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个团去隋朝》妩影

15、第十五章、揭开身世

　　早晨，我起得很早，因为昨夜失眠了，一是我有些担心小朗来了别出些什么岔子，但更主要的是我等了一晚上黑羽，他都没有回来。我很怕他出什么意外，毕竟是杨洋穿越过来第一次杀人。
　　吃过早饭，烈风送我去学塾，一路我都没有说话，一上午先生讲课我也没听进去几句。下了课，我正要出门，心儿叫住我：“今日绝味一品的厨子要去你家做什么好吃的啊？可惜我是没有这个口福啦。”
　　这是想让我邀请她的节奏？我就当没听懂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日我先替你们尝尝，哪天请你们一起来哦。”
　　回到庄园，黑羽依然没有回来，吃过午膳，我决定先去小睡一会儿，下午还得演戏呢，可不能无精打采的。
　　酉时，小朗带了一个伙计如约而至，烈风和静儿一直跟着我，我只好安排他去厨房先准备着，然后通知董悠儿去厨房与他“接头”。
　　华庄主回来时，小朗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示意静儿可以通知上菜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就端上了桌。第一道就是我点的红烧带鱼，虽说是家常菜，但小朗的手艺可不是盖的，带鱼鲜亮嫩滑，松软的褐红色外皮下包裹着白玉般的鱼肉，再加上辣椒和葱段、豆豉的搭配，我早已按耐不住泛滥的口水，馋的不行了。接下来是三杯鸡、肥肠豆腐煲、椒麻鱼、莲藕排骨汤等一系列小朗拿手的菜。
　　看着一桌美味，我不由食指大动，连忙催华庄主快尝尝，他只尝了几口，就也忍不住赞赏了起来。我心想，小朗还真是没给我丢脸，穿越过来的厨艺还是这么精湛。我叫管家黎叔喊他来膳房，一会儿就看他笑眯眯地进来，表情得意得很，好像在炫耀：“怎么样？这么久没吃到我做的菜，想了吧？好吃得快晕过去了吧？”
　　我忍住笑，简单地给华庄主介绍可以下：“爹，这就是我跟您说的绝味一品的厨子王师傅。”
　　华庄主看我吃得开心，便吩咐黎叔赏了两百文给他，我让静儿把我准备的迷迭香和葡萄也给他拿了去。我无法跟他做太多的交流，但我知道，董悠儿肯定已经跟他交流过了。
　　膳后，华庄主问我是否想让王师傅来厨房，专职给我做菜吃？我想了想，回绝了。既然马上要去突厥了，就先让小朗留在这里继续找小伙伴比较好，大家都在一起并不方便行动，里外有个照应才更方便。再说小朗本身就有开家餐馆的愿望，这来到隋朝，刚好实现了他的愿望呢！华庄主说：“那你再想吃的时候，就吩咐下人请他来家里做吧。”我心想，这倒不错，以后还增加了见面的机会。

　　今天已经是黑羽离开的第四天，看着天渐渐黑了下来，我心神不宁地回到闺房继续等黑羽。眼看已经深夜，我正躺在床上数指头的时候，靠近北院的窗子轻轻响了两下，我赶紧下床开窗，黑羽一跃闪了进来。
　　“你怎么才回来？”我借着月光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看见他并没有受伤，一颗心才放进了肚子里。
　　“遇到点事儿，耽搁了，这不，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去你爹那汇报，刚才路过客房给咏昌他们打了个招呼，怕你担心，衣服都没换就来了，真是累死爷爷我了。”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喝。
　　“人，杀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废话，反正是个坏怂，该杀！”他倒是一点也不含糊，害我白担心了那么久。他站起身准备翻窗要走。“我得走了，这几天夜里烈风会带人给你守夜，我不能久留，有事白天说，白天我负责你的安全。”
　　“为什么要守夜。”我有些奇怪。
　　“明天再细说，不过最近你也要小心些。”他想想从怀里把打火机摸出来，又塞给我一把匕首。“平日里带身上吧。不过这么多人保护你呢，应该也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补觉，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说完便闪身而出，隐没在黑暗里。我看着手上的匕首和打火机，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有人想害我？
　　突然我想起华庄主执意要带我离开，浑身不觉打了个冷战，虽说我一个小姑娘没什么仇家，但华庄主的身份难保没有人想害他，而我就是华庄主的软肋吧。我赶紧扣上窗，好像生怕晚了有什么暗器会飞进来一样。

　　整个晚上，我睡得并不踏实，所以天刚亮就起来了。走出房门，看见烈风倚着漆红柱子坐在门前长廊上，我装作不知，问他：“咦？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他有点惊讶我这么早便起来了，表情有点慌乱，忙直起身笑笑说：“睡不着。”我走过去，看他眼睛里有些红血丝，料定他一晚也没有合眼地守在这里，不禁有些感动。静儿闻声起来，揉着眼睛准备伺候我洗漱，我说让她再去睡会儿，便挨着烈风坐了下来。
　　我歪着头看他，那有棱有角的脸清朗俊美，嘴角微翘，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柔情居然让我脸红了，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
　　“黑羽昨晚回来了。”他说。“今天他陪你去学塾。”
　　“那你呢？”我明知故问，守了一晚上，肯定是回去补觉呗。
　　“……我，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所以这些天都是他陪你去。”他笑笑说。我知道他这些天晚上都得隐没在黑暗中保护我，白天自然不能再陪我去学塾了。
　　用早膳的时候，看见黑羽和惊鸿从华庄主书房出来，随后华庄主也过来与我一起用膳，说让我这几天从学塾回来就不要乱跑了，在家收拾收拾细软，看看出门都带哪些东西。
　　出门的时候，我发现除了黑羽，还有几个佩戴长剑的仆人也不远不近地骑马跟在马车后，应该是惊鸿手下的赤狼扮成家仆，为了不让我疑心才跟在后面。这阵势，让我的心越来越悬起来，我隔着帘子问黑羽：“到底什么情况？”
　　他还跟我卖关子：“你这回穿越来啊，虽然没进皇宫，参与什么宫斗，但也不一定比在宫里活的容易呀。你再加点钱，雇我给你当24小时贴身保镖，我还得考虑考虑给不给你干呢。”我隔着帘子对着他腰间就狠狠掐了一把，他疼得倒吸冷气：“哎，我一天冒着生命危险保护你，你不说给爷按摩按摩，贿赂一下，反而掐我，小心我可不管你了。”
　　“再别贫嘴了，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心里猫爪似的，恨不得掀开帘子出去揍他一顿。

　　原来，黑羽这次是去武威郡刺杀一个县正，此县正仗着亲戚在洛阳是个正二品的大臣，不仅贪污受贿，还欺压百姓数年，光是强行抢来的民家女就十几个，欺辱玩弄完就打残赶出去。黑羽去刺杀他的时候，他正巧又绑了个姿色不错的姑娘，在色眯眯地想干坏事儿来着。
　　原本黑羽还琢磨着怎么动手，结果看不下去了直接英雄救美上去把人给解决了，整个杀人的过程连眨眼的功夫都不到，顺理成章的就完成了，好像是身体自然的反应，根本没那么多犹豫，反而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惩恶积善的快感。我心道：看来这黑羽的元神还是能左右到杨洋的心性的。
　　话说这任务顺利执行完毕，回来的路上本想连夜赶回，却意外遇到了几个吐谷浑人，从他们的对话中偶然听见了华家庄园几个字，便跟踪他们住进了同一个客栈。晚上发现其中两个吐谷浑人鬼鬼祟祟进了小树林，黑羽跟了进去，看见还有两个黑衣人在与他们接头，由于离得太远听不到具体内容，他便跟踪两个黑衣人来到距甘州二百里左右一个小村庄的农舍前，农舍里聚集了大约十几个黑衣人。
　　黑羽在屋外偷听到他们正在密谋绑架华庄主唯一的女儿华芊影，然后要挟华庄主，让他说服裴矩退兵。这一消息让黑羽一惊！看这些黑衣人的身手，武功尚且不低，他一人怕是难以全身而退，于是在他们密谋过后，伺机跟踪了其中两人，下手解决掉了他们，正好他们身上藏有和吐谷浑往来的信件，黑羽便带着一路赶了回来。

　　“要绑架我？我有那么值钱？能逼得朝廷退兵？”我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
　　“这不好说，以华庄主和裴矩的关系，裴矩自然不能眼看着他好兄弟唯一的女儿有危险。再说了，吐谷浑这些年也不止一次的想要你和你爹的命了。虽然慕容伏允上台，暂停了一切追杀，但这回朝廷的剿杀令让他再一次急眼了。”黑羽的一番话，让我越来越糊涂：“为什么吐谷浑要想要我们的命呢？”
　　黑羽望了我一眼，叹了口气：“看来华庄主还真是把华芊影保护得滴水不漏，为了给她一个安安稳稳的童年，付出了不少心血啊。你知道不？华庄主一开始成立这个赤狼队就是为了保护华芊影的！”
　　我不禁万分惊异，我以为这组织是为了铲除奸恶，铺平贸易之路而建立的呢。话说着就已经到了学塾，黑羽说他得好好回忆一下华芊影的身世，等我出来再给我从长计议。
　　我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恍恍惚惚地好不容易听完了先生的课，便飞一般地窜进了马车，完全顾不上心儿在后面叫我的名字。
　　回来的路上，我从黑羽口中了解到：原来华芊影的母亲慕容伏玉是吐谷浑人，是上上任吐谷浑首领慕容夸吕和汉人女子生的孩子。由于生得相貌美丽，慕容夸吕的大儿子慕容世伏曾想把她赠与隋朝皇帝，建立好外交关系。谁知道慕容伏玉打死也不肯，慕容世伏怀恨在心，借口其血统不纯正，对其百般凌辱。
　　慕容伏玉曾多次出逃，都被抓了回去。在一次出逃中更是遭遇追兵疯狂伏击，恰好遇到华汶风的商队，将已经受重伤的慕容伏玉救下，并把她带回了甘州郡，华庄主重金医好了她，从此两人一见倾心，便有了华芊影。
　　后来，慕容世伏得知是华汶风救走了慕容伏玉，一方面停止了与华庄主的贸易往来，一方面多次派刺客前来刺杀。于是，华庄主迅速集结了一批武功高手，并组成了这个叫“赤狼队”的杀手组织，黑羽当时只有十三岁，但华庄主看中了他是一个习武的好苗子，便让惊鸿亲自带他。赤狼们一方面为保护当时已有身孕的慕容伏玉，一方面计划对慕容世伏的刺杀行动。

　　在华庄主的保护下，慕容世伏多次刺杀慕容伏玉未果，得知慕容伏玉已怀孕，扬言，无论生下男孩还是女孩，都一律追杀到底，绝不放过。所以华庄主才对华芊影极度保护。直到597年，也就是华芊影一岁时，华汶风终于成功的在吐谷浑制造内乱，派杀手杀了慕容世伏。扶慕容伏允继位。
　　“华庄主既然扶慕容伏允继位，就是有恩于他，他为何还要追杀我们？”我摸不着头脑。
　　“慕容伏允继位，并没有继续追杀你们，所以华芊影才能毫不知情的平安长大。我们都以为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可这两年朝廷要灭吐谷浑，今日更是指使铁勒对其进行攻击，慕容伏允以为华庄主与朝廷要员关系好，就能求援救他一命，却不知道正是隋炀帝想要他的小命，华庄主又怎会出面营救。前段时间，隋炀帝假意派安德王杨雄出浇河，宇文述出西平接应，其实是为了继续追击伏允，将其打败。”黑羽说。
　　“我明白了，上次听华庄主说慕容伏允托他传信给朝廷想要求援，结果朝廷却假意接应，实则趁胜追击，所以慕容伏允以为是华庄主在其中作梗，对他怀恨在心。绑架华芊影一方面是给自己多个谈判的筹码，一方面就算不成功杀了华芊影也算能解个恨。”听得原委，我突然明白了这里面的复杂关系，怪不得之前华庄主早就有所预料，所以才提醒黑羽要保我安全。
　　“啧啧啧，性命攸关的大事儿，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啊。”我说。“华芊影的记忆太模糊，我只在梦里断断续续梦到她娘去世前后的一些片段，但你说的这些我完全都不知道啊。”
　　“很多事情，我也是这几天才慢慢从黑羽的记忆中提取出来的。而且华庄主对华芊影保护得这么好，怎么可能让她知道这么多。说白了，华芊影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有吐谷浑人的血统，更不知道她小时候被刺杀的事儿了。”黑羽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