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小传》王孝民

144、册封女娲

　　女娲杀死无赖神召平、重建神武宫的消息传遍了三界，以往名不见经传的渔家女女娲一下子成了三界之内神鬼所敬仰的大神，所有的神灵对万灵山无不投下发自肺腑尊敬的眼神，她在三界的威望迅速上升，甚至超过了天帝太丙和兀通。很多大神改变了以往对女娲的成见，对她竟敢触犯兀通、创造人类的行为开始了认可，并对她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太丙决定旌表女娲，便与几位大臣商议最恰当的旌表方式。太白金星说：

　　“金钱珠宝都没有多大用处，不如赐给她一个响亮而又叫她接受的名字，比如女娲仙子、女娲上仙等这样的称号。

　　“我觉得两个名字都雅而不俗，但似乎还缺少了一点力度，不足显示女娲的勇武。”太丙是一个文学修养储备丰厚的人，对于赐名是讲究到了咬文嚼字的地步。

　　“陛下，听说女娲两次修建神武宫，陛下不如封她为神武娘娘，以示对她的旌表。”礼部大神文博自信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不错，就封女娲为神武娘娘，如果女娲能与我们联手，打败兀通，光复三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于是太丙天帝以文博为天使以表示对女娲的尊重，前往万灵山前去册封。一行人驾着五色彩云，来到万灵山下。一行人落下云头，从山脚下信步走来。此时已近年关，山坡上被枯叶和黄草覆盖，只有少数的常绿树依旧披着绿装，不过在昏昏欲睡的阳光照耀下，它们显得无精打采、一副萎靡不振、睡眼惺忪的样子。那些落叶乔木早已落尽枯叶，露出了不太叫人悦目的灰色丫枝，只有山脚下一大片郁郁青青的麦苗显得生机勃勃，让人心情振奋，文博由衷地感叹。

　　“神仙们只会夸夸其谈，高高在上，光靠神仙是不能创勃勃生机和无限生气的，百草枯死，树叶凋零了，只有人类的劳动成果仍旧绽放生命的魅力。”

　　一行人观望神武宫，见那神武宫巍峨高大，壮美华丽，又感叹一番。

　　“天帝在昆仑山行宫还不及神武宫一半豪华，女娲住这样的宫殿难免有凌上之嫌，去几个人通知女娲，叫她下山来迎接天使。”

　　几个仆人来到神武宫大门前，见那门并没有反锁，但院子里空无一人，甚至连鸡犬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好像这个豪华的住所就没有人住过似的。便敲了几下门，一个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是谁在敲门？”

　　春红走过来。见是几个身着鲜艳服饰的男人，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

　　“今天太丙天帝派天使来册封女娲，请女娲速速下山迎接天使。”

　　“噢！你们是天使，少待，我去禀告女主人。”

　　春红来见女娲，女娲问：

　　“小丫头，有什么事？”

　　“太丙天帝派天使来册封姑娘，叫你到山下去迎接天使。”

　　“去告诉那些人，我不认识太丙，对他的封号不感兴趣，叫他们回去吧。”

　　“姑娘，我觉得你这样做，有点不尽人情，人家是天上的神仙，又是天帝派来的，你这样做不是诚心与人家作对吗，那会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小姑娘，我还有必要从一个学问不高、见识不长的丫头那里汲取教诲吗？”

　　“春红，你不要自以为是，咱姑娘现在还不需要你这样的笨拙女教师，你也就是小学学历而已。”知更趁机讽刺。

　　“瞎说！我难道就没有获得过硕士学历吗？”

　　“去吧，春红，把那几个打扮走吧。”

　　“遵命！”

　　春红来到门外，对那几个人说：

　　“你们走吧，我家主人说了，她对封号不感兴趣。”几个人听到这种结果很是惊讶，只好走下山来。

　　“女娲为什么不来迎我们呢？”文博问。

　　“大人，那女娲不是说了，她对封号不感兴趣叫您打道回府呢。”

　　“什么？这娘们未免太狂妄了，别人想要这样的封号还捞不着呢，咱们走，不识抬举。”

　　“大人，不能回去，”副天使说，“您大老远地来到这里，没见女娲一面就回去了，怎么对天帝交待呢，无论如何也得见女娲一面，问她一个不接受封号的原因。”

　　“说得是啊，”文博犹豫了片刻，他又看看神武宫，“我得会会女娲，向她讨一个说法。”

　　一行人来到神武宫前，再次把大门敲响。春红又走出来，看到两个穿红袍的天使，问：

　　“有什么事？”

　　“我是天使，要见你家主人。“

　　“我家主人说了，不见！”

　　“对她说，我一定要见。”

　　“好吧，我去禀告一下。”

　　春红又来见女娲。

　　“姑娘，你不去迎，人家也来了，已经明确地表示，不见你不走。”

　　“难缠头，走吧，咱们一起去会会那天使。”

　　一家人来到门外，女娲略一拱手表示礼节，问：

　　“天使大人驾到敝处，有何贵干呢？”

　　“女娲，你知罪吗？”文博露出十分严肃的神情，好像他面前的女娲是十恶不赦的叛逆似的。

　　“我有什么罪？”

　　“天使驾到，你一介百姓不出来迎接，这不是明显地亵渎神灵吗？”

　　“天使，你们是何处的天使？”

　　“我是太丙天帝阶前的礼部大神文博，知道了吗？”

　　“太丙天帝如今在什么地方？”

　　“在昆仑山。”

　　“他为什么不在天上？他连天宫都丢了，还能称天帝吗，天帝都失位了，他的部下还能称天使吗，至多也是个流浪朝廷，这样有名无实的朝廷，它的封号还有什么意义呢？你们还是回去吧，少来这里打挠……”

　　文博本来要责问女娲，让她理屈词穷，再叫她下山迎接，接受封号，没想到反叫人家讽刺了一顿，只好颜面扫地，打道回府。

　　再说兀通与女娲在万灵山口头讲和了，在表面上双方都得到对方的认可，但在实际上双方都没有改变弓张剑拔的对峙。兀通与丙灵商议对付女娲的长久之计。兀通对二人说：

　　“女娲虽在表面上讲和了，我看她不会从心里屈服的，早晚会成为天庭的心腹大患，我们对她要调整一下策略。”

　　“怎么调整？”

　　“不再与她明斗，不再出兵征剿，要访求天外的大仙与她较量，咱们不出面，只给那些天外的大神丰厚的报酬。”

　　“陛下，这是好办法，”武曲星君说，“只是女娲正在创造人类怎么办，难道看着人类一天天在壮大吗？”

　　“不，我们会降下各种让人类难以承受的灾难，直到人类彻底地被消灭为止。”

　　“陛下，下一步怎么办？”

　　“先稳住她，给她一个让女人们容易放松戒备又能满足她的虚荣心的封号，让她长目短视。”

　　“给她一个怎样的封号？”

　　“她不是建一个神武宫吗，那就封她为神武娘娘。”

　　“陛下英明，这封号太好了，太有诱惑力了，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无法拒之门外的，就好比一只雄健的猎鹰在饥饿时突然看到一只硕大的野兔从自己的窝旁经过一样，无法拒绝。”

　　“武曲星君，你就充当天使前去册封吧。”

　　“遵命！”

　　武曲星君一行人来到万灵山下，看了万灵山的景致，赞不绝口。星君叫人去通知女娲。从人来到门前，出于礼貌，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不多会，春红过来，问：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我们是天使从人，天使大人奉天帝之命，前来万灵山册封女娲，请女娲到山下迎接天使。”

　　“少待一时。”

　　春红来见女娲。

　　“春红，外面又是什么人？

　　“主人，又来天使了，叫你到山下去迎接。”

　　“还是刚才的那个文博天使吗？”

　　“不是，是武曲星君，姑娘迎接吗？”

　　“姑娘，那是兀通派来的，迎接吗？”

　　“好吧，知更，你领人下山迎接，我与阿娜在客厅等待。“

　　“人家要问姑娘为什么不出来迎接，怎么说？”

　　“你说她没有迎接人的习惯。”

　　知更领着一行人来山脚下迎接，见武曲星君身穿紫袍，腰系玉带，领着十来个从人在那里等着呢。那些从人个个身穿红袍，英俊潇洒，像仪仗队队员一样。星君看来迎接的人并没有女娲。问：

　　“怎么没见女娲？”

　　“大人，我家女主人没有出门迎客的习惯，别说是天使，就是天帝亲临，她也不会出来迎接的。”

　　“真地这么尊贵吗？”

　　“这是一个人的禀性，不能用尊贵来衡量的，刚才太丙天帝也派使者来了，我家姑娘不仅不迎接，反把人家赶走了。”

　　“为什么？”

　　“接受一个失去了尊位而徒有虚名天帝的封号，还有什么实际意义呢，大人，您不也是没把太丙当作天帝看吗？倚强弃弱，我家姑娘也是一样……”

　　（2018，5、25，11：30，于家，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