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小传》王孝民

15、修正外婆

　　长善拿着刀要杀狼外婆，女娲对他摆摆手阻止了他，她用手摸摸老狼精的心口窝，把她的身子捋顺，还摸摸她的耳朵，表现出一种女性所特有的慈悲情怀。长善一时难以理解女娲的心情，便用一种讽剌的口吻说：
　　“有些人慈悲地有点过火了，竟然对狼这种充斥着最为邪恶灵魂的动物表现出仁慈之心，要知道这老狼怪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就是专门吃她的肉的。”
　　“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自然她修成精灵那也不是容易的，我想也许她对我们是有所帮助的，所以不想杀死她。”
　　“一只凶恶的老狼精还会对我们有帮助，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劝你不要那么想象丰富了，她不会对我们有好处的，不赶紧处死她，等她醒来就后悔不及了。”
　　“不如问问别人怎么样？”
　　“好的，先问谁呢？“
　　“先问问枣树吧。“
　　女娲走到枣树旁，问：
　　“枣树公，枣树公，老狼精对我们会有帮助吗？“
　　“尊敬的主人，我实在不知道，不过狼也许是我永恒的朋友，因为它从来对我都没有威协过，它与那些山羊比起来显得温和多了，倒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
　　长善又问山羊：
　　“狼会是人类的朋友吗？“
　　“尊敬的主人，不会的。平常我们不敢说话，现在她喝醉了，我才敢吐真言，我们失去的同伴都是被她吃掉的。我不是冤枉狼，狼永远不会成为人类的朋友，应该彻底地消灭它们。“
　　女娲对它们的话恒量了一阵子，觉得它们说的都有道理，于是征求长善的意见。
　　“不如问问小快吧？“
　　“你何必问枣树和山羊呢，早该问小快。“
　　女娲看着躺在地上像死一般的老狼精，看那样子她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女娲的心情不紧张了，她用手指在戒上一擦，那个人身牛面的小快立机出现在她的身旁，对她作揖：
　　“尊敬的女娲，有什么事，请吩咐。“
　　女娲指着躺在地上的老狼精，说：
　　“知道它的底细吗？”
　　“主人，她是昆仑山脚下修行的母狼精，已经得道了，只是还没有修成真身。她知道你的来历，她四处寻找你已三百年了，她此来的目的就是要吃你的肉的，哪怕是一滴血，只要她得成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小快，依你所言，我们就只有杀死老狼怪了？”长善用一只脚踩着老狼精的肚子，问。
　　“不，主人，不能杀死她，如果对她适当改造一下，不仅没有威协，反而会有不小的帮助呢。因为你用慈善的付出，也许会得到真诚、永恒的回报。”
　　听了小快的话，女娲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这正合她的心意。因为人手太少了，他俩需要帮手，如果老狼精能心地善良的话，那将是一个不错的帮手，可以让她牧羊、照顾鸡鸭，甚至以后她自已做了妈妈，可以让老狼精当保姆。想到自已快要当妈妈了，女娲的脸都红了。于是她问:
　　“有什么办法吗？“
　　“主人，我自有办法，而且这个办法并不难，很容易实施。“
　　“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与长善斟酌一下。”
　　“好的，很简单，只要与他换一个心就行了。”
　　“好的，你换吧,我对你这个方案很满意。”
　　小快便找了一个石头，叫声“变！”那石头立机变成了一个狼心。小快用刀把老狼精的肚子划开，把心脏取出来，把石头心放在里边，然后将老狼精的肚子缝好。不一会就长好了，连一点疤痕都没有。小快说：
　　“主人，要办的我都办好了，以后她就是你俩的外婆了，不会再吃你们的羊了，把她放到床上，明天照常干活，没事了，我走了。”
　　小快说罢就不见了，两个人把老狼精抬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女娲和长善半夜都没睡着，生怕老狼精醒来吃人。姊们俩一夜起来几次，看那老狼精醒来没有。那老狼精齁声如雷，酣睡一夜。
　　次日，天还没亮，外婆就起来了，她先打扫羊圈，又打扫鸡、鸭等圈。等姐弟俩醒来，外婆已把院子打扫一新了。姐弟俩起来，见外婆一改往日好吃懒做的作风，非常惊讶，互相交换一下赞成的眼色。女娲指着外婆小声地说：
　　“变好了，这才是我的亲外婆，只要功夫深，顽石变金针，一点不错啊。今 天试她一试，还叫她去喂羊，看她还偷吃吗？”
　　“姐，就依你，看看外婆被改造得怎么样了？”
　　早饭后，外婆说：
　　“孩子们，今天我该干什么呢？”
　　“外婆 ，你还去放羊吧，秋天正是长肉的时候，全指望在这段时间添膘呢。”
　　“好吧，我去喂羊，我会叫羊儿们肥得走不动……”外婆说着，还学着山羊摇摆着走路的样子。
　　等天晚山羊回圈，长善数了一数，一只不少。一连五天，不仅不少羊，反而多了不少的小羊。姊们俩从此就对婆放下心来了。自此一家三口团结起来，勤劳苦干，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但是女娲也有忧愁叹气的时候，因为她毕竟二十岁了，长善也十六了，可是自从来到山脚下已经好几年了，她所见到的能动的东西除了两条腿的小鸟外，就是四条腿的野兽，从来就没见过两条腿的人。难道天底下真地没有人了吗，难道就剩下她和弟弟两个人了吗。她真想把小快叫来，向他打听一下自已心中还没有被破解的疑惑。可是每当她把自已这个想法要付诸实施的时候，她总觉得难以张口。不过，有时她也会把自已疑惑的东西继续思索下去。如果天底下真地就她和长善两个人了，怎么办呢，难道姐姐和弟弟就结为夫妻吗。如果真地那样，那可是有悖人伦大道的，那将被人笑话的。如果姐弟俩不结婚，那么天底下有两条腿走路并装有一颗善良心的动物就要消失了。她想到这里心里就会发慌。有一天，她把自已的这种想法告诉了外婆 ，外婆自已也不知道，于是用模棱两可的话安慰她。
　　“自然你姊们俩能躲过这一劫，天底下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其他少数人躲过这一劫吗，孩子，好事多磨，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你会如愿以尝的。”
　　一天，长善赶车上山了，家里边由外婆照顾，女娲挎着篮子去收集柿子。已经立冬了，往日青翠的树叶大都变黄了，落了厚厚的一层。一阵西风吹来，黄叶遍地滚动，成子冬天一道不错的景致。果树太多了，下面落满了成熟的果子，鸟儿们爱干净在树上叨，野兽们在树下啃，它们也算是勤劳吧，为生命储备需要的能量。而曾经覆盖地面的碧草也已经老了，像人进入了垂暮之年一样，变白了，变黄了，到处呈现出衰草连天的景象。一些马群、牛群、羊群在无边无际的草原、山谷中游荡。几只猴子因为吃了发酵的果子，失去常态，在地上打滚，有时还不安地叫着像醉汉一样。
　　女娲来到一棵柿子树下，树下落了一层柿子，大多都摔坏了。树上的柿大多都红了，挂在树枝上，在风中摇曳。有的已经被鸟叨烂了，甚至吃去了一半，仍旧挂在枝头上招摇。女娲向四周望去，发现长善把马拴在一棵树上，正在收集山芋。女娲攀上树，正要摘果子。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
　　“女娲，你好！”
　　女娲向四周看了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她觉得很奇怪，她又找了一阵子，仍旧没有发现说话的人，便自言自语：
　　“一个人影都没有，怎么有人在叫我，不能是外婆吧，可能是我的耳朵出现了幼觉了吧。“
　　她正要摘柿子，又听到一个声音在叫她。
　　“女娲，我在这儿呢，没看见吗？就在你头顶上的树枝上呢。“
　　女娲一看，原来是一只知更鸟在对她说话呢，便问它：
　　“知更鸟，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娲，你叫我有什么事？“
　　“女娲，出于有礼貌的话，应该叫我知更鸟姑娘，或者叫我知更姑娘，那么我将把很多好事情告诉你，况且那些事对你是有好处的。“
　　“好吧，我亲爱的知更姑娘，先把应该让我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
　　“说起来也许并不重要，但你要认真地琢磨，认真地去做。今天要告诉你的就一句话，请记住。要善于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好人，并且要认真地执行，还要从来都不去想叫人家回报。好了，我走了。“
　　知更鸟扇着翅膀飞走了，女娲一直目送她到看不见为止。她把知更鸟的话回味一遍，觉得很有道理，便自言自语地说：
　　“知更鸟不是一个凡鸟，它应该是天上的使者吧，那些话的含义就是做好事，不求回报。“
　　女娲摘满了篮子，唱着歌，高高兴兴地回家。正行之间，突然听到一个悲悲切切的声音。
　　“女娲姑娘，行行好吧，我一个星期都没吃饭了，饿得不得了，给我点吃的吧。俗话说，行好积福，黄金满屋。行好的人总会得善报的。”
　　女娲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寻找，只见一个侏儒老头儿抱着一根朴素的拐杖倚在一棵小树上，一副睡未醒、无精打彩的样子。那老头很野，只有正常人的一半高，头发胡子都像雪一样白，灰色的脸上盖上一层尘垢，像大病初愈似的，一点精神都没有，一双眼睛似醒未醒好像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似的。褂子、裤子、鞋子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拆洗过。鼻涕一不小心就流出来，落到衣服上。女娲见他那种落魄的样子，走向前去，蹲下来，用和蔼的口气对他说：
　　“老爷爷，你怎么了，家住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为什么没有家人陪伴？”
　　“好姑娘，我家就我一个人，我是一个老光棍，老了，不能自食其力了，只好受冻挨饥，你行行好吧，把我带到你家去，等吃胖了，能走路了，我就回家。我家不远，就在山后。”
　　“好吧，老爷爷，在家千日好，出门当时难。我们应该帮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才能体验到帮助别人的伟大和幸福。给你说实话吧，我们家什么都有，鸡鸭鹅免，猪马牛羊，各种粮食作物，应有尽有。就是住上三年五载保证没有人撵你，我弟弟和外婆更是心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