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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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宛若暴风雨来临前夕。
柳青端坐在客厅沙发，一言不发地等待着。
而另一边，好不容易将女儿哄睡着的海聆歌，才拖拖拉拉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怎么还没睡？”海聆歌若无其事般说道，“很迟了，早些休息吧。”
而她得到的回应，仅有柳青面无表情地一瞥。
“是不是饿了？”海聆歌擦了擦额上不知何时沁出的汗水，“我给你做宵夜吧。”
面对海聆歌的“殷勤”，柳青依旧沉默如一尊雕像。
“唉。”
海聆歌情见状，轻而又轻地叹了声气。
“好吧，我先去睡了，你自便吧。”
说完，当着柳青的面往卧室方向走去。
“海聆歌。”柳青却突然叫住她，“为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柳青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只是让助理去接女儿放学……”
“你分明可以等采访结束后再去接的！”
“柳青，你先别激动。”
“你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了？”
“你利用念念，故意让助理在那时候把她接过来，好让丁香知道我们的关系，对不对？”
“……对。”海聆歌眸光闪烁，“我确实是故意的。”
“解释。”
海聆歌久久不语。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
“因为我嫉妒。”
“什么？”柳青皱起眉，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柳青，我受不了丁香和我说起你时的眼神。”海聆歌步步紧逼，逐渐将柳青困在双臂间，“凭什么，她可以那么赤裸裸地展露自己的欲望，我却要藏着掖着，生怕被人知道。”
“我是你的妻子啊！”
柳青猛地推开海聆歌。
“够了！我和丁香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青觉得自己的大脑快乱成一团浆糊了。
“明、明明是你违背诺言在先，却扯什么‘妻子’不‘妻子’的！”
在两人激烈地争吵时，海念青突然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妈咪，不要和妈妈吵架好不好。”
“回去睡觉！”柳青没控制住情绪，一不小心吼了海念青。
海念青愣了愣，随后扁起嘴，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海聆歌立刻上前抱住海念青，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不断安抚：“念念不哭。”
看着女儿委屈伤心的模样，柳青愧疚极了，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念念，是妈咪错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女儿，海念青却哭得更凶了。
“我讨厌妈咪！妈咪走！不要看到你！”
“念念！胡说什么！”海聆歌闻言，立马呵斥了一句海念青，“快向妈咪道歉！”
听见女儿这么说，柳青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看事态无法平息，海聆歌决定先让柳青回房冷静。
“你去睡吧，我来哄念念。”
“不了。”柳青失魂落魄地退后几步，“今晚我去公司睡。”
“柳青！”
海聆歌厉声：“你给我回来！”
柳青却没有回头。
“我留在这里，念念只会更讨厌我。”
*
银白色轿车缓缓停在写字楼下，惊动几只野猫喵喵叫着跑开。
楼里漆黑一片，只有保安室还亮着灯。
“喂！干嘛的！”
保安在监控里发现了柳青，登时推开窗户冲着她叫喊。
“现在已经下班了，有事明天再来吧！”
“我在这栋楼工作。”柳青很淡定，显然已经应付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今晚加班。”
保安举着手电仔细辨认了一番柳青，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柳副编啊！快进快进。”
“大哥今天也加班？”柳青笑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购物卡递过去，“给倩倩买糖吃。”
保安推辞一番，最终还是收下了。
“这怎么好意思，柳副编还是这么客气！”
柳青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上行，柳青的思绪也随着浮动的数字飘远。
为什么海聆歌会对她说那种话，分明上辈子是那么糟糕的人……
可是她的眼神……很痛苦。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柳青使劲摇摇头。
不对，这不对！
就算她们结婚了，也只是为了念念，海聆歌根本不可能爱她，她也一样……一定是这样的！
陷落在纠结和挣扎中的柳青不知不觉走进了杂志社，刚想开灯，就听见半掩着门的会议室里传来声响。
柳青收回手，下意识就想往外走。
可是，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是……丁香？
想到此处，已经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到底听还是不听。柳青陷入强烈的纠结。
可会议室里的两人并没有给她犹豫的时间，说话间，门已经被推开了。
柳青一惊，连忙躲进暗处。
“丁香，以你的资历，能进总部实属不易，有多少人明里暗里不服气，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盼着你出错摔下来。”
“我能有今天，全靠仇总一手栽培。”
“那你更要给我争口气！丁香，你早就不是大学生了，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犯低级错误！”
“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你在这里做得怎么样？尽快拿出些成果来，好让我去堵那些老家伙的嘴。”
“专访已经在筹备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但愿吧！”
一个高挑英气的女性Alpha走了出来。
“不用送了，我自己回。”
“仇总慢走。”
高跟鞋清脆的响声渐行渐远，狭长的走廊再次陷入寂静。
丁香却始终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一句话差点把柳青心脏病吓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柳青一点点从暗处挪出来。
“你的信息素。”丁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太浓了。”
丁香背靠在大门上，一脸戏谑地看着柳青。
“这么晚了，还来杂志社做什么？不会是专程来看我出丑的吧？”
“我倒是想。”柳青耸肩，“可惜没听到全程。”
“想知道？”
“不想。”
“嘁。”
丁香不知从哪摸出一根烟。
“要吗？”
“谢谢，我不抽。”
丁香自己把烟点上，指尖一抹猩红。
不知为何，柳青忽然觉得头晕，就连身子都有些摇晃。
她把一切异样都归咎于丁香的烟。
“能不能别抽了，熏得我难受。”
丁香闻言一愣，居然真的把烟掐灭了。她快步走到柳青面前，拨开柳青盖在后颈上的长发，用手指粗暴地往腺体上一按。
犹如一阵强烈的电流划过大脑，柳青顿时无力地瘫软在地。
“你这个蠢货，自己发热期了都不知道？！”
丁香厌恶地把沾着手指上的黏液擦着柳青脸上。
怪不得信息素那么浓……
等等，那仇白应该也知道了，可她为什么……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的发热期一直不稳定。”柳青不断喘着粗气，汗水瞬间浸湿衣服，“我有‘信息素认知障碍’，你又不是不知道。”
“……”
丁香拿出手机：“我叫海聆歌来接你。”
“不要！”
“为什么？”丁香皱眉，“她不是你老婆吗？”
“……”
“你们吵架了？”
“我不想说。”
“那就是吵架了。”
丁香在柳青面前蹲下身：“要不要去我家？”
“别开玩笑了。”
“那你想怎么办？”
“扶我进去吧，我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兴许就好了。”
“拜托，你这是发热期，不是发烧感冒。”
丁香戳戳柳青滚烫的脸颊，当然，戳的是没有沾上黏液的一边：“缓解的方法只有一种。”
“你要做什么？！”柳青紧张地捂住胸口。
“你要是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帮你喔。”丁香邪恶地笑了笑，“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你……休想！”
“嘁，没劲。”
丁香站起身，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寂静再次将柳青包围。
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自从她被诊断出“信息素认知障碍”后，医生便叮嘱她切忌动怒，过分激烈的情绪都可能导致发热期紊乱。
这种感觉就好像平静的海面骤然掀起滔天巨浪，难以言喻的痛苦将持续数天时间。要想缓解，只能通过“标记”或使用抑制类产品。
而这次“紊乱”，大概率是今晚的争吵导致的。
但会来得这么迅速且猛烈，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柳青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休息室的医药箱是她最后的希望，如果没有抑制剂……
后果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
汗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浑身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
不断跌倒再站起，终于，休息室的门近在眼前。
可她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了，意识也逐渐抽离身体。
忽然，一阵强烈的亮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盖在后颈上的头发被分开，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粘在腺体上，如一剂猛药，瞬间缓解了□□和精神上的痛苦。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丁香绕过她走进休息室，随后，里面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丁香拎着医药箱在她眼前晃了晃，“很可惜，里面没有抑制剂呢。”
没有抑制剂……那么现在贴在她腺体上的是……？
电光火石间，柳青全都明白了。
“谢谢你，丁香。”
丁香没有回应，把她搀扶到沙发上躺下。
“渴吗？”
柳青摇摇头。
“那我走了。”
“等等！”
“嗯？”
“为什么要帮我？”柳青垂眸，“我不明白。”
“这是人之常情吧，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谢谢。”
“不用。”
丁香疲倦地揉了揉额角：“那我先回了。”
“再等等！”
“又怎么了？！”
“当初……你为什么要退学？”
“首先，我那不是‘退学’，是‘劝退’；其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是原因。被劝退的……原因。”
“你真的想知道？”丁香折返回来，在柳青面前蹲下，“确定？”
“……嗯。”
“好吧，看在你这么难受的份儿上，就告诉你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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