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女状元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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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方无极住进来的种种不便，素月说服了知府与方无极，说是担心方无极的行踪泄露，因此让方无极隐藏身份住了进来，又重新安排了一番伺候的人，这才顺顺利利的把他送进了府来。
时常探望受伤的方无极，对于素月来说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体验。只是上一次他虽然受伤却不严重，依旧生龙活虎，这一次却着实伤了元气，一直须得卧床休息，便是清醒过来也无法下床。这次受伤以来，方无极变得非常沉默，跟以往素月认识的他全然不同。素月只道是因为其父身亡，自己又身受重伤，对他这种一帆风顺的人生赢家，打击有些大了。其余的缘由不是素月这个豫州巡察使能去猜，需要去猜的。
素月见他没什么异样，便也不再管他，照旧处理手上的事务。只是让家丁多多照看，如果方无极想要起身，便要提前来通报。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几天。方无极的身体也是超乎寻常的健壮，几日之后便已经可以下地了，只是想要骑马练武，还需在休养一段时间。
这天素月写完信，打开窗户，放飞了信鸽，正要关窗，忽然听见了院中的兵刃相击之声。一到院中，却见是方无极在与家的家丁演练。方无极伤势初愈，不能剧烈运动，因此只是趁精神好的时候，偶尔练练手，挥挥刀。
素月走到院中，斜依靠在廊柱之上，远远地看着方无极练武。方无极练习时极有分寸，每练一会儿便要休息一下，发现素月前来观看，很快便停下了手头的练习并且遣走了家丁。
方无极放好拿在手中的短刀，看向素月，却见素月一身青色长袍，身材依旧如一年前那般瘦削单薄，若无视那张很对他胃口的脸，那平静淡然之间带有审视的目光，依旧让他本能的感到不愉。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两人在庆州的日子。
方无极这才意识到，自己和张澜已经有一年没有见了，虽说没有见，但这个人却一直被各种提起，充斥在他的生活中。自从庆州回来，两人受到皇帝的嘉许之后，都越发炙手可热。便是自己在京中的长辈也曾跟他提起过，看他能否问问张澜是否有成亲的意愿。
方无极出于一些私人的意图，从庆州回京之后也曾派人去打探过张澜的出身，可却发现他家的人早早搬走，没人知道去向，留在京中的张澜很早以前就已经与家中分家，一直孤身一人。张澜考上状元，又得圣上青睐，原该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现状却完全相反。异常的事态让方无极感觉有些蹊跷，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再进行查访也没什么收获。这个张澜，整个人都好似隐藏在迷雾一般。
“方公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为了隐瞒方无极的身份，素月只说方无极是一个方姓武士，前来借助在她的住处。
“已经好多了，今天我试了一下，可以骑马，只是出于稳妥，可能还要休息些日子。”方无极这些日子十分努力的进行锻炼，以期早日恢复。“张巡察，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请说。”
方无极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的开口，“等我伤愈之后，恐怕需要直接回燕关去，不能在豫州久呆。之前我也与你提过，那个救了我性命的女子，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
“这有何难？听知府说，你是被一个住在小定村的渔家女发现的，她一定还没搬家。”素月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不，不是她。是另一个女子，她当时把我从冰湖中救起，带我到了小定村，我记得很清楚。”
忽视心中的惊涛骇浪，素月佯装不解的模样，进一步问道：“当真？知府可从未提起过有这么个人，她姓甚名谁，相貌如何？”
“我不清楚。”方无极摇了摇头，沉声道：“恐怕此事还需要张巡察好好调查一番才行。”
“好吧。这事情着实奇怪，我尽力而为。”素月自然没打算去查，相反，连小定村她都不会再去。不过这件事情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料，方无极竟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保留一部分意识。
两人一时之间均沉默不言，方无极在仔细回忆那天救下他的女子的细枝末节的线索，素月则在回想自己当时的行动中是否还有什么别的纰漏可能导致自己身份暴露。忽然，张宅的管家前来报信，文谦回来了。管家话音未落，文谦自己就已经急火火的跟着管家闯了进来。
“实在是邪魔行径！张兄弟，你知不知道，我这次去……”文谦响亮的嗓音，在看到方无极在场之后，音量逐渐变小到消失不见。素月见文谦风尘仆仆，他两只眼睛因为休息太少已经有了深黑的眼圈，面色涨红，一脸怒意，便能猜出他一定是因为在幽灵村已经有了一些查探结果，正是因为方卓的恶行而愤怒不已需要找她求证。此刻一见到方无极，这些话却不能当面说出口了。
方无极见他们二人似有什么话要单独说，也识趣的不再逗留，转身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素月把怒发冲冠的文谦拉入自己的书房，闭上房门，又让777开启了生物监测，确定无人偷听，才让文谦开始聊起了在豫州的所见所闻，并把方卓的死因告诉了文谦。文谦这次前去，不仅去了豫州的村庄，连幽州的村庄也挑了一些前去，幽州的状况更是惊人。他翻起素月书房中的村志县志，更是气急攻心，差点晕了过去。
“张澜，你，你！”啪的一声，文谦把手中的村志摔在了桌上，单手指着素月，骂道：“我怎会有你这么个朋友！方卓这般行径，你早已知晓，怎么不告诉皇上？！你以为收留了这些遗民就行了吗？你搜集这些证据做什么，为什不交给皇上？是不是为了那个方无极，你要把这些证据销毁，还是你要借机威胁他？”
素月没想到他的想象力如此丰富，立即解释道：“若我要包庇方家，你就不会见到这些家丁丫鬟了。若我要借机威胁，又怎会把这些东西拿给你看？”
文谦转念一想，素月说的很有道理，但他依然无法理解为什么素月不把这些发现递交给京城。他虽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却依旧气呼呼的问道：“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不把这些告诉皇上？”
素月叹气道：“文谦，你不知道作为地方巡察使的我想要递折子到中央，依旧需要经过北三州总巡察的手，再递到御史台，然后才是京中御史为我上报皇上。这么多道程序，方家势力极大，这些关卡之上都有不少人手，若我轻举妄动，别说告诉皇上了，转眼可能自己就没命了。”
文谦并没真的做过地方巡察，自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素月这般一解释，他便明白了素月的难处，继续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素月笑笑，看了一眼他，道：“这就要靠我们文大官人了。”
方才素月解释了理由，文谦已经从一时的愤怒之中清醒了过来。他原是许久未见素月，上次见面没多停留一会儿便又分离。此时他那好友微微一笑，眼波流转之下，只觉得双眸盈盈似星，一笑之下，容貌更盛，让人不敢逼视。一时之间他竟失了言语，直到素月叫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下人，再把一打县志村志放在他手上之时，才回过神来。
“你今天应当已经很累了，今天先休息一晚，这几天我已经另外让人为你收拾出一间客房了。明日我带你在这豫宁转一转，不转恐怕遭人怀疑，而且这么一来，你也不算白来一趟，明天晚上我再为你践行。这两天也正好让这两个人证收拾一下行囊。”
看着因为事情过快发展，仍在愣神的文谦，素月笑道：“一切可都拜托你了，请务必把这些证据交到吴首辅手上。”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女状元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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