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睡眠と前尘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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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冬狮郎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眉心，从办公桌后抬起头来望向沙发的方向。从这里，只能看见沙发黄褐色的靠背。想了想，他站起身，缓缓走到沙发边上。
粟发的少女安静地沉睡着，长长的发丝从她身下滑落，几乎垂到地面上。她闭着眼，双手随意地放在脸颊边，睡得很安心，长长的下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一时间，十番队的执务室中只剩下清浅到几乎无法令人察觉的呼吸声。
他叹了口气，突然有种很疲惫的感觉。可是、他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所以，他不能有感觉疲惫的时候。
“我说，你就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像你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吗，冬狮郎？”模糊的记忆中，这个人似乎是这样跟他说过，用那种略带无奈和调笑的语气，他很难得地、在她琥珀色的眼眸中看到了类似宠溺的感情。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不能遵守和她的约定了。而他，也学不会像她那样，笑得云淡风轻。
看着少女嘴角浅浅的弧度，冬狮郎皱了皱眉。
她是……梦到什么高兴的事了吗？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亏她还能睡得这么沉！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唰”地一下从外面被拉开，乱菊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队长！”刚喊了声，她随即噤声，显然是看到了正睡得香甜的花祭。于是她只能压低声音，同时轻轻合上身后的木门：“出事了，队长！”
冬狮郎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什么事？”
“是……”
“唔……”乱菊正欲开口，便见花祭缓缓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眸，打着呵欠悠悠转醒，“啊——”
“呀，吵醒你了？”见她醒来，乱菊笑了笑，“真亏你睡得那么熟呢！”
“啊，还好。”花祭揉揉眼睛，懒懒地坐起身，抬头看她，“刚回来？”
“嗯。”乱菊点点头，随即正色看着她和冬狮郎道，“恋次被打败了。”
“哈？”
“什么？”
事情发生在傍晚的时候。
花祭想，那个时候，如血的夕阳必定染红了整个瀞灵廷，就像那些已然逝去的许多光年中的残阳一般。通往双亟之丘的长阶底下，现在一定是一片断壁残垣吧。
不知道、一护现在怎么样了？
她慵懒地靠在墙边，双手环胸，仰着脸望着深蓝的夜空微微出神，却不由自主地垂了眼眸。
他的伤……希望没事。
“你在想什么？”思绪冷不防被打断，花祭抬眼正看见冬狮郎从里面走出来。她站在阴影里隐去了自己的身形，而他站在光亮之中，房内的灯光在他身前打下长长的黑影，明亮的白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坚毅的线条。
她猛然发现，现在的他比起当年、明显成长了不少。他真的长高了，同时也变得更加沉稳和内敛了。
冬狮郎回头看了看室内，便又回过头来看着她道，“真的不进去？”
花祭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他皱了皱眉，接着道：“雏森就在里面，你不去看看她？”他走过来，同时再次示意了下房内，“阿散井那家伙伤得不轻，你也不看？”
“嘛，恋次那家伙的伤还行，死不了。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花祭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靠着墙面侧了侧头。这个角度真的很好，恰巧可以看见躺在地上的恋次和站在他旁边、此时正有些不安的雏森，“你刚跟小桃说了什么？”
冬狮郎走过来的脚步顿了顿。他抬头用眼角看着她道：“你在这里应该都听到了吧？”
“嗯……一点吧。”她回过头来，看着少年湖绿色的眼眸，不由露出赞许的笑容，“你很敏锐，冬狮郎。不过……”
“不过？”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下去，随后便直起身率先离开，身影渐渐隐没在黑暗中，“走吧，再过会儿市丸和吉良就该带着四番队的人过来了，我可不想被他们发现。”
“既然如此，刚才还一定要跟着我过来？”
“我可不想一直呆在十番队的队长执务室里。啊，其实这是变相软禁吧？”
“……切。那你是想去牢里呆着？”
“……一般人都不会选这个吧？”顿了顿，少女的声音再一次在黑暗中响起，“大家……都变了很多呢。”
静了一会，略显沙哑的少年的声音也再次响起：“也许吧。”
“啊！”
背后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随即身后便传来一个有些怯懦的女声，战战兢兢，就像是拍惊扰了什么似的，“对……对不起！”
果然不应该在走路的时候随便发呆的。
暗自叹口气，她转过身去，不出意外地看见一个少女。那个女孩子低着头，只留给她一个黑色的头顶。她看起来很紧张。紧紧拉着衣服下摆的那双手看得出保养得很好，然而现在却有些指节泛白。
“没关系，”她淡淡勾了勾嘴角，“是我走路不专心，你没事吧？”
“啊！”少女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清澈得恍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清秀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和受宠若惊。愣了几秒之后，她慌忙摇头，“不，没……没事。谢谢关心。”说着便又低下头去，只露出微微泛红的脸颊。
她点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却猛地被从高空传来的混浊灵压止住了脚步。同时，一阵巨大的吼声顿时响彻润林安的天空。
这是——虚？
“这是……”少女惊恐地望向声源的方向，黑色的眼睛中清晰地倒映出不远处翻涌的烟尘和顷刻间倒坍的房屋，“这是怎么回事？”
“真是麻烦。”轻嗤一声，她条件反射地将少女护到身后，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庞然大物，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的斩魄刀，“保护好自己，不要乱跑。”
挥刀、斩落、收刀，一气呵成，整个过程甚至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到，刚才还在制造混乱的虚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踪影。她走回来，看着仍站在原地的少女皱了皱眉：“你是新来的吗？”
“新来的？”女生有些不解地重复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啊，是的。”她点点头，“我昨天刚来的这里。”
“嗯……”看着那双明亮的黑眸，她沉吟了一会，询问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可以为你介绍合适的家人。你愿意、相信我，跟我走吗？”
少女看着她，脸上竟没有露出丝毫不信任的神情，反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愿意！”清澈的黑眸中倒映着她的身影，那张脸上的笑容单纯得仿佛能令一切都变得很简单。
“那么，”她淡淡微笑起来，“我叫雾月花祭，你呢？”
“那个……桃，雏森桃。”
这样单纯的孩子，不会被人拐走吗？
心里突然涌起这样的念头。她有些失笑地摇了摇头，推开略显破旧的木门，将女生让进门：“就是这里了。”
“啊……”
“你来干什么？”雏森才刚开口便被一个桀骜的男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一个银发的男孩双手抱胸靠在不远处的墙边，视线淡淡扫过她，随后便直直定在了花祭身上，“做死神很闲？”
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似乎一年前她才刚跟海燕说过吧。
想到这里，她好笑地摇了摇头，走到冬狮郎面前：“奶奶呢？”
“在里面。”少年看了看她，随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从刚才开始便站在她身后的雏森，皱了皱眉，“这是谁？”
“她啊……”她故意拖长了话音，在很满意地看到冬狮郎不耐的神情后，伸手揉了揉他柔顺的短发，好心情地道，“她马上就会是你的姐姐了。所以啊——”
男孩再一次不满地皱起了眉。
有这样简单的女孩子，你就不会觉得孤单了吧。“要好好保护她哦，小白！”
“说了不要叫我‘小白’！”
那件事，后来似乎是被海燕说过。他说，你这是在利用那个女孩子吗？
也许是吧。至少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想要找个人陪着奶奶、陪着冬狮郎的。她抬起头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类似生气的表情，可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深烟青的眼眸中只带着淡淡的无奈。
然后他便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有些惩罚性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大笑道：“我这个做……大哥的，看样子没能把你教成淑女呢！”
那个“大哥”说得有些勉强，却还是刺痛了她的神经。于是，她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对着他怒目而视：“那可真是抱歉呢，海燕大人！还有！这件事跟‘淑女’有什么关系啊！”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呢？
记不清了。不过那个时候，海燕才刚刚成为十三番队的副队长，而她也才刚刚从真央毕业进入十三番队。
那个时候，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还没能把该放下的都放下。虽然她也不敢说，现在她真的把一切都放下了。
花祭揉揉太阳穴坐直身子，抬头刚好看见金黄色的阳光从窗外洒入，铺了一地光华。愣了几秒，她这才想起她这是在十番队的队舍里。这个房间很隐蔽，又是空置了很久的，暂时还不会被人发现。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个队长加一个副队长竟没有将她的出现通报给总队长。如果是乱菊的话还说得过去，可像冬狮郎那样认真的家伙——
不过，他毕竟不是白哉。
花祭拍拍衣裤，“唰”的打开房门。阳光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喧闹的蝉鸣顿时震耳欲聋。她抬手遮在额前，微微勾起嘴角。
昨天听说总队长发布了战时特别令。不过并无大碍。
现在，该干些正事了呢。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Chapter 21 睡眠と前尘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