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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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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看着成崖余的背影一阵恍惚,眼前的男子不似平日里的清冷淡定,反而透出一股子煞气,猎猎的竟然更像是曾经的自己。
“蔡京的条件还真是诱人啊。”阴阳怪气的调侃着,方应看看到成崖余的脸色微微缓和了神色,心中不禁感叹,这人果然是七窍玲珑的心思,一句话就明白了他的立场。
“是呀,确实是诱人的条件,既可以除掉方歌吟的势力,又可以攀上蔡京这个靠山,还有金风细雨楼那个劲敌,呵,方先生好像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啊。”成崖余转动轮椅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方应看,眼睛深沉的看不见底。
“那么崖余的愿望呢?崖余也希望我和蔡京那些人合作吗?”方应看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里已经盛了满满的笑意。
没等那人回答,他便已欺身上前,轻佻的用食指托起成崖余的下巴,两个人脸贴着脸,温热的气息暧昧的纠缠在一起,许久的沉默。
成崖余到底面皮薄些,渐渐红了脸,挣脱了勾着下巴的手,微微撇过头去,低垂了眼睑,极力调整着呼吸。
方应看噗嗤笑了出来,“崖余是在害羞吗?”与此同时,冰冷的手枪已经顶在了太阳穴上。
成崖余学着方应看的样子挑眉,“方先生这是害怕了吗?”
该死,还叫方先生!
方应看因为这个疏远的称呼皱了皱眉,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让成崖余缴械投降,枪却已经被放下了。
“别玩了,说正经的,这次行动没有后援部队,你可是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不要和蔡京硬碰硬,就算没有拿到证据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保证全身而退。”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和你合作。”方应看看似调笑的语气,眼神却幽幽的看不见底。
扬了扬手里的手枪,成崖余问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可说不准。”方应看笑得奸诈,右手猛地向成崖余的手腕切过去,成崖余自然不会束手待毙,手腕一翻,便要指向方应看小腹,却到底因为行动不便而吃了亏,被方应看击落了手里的枪,手枪掉在地上竟然发出一声巨响,枪走火了!
子弹擦着方应看的裤脚射到了金属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瞬间,两个人具是一身冷汗。
方应看还在发怔,突然感到一只冰冷的手颤抖的附上了他的脸,轻轻抚摸着,他伸手握住成崖余的另一只手,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喃喃的说:“没事的,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成崖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镇定了神色,挣扎着抽回握在方应看手里的左手,刚要说什么却被方应看按进了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
唇齿纠缠之中,方应看细细的用牙齿厮磨着成崖余的小舌,辗转着扫过那人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直到窒息感再难忍受才不甘心的分开两人的唇。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要担心,我一定平安回来。”低声说完,方应看便转身离开了。
无情目送着方应看离开的背影,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白皙的手指抚上红肿的唇,慢慢平复急促的呼吸,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追命,安排好了吗?通知ICAC和我们的人,今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方应看走进包厢的时候,墙上的警报器便突然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脱下外套扔在了外面,然后展开笑颜,“一时疏忽让那些苍蝇安了窃听器上去,让蔡叔见笑了。”
蔡京理解的挥了挥手,“那些警察烦不胜烦,别放在心上。”
“我们这些小辈就是缺了前辈的胸怀气势啊。”奉承的话总是要有的,即使未必相信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别这么说,我已经老了,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蔡京扬了扬脸,这里说的除了方应看还有白愁飞。
今天聚在三合楼的除了方应看、蔡京还有白愁飞以及傅宗书,彼此之间虽然未曾见面也是熟悉了。
“傅总是汴城银行的董事长,以后你们做生意少不了要和他打交道,既然都是自己人,现在先认识一下。”
自己人?
明明都还没有谈判就已经成了自己人了吗?
方应看在心里冷笑,蔡京倒是已经吃定他会和他合作了,既然如此他自然也要拿出几分诚意来了。
“其实我的手里根本就没有可以至诸葛正我于死地的证据。”
“我知道,现在廉政公署已经确定诸葛正我没有触犯条例的行为,大概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重新上班了。”
“蔡叔似乎并没有感到遗憾。”
“诸葛正我若是随便便可以扳倒,那就太没有意思了,我找你其实不是因为诸葛正我的事,而是作为前辈想要关心一下晚辈。”我这次找你来完全是为了和你合作,方歌吟那里你不必担心,我会全力支持你,只是你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大家都好。
“那我就谢谢蔡叔的提携了。”既然来了,我当然是要合作,“听说白先生是金风细雨楼苏老板的私人助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真是有幸。”白愁飞怎么会也是自己人?
“哈哈,愁飞可不只是一个小小企业的助理,他也是我的干儿子,还在警校念过书。”白愁飞是我派去苏梦枕那里做卧底的,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看来我当真是无知了。”竟然也是卧底啊,“算起来,我们可以算是同行了。”
白愁飞在这之前一直在角落里眯着眼,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一身白色西服更显傲骨,“抱歉,不大舒服去一趟洗手间。”方应看这种人也算是他的同行吗?
蔡京讪讪的笑起来,“我这儿子啊不懂得礼数,你可别见怪啊。”
方应看笑着点了点头,“无妨,锋芒毕露的人必有过人的本领,没关系。”侍才放犷而已,我还不放在心上。“只怕有些人躲在暗处,没让人看到才叫可怕。”警局的人可能在监听。
“无妨,躲在暗处的那些宵小光明磊落的人才不会怕的。”安心,那些人绝对听不到我们说的话。
“方先生来了这么久恐怕也饿了,用不用叫人上菜呢?”这是傅宗书从方应看来了之后说过的第一句话,他从来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不该说的绝对不说,既然方应看已经提醒蔡京有人监听,那么谨慎起见,今日的话题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其中的默契却是大家心中明了的了,下一次聚会会在哪里呢?
蔡京的宅邸,某个岛国的度假村,直升飞机上?
正当方应看胡思乱想的时候,白愁飞回到了包厢,在蔡京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蔡京脸色不变眼神却阴冷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房间里监控他们的冷凌弃铁游夏崔略商三人心里咯噔一下。冷凌弃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收队吧,我们已经暴露了,通知所有人务必保护方应看的安全。”说着便摘掉了耳机。
出任务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是家常便饭,大家默默的收拾了东西,崔略商不甘心的看着屏幕上四个人言笑晏晏的脸,服务生已经把餐车推进了包厢里,可是那个背影怎么会那么眼熟呢?
“等等!那个服务生怎么那么像戚少商。”话音未落,房间里已经变了样子,蔡京倒在血泊里,脖子上的伤口潺潺的流着血。
白愁飞的白西服染上了血色,两枪都在胸口上,只余下方应看和傅宗书愕然的脸。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惊呆了,直到铁游夏发出怒吼,“看什么,快去追凶手!”
房间里,方应看在那一刻有些茫然的坐在沙发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杀手的枪法快的惊人,当枪口从他眼前慢慢划过弧度,瞄准白愁飞的瞬间,他分明感到了死亡逼近的恐怖,没有还手的余地,后背沁出的冷汗,那一刻他甚至觉得那是成崖余派人来杀他了。
他背叛了他。
和蔡京合作一直都是他真心的,方应看绝不允许有桥集团永远被方歌吟压在脚下,要想成功,他必须和蔡京合作。即使是成崖余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他慢慢用手捂住了脸,谁来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跳上汽车,迅速发动了车子向高速公路疾驰,夜晚满目的霓虹在余光里成了一道红线。
戚少商的身上充斥着血腥的气息,他平缓了一下呼吸,突然一倾身,张口咬住了顾惜朝的颈子。
顾惜朝皱了皱眉,没说话,任由他施为,直到戚少商的手也开始不老实的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才冷冷的警告道,“你想死吗?”
脚下一个刹车,戚少商翻到了地上,呲牙咧嘴的坐起来,揉了揉被挤压的变了形的包子脸,装模作样的说道:“惜朝,你还真是无情。”
“别恶心我了,快点滚……”话未完,枪口已经抵在了他的头顶。
“惜朝,我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戚少商委屈的样子和他行为完全不符。
顾惜朝冷冷的扯出一个笑容,手底方向盘一转,戚少商的包子脸就撞到了玻璃上。
海边,天有些冷,戚少商体贴的脱下外套,披在顾惜朝的肩上,转身登上直升机,两个人再没有言语,只是在黑暗里静静的注视着对方,天色很暗,戚少商根本看不清顾惜朝的脸,可还是用力睁大了眼,他想惜朝的眼睛那么好,说不定可以看见他。
“什么时候来找我?”戚少商在飞机即将起飞的那一刻吼道。
他似乎恍惚的看到顾惜朝的唇动了动却终还是没有听清,直升飞机的嗡鸣声湮没了一切。
顾惜朝深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飞机慢慢升到海面上轰的爆炸,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身上披着的戚少商的衣服被他抱在了怀里,他把头埋进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扔进了垃圾箱。一切都要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