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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子是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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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阿软从被子里窝的正是舒坦,梦境中正追赶着一只快要被烤熟的羊。
结果身后有人总戳她的脊梁骨,还一边大喊大叫,“女人,我饿了。”
谁这么讨厌搅了阿软的美梦,她不由得埋怨着爬出被窝:“干嘛呀,我的羊腿还没吃着呢。”
这一大声,眼前的小兽眨了眨小眼睛,似乎打了个激灵。
见状,她将被子重新盖好,让后躺下身眯起眼睛想要重温一下烤全羊的滋味。
“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与昨日甜腻腻奶声奶气的声音有所不同的是,今天这声音很稚嫩,仿佛是七八岁的少年。
它的语气十分霸道,仿佛在差遣自家佣人一样。
“……”
内心知觉一阵复杂。这是什么鬼,这语气,这态度完全不是一个动物该有的模样。
阿软愣了一会,“咕噜,你是什么时候成精的?”这货说成精就成精,没道理啊。
只见这小兽“哼”了一声,然后吐了吐小红舌头:“蠢女人,我不叫咕噜。”
阿软一脸懵逼:“嗯?”他刚刚叫自己什么?蠢女人?她看起来很蠢吗很老吗?她分明是一只机智的小姐姐好嘛。
谁料它直接忽略她铁青着的一张脸自顾自说道:“我有名字,我叫熬睿。”
阿软翻了个白眼,“奥”了一声。
它突然凑过来,伸着两只前爪抱住了她的手臂:“我饿了嘛。”
然后可怜巴巴地眨巴着雪亮小眼睛。
事实证明,动物成精了以后智商确实不是一般家禽能比的。这是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啊。
阿软的心当时就软了起来,用食指轻轻点了点它的粉白色的小脑门:“以后不许管姐姐叫蠢女人,知道了吗?”
他那对小眼睛对眼了似的瞅了瞅我的手指,然后又重新望向阿软,点点头:“知道了。”
很好,模样甚乖,像只乖巧宝宝。
“乖啦。”她揉了揉它的脑门,起身去将水壶里所剩不多的牛奶倒进木碗里:“乖,过来喝吧。等下跟姐姐去海边捡贝壳。”
闻言,他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弯下头去舔碗里的奶。
空气中传来“吧唧吧唧”地声响,看起来他吃得甚是开心。
不一会的功夫它就将奶舔了个干净。
然后吧嗒吧嗒地跑到阿软跟前来,戳了戳她的手心可怜巴巴地重复阿软的话说:“没有了。”
她“奥”了一声,“你乖乖哈,一会跟我去捡贝壳。”
于是它也学着阿软的模样“奥”了一声,然后开始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
她将它往一边推了推,然后把屋里的木碗洗净,收拾好床铺,重新将碗盆放好。
“咕噜。”
它眨巴着雪亮的小眼睛瞅向她,粉色的小嘴巴一噘,稚嫩的声音响起,“都说了,我不叫咕噜,我叫熬睿。”
“哦,熬睿。”阿软摸了摸它头上的角,“熬睿乖啊,和姐姐去海边捡贝壳。”
阿软蹲下身子,还比它高了一截。
小家伙定定地看着她,小嘴一张,“奥。”
阿软站起来,本想用手领着它走,却发现小家伙不够高,小家伙直立起来爪子也够不到她的手。
阿软默默叹了口气,回头翻箱倒柜。找了半天,视线最后在一条米灰色长布绳上停了下来。
几分钟后,小兽目不转睛地看她蹲下来在它的爪腕上系绳。
见自己的爪腕上被系了绳,小兽的眉骨位置的白色绒毛都拧到一块了。
若是个孩童,阿软定能想象出此时这孩子脸上眉头一皱,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小家伙仰着脑瓜呆呆地望着她,“为什么要结绳?”
她像哄孩子一样柔声对它说,“因为这样,姐姐就不用担心一会出去后你走丢了啊。”
它望着爪腕上的绳子岁有所思地瞅了一会,“奥。”
片刻以后,她手牵着绳子,拉着它往屋外走去。
山路崎岖,路上石子凹凸不平,或有棱角。它光着一双粉色的小脚爪,在我身后吧嗒吧嗒地跟着。因为有些担心它会被石头硌了脚丫,她不时回过头看向它脚爪。
它时而走在她的身前,时而走在她的身后。
没一会,她终于忍不住问它,“熬睿,你没穿鞋不会觉得硌脚吗?”
闻言,小兽雪亮的小眼睛嗖地望向她,眼光似乎带着几分鄙夷,“傻,才不硌脚嘞。”
她还是不信,于是在小兽身前蹲下抓住它的一只脚爪看向它的脚底。
被她抓住脚的一瞬间,小兽“哎呀”一声一个没站稳坐到了地上。
它的脚爪脚背是粉色的。表面长着一层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鳞片,而它的脚底是一层厚厚的鳞片,比她的鞋底更坚实。
她恍然大悟,这么厚的鳞片怪不得它不觉得硌脚。
早晨的海边一片空明,出来拂面而来的海风就是随风而涌的浪头。
阿软将路上捡的树枝拿出来,牵着熬睿来到潜水滩,用树枝戳了戳沙地,在地上扒拉几下,拨出来一枚白色的贝壳。
“看见了?熬睿,一会你就用这根树枝给我捡贝壳。”
它的眼睛轱辘一转,黑亮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为什么要捡贝壳?”
“姐姐捡贝壳打磨成首饰百货的小玩意才能拿到集市去卖,不卖东西哪有钱赚,没有钱赚怎么养你。”
它“奥”了一声,然后吧嗒吧嗒地开始跑去捡贝壳。
她又走了两步,在一块礁石边上捡到了前几日扔的框子。
她将框子拿到它跟前,“乖,把捡来的贝壳放到框子里。”
小家伙装模作样地往框子里扔了两个贝壳以后就开始玩上了。
她见熬睿一个钟头才捡一枚贝壳,便开口道,“如果换不到足够多的钱,看你明天还有没有小牛奶喝。”
闻言,它缩了缩脖子,小爪子捡贝壳的动作突然快了许多,三下五下就捡了半框贝壳出来。
看来,这招果然有效。
正当小家伙埋头苦干,勤奋地捡贝壳的时候,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刮起一层风浪。
一阵飓风,卷着岸边的洗沙扬进海里。
说来也怪,这阵风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卷到海面时,眼见着就要卷起惊涛骇浪。
阿软心里一惊,当即抱起小兽,将它扔进装满贝壳的框子里,也顾不得太多,连兽带框的,一并端走。
她端着沉甸甸的框子,弓着腰跑向了离海滩不远的一处礁石群之间,跻身藏进两块巨大礁石的缝隙之处。小心翼翼地往外张望,竟发现了让人十分惊诧的一幕。
海面上突然卷起巨大的漩涡。那漩涡如同龙卷风一般在海面上越升越高,这时水里面冒出些许巨大的泡泡,而接下来的一幕彻底让她惊呆了。
只见漩涡中缓缓走出几个人影,细看之下,发现那几个人影竟然长着大虾和螃蟹的脑袋,而身体却是人的身子。
一时,阿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正当她惊讶不已时,她发现身边的看看熬睿却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那几个人影从她俩身边走了过去,好在并没发现两人。
他们走后没一会阿软就带着小家伙回去了。
回来一路上她还有些心悸,有些后怕若是当时被那几只大虾螃蟹人发现了会怎么样。
小兽摇着她的胳膊一直问我要奶,阿软不禁觉得有些无奈,今天早上喂它喝的已经是最后一点奶水了,“小祖宗哎,姐姐已经没有奶喂给你了。”
她将水壶打开盖子,底朝天地在它面前晃了晃。
它雪亮的黑眼睛眨了眨,撅着嘴巴望着空空如也的水壶,有些茫然道,“没有奶了。”
她摸了摸它的小脑瓜,“乖啊,没有了,明天再喝吧。”
见状,小家伙哼唧一声默默地爬上床背对着她躺了下去。
最近它新生出一身的鳞片,月光之下,银晃晃的,美极。小尾巴还一抽一抽地打在床铺上。
阿软一时没有忍住,上去就摸了一把。
小家伙似乎颤抖了一下,小脑袋一歪回过头来用那双漆黑而雪亮的圆眼看向我,似不悦道,“流氓,摸我屁股。”
她愣了:“???”
小家伙尾巴一甩,“哼,你就是觊觎我的俊美。想非礼我。”
半天阿软才反过神来,“你这小妖怪和谁学的“流氓、非礼、”这些词的?就你那一身硬麟隔得我手心生疼,还犯得上非礼?”
闻言,它嘴巴一撅,气得眯起眼睛,一脸的不高兴,“哼,我才不是小妖怪,我才不硌人。不开心。”
说着,它便缩了缩脖子,转回了头。
阿软三言两句就把这小兽惹不开心了,可又觉得它生气的模样着实好玩,便又戳了戳它弓着的背。边戳边问,“你快说说,你不是小妖怪是什么?”
它又哼唧一声,不悦道,“反正不是妖怪。”
她却来了兴致,今天她必须得知道它是什么动物,又戳了戳它。
它回头张了张口,粉红的小嘴露出一排小尖牙,“老子是龙。”
她悻悻地缩回手指,还以为它刚刚要咬自己,吓了她一跳。
它说它是龙?龙?
于是阿软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