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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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年纪尚小的小卡兰在初次遭遇这种怪物时，能做的不过是转身就跑。
那时的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消灭对方，他只知道如果自己跑慢一步，自己将会转瞬即逝。
再然后，自己有些了能力，开始与这些生物斗智斗勇，极限拉扯。
在那之后…
蝙蝠男孩头盔上的白色的眼膜略微收缩。
几秒钟的功夫，由血肉构成生物有了新的变化。
翻涌的血肉忽地将那些眼珠包裹在其中，迅速组成了一个红色的肉蛹，透明的液体从其中渗出，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半凝固的状态，这层外部皮膜如同肠衣般将内容物包裹在其中。
卡兰知道，孵化开始了。
挣扎了半天才爬起来的游隼只觉得眼前发黑，在面对通讯频道里红罗宾的解释时，他有气无力的回复道：“谢谢你的解说，RR，但你猜怎么着，我一点也不感谢他。”
仗着其他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游隼龇牙咧嘴的捂着被扫到的部位。
这小子下手是真狠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经常这样踹人，虽然这一腿的力气大到可以将他直接踹飞，但是自己的骨头却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预想中的骨裂甚至是骨折完全没有发生。
杰森能理解对方想要解围的意图。
问题是，至于吗？
以他们的身手、装备和拥有的后勤，这小子按理来说不该拥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他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面对美杜莎一样，被那东西看一眼好像就会当场暴毙。
杰森从头回想了一番对方的一系列表现……
突然大张旗鼓的出现在哥谭，被罗宾和义警们追逐得满城市的乱跑，从躲在阴影与监控死角到避无可避的不在躲藏。
这些都是相对被动的行为。
而让他改变这种行为方式的原因，是一声尖叫…？
杰森蹙眉。
不，不对。比起尖叫，对方的表现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这小子也能看到那东西，从刚才和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对那东西还有着一定的了解。
那么现在又绕回来了，这小子究竟与老蝙蝠是什么关系？他认识那东西，那么老蝙蝠究竟对那东西有没有了解？
思考这些问题时，游隼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拍摄了几张照片传到了家族群里（没有老蝙蝠的那种），照片中果然没有拍到那东西的身影，这在游隼的预料之中，他将那东西此刻的形状在照片中画了出来。
照片中蝙蝠男孩披风上的异常自然无人忽略，游隼试着向那边扔了个蝙蝠镖，这回他的蝙蝠镖没有穿过那怪物，而是击中了阻拦蝙蝠男孩的空气墙。
蝙蝠镖与空气墙碰撞后，发出了宛如击鼓般巨大又沉闷的声响。
本就感官敏锐的卡兰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抖。
他的受惊感染了正在进行孵化中的生物。
肉蛹开始坍缩，无形的牵引力使其向内凝聚，外部那层透亮纤薄的皮膜似乎是某种流动的胶质物，它没有因为内容物的缩减而垮塌，反而因为内容物的缺失不断增多，皮膜因为不断增加的厚度而开始显现出原本的颜色。
——黯淡的黄色。
很快，皮膜的变化变得微不足道起来，一个类人形状的生物在血肉的坍缩中诞生，它开始活动四肢，原本还算清晰的蛹内生态因为它的动作变得一片模糊。
可蛹内的情况如何，无法影响到已经成形的皮膜，在无意间触碰到边界后，它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什么，向着记忆中的位置伸出了手指。
它的手指触摸到了皮膜，然后是手掌。它在皮膜上摸索着，上上下下，似乎在找寻某种东西，很快，它的手掌在正对蝙蝠男孩的位置停了下来。
在几秒钟的安静后，它开始疯狂的拍打，抓挠，然后是撕扯，随着它的努力，那层皮膜不可避免的开始变形。
游隼屏息凝神，那填装着爆炸弹的枪口稳稳的对准了包裹着怪物的卵。
“它要出来了。”
杰森在频道内骂了句脏话：“RR，你还没准备好吗？”
“我在试了！”
红罗宾额头上的汗液顺着脸颊滑下，他不断调试着手中的检测装置，寄希望于它能真正的发挥一次作用。
起码也要告诉他们那个看不见的怪物究竟是恶魔还是别的什么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怪物终于挣扎着破卵而出。
借助具备夜视功能的头盔，杰森勉强看清了那诞生于世的‘夏娃’。
那是个满身血污的人型生物。
它有着半长不短的银黑色发丝，雌雄难辨的容貌，那双赤色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与人类别无二致的嘴唇嚅嗫着，似乎在学习如何说话，又似乎是在跟对面的人说着什么。
破开的皮膜堆积在它的脚下，红红黄黄的污秽撒了一地，因为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它们很快腐化成了一大滩浑浊的粘液。
它表现得浑不在意，踩着它们就像是踩着草甸般惬意。
面对此等诡异的一幕，将他踢出‘狩猎范围’的陌生蝙蝠表现得格外镇定，这也让杰森进一步确定他认识这东西，对方很有可能是因此才来到哥谭的。
至于对方的身份...杰森在蝙蝠侠的门徒与‘蝙蝠侠’本人中游移不定。
但这对现在来说无关紧要，身份问题可以等下解决，眼前的危机刻不容缓！
他按下保险装置，随时准备进行支援性开火。
相比于稍远处那个表现得如临大敌的人类，‘夏娃’对眼前的黑色蝙蝠更加感兴趣。见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它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名为笑容的表情。
这一幕对能看见它的人来说，恐怖谷效应直接拉满。
杰森直犯恶心。
这种生理上的本能反应一时间无法克制。
“天哪。”他艰难的发出呻/吟，喉结不断滚动：“真见鬼，为什么你们谁都看不见。”
不等其他人追问，他将那东西的最新变化详细描述了一遍。
“快别说了。”
通讯频道中，搅局者有气无力的阻拦道：“别再给我的噩梦添加新的素材了。”
由一团眼珠和血肉构成的卵，卵中又诞生出了一个‘人’——
这下搅局者也想要干呕了。
蝙蝠女孩心下隐隐有些不安：“除了游隼，还有其他人看到那东西吗？”
“我们能看见它施加的影响。”
红罗宾的声音略显沙哑：“但除此之外我们无法观测到它，我的意思是，连点粉尘摩擦都不存在，检测工具像是失灵了一般，我的检测设备无论对氪星人还是恶魔都发挥作用，没道理什么都检测不出来，仿佛是另一个……”维度的东西。
说到这里，红罗宾灵光一现，等下，除了特定之人外其他人都看不见？
游隼可以看见它，陌生的‘蝙蝠侠‘能看见它，那个跑走的男人也能看见他，他们具有什么共同点吗？
离得近？不，应该不是这个。
“夜翼，那个男人有没有什么类似‘死而复生’的过往？”
红罗宾：“比如大病痊愈之类的？”
“不，没有。”
迪克刚才看过男人的资料，此刻可以坚定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提宝，我刚才查过了，他与杰森之间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罗宾翻了个白眼：“如果这种经历是判定，整个家族的人都应该能看见它，红罗宾，你脑子被糊住了吗？”
红罗宾没理小孩，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我们只是没有找到判定标准。”
“是的，我们没找到不代表它不存在。”迪克接上了他的话：“起码我们都知道那个看不见的怪物与这个新出现的蝙蝠有关。”
他们的判断没错。
这东西还真跟卡兰有点关系。
‘夏娃’的嘴巴张张合合，用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不断重复着几个音节。
卡兰知道它在说什么。
[黑王]
系统将它的音节翻译成卡兰能够看懂的文字。
[黑王、黑王、黑王——]
它向卡兰伸出手，摇摇晃晃的靠近，微笑的表情逐渐变得狂热，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信仰出现在了世间。
它想要触碰祂，想要取悦祂。
它想要吞噬祂——想要取代祂！
两种本能相互撕扯博弈，让它的表情与身体出现了两种略显不同的反应。
本能之一告诉它，来自最高位格的压制是绝对的。
本能之二告诉它，所有生物都拥有向上攀登的权利。
哪怕可能再小，也是——
它茫然的低下头，看着突如其来的白色火焰将它的身躯包裹，身体逐渐消减所带来的是纯粹的、对死亡的恐惧。
所有生物都对死亡有所恐惧，只是它所在的那个‘世界’反应要更加强烈一些。
在对死亡的恐惧下，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与植物衍生出了对生极致的渴求。
无论变成什么样，都要活着。
无论与什么结合，都要活着。
它尖叫着跌在地上，蠕动着向黑王爬去，让它活下去，让它活下去！让——！
白色火焰无情的将刚诞生于世的懵懂生物焚烧殆尽。
卡兰想：‘我果然还是厌恶那个世界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