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诗人何球》小愣子01

9、第 9 章

　　1
　　“何球学弟，徐静他们跟我仔细沟通过了，这个寒假的第二个星期开始，我们西门湖组合就要到鑫盛酒吧开展驻唱活动去了。你有什么事情请及时办理妥当了，好跟我们会合。”收到林雨露的信息，何球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何球他本已打算要在寒假期间回家好好陪他母亲来着，现在他却只能回家呆两三天，就要折返学校了。
　　“雨露学姐既然徐静学姐那边没有问题，那么我也就没有任何推脱的理由了。希望徐静学姐能够及时调整好心态才是。”何球勉为其难回复道。
　　“这个问题给阿豪他来处理就得了，你瞎操心啥呢。对了，你啥时候回家？我给你拿点东西回去给阿姨。”
　　“谢谢雨露学姐，雨露学姐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至于礼物就免了，我妈妈可不喜欢拿陌生人的礼物呢。”
　　“看你这话说的没轻没重的，我跟你是陌生人吗？”
　　“雨露学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妈都还没见过雨露学姐，我这就拿雨露学姐的东西回去，这未免有些唐突了。”
　　“哦，那行，我明白了。”
　　“雨露学姐，你明白个啥子哦。明天我就回家了，过几天即赶回学校跟雨露学姐会合。”
　　在经历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之后，何球他终于再次踏上归家的路，他显得有些异常兴奋的同时，又夹着某一股莫名地急躁不安感。他往车窗外望去，只见道路两旁的树木高大挺拔，一排排整齐有序地向他挥别而去。远处的山峦此起披伏，有云在飘，无名的野花怀抱着笔直的悬崖，悬崖它散发出惨淡的亮光，绽放出木讷的笑容来，他的视线为悬崖所阻断，他的世界为悬崖所笼罩，他的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雨。
　　昏昏沉沉之际，他陷入到一种梦境——风在阴冷的雨夜里，呼呼、呼呼地吹啊吹，吹在寒冬，吹进山里，吹向那死寂沉沉的村庄。村庄里面有一条小小的河，河的形状弯弯曲曲，河的水漾在寒风中，映射出一段曲折的故事。故事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人连同一座村庄，人来回飘荡在村庄里，饱受日夜的风吹与雨打，村庄它默默地伫立着，任由日夜刻画它的容颜。
　　噗通一声，跨过路坎时车轮撞击出的声音惊醒了众人，何球定一定神，隐约听见呼呼的风声飘忽而过，他沉沉睡去。
　　明月的光皎皎，贪欢的景象一串串，鸟儿的歌声声，绵绵的思念一点点，归家是他最大的心愿。
　　梦里，温柔的风在一片山谷里不停地吹啊吹，吹过了这个山头，吹向了那个山头。他轻盈的脚步在那不知名的属地里飘啊飘，飘过了这座村庄，飘向了那座村庄。风儿是他的向导，村庄是他的去处，他的思绪定格在了村庄的某一个角落里。
　　明月的光淡淡白，一片片撒向他归乡的小路。他没入山中去，一步一款款。就这样，他看见了小时候的小桥流水。这流水声漫漫。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冰凉了他青青的脸庞。梦呓把他束缚于无知，他沉睡。
　　“山青青，水悠悠，乡间小路一条条，条条分叉出一个未知数。鸟声啼，花太香，听那山中人儿把歌唱，把歌唱。声声起，不落一句——嘿迪戈，嘿迪戈…… 嘿迪戈……。
　　山中行，迷了路，来回穿梭于歌声嘹亮婉转飘扬而来的方向，有位佳人笑疑我是不是找不到归途的过客。我是归人不是过客，眼前的景象使我神迷意乱，我找不到归路，可我是归人不是过客。
　　听那美妙的乡音乡韵，嘿迪戈…… 嘿迪戈……。
　　我正步入我久违了的故乡，我是归人不是过客。”
　　“叮咚，雨露学姐的信息来了。”林雨露发来的信息惊醒了何球。他打开手机，只见林雨露道：“何球学弟到家了没有？过两天雨露学姐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哦。”
　　“雨露学姐你有啥事不能晚点再说哦，偏偏在这个时候给我来信息，打扰到我的好梦了。”何球责备起林雨露来。
　　“何球学弟做啥好梦了，可否说与学姐听听来着？”
　　“我梦见一位佳人来我家了，正想和佳人搭讪来着，雨露学姐你的信息就把我吵醒了。”何球调皮起来。
　　“你这梦雨露学姐信了，那你继续进入梦乡去吧，雨露学姐我忙其他事去了。”
　　“到站了啊，请大家拿好行李准备下车了。”正当何球不知该如何回复林雨露的信息之际，汽车乘务员的话打住了他。
　　“妈妈，我放假回来了。”何球朝着家门口大声嚷嚷起来。
　　“回来就好。你看看你，从村公所那里走路回来的吧？拖个那么重的行李箱怎么也不舍得打个车回来呢。走了两三公里的路一定是累坏了吧？”说着何球妈妈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嘘寒问暖起来。
　　“我都习惯了，一点儿也不累的。再说了，这是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走的路，今天重走一回都是满满的回忆呢。”
　　“你这孩子小时候可淘气了，每天上下学都是上串下跳的，从来不同意妈妈送你上学过。那时交通不便，信息又极度闭塞，妈妈可担心你的安全了。”
　　“妈妈，刚才在县城我借着转车的间隙给你买了部手机，很便宜的，但是非常好使，以后妈妈可以经常给我打电话。”
　　“前段时间村里通信号之后妈妈也想去买一部来着，但是你爸又不在家，没人教妈妈如何使用，所以就只好作罢了。现在可好了，既然买了，那你就教妈妈如何使用吧。”
　　何球想借着吃晚饭的时候，跟他妈妈说过几天就返回学校的事，可又担心他妈妈想借着她身体抱恙的借口，把他留在家里过完假期再给他回学校。因此，他只好试着向他妈妈道：“妈妈你的气色看起来比往常好多些了，我觉得过不了多久妈妈应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妈妈的身体也就那样了，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尽管安心学习便是，妈妈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你要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不要让妈妈担心才是。”
　　“妈妈，学校想借着假期期间，多安排我们参加一些社会实践活动，好好提炼提炼我们的社会实践经验。”何球编着借口试探道。
　　“学校安排的你只管遵从便是，只是按你这么说，你岂不是很快就要折返学校了？”
　　“是的妈妈。我想大后天就返回学校跟同学们会合去，除夕前一天我定会跟爸爸一起回到家里跟妈妈过年的。”
　　“既然这样，妈妈岂有不同意的道理，但是社会可不比学校跟家里，你要多留些心眼，凡事小心谨慎才得。”
　　“妈妈，你大可放心好了，同学之间都会相互照顾的，何况我也长达了，可以自己照好顾自己的。”
　　在争得他妈妈的同意之后，何球的心里终于踏实下来。两天时间里，他不仅把家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还教会了他妈妈熟练的使用手机。
　　2
　　“叮咚，雨露学姐的信息来了。”何球忙不迭的打开来看，只见那上面道：“何球学弟，我到你们村口这里了，你家在哪一条巷子里呢？”
　　“雨露学姐，我家离省城可远着呢，你就别来作弄我了。”何球漫不经心道。
　　“何球学弟，我这是认真的呢。你们村口这里是不是有座土地庙？我现在就在附近这里，车开不进去了。”
　　“雨露学姐真是折煞学弟我了呀，大老远的跑到这个穷乡避壤来，你这是何苦呢。”何球迎上林雨露责备道。
　　“我这是专门来看望阿姨的，又不是来接你。再说了，我这两天闲得慌，就想着出来走走了，其实你这里离省城也不算太远了，我开车过来四个小时都不到，要是熟路的可能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
　　“雨露学姐，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家的具体方位呀，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顺着你的身份证地址，找不着路的时候问问老乡，走着走着就到了。”
　　“雨露学姐，你也不怕路上遇见坏人哦。”
　　“呀。这是谁来着呢？”何球妈妈的话打断了他们。
　　“妈妈，这是我大学的一位学姐，新生报到那天多亏了雨露学姐的帮忙才能顺利完成相关手续办理工作呢。”何球向他妈妈介绍道。
　　林雨露的到来可把何球的妈妈高兴坏了，忙前忙后的，说一定要给林雨露煮她最拿手的好菜。
　　“何球学弟，你看看我给你带来的惊喜。”说着林雨露往何球面前摆出一本诗歌杂志来。
　　何球把杂志打开来，只见上面赫然印有他创作的六首诗，依序到：《母亲的爱》是海的平静，唤起了我翱翔的梦。是天的湛蓝，撑起了我迷惘的灯。而你给予我的爱似海，似灯。给我宽厚，广薄，更给我光亮。
　　《说爱你不容易》看你那憔悴的面容，我的眼泪欲滴。想你那不为人知的心，我心里如刀锯。多少杂草与你朝朝共幕幕，多少人世间的欢乐与你擦肩而去？！没有流离，你有自己的归处。奈何天，山雨过晚来难宿。说不尽的人生，有说不尽的往事。逃离或者背叛，都无法挣脱沧桑这一幕。历尽了人生艰难与险阻，不敢从容回首一顾。所有的恩情，所有你给予我的爱涌现在这一刻，这一刻，说爱你不容易。
　　《改变》夕阳的余晖洒落在这座古老而又年轻的村庄的脸庞上，我冰凉的双手抚摸着它因着岁月而充满了沧桑的脊梁。父亲踱着他沉重的脚步来回涉足在上天给他划分出的一片小天地里，猜度着如何给自己分叉出的心思来一个既真诚又充实的有理由的证据。唯一的彩虹传说的假想一点也不能够唤起我心的任何希冀，父亲的希望在我的反复堆翻否认之中了无结果的落空了。母亲说要给我来次彻底的周身上下的道行洗礼或许能够有所奏效，父亲他燃起一根香烟，恶狠狠的吸上一口，这就表明他就这样保持沉默。岁月它带走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短暂的生命，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不朽的传奇，这座古老的村庄因着时间给它刻画出来的青春容颜迷惑了历史，模糊了一切。我站立在由父亲与夕阳做伴勾勒出来的那幅巨画中观看母亲亲手定做的生活，一声巨响把我震，我从朦胧碎梦中惊醒，但我还是感受到了由母亲亲手策划的荣誉。夕阳它带走了我的精力，我精疲力竭需要补充。父亲明了，我已无力也无意让我的生活发生任何改变。
　　《守望》岁月它飞一般无情的占有了父亲的青春容颜，父亲他已无力也无意回顾逝去了的断章残卷。在那生长有时间看点的站台上，父亲他在徘徊，徘徊在我的茫然不知所终的选择的岔路口上。曾几何时，鸟儿它不知疲倦的在向父亲叫唤——你快回去，你快回去。父亲用他那沉默的心思，在跳动中臆想着我那遥遥无望的归期。我的找不到方向的脚步在青山绿水、人海茫茫中乱踢踏。父亲他等不到我的归期，只好默默的守望在日夜更替中。
　　《家》在我的心田之中，似乎隐藏有某一股热烈的灼痛。每每夜阑人静之时即刻发作，使我久久不能成眠。我孤独的游离行走，行走在真与假的此岸与彼岸。风儿看出了我的恍然，每每拼命往我脸上吹，呜呼，呜呼。似乎在呼喊我——醒醒，快醒醒。飘渺的呼唤，神秘的叫音，如此的迷离恍惚中，是黑夜，还是谁，让我感受到了那种段然长逝的洒脱？
　　《春花赋》花儿娇，花儿艳，花儿开在春风里。春风轻，春风柔，春风吹来满山红。满山红，满山喜，喜气迎来满山蝶。蝶儿翩翩，蝶儿笑，蝶儿逗我乐开怀。我呀住在小木屋，木屋建在山中里，山中有片桃花林，桃花开来心中喜，有酒一樽今夜里。
　　“雨露学姐，你啥时候帮我投的稿呀，咋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呢！？”见到自己的稿件能够刊印在全国闻名的刊物上，何球心中的欣喜自不必形容，可一想到自己的稿件没经过授权，林雨露就自作主张拿去投稿了，心里面过不去，就只好责备道。
　　“就是上回从图书馆出来你把日记本交与我的那天晚上。”
　　“你把稿件投递过去，这就刊登出来了？你确定你没有动其他的手脚？”
　　“何球学弟，你就这么不自信来着？好的作品自然就会有人欣赏，何须动手脚来着呢。再说了，你看看人家的点评，一字一句都说到心坎里去了。”
　　“你们在说啥呢？饭都煮好了，赶紧过来趁热吃吧。”何球母亲的话打断了尴尬的场面。
　　虽然有些不舍，但何球的母亲还是在晚饭过后让何球跟着林雨露返回学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