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满分甜》瑕观

26、“我喜欢你，柏远舟”

　　司潇潇忙将柏远舟的手松开，快步跑到她妈妈跟前。柏远舟见状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好也慢慢地往司潇潇母女跟前走去。

　　“潇潇，你谈恋爱了！”司妈妈盯着司潇潇的脸，表情扭曲，双目怒瞪。
　　司潇潇心一沉，妈妈最近好不容易状态好一些了，眼下怕是要恶化。
　　“没有，就是同学。”司潇潇连忙否认，“妈妈，我们快回家吧，我今天长跑累坏了。”司潇潇拉着她妈妈，她妈妈却站定不动，盯着柏远舟看。

　　柏远舟见状只好微笑着走上前，笑着和司妈妈打招呼：“阿姨好啊，您还记得我吗？上幼儿园的时候您给过我饼干吃呢。您还夸我牙白呢。”柏远舟说着还龇起牙来，“看，还是那么白，记得吗？”

　　司潇潇看着柏远舟，又看看自己妈妈，生怕妈妈突然发难，谁知道妈妈表情竟缓和了下来，甚至和柏远舟笑了笑：“我记得呢，那时候天天跟在我们潇潇后面，还要跟我们回家呢。”

　　“阿姨记性真好！”柏远舟笑着说，“阿姨是来接潇潇回家的吧？她今天跑一千五百米跑了第一名，给我们班级争光了，就是人累着了，班主任叫我送她回来的，现在您来接了就好了。”

　　“哦哦，这样啊。”司妈妈笑着点点头，“那多谢你了。”
　　司潇潇一直看着柏远舟，今天柏远舟着实让她意外，不过妈妈的表现更让她意外，她竟然还记得柏远舟。
　　“那阿姨，潇潇，我先回家啦，再见。”柏远舟露着大白牙笑着和司潇潇母女挥挥手。

　　司潇潇也扶着妈妈往家走。
　　“是你爸爸那时候经常提起的小男孩呢。”司妈妈幽幽地说。
　　司潇潇愣了一下，难怪妈妈会记得柏远舟。司潇潇从来不提她爸爸，不过妈妈说起的时候，她也不阻止她。
　　只听妈妈继续说：“你爸爸说牙白的小孩，家教不会太差。”

　　这话司潇潇也记得，不过她没接话，她不想在妈妈面前提到爸爸。抛弃妻女，还带走家里所有钱的爸爸，不要也罢。

　　“他怎么买花肥买那么久啊。”司妈妈说。
　　因为他根本不是出去买花肥的，他走了，离开我们了。一开始司潇潇还会和她争辩，想让她看清现实，后来知道她病了，就不会再说了。随她吧，反正那个男人不会回来了，等那盆他宝贝的兰花枯死，他也不会回来的。不过这次多亏了他提过柏远舟，妈妈才没发难。

　　他是妈妈的病根，也是妈妈的药。司潇潇看看妈妈，心里越发恨起他来，宁愿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司潇潇本以为妈妈不会有事，晚上，她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好了。总是说听到敲门声，说是司潇潇的爸爸在敲门，他回来了。
　　逼着司潇潇开了无数次的门，最后她自己坐在门口嚎啕大哭。

　　司潇潇看着隔壁的邻居探出头看了看，又将门关上，这一幕之前也发生过很多次，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司潇潇好不容易将她妈妈弄回房间，给她喂了药，把她哄睡觉。司潇潇瘫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精疲力尽，比下午跑一千五百米还要累。
　　司潇潇在地板上坐了很久，她无法去怨恨一个病人，只有怨恨让他妈妈生病的人，这种怨恨在今夜又格外强烈。

　　妈妈已经睡得很深，司潇潇回到了自己房间。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柏远舟发了几条微信问她妈妈的事，字里行间全是关心。
　　司潇潇将手机贴在心口，眼角滑过一行泪。她想柏远舟了。她甚至对一直不理解的妈妈有了一些理解，她必定是爱惨了爸爸，才会病得这样严重。

　　晚上十一点，柏远舟一直没有等到司潇潇的回信，他放心不下，又发了条微信过去。这次他发的是他才画的头像，照着他们下午跑步的照片画的。

　　司潇潇的手机还贴在心口，微信来时，手机振动了一下，直击司潇潇的心房。柏远舟，司潇潇知道一定是他，只有他。她拿起手机，看到了柏远舟发的图片，图片里她笑得格外甜。

　　柏远舟已经换好了头像，司潇潇也将头像换了。又给柏远舟发了条谢谢你。
　　柏远舟忙回复：“我能打给你吗？”
　　司潇潇没犹豫，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潇潇，你还好吗？”柏远舟急切地问。
　　“嗯，我很好。”司潇潇停顿了一下，“多亏有你。”
　　柏远舟轻笑了一声：“你妈妈还好吗？”
　　“嗯，已经睡下了。”司潇潇说完，听到柏远舟舒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柏远舟说。
　　“你今天做的很好，我很意外，我还怕你会直接跑了。”司潇潇笑着说。
　　“怎么可能！”柏远舟声音拔高了一些，“我像那种人吗！”
　　司潇潇笑出了声，又说：“谢谢你。”

　　“我不想再听到谢谢你这三个字了。”柏远舟说。
　　“那你要听什么。”司潇潇问。
　　“反正不想听这三个字，说什么都好，不要再谢来谢去的了。”柏远舟说。
　　司潇潇笑笑：“那喜欢你呢？想听吗？”

　　柏远舟觉得自己靠近手机听筒的耳朵要被烧起来了，这是司潇潇第一次说喜欢他。
　　“想听，每天都想。还想听，你再说一遍。”柏远舟说。
　　“我喜欢你，柏远舟。”司潇潇说得深情而郑重，电话那头的柏远舟感受到司潇潇那份情谊，喉头竟有些发哽，沉声说道：“我也喜欢你，潇潇。”

　　司潇潇睡得很晚，五点多的时候，她被一阵拍门声吵醒，只听她妈妈在外面喊：“潇潇，潇潇你在里面吗？潇潇你在吗？”
　　“妈，我在，我在。”司潇潇连忙回道，跑下床来给妈妈开门。

　　门一打开，妈妈就一把将她抱住：“潇潇，你还在啊，你还在啊。”
　　“在的，在的。”司潇潇抱住妈妈，心一下疲累到极点，她轻轻地拍着妈妈的后背，安抚道，“妈妈，我在的。”

　　司潇潇没能去学校，她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明家里的情况，又给柏远舟发了信息，抱歉她不能去看他打篮球了。

　　司潇潇在家陪了妈妈一整天，可妈妈情况却没有一点好转。司潇潇无耐，只有躲在卫生间里给替妈妈治病的柳医生打了电话。
　　柳医生的建议的是让她在多陪她妈妈几天，要是还不好，恐怕要做强制措施了。

　　司潇潇舍不得对妈妈采取强制措施，可她得听医生的，她在家陪了她妈妈整整一周，她妈妈终于好转了，反而问潇潇怎么不去上学。
　　司潇潇松了口气。

　　这几天柏远舟比司潇潇还难熬，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司潇潇的妈妈的才发病的。尽管司潇潇说了很多次与他无关，他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他觉得自己能为司潇潇做的太少了，他多想一夜成长为能替司潇潇承担这一切的人啊。

　　返校后的第一天放学，柏远舟不敢去送司潇潇回家，他默默地坐在原地看着司潇潇。
　　见司潇潇一直没走，他知道司潇潇在等她，硬着头皮走过去。
　　司潇潇见柏远舟过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笑：“走吧。”
　　柏远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你是不是怕了？”司潇潇问道，她语气平静，就像问你这题是不是不会做一样。
　　柏远舟沉默片刻说：“我不是怕，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没能帮到你，担心给你带来麻烦。”
　　司潇潇站定，看着柏远舟说：“我和你在一起，受到你和你家里很多帮助，可我不是因为这些才和你在一起的。即便没有你，我也要面对这一切。而且，你很有用，起码在我心里，你给我了更加勇敢去面对的力量。”

　　柏远舟看着司潇潇，他一瞬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在他缺席司潇潇人生的这么多年里，她一直做得特别好，她并不需要别人来替她承担这一切。想到这，柏远舟又心疼起她来。

　　“我说错了。”柏远舟牵起司潇潇的手，“是我太心疼你才会这样。”
　　司潇潇笑笑：“我明白的。”
　　两人继续往前走，柏远舟说道：“远帆每天念叨你呢，我妈也天天念叨你，她还想去你家看看你妈妈呢。”

　　司潇潇心一动，司妈妈那样好的人，要是能来和妈妈说说话，或许是好事。司潇潇的外公外婆过世得早，只有一个舅舅也在老家，平时没什么亲戚往来，她妈妈也没什么朋友，她要是能有自己的朋友就好了。为什么她从来没想到这一点呢！

　　“我回去问问妈妈。”司潇潇说。
　　“可以吗？那我能一起去吗？”柏远舟说道。
　　“我回去问问。”司潇潇说完叹道，“你爸妈人真好啊。”若是一般人家即便因为她还算优秀同意自己的儿子与她交往，也会因为她有这样的家庭而反对吧。
　　柏远舟凑到司潇潇耳边：“只要你愿意，过几年，他们就是你爸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