着花纹的玉质圆柱上。

　　莫谙在暗不见日的地下室里呆久了，从高台上往下看的第一眼，竟然有些眩晕。

　　日光热烈而刺眼，亮的仿佛整个世界全是一片白茫茫。莫谙用力眯了下双眼，只看到一个个晃动的人头，像是一片海潮。人们的脸上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无数声响汇聚成杂音，耳鸣。她站在无数视线的焦点，茫然失措，胸口间一片空荡荡。

　　怎么了？

　　莫谙僵硬的动了动裙摆下的手指。陷入了自身思维停滞的迷茫。

　　前排的女孩断断续续的被带走。一个金发的女孩被拖下台的时候，突兀的开始哭泣，她跪在地上乞求，泪水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女孩的哭声被现场声音完全盖住，没有人看向她，她犹如磅礴海水下的微不足道的暗流。

　　他们在做什么？

　　莫谙睁大眼睛，几乎把自己的手心抠破。她一遍又一遍的注视着他们，等到她适应了迎面的阳光时，她终于看清了台下人的脸。

　　——欲望、高傲、漠视…阴冷又咸湿的窥窃….

　　密密麻麻的恶意铺天盖地的将她没过。

　　她就在那一瞬间，看清自己是被什么压迫到难以呼吸。可她甚至难以描述，淹没自己的“海”到底是什么。

　　从大航海时代起始，曾站在她这个位置上的犹如过江之鲫。那些高高在上的少女跌落到淤泥时，或许可以吞咽下糠食，却没想过自己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

　　一开始，让香克斯为之一凛的话语里，就有提到过——“在这个地方，经过我手的奴隶数以千万，其中不乏美貌且曾经处于高位者。她们来这的第一日起，就全身上下散发着与这格格不入的气息，仿佛是掉落在淤泥之中一尘不染的白玫瑰。”

　　——“这些大小姐，前几日必然是惶恐度日；冷静者还会试着逃跑，失败几次后很快就悲戚绝望，以泪洗面。再过一阵子，她们会表现的好像完全适应的样子。可是，等到真正拍卖的那一天过去后，她们之中几乎所有人，都会完完全全的“死”去。”

　　——“不是字面意思上的死亡。那些天真的少女们，从出生起就眼底见不得丁点污垢，在这个地方，会看到什么？”

　　——“她们会被“淹没”。”

　　晴朗的天空高阔，日光似乎把整个建筑的阴影都驱散了，阳光下四面八方都是窜动的人头。红发的青年扶着帽子，抬头环视一圈，却发现只有他不是直勾勾的盯着台上。他突然生出一种错觉，所有人的视线实体化，无边的海水扑面，空气中涌动着看不见的浪潮。

　　而潮水的中心，星辰般夺目的黑发少女，她脸上奇异得混杂着冷漠和不耐烦。

　　“你觉得她好看吗？”香克斯突然问。

　　贝克曼先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眼，然后才犹豫的问：“你喜欢这种？”

　　香克斯无声的笑了笑。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自己副船长这个问题。

　　莫谙迎光站立，她白裙上的金属饰品反射着星点光亮，身侧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她微抬下巴，眼眸莹亮如翠玉。在无数视线的中心，毫不避讳甚至稍带傲慢的直面所有人。少女几乎被淹没在流淌的光亮里。

　　几秒后，香克斯仰头注视着莫谙，缓慢的眨了眨眼睛，带着若有若无的爽朗笑意低声回答：“是啊。”

　　确实是和描述中的一样美丽。

　　在某个时间仿佛放慢数十倍的维度，他看到了少女扭头，顶着说不清是疲倦还是愤怒表情，不紧不慢的压了下自己身后飞舞的长发。

　　香克斯探究中混杂着坦诚的视线，和她目光交错的瞬间。少女眼眸透亮仿佛一面阳光下波光粼粼的玻璃。

　　香克斯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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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多注意身体！！少出门！！大家注意身体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