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 纷扰と清水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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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很好，淡淡地洒落，没有了平日的炽烈，安静得宛如朵朵绽放的蒲公英。
一护站在浦原商店门口，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抬手拉开了纸门：“浦原先生。”
“啊啦，这不是黑崎君吗~”戴着宽沿帽的男子摇晃着纸扇站在玄关口，懒懒地打了个呵欠，“那么早……啊——有事吗？”
少年点了点头，脸色却有些黯然：“嗯，我来看看花祭。她还没醒吗？”
“花祭桑啊……”浦原晃动着纸扇，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护一眼，“虽然井上桑已经替她把伤口治好了，可她最近的身体状况太过特殊，所以……还在睡着。另外，黑崎君，她现在的状态还是不要打扰比较好哦~”
“……我知道了。那个……浦原先生，花祭到底……为什么……”一护皱了皱眉，强压下心中的不甘，“你知道她这样的原因吗？”
“抱歉，”男子的声音第一次如此郑重。他抬手压了压帽顶，脸上的表情隐藏在一片阴影中，怎么都看不分明，“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只是她的灵力现在很不稳定，就像是体内正有什么在相互冲撞着一般，以致身体无法持续提供能量，所以才会无法控制地想要睡觉。但是一觉睡醒之后，她便能够恢复了。”
“是吗。我知道了。”一护低着头，闭了闭眼，转身离开，“如果她在我回来前醒了，帮我转告一声。就说……我会回来的。”
“嗯哼，我会转告的~慢走哦~黑崎君~”
纸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又落下。
感觉到那个灵压终于远离，浦原转个身走进里屋。昏暗的房间内，少女沉沉地陷入昏睡，粟色的长发散落了一地。
枕边是一个紫红的檀木小盒。盒盖敞开，原本围绕着少女的荧白色光点仿佛被什么吸引着一般，纷纷向着盒内飞去。
“呐，花祭桑，现在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抱歉。”
环绕周身的仅有无垠的黑暗。只有前方遥遥地传来微弱的光亮。
明明知道是个梦境。可无论如何都无法醒来。
于是只能不停地向前跑，向着那个微弱的光源不断奔跑。然而不管多么努力，前方的光斑却始终保持在最初那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之上，不曾接近亦不曾远离。
不断地有声音，像是透过墙壁一般涌入耳膜。但又并非多么嘈杂，只是那样悄悄回荡在空气中，然后又消失不见。
“花祭，我一定会变强，然后再回来。”
“你这女人……已经那么多天了，雏森都已经好起来了，为什么你还不醒来……”
“花祭前辈没事吧？”
“花祭……”
“花祭前辈……”
“……”
“姐姐！姐姐！”一个声音突然炸响在耳边，她猛地睁开眼睛，冷不防撞上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火舞？”
“姐姐真是的！”火舞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看着她鼓了鼓两腮，“虽说海燕哥还没来，可你也不用等到睡着吧。”
“咦？”花祭眨眨眼，脑袋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我们现在在哪里？”
“哈？”火舞像是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般睁大了眼，随即怒目道，“姐•姐！”
她摸着脑袋，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此时正身处他们经常去的鲤伏山的山林中。这个时节，蝉鸣震天，然而山中的气息依旧清凉。他们似乎是说好了要来这里切磋的，虽然大老远跑过来的主要目的还是远足。
“一定是因为前几天姐姐吃了奇怪的东西的缘故，”火舞看着她皱了皱眉，“母亲不是说过吗？我们必须保持自身灵力的纯粹，绝对不可以混杂入任何其他灵子的。”
“是是！”她点点头，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火舞，上次我吃的那个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只不过是叫做‘巧克力’的食物而已啦~”
“可是……”火舞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四周的景色却毫无预兆地模糊起来。少女的笑容自眼前渐渐远离，突然就让她想起了那一个漆黑的雨夜。
然后一瞬，意识便清醒了过来。
枕边的檀木盒中泛出莹亮的白光，仿佛一泓清澈的山泉。阳光洒在床榻边上，拉长了浅浅的暗影。
“你可总算醒过来了，花祭桑。”一个懒懒的声音从敞开着的门边传来，男子坐在门口，摇晃着纸扇，一双眼眸依旧明亮得宛如宝钻，“这一觉睡得可真长啊~”
花祭眯了眯双眼，这才直起身来，看着他道：“我睡多久了？”
“啊，让我算算~”浦原装模作样地掰了掰手指，似乎算得很仔细，“一……二……嗯，已经有一个月了哦~”
“一个月？”花祭一怔，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睁大了眼，“怎么可能？！”
“唉呀唉呀，骗你干什么？”他笑着站起身，走上前仔细地打量着她，“现在身体的感觉如何？”
花祭眨眨眼，低下头去活动了下手脚：“嗯……虽然总的灵力似乎是有下降，但身体的感觉倒是比以前充盈了。”
“是吗……”他似乎松了口气，却又像是叹了口气，可随即便又恢复了往常的语调，“哦呀，我终于可以向各位交待了~花祭桑再不醒来，我可就要被先遣队的各位杀掉了呢~”
花祭翻个白眼，对这句话嗤之以鼻：“谁能杀掉我们伟大的浦原店长啊。”
“哦呀哦呀，听你这么说我可真是荣幸呢~”
“少废话。一护的事怎么样了？”
“黑崎君啊……”浦原瞄她两眼，双目弯出两道圆弧，“我不知道呢~不过他倒是已经消失很久了哦~”
“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正和平子队长他们在一起吧？”顿了顿，少女缓缓勾起唇角，一时笑得云淡风轻，“呐，喜助先生，关于我现在的状况……我想回一趟尸魂界。”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应该和大家打个招呼的。
空座町是个安详而又美丽的小城镇。
就算是像现在这般秋末冬初的清晨，也别有一番韵味。风车在晨风中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发出骨碌碌的声响。阳光淡淡地洒下来，轻纱似地披在身上。
走进街边的一个小公园，冬狮郎他们果然在一个僻静的地方进行修行。各自的斩魄刀竖在身前，看他们那样认真的神情，应该是在与刀魂进行对话。
“花……雾月？”花祭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打断他们，冷不防听到一个声音，似往常一般低沉，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抬头看去，银发的少年睁开了双眸，皱了皱眉看她，“你醒了？”
花祭点点头：“打扰到你们的修行了？”
“哪有！”乱菊热情地蹦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脖子， “花祭你可算醒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竟然这么无缘无故地睡了那么久！”
“啊，抱歉抱歉。”她忙不迭地赔笑，脸上带了丝歉意，“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不过这次我来找你们主要是想告诉你们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冬狮郎双手环胸靠在树边，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不要吞吞吐吐的。”
这次用的是正式的穿界门。于是，一脚踏出断层，迎面扑来的便是一股猛烈的狂风。
望了眼当时被破坏的双亟，花祭微微勾了勾嘴角，垂着眼眸走了下去。粟色的长发迎风激扬着舞起，拂过左臂上的副官臂章，清晰地露出上面墨色的“十三”和悄然绽开的杜若。
“队长，原来您在这里。”找到浮竹的时候，他正在后面的训练场中观看露琪亚和井上的训练，“我听喜助先生说露琪亚和井上来尸魂界了，果然如此呢。”她笑了笑，低头去看下面的训练场，“成果如何？”
“嗯，两个人都很出色，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浮竹笑着抬起头来，“花祭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说需要在现世处理一下关于身体的问题吗？”
“还是那件事，只不过现在是来瀞灵廷找线索。”她笑着直起身来，点头道，“那么我先离开一下。”
“好。是去找卯之花队长吗？”
“不。”少女的视线缓缓抬起，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却丝毫没有抵达眼底。望着自眼前铺展开去的苍穹，她又垂下眸来，低声道，“是清水家。”
为什么必须保持自身灵力的纯粹？为什么绝对不可以混杂入任何其他的灵子？
那些被不经意忽略的记忆，突然使原本杂揉成一团的疑问清晰起来。所以只要找到作为现任家主的火舞，一定能够揪出一切的事端，那么现在这种无力的状况就能得到彻底的解决了吧？
依照记忆中的石径一路行去，清水本宅的大门在视线中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百年来，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她原本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了。
就算不再怨恨，但有些隔阂、注定无法消除。
大门很快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老者，眉目严肃地垂眉道：“花祭小姐，不知所为何事？”
花祭小姐？
这个称呼果真符合常年在贵族中打转的管家清水秋明的处事。花祭点点头，浅笑：“不知清水家主大人是否在府内？在下有要事请教。”
管家抬起头来，探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家主正在后院休息，请花祭小姐随我来。”
拜访贵族本是需要通报的，更何况还是一家之主。花祭一早就做好了久候的准备，却没想竟如此简单地得到了允可。但也仅是愣了愣，她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淡然：“有劳了。”
通往后院的路依旧是那条青石小径。将她领至院门口后，管家便躬身退开了。花祭站在小径之上，越过满院怒红的丹枫，一眼就见到了闭着眼斜倚在檐廊方柱上小憩的少女。她依旧是一身纯白的长振袖，袖口处用红色的丝线绣了繁复的图腾，沾染了枫叶一般鲜红欲滴。她的身姿淹没在这片红色的海洋中，却显得脸色更为苍白。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少女缓缓睁开双眼，琥珀色的眼眸慢慢地看过来，随后一点一滴染上笑意：“姐姐，是你。”
与记忆中的女孩分明没有相似的地方，却又分明相似得可怕。
花祭难得皱了皱眉，直接切入正题：“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然而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之间，仿佛鬼魅一般，竟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瞳孔猛地放大。两个少女的眼中不由自主地映出男子一头泛着浅紫的银发，他抬起头来，嘴角的弧度悄悄扩大。
火舞动了动嘴唇，吃力地吐出一个字：“银？”
那一瞬间，风起，满园的鲜红枫叶遮天蔽日地飞扬起来，“簌簌”的声音顿时溢满整个耳腔。安静而又喧闹。
心脏狠狠地抽痛起来。
花祭知道，这是火舞的心情。不是她。她不由皱起双眉，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右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斩魄刀：“市丸银，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呀，本来我还以为应该只有火舞一个人在的~”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银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笑容天真无辜，“怎么办呢？既然被看见了就只有杀掉了呢~”
这句话刚一出口，花祭便觉有什么凌厉地向着面堂扑来。条件反射地移位、侧身，一道寒芒随后便带着令人战栗的杀意，呼啸着从面前闪过。
几缕粟色的发丝在空气中缓缓飘落。
“唉呀，射偏了。”银诡异地笑着，手中的神枪显然已经出鞘，“虽然蓝染大人说最好不要被人发现，但是真的很不好办呢~”
火舞不知什么时候竟被六杖光牢束缚了起来，无力地跪坐在地面上，脸色惨白如纸。花祭紧握着溯空，牢牢盯着前方依旧满脸笑意的男子，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
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啊！
看了看手上的刀刃，又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银再次笑起来，嘴角的弧度更大：“没有时间了呢~”
看着男子将刀拉至身侧，花祭迅速抬刀，一阵疾风呼啸着平地而起，然而下一瞬间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随后就听到一声“射杀她，神枪。”，伴随着风声碎裂之后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带着疼痛和黑暗席卷而来。
怎么会！
仿佛可以看见风像拥有实体一般裂开，鲜红的血珠洒溅上漫天纷飞的丹枫，最后的意识里只剩下少女声嘶力竭的尖叫：“姐姐——”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Chapter 30 纷扰と清水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