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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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液找到了一间没有人在的公寓。
我把冬兵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伸手取下他的面罩放在床头。
冬兵没有被我的动作惊醒，他睡得很沉，像是等待亲吻的睡美人。
我·前·动不动就昏迷·睡美人·苏珊把他安顿好后，终于有空查看自己的仪容仪表。
低头看了看从女尸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我嫌弃地皱起眉头。
之前在垃圾堆旁边摔了一跤还躺了好久，衣服早就脏得不成样，我试探扭头嗅了嗅肩膀处的布料，一股腐烂死老鼠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呕——
这也太恶心了吧！！！！
“你很臭。”毒液评价道，“真的很臭。”
好的我知道了你不要再重复了！
干呕了好久，我才从地上爬起来寻找替换的衣物。
这间公寓的主人应该是个单身汉，我翻箱倒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件女性的衣服。
去浴室匆匆洗了澡和头发，我套上大好几码的男款白色连帽卫衣，一边擦头发一边去厨房觅食。
厨具和未开封的调味料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他们应该在的位置上积灰，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袋同样未开封的意大利面以外只有半盒牛奶。
大晚上的，我也懒得再折腾，凑活把那半盒牛奶喝了，我走回卧室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我很快就沉沉睡去。
……
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躺床上去了。
天已经大亮，我昨晚没拉好窗帘，阳光穿进透明的玻璃窗直直照射在我的脸上。
挡住那束亮瞎眼的阳光，我打了个哈欠，一低头就看见自己半透明的腹部叠加在了冬兵的机械左臂和被子上。
………靠。
抬起手一看，果然手指头也是半透明的。我摸了摸肚子，手指如我所想的那样穿过腹部摸到冬兵冰冷的机械手臂。
几乎都快和我这个幽灵一样冷了。
翻身看向床边，我的……呃，尸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之前没弄懂自己是怎么复活的，现在同样也搞不懂自己的死因。
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无聊了，坐起来盯着沉睡的巴基发呆。
经过昨晚的脑内大扫除，我大概也知道了分开之后冬兵的遭遇，对于最后从九头蛇基地瞬移到小巷的这段记忆，我有些疑惑，但也只是觉得应该是他的记忆丢失。
这不是特例，巴基已经被洗脑过太多次了，在某一时间段少一两条记忆很正常。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怎么越看越帅啊！
视线划过他在睡梦中舒缓的眉毛、紧闭的双眼和削薄的嘴唇，最后停留在脸侧的几缕碎发上，我看得手痒痒，忍不住伸手替他拨弄开。
半透明的手指头在他脸上轻扫而过，碎发依旧呆在原地没动。
不会吧，我又什么都碰不到了吗？
俯下身打量了一会儿，确定他短时间内不会清醒后，我不死心地再次尝试。
失败了。
失败了。
还是失败了。
再一次伸手尝试，我还没碰到他的脸，手腕就被金属手臂猛地握住。冬兵又长又密的眼睫毛抖了抖睁开，绿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刚睡醒的惺忪。
我吓得瞬间起飞。
冬兵也不在意，他坐起来观察四周，确定这里不是九头蛇基地后，看向漂浮在空中惊魂未定的我。
“哈哈哈你醒了啊。”我心虚地干笑着，莫名有些紧张，“你还记得我吧？我是苏珊。”
“这里是黏……毒液找到的一间公寓。”
“我已经把那个沃克博士的跟踪器丢掉了，九头蛇和研究所的人找不到这里的。”
说着说着我就不慌了，反而有些期待他的反应。
但我想象中“冬兵抱我大腿痛哭大恩大德永世难忘”的剧情并没有出现，他看了看我，把视线移向了躺在地板上双眼紧闭的女人。
“那是我的尸体。”
我飘过去解释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死了。”
我暂时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自己的尸体，但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这间公寓里没有冰柜，冰箱也塞不下，等会得去找个冷藏室之类的地方保存才行。
打定主意，我扭头继续试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冬兵没有回答，他垂下眼眸，看起来脑袋里完全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尽管我昨晚已经帮他解除了九头蛇的洗脑，但做不到让那些数量庞大的记忆短时间内和他的意识融合。
除了最开始半小时的记忆梳理，其余时间他大概都是以旁观者的形式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好转，不过现在……
我有些不确定，“你知道自己是谁……对吧？”
对上我期待的眼神，冬兵配合地张了张嘴，吐露出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对对对！”我总算松了口气，庆幸他不是那精神失常的10%。
确认对方是个正常人后，我又挑起了刚刚的话题，“那巴恩斯先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他又开始沉默。
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开口，只好飘过去提议道，“你不是认识美国队长吗？我们可以去纽约投靠他。”
之前在街上被假医生追杀的时候，我看见过不少旧金山的字样，知道这里离纽约并不远。再加上有我的变种能力在，完全不用担心机票和钱的问题。
正组织语言准备和冬兵讨论逃票的具体事宜，床头的闹钟突然响起，把我吓得一哆嗦。
冬兵比我反应还激烈，他迅速进入状态翻身躲避，并做了一个掏枪的动作。在意识到自己没有携带武器后，他又毫不迟疑地冲向窗户，想跳窗逃跑。
“冷静点！这只是一个闹钟！”
急忙飘过去制止冬兵跳窗，我关掉滴滴作响的闹钟，一下就瞄见电子闹钟屏幕的左上角显示的那行日期。
【2018.11.09】
我：……
一回生二回熟，经过之前莫名其妙的两年时间跨度后，我也不是特别惊讶了……才怪啊！！
我一把抓起闹钟，在心里光速计算2018减1989等于多少。
29年我日！
冬兵显然也注意到了闹钟屏幕，他的表情比我冷静多了。在确认那不是个新型炸弹或者警报器之后，他习以为常地绕开躺在床边的尸体，直径去了厨房。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回过神赶紧跟上去，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又要跳窗。
冬兵打开冰箱，里面除了一袋意大利面以外没有一点食物，唯一的半盒牛奶也被我喝光光，他关上冰箱门，又去翻橱柜。
我看他翻找了好久，慢半拍反应过来。
“你饿了吗？”
他停下了手头的动作，也不说话，就这么回头看着我。
饿了你怎么不说啊！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和他相顾无言默默对视。
考虑到被29年后的九头蛇目击的可能性，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去商店随便买点东西垫胃。
出门前，冬兵还需要做一些伪装，他看了看自己的金属手臂，打开衣柜拿出了一件低调奢华的黑色皮夹克套上。
皮夹克有点小，他勉强套上后僵硬地试了试，像极了发胖后强行穿上以前裤子的我。
这样出门更显眼了吧！
冬兵仿佛听见了我内心的吐槽，他看了我一眼，沉思片刻，脱下皮夹克挑了一件宽松些的黑色连帽卫衣套上。觉得还算合身后，冬兵把卫衣帽子一戴左手插兜出门了。
我们运气不错，附近不远就有一家超市。
这家超市的规模不算大，冬兵选了一些高热量的零食和几个面包，我看他挑来挑去，突然想起我们一毛钱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自从给冬兵解除了洗脑控制，我总觉得他的脸看起来都正直了不少。
他真的会同意我使用能力逃单吗？
思前想后，我决定实施B计划，去偷个钱包再说。
刚刚飘到门口，我就被叫住了。
冬兵停下挑选商品的动作，“你要去哪？”
他能主动说话还真是不容易，我没敢直视他，眼神飘忽着随意扯了个谎，“我回公寓拿钱包。”
冬兵放下购物篮，“我和你一起回去。”
“……哦，好的。”
慢悠悠飘在他身边，我们原路返回。
虽然还没想好要怎么圆谎，但沉默一路实在太过煎熬，我开始和他讲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后来我身上莫名其妙长出了一个异形的头。你还记得吗？就是昨天晚上那个全是尖牙的家伙，他叫毒液。”
“其实在他读取记忆的时候，我也可以读取他的。我觉得他人还蛮好的，没有像其他共生体一样老想着把宿主吃干净弄死换一个。”
“不过他现在不在我身上，应该是去找下一任宿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
等我说完自己的事情，公寓也到了。
跟着冬兵一步一步走到三楼，我正在思考自己要找什么借口溜去偷钱包，一声男性的尖叫就从我们暂住的房间里传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啥情况？
和冬兵对视一眼，我先一步穿墙进去查看。
客厅还是我们离开时的那样，我环顾四周，最终决定先去卧室看看自己的尸体。
刚穿过去个头，又是一声炸耳朵的尖叫，我抬头看去，毒液化的“我”正掐着一个爆炸头男人的脖子把他高高举起。
“闭嘴！”
“啊啊啊啊啊啊！！！”
“你太吵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毒液暴躁地一拳揍晕爆炸头，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嘴就要吃了他。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