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诗人何球》小愣子01

28、第 28 章

　　1
　　王鑫盛的一意孤行让何球感到万般的无奈，可他却做不出任何极力阻拦的举动。他早起，他出门，他觉得某一件事情将要发生，可他却猜不透道不明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来。他往王有利的病房去，病房里面传来的气息让人惶惑不安，一股莫名的无助感油然而生。
　　何球拿起电话拨起王鑫盛的号码，电话那头“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的自动语音回复让人绝望。
　　他去往王鑫盛家去，王鑫盛家的大门紧锁。他隔着墙院，对着王鑫盛跟他的小样逗趣的地方“啊啊”的喊叫，他得不到小样的任何回复，他陷入到一种无来由的痛苦纠结当中。
　　飘忽飘忽间，他来到鑫盛酒吧门口。酒吧门口上面两条白色，交叉叠加粘贴在门口上的字条特别的醒目。何球定一定神，凑近一看，只见字条上面密密麻麻的，整齐有序排列着一个个的“封”字，上面赫然加盖有宁平区公安分局的公章。
　　“雨露学姐，出大事了。”何球再也无法压制他内心里面那一种狂躁，他拿起电话对着林雨露情绪激动的惊呼叫唤起来。
　　“何球学弟，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先冷静一下再说好吗。”林雨露故作镇定道。
　　“不知道为什么，盛叔的电话关机了。我到他家里面去，看见他家大门是紧锁着的。现在我在鑫盛酒吧这边，鑫盛酒吧的门口被贴上了封条。我觉得盛叔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这几天你不是跟盛叔在医院照看王有利来着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盛叔跟我说他要出门去办事来着，这一去都好几天了。眼见着王有利的状况越发的糟糕了，这才迫不得已要找他，可没成想竟是现在这番景象来着。”
　　“既是这样，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呢。”林雨露无奈道。
　　“雨露学姐，毅宁学长的爸爸不是在宁平区公安分局上班的吗，你让毅宁学长向他爸打听打听盛叔的消息可好？”何球突然想起长马脸男刘毅宁来。
　　“何球学弟你有所不知，自从西门湖组合解散了之后，毅宁他就完全沉陷到一种模棱两可的自我当中，整天在家里面穿着戏服晃来荡去的，精神状态差极了，完全不把他父母亲的话放在眼里。或许刘叔他们想让毅宁他换个环境，所以上个月他们就搬家了，具体去向我也不太清楚来着。”
　　林雨露的话让何球陷入深深地痛苦纠结当中。圈套、冷漠、贪念、残忍、歧途，各种不堪入目的词语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沉默、嘲讽、逃离、背叛、疯狂，各种各样的抉择顺其自然的摆在他的面前。他无法形容出他那一种焦灼的心理活动，他感觉得累，可他却做不出任何放弃的举动。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忽的，宁平区公安分局的招牌醒目的映入他眼帘，他不由自主的去往公安分局里面去。
　　“喂，这位小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们这里陌生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出的。”走过来一位穿着制服的瘦高个子，拦住何球道。
　　“呃...我想找局长打听个消息来着。”何球的话断断续续，毫无底气。
　　穿着制服的瘦高个子对着何球通身上下打量起来，末了，他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我们局长开会去了，这会没空，小兄弟我想你还是请回吧。”
　　“奇怪了，刘首旺叔他还叫我到这里找他来着，这会怎么又没有空来着呢。”何球极力压住他内心里面的那一种脆弱感，突然间表现的极度自信起来。
　　“呀，原来你认识我们局长来着。既是这样，小兄弟跟我来便是。”说着，瘦高个子带着何球去往局长办公室去。
　　门口外面，何球战战兢兢的往办公室里面瞄去，只见刘首旺表情僵硬，呆呆的望着窗外。见到何球，他“呀”的一声，露出木讷的笑容来对着何球道：“何球侄儿许久不见，我这会正想着找你帮忙来着，没成想你这就自个找上门来了。”
　　刘首旺的话让何球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他还是客气道：“刘叔，侄儿这会是要向您打听消息来的。”
　　“哦，何球侄儿与我细细道来便是。”刘首旺摆正坐姿，露出一副庄严的面孔来对着何球道。
　　“刚才我路过鑫盛酒吧门口，看见门上贴满了封条，盛叔的电话也打不通了，想来实在奇怪。”
　　“何球侄儿，公安局办案自有它的道理，再说了，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你还是少操心为妙。”刘首旺变了脸色，说起敷衍何球的话来。
　　“刘叔，不是侄儿多管闲事来着。盛叔出门的时候，让我帮着照看王有利，现在都过了好几天了，王有利的状况也是越发的糟糕了，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找你来的。”何球阴沉着脸，向刘首旺央求道。
　　“既是这样，我这就跟你明说了吧，王鑫盛的酒吧从事一些违法经营活动，这段时间上面抓得紧，这不就整顿到他那里了，我看他一时半会出不来这么快。”
　　刘首旺的话让何球彻底的绝望，他沉陷到无来由的痛苦纠结当中。飘忽飘忽间，他感觉他的身体不再为他所控，他“嗯嗯”的径直往办公室门口去。
　　眼见着何球就要夺门而去，刘首旺急忙起身拦住他道：“何球侄儿请留步，刘叔这会还有事请求你帮忙来着。”
　　何球定一定神，对着刘首旺疑惑道：“不知道侄儿能帮得上刘叔什么忙呢？”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我那不孝子来着。近段时间他老是沉迷于戏曲，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有时候还会陷入幻境当中，我跟他母亲实在拿他没办了。”刘首旺放下他那一贯的架子，对着何球哀叹道。
　　“既是这样，我想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来着。”何球露出无奈的表情来。
　　“不不。何球侄儿完全可以帮得上忙的，我曾听说，我儿他喜欢跟侄儿你一起唱戏来着。我想，要是侄儿能跟他搭个戏，说不定他这就好了呢。”
　　“不。无论如何我都不能答应你这个请求的，要是我应了这一回，那下回该怎么办来着。”何球气红了脸，一口回绝道。
　　“要不是到了万般无奈的地步，我也不会这么做来着，何球侄儿，刘叔向来不喜欢向别人低声下气，可这会实在是没办法了。”刘首旺拉低了声音，向何球苦诉道。
　　“不。刘叔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何球撇开刘首旺夺门而去。
　　“你不是想找王鑫盛吗？你要是答应我这个请求，我可以允许你去见他一面来着。”
　　不知道为什么，刘首旺的话让何球无法回绝。他无法说得清他这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目的，他想不明白他这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理活动。
　　“刘叔，你定个时间吧。”何球抛掉他那些所谓的顾虑，爽快回答道。
　　2
　　“何球学弟。”见到何球，刘毅宁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毅宁学长，近段时间都在忙什么来着？”何球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试探起刘毅宁来。
　　“自从西门湖组合解散了之后，我这就很少外出表演了，一般都是在家里面自导自演来着。何球学弟你过来，我唱一个给你听可好？”刘毅宁来了兴致道。
　　“毅宁学长，我觉得这戏曲并无任何稀奇之处，你为何老是纠结着不放手呢？”何球试着做起刘毅宁的思想工作来。
　　“何球学弟，你怎会如此这般的说话。算了，今天不跟你提这事也罢，你且听我唱来便是。”说着，刘毅宁挽起他那长长的衣袖，整一整妆容，这就唱起他的《霸王别姬》来。
　　“何球学弟，你在干啥子？”林雨露的突然出现让何球惊，他疑惑道：“雨露学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呢？”
　　“我怎么找来的你别管，你先说说你这是干什么来着的。”林雨露板起脸来，提高了嗓音道。
　　“雨露学姐，王有利他快不行了，我想让盛叔见他最后一面。”何球阴沉着脸，说出的话让人感到绝望。
　　“何球学弟，你变了，为了达成目的，变得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雨露学姐，你也变了，变得冷漠无情，变得让人看不清你的面目，猜不透你的心思。你明明知道盛叔出了事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你明明知道毅宁学长的新住所，却跟我说你不清楚来着。”
　　“盛叔出了事，那是他咎由自取，既然做出违法违纪的事，那还有何可分说的。毅宁的新住所我不跟你说，自有我的道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呢？”林雨露变得情绪激动起来。
　　“雨露学姐，你所看到的这些，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事而已，你一点也不明白这些事情背后的真实原因。”
　　“或许你说的在理，可是眼见为实，没什么可分说的，现实就是这么的不近人情。”
　　“不，你这不过是逃避现实罢了。我不能理解你的这种思想行为，这种处事态度。”
　　“何球学弟，雨露，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本以为何球学弟今天是诚心来找我唱戏来着，没成想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安好心。”刘毅宁打住何球他们，气急败坏道。
　　“没错，盛叔出了事，现在被行政拘留来着，我这是应了你爸的要求才来找你唱戏来的，他答应我让盛叔去见王有利最后一面的。”何球气不打一处来，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破。
　　“好，你们一个个的都不了解我，想着的只是如何利用我，你们走，走得越远越好。”正说话间，只见刘毅宁毁了妆容，脱了戏服往地上一甩，拿起打火机来就是一点，房间里面瞬间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刘首旺急冲冲的跑进房间里面，只见刘毅宁还在拿着戏服，不停的往火堆里面扔。他气急败坏的跺起脚来，嚷嚷道：“刘毅宁你给我停住。刘毅宁你给我停住。”
　　刘毅宁完全无视在场的所有人，他完全沉陷到一种自我当中，他把戏服不停的往火堆里面扔，不停的往火堆里面扔。“噗”一声，只见何球拿着满满的一盆水往火堆上倒，那四处溅起来的脏水播撒到刘毅宁身上去。他蹲坐到地上，情绪激动地双手挠起头发来。一旁的林雨露呆若木鸡，一动也不动。末了，刘首旺万般无奈地向何球他们挥挥手道：“都散了吧。”
　　3
　　收获对于何球来说已然变成一种奢望，向往的未来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昨日之种种，今日来承受，明日还不知道会不会看到血红色的太阳。他狂傲地想要逆流而上，凶猛的浊浪令他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