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小传》王孝民

52、邂逅黑风怪

　　见龙王拿出这么多珍女娲珠、奇宝相送，那些宝物发出灿烂的光芒，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长善看了，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羡慕的神情。女娲并不为所动，便说：
　　“多谢大王，这些我们都不稀罕，还是留在宫里吧。”
　　“这些你们都不稀罕，那稀罕啥呢？”
　　“大王，能把走水路如履平地的避水诀教给我们吗？”
　　“这是我们龙族的诀窍，本来不能传授于人的，但看在救我儿子的份上，就传授给你们。”
　　龙王把长善叫到近前，把避水诀说给他。四人吃罢饭，欢天喜地与龙王告别。龙王求四人说：
　　“各位上仙，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大王，什么忙，请说。”长善问。
　　“四位上仙，能否捉住那大鹏鸟，了却我心中的忧虑？”
　　“大王，不好说，也许我们四人都不是那大鹏鸟的对手，也许它为报那一箭之仇正寻找我们呢，也许我四人就不是它的对手，没法答应你。如果我们遇到它，我们会尽力而为。”
　　四个人别了龙王及三太子，出了龙宫，又来到岸上。女娲朝天上望了望，没有大鸟的影子，便说：
　　“那恶物也许受伤了，一时间还不能痊愈，我们抓紧赶路，别在遇到它。”
　　“姑娘，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也许遇到那恶物，我们会有更大的收获。”
　　“有信心是好的，但也不能忽视困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赶路吧。”
　　四人赶了几十里路，灿烂的阳光洒在翠绿的大地上，柔和的绿叶叫人赏心悦目，温暖湿润的风，把各种花草的馨香扑面吹来，更叫人心旷神怡。两边的山脉静静地沉默着，除了歌声嘹亮的鸟儿们，一点人的影子也看不到，两旁的树木、山峦好像都在诡异地监视着这几个远道而来的陌生人。长善左右看了一阵，感觉到了这种特殊的氛围，说：
　　“姐姐，我觉得这个地方很特殊，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氛围，我从来还没有这样害怕过，似乎有一种不祥在向我们悄悄地逼来。”
　　“怕了是吧，你无缘无故射了那巨鸟一箭，他早晚是要来报复的，做好迎敌的准备吧”，知更说。
　　“姑娘，万一那巨鸟来报复，我们能打过他吗，他那么大，一片翅膀就足以遮住日月的光辉，真叫人恐惧。”小燕子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
　　“不用怕，我四个人，占数量上的优势，万一斗不过，咱们会变化，那妖怪未必有变化之术……”
　　四人正说着，只见一片云彩般遮住阳光的阴影在地上快速行动，紧接着嘎地一声响，好似天上响了一个震耳欲聋的霹雳。四人看时，只见一只巨鸟在头顶的天空遮住了天空，大地一下变得像傍晚一样模糊不清。众人大惊，各扯兵器。长善取弓搭箭，正要射那鸟的眼睛，只见那鸟两羽一振，地上陡起一阵狂风，霎时间，飞砂走石，断腾折树，河里波开浪滚。四人被吹落四处，那鸟张开巨喙，将长善啄住，展翅飞走了。
　　女娲见巨鸟把长善叼走了，与知更、小燕子在后紧追不舍。那鸟来到一个山腰，钻入一个山洞里去了。女娲三人来到洞前，只见洞门高大，建造精工，门上边山崖大书“大鹏府”。洞前有几个小妖把守。女娲见洞前有妖把守，不敢鲁莽，与二人商议：“你两个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去探探情况，需要你俩帮助，我再来叫你。“
　　女娲化作一缕清风飞入洞中。只见洞里很是宽敞，而且装璜精美，流光溢彩，金壁辉煌，处处彰显贵族的气派。里边有百余个小妖，各有事做。那大王坐在正堂上，长善被推到他面前。那大王指着长善说：
　　“你好大胆子，一介凡夫俗子竟敢射我，真是自不量力，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大鹏仙，只要我一扇翅膀，大海就扬波起涛。龙王见都躲避三分，你竟敢射伤我，我岂能饶你。”
　　“大王，我是肉眼凡珠，没有认出大王，大王肚量如海，不与我一般见识，请大王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
　　“饶你，我饶过谁，就是那龙王大太子、二太子巡海时，指责我在海上卖弄，我便将那两只龙吃了，龙王一家我尚且不放过，更何况你是一介凡夫吗？笨蛋的年轻人，你要为你的鲁莽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吧。小的们，拉下去，开膛破肚，洗干净，我要开怀畅饮，以报一箭之恨。”
　　“是！”
　　小妖们把长善推到灶房，正要动手。女娲变回原形，扯下几根头发，吸口气，叫声“变”，变成了几个瞌睡虫扒在小妖们的脸上，小妖们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女娲把长善的绳锁解开，说：
　　“化成蜜蜂出去。”
　　二人变成小蜜蜂，飞出洞口，与小燕子、知更会合。四人悄悄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大鹏等了一阵，却不见有人送上酒菜，很是生气，便呼唤小妖：“小的们，这么磨叽，一点也不利索。”他来到厨房，见小妖们都躺在地上呼呼，像死过去一般。那个被捉的人也不见了。那大王自言自语：“人怎么跑了？”便叫醒小妖们。小妖们爬起来，揉一下还在瞌睡的眼睛。大王问：
　　“为什么在这里睡觉？”
　　“大王，小的们该死，”小妖们忙跪下磕头，“我们正好做菜，不知道一下子便睡着了。”
　　“我捉来那个人呢？”
　　“不知道。”
　　大王来到洞口，问把门小妖：
　　“可曾看到我捉住的人从这里逃出去？”
　　“大王，小的没看见。”
　　“没看见，想必还藏在洞中某处。”他对小妖下命令，“小的们，给我在洞中仔细地搜，一定要抓住那个人。”
　　小妖们在洞里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那大王自言道：“难道有神人帮助那小子吗？不，不可能，想必那厮有什么法术，逃走了。就是逃走了，想也跑不远，还怕撵不上他……”
　　再说四人匆匆赶路，一路上急行，好比是漏网之鱼，又如脱绳之鸟。走了一程，女娲说：
　　“那怪走得更快，他早晚还要追来，我们得想法对付他才好。”
　　“对，我们就是走得再远，那怪一展翅就赶上了，想个能对付了他的办法才是万全之策。”知更说。
　　“我倒有一个办法，等那怪再来的时候，姑娘你拿出影身草，”小燕子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打量天空，“叫长善哥射那厮。”
　　“小燕子真聪明，就这么办。”
　　四人又走了一个时辰，天空又忽然阴暗下来了，众人一惊，只见那巨鸟又张开双翼遮住天空。女娲忙取出影身草。大鹏正要抓取长善，突然看不见了。长善对他的翅膀与身体相连处射了一箭。那怪中了箭，负痛飞走了，地上卷立即又起一阵狂风。
　　那怪飞到一个避静处，变成人形，将箭拔出，咬牙切齿，说：“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看你们能走到哪里去？”
　　那怪又来寻女娲四人，又被长善射中大腿，怪叫几声飞走了。
　　四人见那怪两次中箭，料定他不敢再来了。四人稍微放下心来。又行了十多天，那怪果然没有再出现。
　　一日，四人走得又饥又渴，虽然风景如画，几乎无心观赏，小燕子说：
　　“女娲姑娘，自从离了夜叉国这么多天了，我们连一个人也没见过。每天吃的都是从大自然中获得的东西加以加工而已，今天要是能遇到人烟，一定要点上佳肴，要几坛美酒喝个够，反正咱行李中不缺银子。”
　　“小燕子，你别说行不，你这么一说我口水都流下来。”
　　“瞎说呗，小知更，我咋没看见你那难得一见的哈拉兹。你不是素食主义者吗？”
　　“和你一样，自从离了天庭，我就吃晕荤了。我觉得还是荤菜好吃，说实在的，今天要是遇到酒店，我一定要美美地吃一顿大鱼大肉。”
　　“你两个馋丫头，大谈美味，忘了斯文，叫人家听见了，岂不笑话。”
　　“你两个丫头真是有口福，说着大鱼大肉，那前边便是酒店，你看那房子。”长善指着前边说。
　　“唉呀，真的，不仅有房子，我好像还看到有酒望子在空中招展呢。”
　　四人仔细看时，在前边的小山下果然有一户人家，四人走得更有劲了。来到近前，正是一个酒家。只见那几间房子依山而建，座北朝南，院子前边是一望无际翠绿的原野，一条小溪向东而淙淙流过。白色的和粉红色的荷花在阳光下开放，缕缕的荷花清香扑鼻而来。院墙是一周遭用树枝建成的，显得简易质朴，给人有一种美而不奢侈的感觉。院中有几个漂亮的女郎正看着这四个人，先用温柔而友善的眼神打量着四个人。
　　四人走进院子，见那客厅门匾上大书“如家酒家”。几个女郎忙过来热情地招呼：“欢迎各位光临，请到客厅休息。”
　　四人来客厅坐下，女郎斟上茶，四人慢慢地品茶。片刻走来一位中年妇女发，太约三十四、五岁，一头乌黑的头发没一根白发，一身黑衫、黑裤黑丝履。虽然一身黑服饰，但面色红润，皮肤白皙，一双眸子极富春情。虽是中年之妇，但风韵富裕少女。那女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个人，顺手把一个菜单递给长善，很有礼貌而慢声拉语地说：
　　“尊贵的客人，我们这里是不是繁花都市，却也依山傍水，不乏山珍海味。更能叫客人留连的是我们这里的美酒。请客人们选择适合自己口味的佳肴，我的厨师都是世上一流的，我相信他们会满足各位的要求。作为酒店老板我对客人们致以真挚的敬意。”
　　那老板对女娲四个人道了两个万福自去了。女娲对那老板的评价是“绝非平庸之辈“。长善点了几个菜，又叫女娲、知更、小燕子点了几个。不多时，酒菜上齐，两个漂亮的女郎过来劝酒。女娲没敢多喝，长善、小燕子、知更三人哪管那么多，只管狼吞虎咽，海吃湖塞，不多时，三个人便头重脚轻，酩酊大醉。女娲叫女郎们扶三人去休息。自己做在客舍中看着三人，不敢睡去。只听院中有一人大笑：
　　“我等了这么久了，日月如梭，多少王朝都换代了，我要期盼的东西终于到手了，哈哈……，我们终于要成正果了……”
　　女娲听出声音是那个酒店主人的声音，忙站起来，抽剑在手。忽然一阵风来将房中烛光吹灭，一股黑云在房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