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东方微白

1、第 1 章

　　第一章重生
　　“小姐，小姐，快醒醒，今日可是端阳节，你不是说要送顾世子你自己亲手做的百索子和五毒饼，还要和顾世子一起去看划龙舟吗？你再不起，就迟了。”“芸香，莫要闹了，让我再睡会吧，”被自己最爱的人杀死的感觉真的太疼了，她觉得她的灵魂都在疼。就让她再歇会吧。她抱着被子不愿醒来。
　　等等，芸香，芸香不是早在进府之后就因为自己的连累被杖毙了吗？她怎么会在。秦无烟猛地睁开眼睛，记忆里的小丫头鼓着腮帮子正努力地拖自己的被子，十分地娇俏可爱。对，就是这样，芸香就是这样的，这一定是一场梦。秦无烟眼泛泪光地看着芸香，芸香疑惑地看着她，“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不去了吧。”
　　秦无烟猛地从床上爬起，一把抱住芸香，是温热的，是温热的，不是冷冰冰的，芸香有些手足无措，不明白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小姐，你怎么了。要不要给你找大夫啊。”“芸香，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里大家都不在了，只剩下我孤零零地一个人。芸香，梦里，你也不在了。我好难过....”秦无烟头埋在芸香的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梦都是反的呀，小姐，芸香不会离开你的，芸香发过誓，这辈子都会陪在小姐身边的。小姐，你忘了，芸香是小姐你捡回来的呀。小姐，你就是最近话本看太多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小姐，我伺候你洗漱，然后我们出门去看九狮拜象和赛龙舟吧。”
　　“好”
　　秦无烟乖乖让芸香梳了个好看的发髻，与爹娘，姐妹，兄弟，一一泪眼婆娑见过之后，用了午膳，和兄弟姐妹一起出门去看九狮拜象和赛龙舟，姐姐送了她了一个亲手做的香囊，妹妹送了她一个亲手做的长命缕，很是潦草的样子，哥哥送了她一个自己做的纸龙，弟弟送了她一副自己画的钟馗像，除了胡子能看的出来是钟馗，其余却是哪哪都不像。只有她，满心想着顾世子，完全没准备给他们的礼物。她有些难受，姐姐拍了怕她的肩膀，哥哥弟弟妹妹也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没关系的，我们知道，你满脑子都只有顾世子。”姐姐打趣道。
　　妹妹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她还是个小奶娃，不太清楚世子的意思，“二姐，世子是什么呀，好吃吗？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啊”她怔了怔，是啊，他到底有什么好啊，让自己这么神魂颠倒。
　　弟弟比妹妹稍大些，在旁边笑得超大声，她一下子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弟弟的耳朵，“秦无夜，你再笑，再笑，我就把你牙打掉。”弟弟捂着耳朵讨饶，逃远了，又开始招惹她“秦无烟，你这么凶悍，以后哪个男人敢娶你啊。”
　　“要你管，我看你是皮痒了，看我追到你，不揍你。”她追，他逃，在哥哥和姐姐之间来回打转。
　　秦无风只觉得眼晕，一手提溜一个，总算消停了。“别闹了，再闹就回去。”
　　“好的，大哥。”

　　九节蛇龙被舞得虎虎生威，由纸扎成的灯彩造型同真的动物一般大小，栩栩如生的狮、象、麒麟或翻头转颈或舔嘴咋舌，尤其是眨眼摇耳的狮子千姿百态，表现出或温和或凶悍、或憨态可鞠或活泼调皮的各种态势。围观的人都看得目不转睛。看了没一会，秦无风就被叫走回家处理事务了，姐姐也随哥哥一起回去了。妹妹则和秦无夜一起去看划龙舟。秦无烟拿着芸香先前说的送给顾卓的百索子和五毒饼，整个人恍恍惚惚。
　　她还不想回家，但是也不想去看龙舟，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顾卓。她像个孤魂一样在街上游荡，等她回过神，她已经和芸香以及家丁们走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街角的角落里，一群乞丐在围殴一个小孩。他穿着明显是富贵人家的衣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已经吐了好几口血，却还是眼神倔强。他有着一对很好看的眉毛，像极了一个人。
　　她冲过去三两下就把那群乞丐打跑了。小孩死死护住身下的东西，眼神倔强地看着她，似乎在问她，你是不是也要抢我的东西。“你饿不饿，这些东西给你吃。”她毫不在意，把装着五毒饼的盒子放在地上。男孩防备地看着她，“没有毒的。”她说着自己先咬了一口。“我只是觉得你像一个人，一个我...心悦了很多年的人”后面的话声音太小，男孩没有听清，却还是放下了防备。

　　秦无烟从怀里拿出自己编了好久才编得好看的百索子，示意他把手给自己，男孩迟疑了下，还是把左手递给了她，她给他系上“这是百索子，可以辟邪。你要跟我走吗？我可以保你衣食无忧”
　　小孩边吃着五毒饼，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在等人来接我，他答应了我会来，他从未食言。我也应当守诺。”她摸了摸小孩的头，没有再说话。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和他一起吃着五毒饼，喝着午时茶。陪他一起等那个来接他的人，从日头高悬到日暮深沉，没有人来。
　　“要不，你跟我回家吧。我家很大，养你一个绰绰有余。”
　　“不了。多谢你的糕点和茶。无功不受禄，这个玉佩给你”男孩拿出了自己苦苦护在身下的玉佩。
　　“这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吗？”男孩有些不好意思，耳朵红了红，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可是我只有这个值钱的东西了，你不要嫌弃，以后我会报答你的。”他把玉佩往她怀里一扔，快步跑走了。
　　秦无烟笑了笑，真是个和自己一样奇怪的人啊。转身往东边走去。

　　“小姐，你到哪去了，我和家丁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就先回来了。大少爷一听说你不见了，就又带新的家丁去找你了，大家都很着急，你再不回来，老爷就要去报官了。”刚一进门就被芸香扑了个满怀。
　　“你这孩子，你是又到哪里去疯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矜持一点，你就算再喜欢顾卓也不能天天上杆子追在别人屁股后面啊，再这样下去，你爹的颜面往哪里放。”娘亲还是像以前一样，既心疼，又无可奈何。
　　爹爹没有说话，只是叹气，“你要是当真如此心悦他，我便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去求圣上赐婚。”
　　“不，爹爹，我不喜欢顾卓了。我今天没有和他在一起，我只是迷路了，中午分不清方向，想着日落的时候才好找到方向回家。”
　　秦成疑惑得看着她，“真的”有些不可置信，无烟居然开窍了，不喜欢那个狗屁世子了！列祖列宗显灵了！！这可真是个可喜可贺的消息！！！自从无烟8岁那年落水被顾卓救了之后，她就跟中邪了似的，死活要嫁给顾卓，各种倒贴。自己因为这个没少被同僚嘲笑，就连圣上也对这个事情早有耳闻，偶尔以此调笑自己。秦成现在恨不得放声大笑，放鞭炮庆祝。
　　“爹，孩儿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孩儿想像哥哥一样去军营历练。”
　　“胡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在家绣花，去军营练什么。”他就知道，他上辈子肯定是欠了她的，这辈子才会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儿。
　　“爹，我只是只会你一声，你要是不答应，我也自有我的法子。”她神色淡淡的，他知道她做得到，这个招猫逗狗的孩子啊。要是个男孩多好。偏偏是个女孩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秦成摆摆手，“罢了罢了，回头跟着你哥，先去你哥身边当个护卫，一定不能让人知道你女子的身份，两年之内，如果你做不出任何功绩，你就给我乖乖在家绣花等着嫁人，以后连门也不许单独出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