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酒茨】时光有你我》Somuns凝尘

8、是真似幻

　　“你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救他。放心，有我的妖气在，至少你有时间强大，不过你要快一些，时间久了酒吞就撑不住了。”
　　“吾会强大起来，谢谢你的帮助。”
　　鬼切摇头，“因为吸食了你的妖血，我更强大了，何况帮助你也是帮助我自己，因为我需要复仇！”
　　茨木离开的时候安置好了酒吞，并且摆脱鬼切帮他照顾一下酒，随后他便踏上了去冥界的路。
　　强大的方式很多，但茨木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他选择时间最短也最艰难的一种方式，那就是去冥界炼化自己的断手。
　　茨木再回来的时候，过了不过十多天，他艰难的一步一步踏入枫叶林，去寻找酒吞，吞食诸多怨气的鬼手力量太过强大，对于刚刚失去许多妖力的茨木来说，突然而来的这股陌生又强大的力量，让他难以控制。
　　鬼切看着茨木，“你成功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茨木只是看着酒吞，“他还在等吾回来。”
　　鬼切饶有兴味，“为什么，你们什么关系，你要为他如此？明知你还可以恢复那只手臂，却甘愿放弃？”
　　茨木想了想，“我们是挚交好友！”
　　因为他，自己那几百年才不至于无聊。
　　鬼切点头，“既然如此，你开始吧，不然他就撑不住了。”
　　茨木点头，然后开始按照鬼切说的，将妖力凝成线绳，一点一点缝上酒吞的头颅，这些妖力凝成的线绳只要被酒吞吸收，就可以让酒吞恢复完整。
　　只是这样大的消耗，茨木会吃不消，加之身体连续遭受冲击，茨木可能会本能的保护自己，封闭一部分记忆。
　　鬼切说这话的时候，茨木只说，如果我忘了酒吞，我醒来时，请告诉吾，他是吾的挚友
　　这样掌控妖力的缝合很难，茨木用了半个月才缝完，彼时他只剩下三成妖力。
　　鬼切应了茨木的话，见他醒来后果真忘记了以前发生的事，便告诉他，酒吞是茨木认可的挚友，他们感情很深。
　　而后鬼切便离开了。
　　等茨木看着睡了半个月终于醒来的酒吞，高兴起来，“挚友，你醒了？”
　　酒吞看着突然热情的茨木一时受宠若惊。
　　面对着妖力陌生，记忆缺失的茨木，酒吞知道都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魔障竟然越发深重。
　　他抱住茨木，“茨木，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如此了，茨木，我们在一起吧。”
　　茨木因为记忆缺失变得很直白，问也不问什么意思便答应了下来。
　　酒吞抱着茨木，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
　　倘若一切都如现在的茨木这样简单便好了。
　　然而酒吞日渐发现，自己似乎再这样的茨木身上无法得到感情的回应。
　　又因为大江山退治后茨木失去右臂，酒吞的心魔越发严重，不过半年，便开始神志不清了。
　　茨木为此寻了惠比寿来看，惠比寿的结果是，如果想酒吞摆脱如今的状况，最好的办法是封印他的记忆。
　　茨木问酒吞，“你愿意封印记忆么？”
　　酒吞苦笑着问，“如果我忘了你，你还愿意像如今这样对我么？”
　　茨木不明白这话中深意，“到时候吾一定如同挚友对吾一般对挚友好的！”
　　然后茨木用自己余下所有妖力为引，结成了一个封印，除非茨木死，否则酒吞的封印不会被撼动分毫。
　　而后酒吞大梦初醒，忘了一切，茨木坐在他身边，“挚友，你终于醒了。”
　　“我是怎么了？头好疼，好像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因为挚友喝了太多酒，所以记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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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处暗处的酒吞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所以他其实早就对茨木抱有茨木所不明白的感情了？
　　“呐，晴明，本大爷记得，源赖光似乎没比你大多少吧？”
　　晴明挑眉，“所以？”
　　酒吞奇怪，“所以本大爷怎么记得大江山退治是三百年前？”
　　晴明打开扇子，“这种可能或许是你喝酒喝多了休息，而记忆又混乱，你沉浸记忆中却以为是梦境，其实大江山退治还不过三十年。”
　　“那红叶也并没有在枫叶林两百年？”
　　晴明笑，“红叶是新鬼，她说自己化鬼应该还没有二十年。”
　　酒吞沉默起来，晴明忽然开口，“噩梦来了……”
　　茨木的噩梦，根源不在于大江山退治，也不在于断臂之痛。
　　而在于酒吞的心魔和必须二选一的抉择。
　　因为身体短时间内多次受到力量波动的冲击，所以暂时失去记忆，但是酒吞因为心魔发病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就在酒吞封印了记忆，带着茨木回大江山后没多久，酒吞醉酒的时候，突然一把抓住他，另只手掌中握着茨球，质问茨木到底选择谁。
　　茨木挣扎着，无从选择……
　　晴明看着这样的茨木忽然皱眉，“遭了，竟然是梦中梦！”
　　“梦中梦？安倍晴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晴明深深的看了酒吞一眼，“梦中梦，就是梦中他被更深一层的噩梦纠缠，你知道他记忆缺失，或许这里根本不是噩梦的源头，我们得找到他自我封闭起来的记忆进行查看，然后想办法解开这噩梦，才能让茨木醒来。”
　　就在这时，茨木所在的地方忽然化作一片巨大的漩涡，茨木的身影也已经不见了。
　　酒吞和晴明对视一眼，随后一起进了那黑色的漩涡。
　　漩涡的降落地点是枫叶林，这里酒吞喝着酒，然后是红叶的背影，他们说些什么，而后红叶离开了。
　　不多时，茨木出现在酒吞身边。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酒吞回忆起了半年前的那一夜，他和茨木是如何在一起的。
　　他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不是没有记忆的茨木，而是短暂恢复记忆的茨木。
　　然后茨木在酒吞熟睡以后离开了。
　　晴明和酒吞想追，可周围的景色却发生了变化，变成无处茨木和母亲居住的回忆中那片树林的样子。
　　两人在树林中寻找许久，终于找到了坐在木屋前小桌旁喝酒的茨木。
　　茨木面前的桌上还摆着一个红白色的蛋。
　　酒吞看着茨木问晴明，“这里是茨木的回忆？”
　　晴明摇头，“不，这是茨木意识的本体，我们终于找到他了。”
　　“意识本体？那茨木的噩梦是什么？”
　　晴明用扇子指向茨木，“这就要你亲自问茨木了。”
　　茨木已经发现了他们，看着这便举起酒杯，“既然到了此处，便一起饮一杯水酒吧。”
　　晴明和酒吞一起走出来，坐在了茨木对面，茨木看着酒吞，又看看晴明，苦笑，“说了不让汝告诉他，汝倒好，直接将他带进了吾的梦中，蝴蝶精难道没告诉汝，这样窥探大妖的梦境，是会被反击的，如果一不小心，汝可是会成为第一个因进入妖怪梦境而被攻击成白痴的阴阳师。”
　　晴明无所谓的笑笑，“没办法，我不能告诉他，那只能让他自己发现了。”
　　酒吞不明所以，“所以是晴明你故意的？让茨木陷入危险之中？！”他说着，周身叠了酒气。
　　晴明敲着扇子，“嘛，鬼王大人可不要轻举妄动呢，否则可是会伤到茨木的意识呢。在这里鬼王大人你除了选择知还是不知，其他的可不能轻举妄动呢。”
　　晴明这欠揍的样子让酒吞咬牙切齿，可是晴明说的对，他确实不能轻举妄动，晴明如何事小，茨木不能出事！
　　茨木看着酒吞笑笑，“汝果然还和当初一样，脾气暴躁，明明做了那么多年僧人，这脾气却暴躁的一点就着。”
　　酒吞这才安安心，坐稳了看着茨木，他刚才紧张的都不敢看茨木，“茨木，我听说你被噩梦缠住，现世里也不时发病，你到底如何了？我怎么不知道？”
　　茨木闻言低垂了眉眼，目光便柔和的落在茶桌上的蛋上，“倒也不至于噩梦的地步，只是有些事吾想不清楚。”
　　“什么想不清楚？”酒吞惶急的问，一时间竟然也没注意茨木对那红白相间的蛋是如何神色。
　　茨木伸出右手，他的意识体是完整的两只手，将桌上不大的蛋握在手中，随后把玩着，若仔细观察，可以看出他的动作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蛋碎掉一般。
　　“吾在想，挚友心中的人到底是谁，竟然能让挚友入了心魔，疯疯癫癫，你说的穿红衣的女子，到底是何时遇见的。”
　　“红衣……的女子？”
　　酒吞似乎想到红叶，转而又想到在茨木记忆中看到的茨木化成的红衣女子。
　　“鬼王大人还记得之前茨木曾经像我求助，帮他找到失踪的你么？”晴明突然开口。
　　酒吞茫然的看着晴明，“茨木像你求助……找失踪的我？”
　　晴明点头，“后来我们在距离枫叶林一百里的地方找到你，当时你发现我们后逃离开，回到了枫叶林的另一面，将自己藏在那里，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只知道念着红叶的名字。”
　　酒吞皱眉(眉毛？？？)，“不可能，这件事我并不记得！”
　　“所以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就像你以为是三百年，实际不过二三十年的事，现实混杂着回忆，你分不清楚，甚至于你还会刻意去忘记一些你不愿意接受的事，比如茨木求助这件事，因为后来我们找到你，狂乱中你误伤了茨木，这一点你并不想想起来。”
　　酒吞捂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些又和茨木有什么关系？”
　　“关系？”晴明重复一遍，“你已经知道茨木为了医治你的心魔，将你的记忆封印，可是你的执念太过，所以你被混乱了，将你记忆里的女子错认成红叶，后来你发现了，但很多时候你并不能控制住自己，甚至于你会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
　　“挚友……”茨木终于再次开口，“你记忆里我们半年没见了对么？”
　　酒吞不明所以的点头，晴明接道，“事实上你们有近两年没有见面了。”
　　“两年？”酒吞觉得不是晴明疯了，就是自己出了问题，茨木一直在他身边，所以怎么会是两年没见？
　　“你也看到了，红叶和你告别的时候，你因为她的话明了自己的心意，而后和茨木发生了那样的事，后来茨木离开，因为他突然恢复的记忆导致他短暂的失去妖力，为了在你不在的时候稳住大江山，他绝不能出事，所以他来拜托我帮他恢复妖力。
　　就在我帮他恢复妖力的时候，突然传来你发狂的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们两的妖力交缠让封印短暂失效的原因。我们赶过去的时候你将枫叶林周围毁坏大半，那真是一场硬仗，我们让你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你乖顺的跟着茨木回了大江山，但是没几天茨木又回来了，他说自己的妖力再次消失了。
　　当时我们探查到茨木孕了妖胎，只要妖胎在一日，茨木就无法恢复妖力，但是妖胎自从孕育之日起就会保护自己，除非母体死亡，否则它们不会死，甚至在察觉到危险后会将母体所有生机吸收以达到提前出生的目的，所以这个妖胎只能留下。”
　　对于晴明的话，茨木无动于衷的把玩着手里的蛋，似乎察觉到有人提到自己了，那蛋动了动，突然出现裂纹，随后“喀啦喀啦”的裂开，里面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还讨好的对着茨木叽叽叽叫唤着讨好。
　　酒吞听着晴明说的，再看茨木手中变成茨球的蛋，只觉得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茨木看着晴明，“挚友这样应该是呈现的极限了吧。”
　　晴明摇头，“身为大江山鬼王，不可能就这么点儿承受力。”
　　酒吞终于抓住重点的指着茨球，“这是我和茨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