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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瑾成这柔弱身子骨又病了,还好学了清山厌 ...

  •   娘亲离家的这些时日,竹尘都起的比平时早,坐在窗前摸着笛子,心想,我吹吹试试,呲~呲~妈呀这也太难听了,还说什么好笛子,随手就放下了。

      李瑾成在厨房里都听到这难听的声音了,冲出厨房,在楼下喊到你别吹了,也忒难听点了,把笛子拿下来一会儿我教你。

      竹尘从窗户探出半个脑袋,我就不信你能吹好听了,气气的喊到。

      噔噔噔,噔噔噔,下楼了,冲进厨房。

      今天做的什么?竹尘超级好奇的说道。

      李瑾成耸耸肩说到,今天没什么特色的,就做了蒸饺,牛肉馅的,熬了红豆粥,炒了两个小菜。

      竹尘都惊呆了,连忙说,瑾成,这还不丰盛不特色,你是疯了吗?

      李瑾成揉揉竹尘的头笑眯眯的说到,你喜欢就好啊!端上去吃饭吧!吃完饭我教你吹笛子!

      竹尘超开心的说到好嘞!

      要说这李瑾成的手艺不错也真是不假,这蒸饺做的也是树叶型的,摆上也真是好看,这牛肉的香气融合着面香真是垂涎三尺啊!还有这红豆粥熬的更是黏糯适中,满满的红豆香,还真是清香的很呢!

      竹尘这一口咬下去,里面还带着汤汁,再沾着醋,配着油辣子,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一转眼竹尘已经吃掉了三个,再一会儿桌上的粥小菜被洗劫而空。

      呃,呃,竹尘打着饱嗝,对忙乎的李瑾成说你要是能陪我个几年就好了。

      这说者无心,听者怕是有益了,李瑾成这手停顿了一下,故作镇定,就当没有听到这句话,忙端着碗筷进了厨房,其实他也想啊,只是罪孽深重,无力偿还。

      竹尘吃完饭便跑到竹院中,滋滋啦啦的吹着笛子,收拾完碗筷的李瑾成从厨房里出来,对竹尘说道,笛子给我。

      笛子入口,声音即出。这笛音好似高山流水,商道贩卖,驼铃四起,又宛如陶渊明桃花源外,采菊东篱下,又如寒梅初雪,趁芬芳,婉转之后仿佛又听见松竹风起,雨立淋淋。

      竹尘听的可谓是如痴如醉,这笛音奏罢,还没大梦初醒。诶,醒醒,你别说那家伙给你的这笛子还真是把好笛子,声音都带着空灵。

      李瑾成说道,竹尘推推他,问到,这曲子叫什么?清山厌。竹尘迫切的想学,赶紧说道,瑾成师傅请受徒弟一拜。

      李瑾成瞬间就固做师傅姿态,说道,这进我门下也是可以的,只是啊我怕这门下的厨房都被某人吃光了。

      竹尘这一听,站起来追着他打,让你说我,我打你啊,这两人你追我赶,好生快活。不一会儿竹尘就追累了,坐到竹椅子上,李瑾成赶紧说道我错咯,我错咯,我教你便是,你看啊,这拿笛子的手要轻,既要堵的住其他孔,又不能太死,否则这声音就不活,很难有意境,先是按住这个,再是抬起这个…………

      远处的竹林,被风吹的微微奏响,像是要为这清山厌起舞,多年以后,这清山厌被世家公子喜爱,成为宫里人人都会的曲目,只是那年的意境却再也没有,怕是人走茶凉,物是人非……

      这一学就是两个时辰,要说这竹尘这丫头也真是聪明,短短的两个时辰竟然可以吹出完整的了,虽然声音还算僵硬,却也算是有了味道,这一旁的李瑾成也是按耐不住性子,折了一根树枝,以树枝为剑,舞了起来,白衣肃静,长发飘飘,配着这清山厌,但像是一场不能醒的戏,世间之事,纷纷扰扰,喧喧闹闹,却在此情此景里漾了微波……

      李瑾成是多久没有再舞剑了,那件事之后便弃了剑,今日却舞了起来,竹尘吹的如痴如醉,他舞的也是忘乎所以,他很想就留在这里吧!忘记那些吧!可那血一样的画面却一次次涌现,突然跪了下来,膝盖处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回到了现实。

      竹尘的笛音其实已经停了好久,他却舞的撕心裂肺,竹尘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汗水都浸透了衣襟,只是说了句我扶你起来,坐在椅子上的李瑾成就好像魂不附体一样,痴痴的,他没有说,竹尘也没有问,只是坐在他的旁边,递了杯半盏。便起身回了屋。

      竹尘这脑袋瓜子,记性是真的好,就李瑾成舞的这一招一式竟然全记住了,左右没事就在屋里舞上了,这边舞就边想,总觉得他经历过许多事儿,看似孩子心性,其实却心思缜密,就像经历过风波之后带着平静。算了管他那么多呢!做饭好吃才要紧。

      娘亲这么一算大概也快走了五日了,也不知道到了没有。

      其实啊玉娟夫人快马加鞭的竟然早都到了,这勤凡的大喜之日也是相当的热闹,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来庆贺,这勤凡的媳妇挑起这盖头一看,也是水灵灵的美,像是画中走出来的,带着聪明劲,配上勤凡朴实能干的劲,这以后得小日子着实是幸福的很啊。

      瞧着这新娇娘的俊模样,便想到了竹尘,也不知道这丫头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想着想着这眼眶还有点泛红了,赶紧揉了揉眼睛,假装是风吹疼了眼睛。

      当当当,当当当,有人敲门,竹尘竹尘,快出来。门外的姑娘,一蹦一蹦的。

      吱,竹门开了,门外的姑娘愣住,退了好几步,左看看,右瞅瞅,嘴里嘀咕着,我没走错啊,咋还换人了。

      竹尘这刚从楼上往下走,便听到,竹尘你是不是偷偷结婚了,诶,不对啊,那要是大喜之日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快说怎么回事。

      李瑾成一脸懵的看着这闹腾的姑娘甚是头疼,姑娘进来吧,便转身往回走。

      等会儿,你先别走,说你俩什么时候的事儿,呵这家伙,嗯身材不错,脸也不错,诶,你还有没有兄弟啥的,介绍给我一个呗!

      提起这个事儿,李瑾成本来煞白的脸,更加惨白了,连唇色都没了,竹尘赶紧抓住那个姑娘,我可是给你准备了好吃的,你赶紧过来。

      李瑾成被扯的袖子才松开,李瑾成往回走的步伐像是坠了很重的铁,每一步都像是在挪动,竹尘引开了那个姑娘的注意力,回首看了他一眼,这背影凄凉的可怕,像是被这世间抛弃了,这一刻他那身白衣倒是映衬了这悲凉的景象,瞬间这胸口处像是被穿了心,很疼很疼。

      嘿,别看了,赶紧跟我说说,那个姑娘说道。
      哦,远方亲戚,灿阳,你以后这个性子能不能收收,竹尘揉着头无奈的说到。
      切,你又没比我强哪去,还好意思说我,再说了,我又不进宫,我怕啥啊!你说是不是,灿阳眼里都是笑眯眯的,这灿阳与竹尘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性子也像,村里总说他俩是并蒂莲。

      好了,我厨房里有剩下的蒸饺,拿给你,你坐着,我的大小姐,竹尘起身便走向厨房,谁知这灿阳,就拽着这衣角,竹尘走一步,她走一步,竹尘被她这出弄笑了,走吧一起去,竹尘道。

      灿阳跟着竹尘进了厨房,拿起蒸饺,倚着灶台说到,咬了一口,说道,哦对了,我娘让我跟你说,最近这世道不是很太平,你晚上机灵点,别睡那么死,我娘听说上两天去秦城的路上,就碰见死人了,说是死状惨烈,脖子上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和当年那个那个什么晋城惨案有一拼。

      灿阳又咬了一口,竹尘说道,吃都堵不上你嘴,谢谢婶子了,还惦念我。

      那是,我娘说了,咱俩上辈子一定是双生的,结果这辈子,投胎没投稳才分开的。
      竹尘显然没听到她的话,他在想这晋城惨案自己咋没听说过呢!想的出了神。

      诶你干啥呢,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灿阳边说,手边在她眼前晃悠,竹尘抓住晃动的手,说道,嗯?你说什么?我出神了,算了算了,灿阳摆摆手,显然没在意。

      灿阳,你能不能说说晋城的案子,我从来没听说过,竹尘道。

      灿阳蹭的坐到了桌子上,眼睛提溜的转了一圈,这你就可问对人咯,咳咳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板,灿阳这才又说到,据我所知啊,当年晋城大旱,颗粒无收,这百姓都指着这收成过日子,结果那年还就偏偏颗粒无收,经常大街上走着走着就看见有人倒下了。

      竹尘不好意思的打断他,你等下,这一般不是官府放粮吗?怎么还会这样?

      灿阳打了个响指,诶,问到点子上了,按常理来说,官府是要放粮的,可偏偏晋城的大人,昏庸无道,仗势欺人,无数报关的人,都被送进大牢了,这时候有一家大户人家,大户人家的夫人信佛,不忍惨状,便开了自家的粮仓,救这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可是这大户人家能存多少粮,没过多久便没粮了,这家的老爷,便出面替乡亲去官府求情,结果谁知啊,这官府假意说开仓放粮,反而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这大户人家的家,官府想让这老爷替他背黑锅,认了这个不开仓放粮的罪名,说是他不让官府这样做。

      灿阳擦擦手又喝了口水接着说道,你说这假话多假,他一个商人还能插手官府的事儿,这明显就是替罪羊嘛。

      灿阳说到这,摊摊手,要说这也是惨,这老爷死活不认,这官府的人一看这好说歹说的不行,急了,一个亮剑,这老爷便应声倒下,血流如注,家中的女主人,听见声音连忙跑了出来,谁知又是一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在地上了,后来他们搜了屋,连躲在床底的小姑娘都没放过,这一家三口就这样没了。

      灿阳愤恨的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这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当时接受这家恩惠的人,反而跟官府一伙说他们该死,在他们府前起哄,哎,竹尘你说这气不气人,这帮人怎么这样呢!一点良心都没有。

      竹尘摇摇头,那群人已经到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状态,只要能放粮,什么不会做啊!哎,这世道是不太平了。

      灿阳又拿起了个蒸饺道,也别那么说,听说后来晋城被整顿了,说是皇上直接派的人,现在这官府清廉着呢!

      竹尘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眼睛里带着看不透的悲伤,慢慢的回答道,也许吧!远处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的奏响,像是为这个可悲的故事吹奏结局的悲调。

      哎,哎,哎,你看我就说我不能和你说这个事,你看看你的脸,跟个苦瓜似的,灿阳道,在这说了这是很久之前的事儿咯,不至于,别一副活不起了的样子。

      我哪有啊,这不我娘亲去了庆城,途经秦城听你说秦城不太平,心里慌慌的,竹尘转过身对着灿阳说道。

      诶,我不是说你,这一天竟想些没用的,这天都快黑了,你还不做饭啊!灿阳不耐烦的说道

      竹尘瞪大了眼睛说到,你是在说我吗?你不刚吃完吗?

      灿阳说不然嘞,是我啊!可我还是饿。

      竹尘真是拿他没办法,那您老做好了,我找人给你做饭去。

      当当当当,见无人开门。

      便在门外叫了声瑾成是我,还是无人吱声,竹尘便推开了门,见李瑾成一个人蜷缩在床榻上,瑟瑟发抖,嘴里喊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一会儿娘亲,一会儿妹妹的。

      竹尘赶紧将被子给他盖住,又跑下楼,灿阳你赶紧去村头找郎中去,瑾成病了,竹尘往外推他,灿阳见状,知道事情紧迫,提步就往外跑,竹尘赶紧笼火烧水,水开了,端着水就往上跑,进了屋,李瑾成眉头紧锁,蜷缩着,赶紧拿着热水烫了毛巾给他擦额头上的冷汗,突然,竹尘手一抖,因为他听清了,瑾成喊的一句话,羌桐,羌桐,这心里便是一沉,原来你心里有人了,这手不知道为什么抖了起来。

      灿阳回来的很快,带着郎中便上了楼,郎中一看,把了下脉,转过头对竹尘说道,竹尘姑娘,莫担心,这只是肝热体虚造成,我开几服药,你熬给他喝,不出三天就好了,我先给他针灸,让他平静下来睡一会儿。

      竹尘攥着的手终于放开了,连忙说到,谢谢大夫,诊金这就付上。

      不急不急,好了再付也来的及,郎中说道,你们好生照顾他吧!呐这是三副,今晚一副,明早一副,明晚再一副。

      郎中起身,准备离开,灿阳送送郎中,我这里脱不开。

      灿阳立马照做,郎中请,回首把瑾成屋内的门带上了,为了方便照顾李瑾成,没办法只能将平时熬半盏的壶拿过来,在屋里熬药,别说郎中这针灸了后,李瑾成睡的倒是平稳了,也不再乱说胡话了,这是羌桐这个名字在竹尘的脑海中越发清晰,迫使他一点点的清醒。

      灿阳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了两个饼,诶给你,我娘说,让我今天住这了,怕你自己一个人不行。
      竹尘说道谢谢婶子,可我真的吃不下。

      灿阳生气的说到,诶我说你这个人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这身子骨,别他没好呢,你在病了,最后可就苦了我自己,还得照顾你们俩。

      竹尘被灿阳装哭的那个举动逗乐了,拿起一个开始吃,嗯味道不错,外皮还是很酥脆的,里面还有葱油香,说道,婶子这饼是越来越好吃了哈!

      那是,我娘的葱油饼那可是一绝,灿阳说道还同时挺起身板照胸前锤了一下,竖起来了大拇指,竹尘扑哧一乐,行了,你看着点,我下楼端点水上来。

      灿阳应声坐在了药壶的前面,扇着扇子,定睛这一看,我的妈呀,这竹尘下血本了吧,这可是他平时煎茶的壶,平时连我摸都不给摸的,妈呀,这什么情况?灿阳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熟睡的李瑾成,心里的想着哼,哼,哼,这个男人怕是不简单啊!

      竹尘推开门,被灿阳一个箭步逼到了墙角,说你和这个男人什么情况,你连茶壶都用上了,可见他的分量。

      竹尘眼神开始躲避,我不跟你说了吗?远房亲戚。

      灿阳说道,啊呸,远房亲戚,我瞎啊,你俩这眉目传情,当我看不见啊!

      李瑾成这时候咳嗽了一声,竹尘赶紧压低声音责备道,灿阳,你小点声,他好不容易睡着了,灿阳撇撇嘴,禁了声。

      竹尘挤开他,将水壶放在桌上,坐在药壶前,说道,是的,他不是我亲戚,是过路借宿的,只是身体不好,又正值雨季,所以就住下来了。

      灿阳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说道,可我看的出来,他看你的眼里都是暖阳。

      竹尘开了开盖子,说道没可能的,他心里有人了,叫羌桐,灿阳不说话了,可他看的出来,想表现出不在意的竹尘,眼里的星星都灭了光。

      灿阳拖着头,想着,是否以后自己也会遇到这样的一个人,连他眼里的光都能看的见,连他的笑都比别人甜,甚至连他的任性都能当成可爱……

  •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封面还是不显示,我怕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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