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 33 岔路と不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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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前辈——”
露琪亚是在附近感受到花祭陡然溃散的灵压的。心下一阵惊慌，她当即毫不犹豫地冲了过来。可当她推开那扇厚重的石门时，浮现在眼前的一切却令她无论如何都移不开脚步。
漫天纷飞的血雨中，粟发的少女提着刀立在大厅正中，手中的刀刃上不断滴落下暗红的鲜血。那一身黑衣湿漉漉的，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她自身伤口里的血，还是因为不断落下的血雨。听到声响，她缓缓转过身来，溅染上鲜红的白皙脸庞一点一点在视野中显露出来。那双温柔的琥珀色双眼没有了焦距，一片茫然，仿佛失却了灵魂一般，呆滞无神。
明亮的光线从身后透入，直直打在她的脸上。少女呆呆地望过来，两行清澈的液体毫无预兆地自眼角滑落，混杂着满目鲜红，闪烁着夺目的光泽，竟意外妖艳。
那一刻，她终于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倏地跪倒在地，身体直直向前倒去。落在满地鲜血中，又晕染开来。两种红色混在一起，让人再也无法分清那究竟是谁的血液。
“花祭前辈——”露琪亚这才回过神来，即刻冲了过去将她抱进怀中，“花祭前辈！花祭前辈！你怎么样！听得见我说话吗！花祭前辈！……什么？你说什么？”见到花祭的嘴唇动了动，她急忙凑过去，只听她虚弱地喃喃：“Kaien……”
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吧……
与此同时，虚夜宫内各处。
“哦呀~”银发的男子推开紧闭的房门，却不走进去，只是靠在门框上懒懒望着那个一直坐在床边发呆的少女，“怎么办呢？火舞。那个灵压……消失了呢~”
粟发的少女缓缓转过头来，琥珀色的眼眸从茫然一点一点染上不明的笑意：“姐姐，不可能会出事。呐，银，现在……我开始恨你了……”
“哦呀~”男子的身体不易察觉地一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站直，转过身向门外走去，“那还真是令人困扰呢~”
听着男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少女轻轻合上眼睑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苍白的笑容。
——姐姐。
——你一定会没事的，对吧？
——因为你是姐姐，所以一定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萨尔阿波罗大人！亚罗尼洛挂了！亚罗尼洛挂了！”
“啊啊，是真的呢。”萨尔阿波罗掏出耳机，“刚才太专心没有听到。喂，死神，告诉你一个消息吧。”将手机收回原处，破面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听说你的同伴和十刃其中一个对决，结果两败俱伤……哦，不对，是同归于尽呢。真是恭喜啊，这可是大功一件哦~”
恋次面色一凛，随即沉声道：“是不是两败俱伤还很难说……”
“你还没听懂吗？”萨尔阿波罗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太乐观，我都已经听说那个死掉的是谁了。”顿了顿，他咧嘴诡笑起来，“那个叫‘雾月’的，是你的同伴吧？”
“花祭前辈？！”恋次瞬间睁大双眼，“怎么可能？！”
那个……花祭前辈，竟然会死？
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那样认为过。
他是不知道她的过去，但是那样强大的家伙，竟然也会……就这样消失？
“不要开玩笑了！”
正在奔跑中的一护猛然停下脚步，震惊地抬头望去。可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虚夜宫高高的屋顶。“……花……祭？”
“你终于发现了？”长长的阶梯口毫无预兆地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黑发绿眸的破面双手插在口袋中，面无表情地立在逆光处，“原以为你是个只会使用蛮力的家伙，没想到你的感觉还挺正常的。”
“你是……”一护看着他，记忆瞬间涌来，“乌尔奇奥拉？”
“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不过我已经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但这没有关系……”乌尔奇奥拉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不紧不慢地开口，眼眸徐徐抬起，“雾月花祭、已经死了。”
“你说什……”
“正确来说，是和十刃NO.9相互厮杀，浑身伤痕累累，还被长枪刺中胸腔，更重要的是……”说到这里，破面顿了顿，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却在此刻看来显得极为残酷，“她本人已经没有存活下去的意志了。”
“少信口开河了，那个家伙……”说到这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现在的他，感觉不到她的灵压，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那个灵压，刚刚还强烈得令他安心，可这一刻，却仿佛突然失去了踪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一般。
他低下头，二话不说向着门外疾步走去。
“你要去哪里？”
他依旧低着头，脸上的表情掩在橙色的刘海下，晦暗不明：“当然是去救花祭了！”
“她已经死了。”
“我不相信——！让开，乌尔奇奥拉！”
“我拒绝。”
“卍解——”
花祭！回答我！你还在对不对！你还活着对不对！
明明说好了的，一定、要一起回去的！
所以……花祭——！
“有些事情啊，不是光凭相信就可以解决的。”顿了顿，她抽搐着眼角，却露出一副和蔼可亲的表情拍上红发少年的肩膀，“我说恋次啊，我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哈？”
“咦？哇——对……对不起！”
看着少年猛然间惊慌失措地大吼起来，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你那是什么表情？既然要补习就抓紧时间，像我刚才说的，‘只凭着相信自己可以做到然后就真的做到’这种事，概率是很低的，给我做出点努力的样子来！”
“可是，”恋次耷拉下脑袋，露出一副很窘迫的表情，“您讲得……太难了……”
“啊？难？”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理解是不是和这个少年所说的意思相同，衣袖便被人拉了拉，低头看去，雏森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恋次，偷偷摸摸地凑过来：“那个……花祭姐，阿散井君连初级鬼道还掌握不好呢……所以啊，你只要让他的鬼道可以及格就行了。”
嘴角再次抽了抽。她究竟是为什么要答应雏森来为恋次补习的？不得不拿起几十年前的教科书不说，还为此特意向海燕请假，又欠了他一顿晚饭，他还真是不怕被她毒死。
无奈地转回视线，她低头去翻资料，不经意间看见坐在旁边的银发男孩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随即继续低头专注于自己的功课。
她今天似乎没有惹到冬狮郎这孩子吧？最近怎么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皱皱眉驱走不经意间前来打扰的思绪，她抽出鬼道基础教程，点了点书页，耐下心来：“恋次，看这里，我从头给你讲……”
“啊？哦……嗯……”
“……这些、我说到这里你懂了多少？”
“嗯，差不多。”
“差不多？那是什么？”
“就是差不多都懂了啦！”
“……那好吧，跟我来鬼道场。”
“喂！花祭，你还真的什么都知道呢。”
一护一手转动着自动笔，一手托着脑袋，冷不防转过头来这么说了一句。她眨眨眼，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眼，不禁笑道：“什么？”
“你的功课啊……”一护似乎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你这家伙的成绩竟然可以进年级前十，这样的话去空座高中肯定是不成问题了。”
想了想，她避重就轻地问：“一护要去空座高中？我听龙贵说那里比较难考，不过她好像是因为体育特招的缘故已经提前通过考核了。”
“嗯，是有点难。”少年抓抓头发，随即低下头继续盯着眼前的习题，咬着笔头不甚在意地含糊了一句，“不过那里离家比较近。”
“咦？是这个原因吗？我以为是一护一心向学呢。”
少年皱了皱眉，没有听明白：“那是什么？”
“啊，就是说……”想了想，她斟酌了下语句解释道，“一护的成绩不是也挺好的吗？我以为一护是想要去好的高中，没有想到原来只是因为离家近。一护真是恋家，不愧是巨蟹座的男生呢。”
“切！把两个妹妹交给那个臭老爸怎么能让人放心啊。”
“呵呵，那大学呢？”
“没想过，不过应该会去东京吧。”
“……难道还是因为离家近？”
“嗯。”
“呵呵，一护君真是……”
真是勇敢。
我们的岁月太过漫长，以至于每走一步都要细心斟酌。
而人类往往是无知的。但也正因为无知才能无畏。
那样的勇气，真是令人觉得……奇妙。
“在想什么？”
“咦？”
她回过头去，橙发的少年走上前来，伸手打开雨伞走进雨幕中去，见她盯着他看，不禁奇怪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啊，没什么。”从教学楼下走出来，站在那片撑起的伞下，听着雨点噼噼啪啪打落在伞面上，心底不由自主就涌上一股安宁的柔和感。她仰着脸，朝他笑了笑，“只是觉得一护从尸魂界回来后，好像有点变了。”
一护皱了皱眉，甚至还低头沉思了一下：“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旁观者清啊。”她低低笑了声，仰头透过雨伞望着密布阴云的天空，心情却丝毫没有受到天气的影响，“一护，有的时候我会想，能来现世真好。”
“什么啊？真是搞不懂你。”他说着又将雨伞向着这边靠了些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中的书包，“走吧，下雨天真是麻烦。”
“还好啦，这样也不错啊~”
和海燕不同。
跟海燕在一起的时候，虽然高兴，但心会痛。
但是同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会有种浅浅的宁和与幸福。不浓烈，却是切切实实能够感觉到的、很柔软的感觉。
仿佛月光淡淡地洒在身上，那一瞬间，所有的疲惫似乎都烟消云散。那种夜色中的光明，清澈洁净，温柔和煦。
“花祭，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记得回来。”
“我会等你的。”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Chapter 33 岔路と不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